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这一刻,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那所谓的死劫,其实是真的存在。
“阿璇……”傅菀听得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荆璇站在傅菀的身后,低叹一声之后轻轻摇头道:“菀儿姐姐,你先别急,丁少爷身上出了什么事请,我们一定能够查出来的。”
傅菀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中明显带了一些疲惫,她点头道:“但愿如此。”顿了顿,她又朝着荆璇道:“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可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当务之急,我得先将大少爷送回丁府,或许丁老夫人会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荆璇点头,她也知道傅菀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她不由暗叹一声傅菀的确是有主见的女子,若是旁人,此刻恐怕便早已惊慌失措了。
两人很快道了别,傅菀便唤了那些家丁,很快带着丁见欢往丁府而去了。
荆璇站在酒坊的大门前,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当中,这才低叹一声埋下了头来。
“阿殊,你知道丁见欢究竟出了什么事么?”荆璇转身回到房里,一面走一面轻声问了一句。
然而荆璇的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
荆璇微微一愣,又轻唤了一声:“阿殊?”
四周十分安静,荆璇仔细的听了一会儿,除了自己的声音,她再也听不见旁的声音。她皱了皱眉,不依不挠的开口:“阿殊你在哪里?”
她这句话一出口,才想起来阿殊曾经说过的话。阿殊并不是想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就能立刻出现的,每一次的出现,阿殊就会失踪一次,不同于从前虽然不能见到,但还能触碰,那种消失,是真的无法再感受到他的存在。
就像是上一次她以为阿殊不见了,甚至还跑到了封陵殊的坟头去找寻他。
而这一次,应当也是这样吧?因为昨日阿殊出现了一次,所以如今他才会突然消失?过不了多久,阿殊便会再次出现?
荆璇这样想着,内心却仍是没有办法安定下来。
也在荆璇心神未定的这个时候,酒坊的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有人吗?”
听声音应该是个年岁不大的男子,不似别的男子那般的粗哑,这男子的声音很是好听,带着一种别样的柔和。
这声音让荆璇微微一惊,她抿了抿唇,眸光微变之后,终于还是朝着酒坊的大门处走去。
将傅菀他们送走之后,荆璇便关上了酒坊的大门,而酒坊外面那人唤了一声之后便开始敲门,让荆璇原本就有些不安的心更加烦躁。她不由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很快将大门拉了开来,门外那人霎时进入了荆璇的眼帘。
那是一名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子,一身打着补丁的灰色麻布衣,身形消瘦,带着满面的笑容对着荆璇。他的头上顶了一顶斗笠,那斗笠有些大,将他的整个额头都遮住了,只看得见斗笠之下一双湛亮的眼睛。他的头发很乱,即使藏在斗笠之下,也能够看出它们杂乱的披散着,垂落在他的肩上和脑后。
荆璇从没有在镇上见过这人,所以这一刻,她有些警觉的退了一句,低声道:“有事?”
“姑娘。”那男子有礼的向着荆璇颔首,很快又道:“敢问这可是一间酒坊?”
荆璇迟疑着,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那人笑了笑,不同于别人,他笑的时候眼睛并未眯起,而是眼波微微闪烁着,似是发觉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没待荆璇再说话,那人又道:“姑娘能帮在下一个忙吗?”
“什么忙?”荆璇开口道。
那人笑了笑,将一只手伸到了荆璇的面前,道:“让我将这个东西寄存在你的酒坊之后,可以吗?我可以给你银子的。”
荆璇顺着他的手看去,才发觉这人的手里,竟是一直捏着一样东西。那东西小巧玲珑,似是一个装药丸的瓷瓶,却不知究竟是何物。
荆璇敛眉道:“不清楚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也不清楚你究竟是什么人,你觉得我敢答应你的要求吗?”
她的话说得毫不客气,那人却也并不生气,只是无奈的笑了一声,这才伸手揭下了自己头上的斗笠,叹道:“姑娘要如何才肯让我将东西寄存在此?”
“告诉我你的名字,你的来历,以及丁家大少爷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荆璇冷静的说出了这些话。
听闻荆璇的问题,那人一怔之后,终于摊手道:“你为何会觉得我与丁家大少爷的事情有关?”
☆、24章节二十四这一劫可是死劫
“凭你手上这个瓷瓶。”荆璇微微挑眉,说不出脸上的表情究竟是担忧还是无奈。
那人听了荆璇的话,似乎是来了兴致,很快放下双手,朝着荆璇笑道:“还请姑娘说说,究竟这瓷瓶怎么了?”
荆璇双眸低垂,视线落在了那瓷瓶上面。那瓷瓶是由那男子舀着的,那男子的手很白,纤长漂亮,指节分明,一看便是没有做过重活的手。只是那只手的手心处有一层薄薄的茧,却不知究竟是怎么样磨出来的。
荆璇轻笑一声,终于道:“我该说你聪明还是傻?”
“嗯?”那人竟是微微一愣。
荆璇指着那瓷瓶,好笑的道:“你给人算一次命便会给人一个瓷瓶吧?你上次给丁家大少爷的瓷瓶,此刻还放在丁府的厨房里面呢,我看了它那么久,怎么会认不出来?”
若是荆璇没有记错,几个月之前,她还在丁府厨房里帮忙的时候,有一天张妈便舀来了一个这种样子的瓶子,并嘱咐说这是一个算命先生留给大少爷的,说是丁府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只要打开这个瓶子便可。
那个时候荆璇还觉得奇怪,是以她趁着旁人不在的时候悄悄开了那瓷瓶看,却发现瓷瓶之中并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只是透明的水而已。
那人显然没有想到荆璇会是这样将他认出来的,他愣了片刻之后才道:“那你又怎知我便是那给丁家少爷算命的人?”
“我可以猜测,不是吗?”荆璇说得理所当然。
那人被噎了一下,旋即苦笑道:“是是是,姑娘聪慧之极,在下甘拜下风。”
荆璇原本对着人十分防备,想着他从前给丁见欢算命,不知究竟是何居心,也不知丁见欢的这场大劫真的是由他算出来的,还是他搞的什么鬼。却没有想到此人的行为实在是有些笨拙,叫荆璇对他的防备少了许多。
沉默片刻,荆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宁闲。”那人闷声道。
“宁闲……你当真是算命的?算的可准?”荆璇不知这人的底,只好出言试探。
那宁闲挠了挠头,抬眼看了看荆璇,道:“命数这种东西,并不是我说什么便是什么的,我只能算出它的大致,却无法说那是绝对。毕竟有一句话说的是,人定胜天,不是吗?”
他这样说了以后,边偏着头朝荆璇笑了笑,笑容里竟是带着一丝腼腆。
荆璇听着他的这句话,不由沉默了,她笑了笑又道:“不如你来说一下我的命数,如何?”
“这……”宁闲看着荆璇,眨了眨眼睛,他便这样站在原地,看了荆璇许久,久到荆璇都忍不住出声唤他的名字,他才终于苦笑道:“姑娘这是在为难我了。”
“为何这样说?你不就是算命的吗?我叫你算个命怎么便是为难你了?”荆璇挑眉道。
宁闲垂了手,重新低下头看向地面,声音也变低了一些,他道:“姑娘的命格早已变了,我是算不出来的。”
荆璇突然被勾起了好奇心,她朝着宁闲又走近了几步,道:“那你且说说,我原本的命当是什么样子?”
宁闲沉默片刻,道:“原是众星捧月,后堕入凡尘,痛失所爱,郁郁寡欢,为人逼婚而死。”
乍一听闻宁闲的这句话,荆璇只觉得身上突然升起了一阵寒意。痛失所爱,郁郁寡欢,自己的这一年的确是这般过的。而那“为人逼婚而死”呢?
她扪心自问,若当初丁见欢执意要娶的真的是她,若她没有遇上归来的阿殊,她……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或许当真便是为人逼婚而死罢了。
眼神倏然一变,荆璇看着那宁闲,紧紧咬了下唇。且不说她原本的命运是否真的是这个样子,就是她的从前,也叫这人给料到了,单凭这一点来说,他便绝对不简单。
想了想,荆璇终是又问了一句:“命格改变,会发生什么事?”
“此后再不为天命所控制,后果难料。”宁闲道。
荆璇眼神黯了黯,却未开口。
宁闲见荆璇这般模样,忍不住低声道:“姑娘,现在可否让我将这瓶中的东西放在你的酒坊之中了?我急着去救人,若去迟了,后果便是不堪设想。”
荆璇看了他一眼,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是去救丁见欢?”
“不错。”宁闲点头?p》
⑽从幸凰恳缓恋囊鳌?p》
尽管心中一动,却不知这宁闲说的究竟是实话还是谎话,也不知道自己将那瓷瓶留在酒坊究竟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思索了片刻之后,她才开口道:“那好,你告诉我丁见欢究竟出了什么事,你要如何救人,我便让你将这瓷瓶放在酒坊之中。”
宁闲点头,连忙道:“前些日子我蘀丁家少爷算了一卦,知道了他不久之后会有一次死劫,这些姑娘应该都是知道的吧?”
荆璇点头。
宁闲见她点头,便又道:“我蘀许多人算过卦,也知道天命不可改,是以即时我知道了结果,也决不会做有违天命的事。但是那次我离开以后,寻思了许久,我才发觉我当时的想法太过草率了。”
“什么意思?”荆璇皱眉道。
宁闲轻叹了一口气,终于又道:“我当时只顾着算了命舀了钱便离开这小镇,可是等我离开这小镇几天之后,我才回想起来这镇上一些奇怪的地方。”
荆璇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双手,凝视着他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宁闲又道:“这镇上有古怪,许多人看不到,但我却是感觉得到的,这镇上弥漫着一种怪异的气息,似是鬼气。我想了许久才明白过来,这鬼气应该是和丁家少爷的死劫有关的。”
荆璇低垂下眼眸,让宁闲不至于看见她眼中的担忧。乍一听闻宁闲说到“鬼气”两个字,荆璇便立刻想到了阿殊,虽然不清楚这人究竟有何能耐,但叫人知道阿殊的存在总是不好的。
“所以呢?”荆璇不动声色的继续追问道。
宁闲舒展开眉眼,淡淡笑道:“所以我断定这镇上的鬼气定然是有人在作怪,而丁家少爷会有这场死劫,也是有人作怪,既然是有人作怪,我便要揪出作怪的这人,救了丁少爷。”
荆璇抿唇不语,心头乱作一团,良久之后她才道:“那么你要放在我的酒坊之中的瓷瓶又是做什么的?”
“这……”宁闲的笑容看似腼腆,实则带了些无奈,他摇头道:“这个恕在下不能奉告。”
荆璇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道:“好了,我答应你,这瓶子你想在我这里放多久便放多久,反正这东西也妨碍不了我。”
“多谢。”宁闲闻言淡淡一笑。
荆璇不理他,径自转身往屋子里面走去,一面走一面道:“你不是说你要救人吗?怎么还有空在这里谢来谢去的?”
宁闲似乎这时才又想了起来,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是了,我这脑子总记不清许多事情,多谢姑娘,我这便去救那丁家少爷。”他这般说着,很快便进了酒坊,将一直捏在手中的瓷瓶放在了一处,退出了酒坊,往着丁府的方向而去。
而就在宁闲离开之后,荆璇面上挂着的笑容才终于凝结。她低叹一声,才自语一般的说道:“阿殊,丁见欢出事,与你无关的,对吧?”
她的话自然得不到回应,她静静站在酒坊之中,等了好一会儿也只能听见酒坊外面行人的脚步声。
。
。
自然,荆璇是不会因为这事而消沉的,思考了这件事半晌,却得不到任何结果之后,荆璇便放弃了再去思考。
在荆璇的想法当中,不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阿殊在身旁,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并不是习惯了去依赖,而是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比两个人在一起更重要。
荆璇依旧如往常一般过着,到了吃饭的时候,便自己进了厨房做些小菜。
这酒坊之中随时住了她和阿殊,但阿殊并不会像活人一般吃东西,是以每一次荆璇做饭都只做一个人的分量。做好了饭菜,荆璇便端着它们到了屋子里。屋子里有些冷,荆璇环顾了四周半晌,才笑着说了一声:“阿殊,你这般出现一次又消失一次,我可都不敢再叫你出现了。”自从阿殊回来以后,她便害怕了再回到一个人的滋味,是以她宁愿见不到阿殊,也不愿像如今这般连感受都感受不到阿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