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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荆璇便要抬眸看那院中的桃树,只是她还未抬起头,便听一个声音道:“看你神情,莫不是想要吊死在这桃树上?”
那声音柔和温润,甚是好听,带着无比的熟悉之感。
荆璇身体微微僵硬,然后红了眼眶,她趁了许久,久到那人都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在那人以为她不愿说话时,她却又开口了,她的声音微颤,却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若你当真不见了,我便死在这树下……不过我绝不会选择吊死,太丑。”
面前的那人闷声笑了一下,随即将她紧紧拥住,在她的耳边道:“那便别死了。”
“……嗯。”荆璇的声音里面满是委屈,她将头埋在那人的肩头,低声道:“阿殊,阿殊,你要是再消失,我就变成鬼去追你。”
“不会了。”阿殊柔声道。
荆璇没有说话,她的头整个埋在阿殊的肩头,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呼吸,只是努力地……想要埋得更深一点。
☆、29章节二十九一年后的再见面
又是一年初春,江南的镇子总是细雨蒙蒙,淅淅沥沥好似情人的呢喃。
镇西的巷子里面有一间酒坊,远近的人们总是喜欢在这间酒坊买酒,只因这间酒坊酿出来的酒同别家的有着些许不同,但要真说是哪里不同,众人却又当真说不出来。
这酒坊的老板是一对夫妻,酿酒的是丈夫,卖酒的是娘子,两个人平日里有些忙,但来来往往间总能看到他们目光交错,感情好得让人十分羡艳。
但是住得久一些的人都知道,这女主人的名字叫做荆璇,男主人的名字叫做封陵殊。
当初封陵殊病逝,众人都是知道的,也都知道封陵殊是被葬在镇外的山坡上,而如今……那酒坊之内的男子,又的确是好端端活着的封陵殊,这实在是让众人大惊了一惊。
不过后来夫妻两人也都解释了,当初封陵殊其实并没有死,而是被一名路过的神医给救了去,治了许久才终于保住了一条命,等到他身体彻底好了,才回到镇子来找荆璇的。
众人虽是觉得这般经历有些离奇了,但除了这般,也没有什么能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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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渐渐小了下去,最终变成了零星的几点,荆璇算完最后一笔账,终于抬起了头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
“累了?”身后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
荆璇眯着眼睛笑了笑,随即摇头道:“是啊,好累,给个奖励就不累了。”她这般说着,手便已攀上了封陵殊的脖子,一副无赖流氓调戏美男的样子。
封陵殊宠溺的笑笑,俯首在她的颊边轻轻落下一吻,笑道:“够了么?”
“还不够,还是好累。”荆璇不满意的摇摇头。
封陵殊眼眸微微闪烁,随即便再一次的埋下了头,薄唇已覆上了荆璇的唇瓣。荆璇满足的闷笑出声,继而主动的回吻了过去,舌尖已经灵活的探入了封陵殊的口中,颇有几分戏谑的探索着。
两人这般纠缠着,许久之后才终于分开来,封陵殊轻轻吐出一口气,看着荆璇的眼里带了一丝迷离。
“今夜良宵有美人相伴,当真是世上一大美事。”荆璇眯着眼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儿。
封陵殊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她,却不说话。
荆璇见了封陵殊这幅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来,随即她趴在封陵殊的耳边,轻声道:“我们回屋,如何?”
封陵殊眨了眨眼睛,笑容未变。
荆璇见他这般反应,笑得便更欢了,她故意伸手挑了封陵殊的下颌,轻佻的道:“美人,今夜你可是我的了。”她说得煞有介事,一副有钱家的少爷调戏姑娘的样子,封陵殊看得有趣,终于没有忍住笑出了声来。
荆璇挑了挑眉,继续一脸认真的道:“看你这般样子,今夜我可要好好罚你。”她说着便要将封陵殊拉进后院的房间里面,封陵殊由着她拉扯自己,跟在她的身后,眸光柔和。
这夜,花好月圆。
(关门放河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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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封陵殊回来,到如今也已经过了一年了,封陵殊无法离开酒坊,只得在酒坊之中做些事情打发时间,而荆璇则是将封陵殊当作无价之宝一般的藏着掖着,生怕被人给抢去了。是以,只要是来酒坊买酒的女子,只要看阿殊的眼神稍有暧昧,都被荆璇瞪得死死的。
封陵殊知晓荆璇的想法,也只能由着她了。
日子这般过去倒也算平静,只是这一天里,酒坊来了一个人。
又是日落,荆璇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便准备关门,却不想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阿璇?”
荆璇闻言微怔,随即分辨出了这是谁的声音,她浅笑道:“菀儿姐姐?”
随着荆璇这话,大门外走进了一名女子,一身的浅黄色长裙,看来雍容却不失清雅,她生得十分好看,一颦一笑间便叫人失神。她正是一年以前曾经为了躲避丁家大少爷而逃到酒坊来的傅菀。
傅菀看了荆璇半晌,倏然笑了笑道:“阿璇,好久不见。”
荆璇也笑道:“是啊,从去年你离开,我们就在没有见过了。”
傅菀迟疑一会儿,这才道:“你这年里过得还好吗?”
荆璇点头,眯着眼睛道:“菀儿姐姐应该能看得出来的,这一年是我过得最快乐的一年。”
傅菀的笑容也越来越深,她低声道:“一年前的事情,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不过也多亏了你同我说了那些话,我才能够……”
荆璇料到了什么似的,偏着头道:“是丁家少爷的事?”
“是啊,我们已经解开心结了,原来他一早就知道我是谁,他也不是为了什么避开劫难才会想要娶我的,一直以来都是我多心了而已。”傅菀点头,笑容多了许多释然,“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我当真是太过敏感。”
荆璇耸肩笑道:“不过还好一切都不迟,不是吗?”
“是啊,还好还来得及。”傅菀颔首。
两个人说完这些话,一时之间都静默了,两人目光交错,都笑了起来。
笑了好一会儿,傅菀才突然想了起来,道:“这些日子我听说……你的夫君回来了?”
荆璇唇边的笑容扩大,正要开口,眼角余光却瞥见封陵殊正推了门自后院出来,她便过去拉了不明所以的阿殊到了傅菀的面前,道:“是啊,菀儿姐姐,这便是我的夫君,阿殊。”
封陵殊原本不知道傅菀的到来,此时听见荆璇这般说,又见到傅菀的模样,瞬间便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他对着傅菀浅浅笑道:“傅姑娘,在下封陵殊。”
傅菀第一次见到封陵殊,此刻见他斯文有礼的模样,眼中的惊叹溢于言表,她颔首道:“封公子。”
荆璇在一旁笑着,看得傅菀有些摸不着头脑——傅菀当然不会知道,封陵殊早就见过她不知道多少面了,只是那时她看不见阿殊而已。
三人寒暄了一会儿,酒坊的大门处便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三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便见一名男子倚着门面无表情的站着,一身白衣,衬得他十分飘逸洒脱。
傅菀见了来人,不由惊喜的走了过去,轻笑道:“见欢。”
来人正是丁府的大少爷丁见欢,他见傅菀来到自己身旁,不由皱了皱眉道:“下次要到哪里去,一定要记得叫我。”
傅菀一脸无辜的笑着:“可是我来的时候你还在忙着丁府的事情,我怎么唤都唤不动你啊。”
丁见欢的眉头皱得更深,他又道:“那么你便叫到我听到为止。”
傅菀无奈的笑笑,一旁的荆璇和封陵殊也是笑了起来,丁见欢听闻笑声,这才转过头来看向两人,很快来到他们的面前,朝着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荆璇的笑容霎时止住,她低喃道:“丁少爷,这是在做什么……”
丁见欢不管荆璇的低喃,很快又鞠了一躬,这才沉声道:“感谢你们二人的恩情,一是感谢封公子告知了我实情,我才能够娶到对的人。二是感谢你们二人的救命之恩。”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荆璇也有些不解了,她摆手道:“救你的人是那个叫做宁闲的算命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的话语声到这里就骤然止住了,因为她看见丁见欢的目光一直向着封陵殊。
她不由也是转头看向封陵殊,低声道:“你何时救了……”
封陵殊无奈的笑笑,道:“我也不知道我何时救了他。”
荆璇一阵无语,随即又看向丁见欢,丁见欢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是心中十分笃定就是封陵殊救了他。荆璇心中不由疑惑,丁见欢只有一年前那一次大劫,而当时去救他的分明是宁闲,并且为了救他,宁闲还开启了这镇子上面的封印,让封陵殊几乎消失,若当真是阿殊救了丁见欢,那么阿殊又怎么会……
察觉到荆璇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封陵殊只能无奈的笑笑,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低声在她耳边道:“别乱想。”
荆璇被弹得额头一痛,不由捂着额头道:“好啦,阿殊生气了,我不去想便是了。”看阿殊的反应,他的确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的,只是那件事情阿殊既然不愿告诉她……她便悄悄地去搞清楚好了。
封陵殊看着她的神情,也猜到了她的想法,他不由扶额轻叹一声,暗叹着荆璇有时候真是聪明得叫人无奈。
不过他自然是不会让荆璇有机会发觉什么的。
两人的表情动作都落到了傅菀和丁见欢的眼中,他们二人亦是相视一笑,一时间什么都释然了。
夜晚降临,荆璇和封陵殊留了两人在酒坊之中吃过了晚饭,四人又闲谈了许久,一直到很晚荆璇才去收拾了客房让丁见欢两人住下,直到第二天一早,丁见欢和傅菀才终于离开。
离开之前,傅菀和荆璇万般不舍,傅菀也承诺了荆璇,今后会多来酒坊看她。
直到两人离开许久之后,封陵殊才在荆璇的耳旁低声道:“在难过?”
荆璇一怔,随即笑道:“难过什么?”
“你想起了谁?”封陵殊低叹道。
荆璇的笑容霎时凝住,她无奈的耸肩道:“阿殊不愧是阿殊,什么都瞒不了你。”
☆、30章节三十阿殊阿璇的矛盾
那日荆璇你并没有说自己的惆怅是因为想起了什么,封陵殊也没有解释为何丁见欢会说他救过他一命,用荆璇的话来说,叫做一人一个秘密,现在两个人扯平了。
对于荆璇这般孩子气的举动,封陵殊只得表示自己很无奈。
两人又平静的过了几日,几日之后,酒坊又迎来了另一个特别的客人。
那人来到酒坊的时候,荆璇正在算账,听见门外有声音便抬起了头来,正好对上那人一双晦涩的眼睛,一时之间她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来到酒坊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隔壁的秦伯。
秦伯是荆璇和封陵殊的邻居,从四年前荆璇和封陵殊搬到这里来的时候便住在这巷子里面了,那时荆璇便知道,秦伯膝下没有子女,老伴也很早就过世了,一个人开着一家面馆,进进出出都是他一个人忙着,却从来不用旁人帮忙。
当初封陵殊离世的时候,荆璇痛苦万分,也是这位年近古稀的老者安慰了她,并告诉了她自己的经历,荆璇才能够支撑下来。从那时开始,荆璇便十分敬重这位老人,从丁府搬回来之后,她更是时常去帮这位老人的忙,有时候老人也会抽空到酒坊来坐坐,和封陵殊下两局棋消磨时间。
老人很喜欢封陵殊,常常夸两人般配,沟壑纵横的脸上总是泛着红光,笑容满面。
而此刻,这位老人的面上却是一点笑容也无。
荆璇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不由低声问道:“秦伯?”
老人的动作有些僵硬,他侧过头来,看向荆璇,眼神依旧晦涩,却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良久之后,老人终于轻咳了一声,朝着荆璇开口道:“哦……是阿璇啊?”
荆璇颔首,依旧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秦伯,有事?”
老人身手抚了抚额头,干瘦的手让荆璇心里泛起一丝苦涩,他思索了片刻才迷茫的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荆璇见老人的模样,微微一怔之后才道:“秦伯?您……不记得您怎么来酒坊的了?”在她的印象当中,秦伯一直是比年轻人还精神的,还带了一些孩子气,交叫人无可奈何,又怎会像现在这样?
老人盯着荆璇看,看了好一会儿才咧着嘴笑了笑:“唉,老了,有些事情记不清了。”
见老人似乎平静了些,荆璇这才轻轻吐了一口气,笑道:“秦伯才不老呢,我看啊,许多年轻人都比不上秦伯精神。”
“小姑娘总是会说话。”老人也是一叹,脸上的笑容突然又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