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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烟迷迷糊糊地跟出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贾蔷刚才听见他和李贵说话了。
☆、第十六章各自心事
恍惚跟了走出去,才猛然发现只有贾蔷和自己两个,茗烟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屁股:“蔷大哥,我这皮粗肉厚的,您这样的精致人,不会看上我了吧?”
贾蔷愣了一下,一巴掌扇在茗烟的后脑勺上笑骂:“说什么呢?你也不是第一天见我,我对谁动过那个心思了。我是真的知道一点严简的消息,那天我去一个小庄子里收租子,骑着马在河下游见到爬上来一个壮汉。
看着仿佛认识就上去打了个招呼,严大哥看上去很沮丧,大概是觉得拼死护着主子也不过如此。他吩咐我如果府中有人打听他的消息就告诉,没人打听就算了,他想着趁着年轻去闯闯,也许能混出个样子。
回来粗粗打听了一下,听说老婆是个靠不住的,消息还没确定就急匆匆领了银子,我也就懒得多事儿了。今儿要是没听见你们说话,我还真不知道严大哥还有个妹子。”
茗烟想了想,外府打听一下内府的消息容易,内府想要知道外府的动静,像晴雯这样不是家生子的,还真不容易。
“唉——!”
长长叹了口气,茗烟发愁了,就算严大哥没死,可人去了哪里都没信儿,他怎么跟晴雯说啊。
贾蔷拍了拍茗烟的肩,正想打听得仔细一些,就听见内院一阵乱,显然是先生讲完了课去后院了。
“要不你带我去见晴雯姑娘,我和她细说?”
贾蔷试探地问了句,茗烟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你还以为是宁府那边啊,我们琏二奶奶虽然厉害了点,管家可是很严的,别说是你了,就是我想着见晴雯姐姐一面,也得她来找我。”
“茗烟!茗烟——”
里面传来了招呼声,茗烟刚要跑,贾蔷一把拉住不放问:“我也算是受人之托了,你好歹给指条路啊。”
茗烟不能下死力气挣脱,一眼看见李贵从角门闪过去,指着他说:“你有话有事儿就问李贵大哥,他娘是宝二爷的奶娘,又是管着宝玉院子的,找他比找我强多了,我真没办法。要是让二奶奶知道我偷摸的跑进内院,您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贾蔷松手一笑,顺势给茗烟拍打了一下被他抓皱的衣服,大开鸿恩:“那好,你慢走。”
李贵倒还真知道宝玉房中的情形,倒不是他没事儿瞎打听,是他娘闲着没事儿在家里唠叨的。奶娘是个腹内有数的,宝玉房中这些大丫头,她还真看上晴雯了。
心灵手巧做事儿干脆,不该干的不干,不该听的不听,模样又是一等一的好。她老人家暗中品度冷眼旁观着,还真是没有给宝玉当姨娘的心思。看着每日间也常在上房走几趟,可要不就是宝玉不在,要不就是一大群的小丫头都在,宝玉是个爱热闹的性子,人多了自然不会把注意力关注在哪个丫头身上,除非你有心去勾引。
自己的儿子年纪不小了,可奶娘不着急,她等着找机会给儿子弄个管事什么的差事,到时候求了晴雯做老婆,一夫一妇的好好过日子去。
晴雯自然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有心人的眼里,连她有意无意的躲懒露出的那些个痕迹,也都是让奶娘不动声色地给她抹平了。
李勇还真不知道娘的心思,也不是个惹事儿的,贾蔷水晶心肝的人下了功夫盘问,他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虽然早就相信晴雯是个好的,可打听来的消息还真让贾蔷喜出望外,深深觉得自己的眼力果然够好。一晃过了两年,不知道本来就美丽的容颜,已经出落成怎样的风姿了。
贾蔷不是李勇,他娘对晴雯明显比别的丫头上心还是能听得出来的,急切间想要通过奶娘去见晴雯肯定行不通,他现在稳住心思,横竖有严简那件事儿当挡箭牌,他慢慢谋划就是了。
茗烟本以为晴雯不会很快来找他的,可两天后就见到人了。
没等晴雯开口,茗烟赶紧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最后不忘了安慰宽心:“蔷大爷的原话就是那样说的,比起在府中混日子,也许严大哥真的能在外面混好了,你也不用担心。要想和灯姑娘理论,我就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
晴雯看上去很失落,低着头走了。
回到房间仔细思量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叫贾蔷说那番话,可晴雯知道家里的消息隔了这么多年一定不太好打听,严简这是从贾府脱身全力去寻找了。
自从严简走后,晴雯一直都是做完功课就好,勤勉当然谈不上。这日过后,外人眼里的晴雯依然如故,可她自己知道已经和以往得过且过的心肠不一样,私底下已经用心修行了。
就算没有用心在贾府的琐事儿上,有麝月在,晴雯还是知道贾瑞看上琏二奶奶却被她用计弄死了,宁府蓉大奶奶的缠绵病榻,各方医治不见果效。
到了这一年的冬天,林黛玉的父亲林如海书信前来,身染重病,写信来接林妹妹回扬州。
晴雯鹅黄色的小袄淡紫色的棉裙站在月色之下,听见传事儿的云板连响四声,奔走的下人急匆匆的传讯:“蓉大奶奶没了。”
袭人在房中惊呼询问宝玉怎么样了,晴雯仰首,果然宁府上空一道白光闪过,这是第一个历劫归去的?
眯了下眼睛晴雯收敛自己的气息和常人无异,越是修行,晴雯越觉得这世间玄奥非常,没人在前面领路,她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第十七章众生众像
宝玉正在因为林黛玉离开觉得不自在,也不和人玩了,每天夜晚早早就睡下,梦里听到秦氏死了急火攻心喷出一口血,但却不让袭人她们说出去,自己爬起来要去见老太太。贾母其实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宝贝孙子去,一来觉得刚死的人不干净,又怕夜间风大。不过宝玉执意不肯,只要多叫人跟着一起过去。
这事儿本来没晴雯什么事儿,可袭人不放心非要拉着她一起去,麝月不放心,三个人一起装扮成小厮的模样,换了素净的衣服,小心跟在身旁。
宁国府前,府门已经洞开,乱烘烘的到处是人,宝玉直奔停灵的屋子,痛哭一通,见了贾蓉的继母尤氏,尤氏半躺在床上头上蒙着布,脸色难看,说是犯了胃疼,宝玉只好打了声招呼出来见过贾珍。
现在贾家家族的家长子弟都在,晴雯麝月袭人因为是小厮的打扮,也悄然跟在宝玉不远处。贾珍正在和刚死了儿子的贾代儒说话:“……谁不知道我这媳妇儿比儿子还强上十倍,如今走了,可见长房这边没人了。”
晴雯冷眼旁观,贾珍哭的很伤心,伤心中夹杂着痛悔,再想起刚才一眼扫见尤氏一闪而逝的羞怒,心里对蓉大奶奶这场置死的病有了几分怀疑。
一会儿秦可卿的养父秦业,兄弟秦钟带着几个眷属姐妹们到了,贾珍让贾蔷带着几个内族子弟去陪客。
“你们即来了也别装着小姐,换身衣服去帮衬着些。”
老太太看着宁府这边乱的实在不像样子,老太太拉过袭人的手吩咐几句,袭人只好红着脸拉过麝月晴雯,找个屋子换了身丫头的衣服,正要出去听人吩咐,就听见一个隔壁一个小丫头在哭:“奶奶这性子也太烈了些,老爷也没得手不是?不过平白看了两眼怎么就那么想不开没了?罢了,宝珠不过梦中恍惚听到一些应该没事儿,我直接撞见了,没奈何这性命赔了奶奶!”
“咚—!”
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三个人心里都是一跳。晴雯刚想往外走,不防身边两只手死命拉住。
麝月拼命摇头,脸色惨白如雪,她们听见这样要命的话,如何自处?
晴雯停了下来,她已经感觉到那边已经生机断绝,显然是那丫头就没想着活命,刚才那动静,是撞了柱子吧。
时间没多久就有人发现叫嚷了起来,三人躲在暗中看了贾珍的表现,听到消息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落在知情人眼里实在是太惹眼了。
贾珍命人以孙女之礼收敛了给秦可卿陪葬,秦氏身边一个叫宝珠的小丫头果然被认为秦氏义女,在灵前守孝哭灵。
晴雯几个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她们现在知道那撞柱子死的丫鬟名叫瑞珠,是蓉大奶奶四位贴身大丫头之一,平日里管着首饰衣服的。那个被认为义女的宝珠,不过是院子里守夜的一个小丫头。
不明真相的人眼里,瑞珠甘愿殉葬是被主母贤德所感无以为报,知道的人只会觉得满心不自在。
袭人觉得心里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她非要来,也不用知道这样要命的秘密。更要命的是,一起知道的还有两个人,满心煎熬之下,当天回去就病了。
麝月和晴雯顺势以照顾袭人为名,两个人都不再过去了。
“好妹妹,都是我处事不周到,如今知道了那样的腌臜事儿,我们怎么办?”
屋子里没人,袭人拉着晴雯麝月的手满脸是泪,如今无论如何要做到攻守同盟,这件事儿万万不可和别人说出去。
晴雯端杯水走过来伺候袭人喝了一口,却是没有接话。麝月心底暗暗赞赏,没有平日里白白的浪费口舌,晴雯终于长心眼儿了,这件事儿说来都是袭人的起因,她们自然是不会往外说的,可袭人就没准儿了。
不是麝月小人之心,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袭人心机深沉,三人同时知道了那件事儿,她和晴雯一定要统一战线,否则她怕袭人借着王夫人的那把刀,找机会处理了她们。
随着她年纪渐长,母亲时不时会找她回去说些府中的生存之道,她比晴雯知道的多,防备之心自然就重了。
晴雯低着头,暗中在叹气,红楼原著中,陪着宝玉到了最后直到宝玉出家的丫鬟正是麝月,看来以后自己也要多留些心,傻乎乎的把命丢在这里,太委屈了。
抬起头,晴雯一张美丽的脸上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无可挑剔。原本在她看来,这根本不算个事儿,尤氏很明显是知道的,府中的主子傻的不多,不久之后琏二奶奶王熙凤要被请过去处理内务,就算以前不知道,过去之后肯定也是会知道的。她知道了,王夫人那里就不会是秘密了。在那些主子眼里,这件事儿不管成没成都是一桩丑闻,自然是要拼命捂住的。
就是因为觉得不知算是个事儿当时才想着过去看看那个撞柱子的瑞珠,现在看来是自己太天真了。主子知道没事儿,她们做丫头的知道了,八成会被灭口的。
☆、第十八章变局易生
那天的事儿终究是谁也没做出承诺,三个人各怀心事。琏二奶奶被请去全权管理宁府一个月,贾珍也帮贾蓉买了一个五品龙禁尉的缺,履历很看得过去,曾祖曾经是京营节度使世袭的一等神威将军贾代化,祖父是正经科举的进士贾敬;父亲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贾珍。
贾蓉神色哀戚并没有因为有了官身有多大的好看,晴雯就知道那件事儿他也是知道了。
“……这事儿说来也是侄媳妇儿没福气,你这年纪还轻,以后再找个好的也不难。”
分明是打算离着这件事儿远点的,晴雯真没想到贾蓉会来送王熙凤回府,偏巧她从鸳鸯那里出来看见了这件事儿。
人心何其冷也!晴雯觉得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也就算了,可王熙凤和蓉大奶奶私交极好,不闻不问已经是极限了,居然还这样说话?
放缓了呼吸仔细看,黑乎乎的花园子里只有贾蓉和王熙凤站着,身边居然没有一个丫头婆子?
“奶奶。”
不远处一个婆子拿着灯笼过来,后面跟着一个小丫头,走的近了打开披风让王熙凤穿好,贾蓉躬身相送。
晴雯点点头,看来是自己邪恶了。王熙凤掌管着两府的一切事务,两边都离不了,现在只好宁国府和荣国府两边跑。大概是天晚了贾蓉前来相送,一个婆子去开角门,灯笼被风吹破身边的小丫头被派去重新拿一个来,这里才会只剩下贾蓉和王熙凤。
也许不过是两句言不由衷的场面话吧?晴雯等着王熙凤走远,眼看着贾蓉垂头慢慢走回角门,自己才悄无声息的回去。
静下心查看自己的修为,晴雯倒吸口冷气,不过二十几天的时间,她也日日做着功课,这修为却不止没有半分增长,还隐隐有着跌落的迹象。
盘膝坐在床上,晴雯放空了思绪固守本心让自己灵台清明,她发现自己正在融入贾府的喜怒哀乐,有了自己的论断看法了。
一点一滴从秦可卿死亡开始回放自己的心路历程,一边又一遍,整整一夜过去,晴雯的境界回升,又突破了一个小层次。
王熙凤威重令行,同时管着两府丝毫不乱,能干之名经过宁府这件大事儿已经传了出去。人都知道贾府的琏二奶奶治家有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