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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与熊掌兼得,还轻松的甩掉了她这个障碍物,胭脂心想他们内心里已经美得荡漾出漩涡了吧。
可是她怎么能让他们那么容易就得到幸福呢!
俗话说轻易得到的东西不会珍惜,她怎么能不让他们经历风雨就见彩虹呢!
就让她来做他们感情的逆流吧。
十几年来,他们算准了她善弱忍让,贤淑退避。所以她怎么能不给他们一个出乎意料呢!
“妹妹——恭喜你啊。”胭脂清亮亮的喊了一嗓子仪态款款的走进来。
这拔高的一嗓子如一石激水,瞬间起到了凝聚的效果。
然后众人全部看向门口处:层层叠叠的蕾丝长裙衬着一张精致秀气的脸,突然出现的女人柔美的如一只离群的天鹅。
议论纷纷的声音浪花般想起。
“这是?哪位?漂亮的哇!”
“噗,胭家的大女儿,刚刚给老二腾了地方。”
“哦哦,这就是那位一直不露面的大女儿?嗯呢,是听说向家公子和老大离了火速迎娶老二。”
“向家有实力。胭家二女轮着嫁,嘿嘿,怎么说呢,有钱人家的事不是我们平凡人能理解的。”
正要亲吻的向苏和胭济也蓦地冲着门口的喊声转过头去。
“胭脂!”向苏略略吃惊。
010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胭脂!”向苏略略吃惊。
在他记忆里,胭脂向来是清汤挂面,素面朝天,结婚时都化的淡妆。
而且不止清汤挂面,胭脂说话都不从不大声,基本上是唯唯诺诺温柔小心的在他家里。
但即使她是清汤挂面也好,唯唯诺诺也罢,自己也还是隐隐的感到对不起她。
坦白说,在那个婚姻里,胭脂没什么错,唯一的错也许就是她不被母亲喜欢。
母亲不喜欢她的唯一原因也就是她是胭家不受宠的弃女配不上向家的虚荣。
和她联姻,向家得不到任何好处。
他知道胭脂爱他,但是他——终究被火焰般张扬绚丽的胭济吸引,有了滚床单后的事实。
“老公,我站的好累啊,肩膀拿来嘛。”
胭济眼角一直瞄着向苏。
说实话,今天的订婚宴,是老妈为了所谓的面子坚持让胭脂参加。
其实胭脂在她眼里以前就和空气一样,以后就是老公的前妻。没有几个女人不介意老公前妻这几个字。
但是这种场合,面子上她还得装得一家亲的样子。
这时胭脂已经走近了他俩。从提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没有看向苏,而是笑眯眯的对胭济道:“妹妹和妹夫真是一对佳偶,姐姐手头拮据也没什么大礼好送的。这一条彩金链子权当是姐姐的心意吧。祝你们这对天作之和,好花还能开出好果。”
胭济咀嚼着胭脂这话里不对劲,但是碍于面子也不想给自己的订婚找麻烦,便讪笑着接过盒子:“谢谢,姐姐有心了。”
“嘿嘿。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嘛,别说这条项链,就是你要天上的星星姐姐都得爬梯子去给你摘。来姐姐给你带上。”
胭脂说完也不等胭济同意,直接就将礼盒打开,一条刻着1234几何形状镶钻字母的彩金链子闪耀在聚光灯下。
“嗯嗯,姐姐的礼物好美,1234还有含义一生一世。真是姐妹情深啊。来让我们和姐姐一起祝福这对新人一生一世。”一边的司仪不知就里的煽动,附和。
胭脂个子比胭济高出一头,抬手给胭济挂在颈上。
退后两步端详满意的点点头:“姐姐祝你和妹夫就像这链子上写的一样一生一世。”
胭济面子上忍隐的笑道:“好啦我来弄,姐姐去席上吧,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公子哥儿,我来搭线。”胭济这话也是有意将她的。
“哈,好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有新的谁要旧的。”胭脂大方的对向苏微微颌首:“妹夫以后可要照看好妹妹,毕竟是六年等一回。”
向苏在看见胭脂取出项链盒子时心里就咯噔一下。
他不会记错,那分明是当年结婚时他送给胭脂的。
1314。
胭脂,这是在打他的脸,打他和胭济的脸。但是三年前她和胭脂结婚时胭济不在,自然不知道这条链子的出处。
011 订婚现场的热闹
胭脂,这是在打他的脸,打他和胭济的脸。但是三年前她和胭脂结婚时胭济不在,自然不知道这条链子的出处。
但是此刻他却不能说。毕竟他们家对不起胭脂在先,闹起来对自己没半点好处。
心里有愧的人一般都是希望事情快快蒙混过去,向苏英俊的脸上挤出笑也做面上的功夫和胭脂点点头。
人群里眼尖的看见那彩金链子的还有一个人,就是胭济的亲妈。
她清清楚楚记得,三年前胭脂结婚后带过几天这链子。
胭脂,我小看了你了,原来你也是有辣气的。今天是来搅局?这些年我千防万防的防着你还真是防对了。
但是她不能让胭脂这样含沙射影的闹。
何翠荣挤过来板起胭脂的肩膀,亲热的嘘寒问暖道:“哎呦,胭脂你来了。看看今天风大也不多穿件小香风。来,妈给你介绍老家的客人。”
胭脂被何翠荣看似亲热的搂肩搭背实则用了力气的带离了一对新人,来到席间。
“妈,有你在,我哪会冻着呢,什么不是你在操心。”胭脂不急不忙声音不大不小的任继母搂着说道。
这话说的何翠荣心里硌得慌。她不禁抬头重新打量胭脂。
正巧服务员提着一茶壶开水问客人哪桌要泡茶续水。
走到胭脂身边不知怎么的就脚下一滑,身子一拧,咔擦摔跤。手里的热水壶也飞了出去。
“艾玛!”离的最近的胭脂挣脱何翠荣的搂抱惊吓的急忙闪开顺势拉扯了一把继母,整壶开水正好倒在何翠荣身上。
“熬——噢——”瞬间大厅里压过了乐队的奏乐想起了一声凄厉的杀猪叫。
“妈——”胭济声嘶力竭的从司仪那边奔过来蹲在何翠荣身边,眼见着何翠荣整个肩膀前胸连带着腿脚,露出肌肉的地方都已经被滚开的水烫的红肿起泡,偏偏是夏天衣服也薄,痛苦的只有哼哼的份儿,胭济心疼的眼泪哗哗的涌出来,顿时艳丽的妆容就花了。
“妈,你没事吧,妹妹别用手碰,赶紧去叫救护车啊,来晚了妈就更遭罪了。”
胭济本来一心扑在何翠荣的伤势上,听见胭脂说话腾的就站起来,一巴掌扇在胭脂脸上:“贱人!都是你在使坏,是不是?你是故意的!真是贱人生的贱人!我妈要是落下伤疤就拿你是问!”
反手又要再扇一巴掌被向苏拦住:“济济,救人要紧,别在这计较了——”说着对胭济挤挤眼睛,言外之意是大庭广众别失态。
胭济也恍悟到自己一贯维护的淑女形象有了闪失,悻悻的用眼睛剜愣胭脂掉头去安慰何翠荣。
胭脂被胭济一巴掌扇的站立不稳踉跄几步靠在正劝胭济的向苏身上。
她抓住向苏的胳臂才站稳立刻又火烫般放开向苏,含着泪,眸光楚楚:“向苏,没事,妹妹也是心急才——咳——咳咳咳咳——”一口血竟然吐了出来,鲜红的落在雪白的蕾丝裙子上晕开,像突然染了层花边。
“胭脂!”向苏下意识的叫道,抬手擦去胭脂嘴角的血丝。
012 看谁能演
“胭脂!”向苏下意识的叫道,抬手擦去胭脂嘴角的血丝。
三年夫妻,他对她虽然不怎么爱,却是还有惭愧的,何况是自己负心在先。
“向苏,我——我没事,咳咳咳——快扶着妈去医院要紧。”胭脂的声线柔柔的弱弱的,又咳出一点血腥儿。
“恩,已经打了120,你咳血——”
“老公,快将妈抱出大厅吧,还墨迹什么。”胭济这边安慰着何翠荣,转头脸色不悦的打断向苏和胭脂的对话。
向苏的妈妈也走过来,瞪了她儿子一眼。
围观的众人此时议论纷纷,席也不吃了,这出戏比酒席还精彩。
直到这时,一直在包间里和人下棋的胭父才发现这里的纷乱走过来。
胭父耳聋的厉害,带助听器才能听清耳边声音。所以石后知后觉。
一见这乱糟糟的场面,何翠荣正拿眼角瞪胭脂牙缝里挤出:“你——”
胭父脑袋一眩晕,一手手扶着胸口,一手‘啪’就给胭脂另一张脸补上一嘴巴:“又是你不懂事。你就气死我吧,一出现就事儿多。活到一百岁也没有长进。”
胭脂嘴角噙着血垂头道:“爸,对不起,我没替妈妈挡一下茶壶。我不好。”
“哎,胭总,刚才的事我看见了,可不怪这孩子。”围观的一个老者走上前拍拍胭父的肩膀:“消气消气。快带太太去医院要紧。”
“爸,您别把身体气坏了。我和妈妈会心疼的。”胭济急忙给胭父揉着胸口。
“各位领导,亲朋,对不住了,今日小女订婚出现了意外,来日胭某和向家一定厚补哈。”
胭父抱拳对全场转了一圈儿致歉。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向苏抱起不知是疼昏还是吓昏还是装昏的,已经面容皱成包子惨不忍睹的何翠荣匆匆上担架。
胭济和向苏一家子也紧跟着去医院。
大厅里一时静寂下来。人群纷纷散开。
“没啥别没娘,唉,没亲娘的孩子。”
忽然人群后面不知道谁嘟哝了一句。
胭脂走出春喜轩,坐进甲壳虫车里,吐出牙骨后面的红棉花团扔进垃圾袋。
又掏出面巾纸擦着嘴角的‘血迹’,露出一丝冷笑。原来自己的演技可以这样好。
不,应该说是十多年来何翠荣,胭济这母女演技爆棚教的好。
她们不就是一直用楚楚可怜,义正辞严没理也能说出几分理的演技征服了糊涂懦弱的父亲,才随心所欲的摆布刁难自己,抢夺自己的一切吗。
她本来不在乎那些被抢夺的虚荣热闹。她本来一直安静度日,那是因为她不知道妈妈的案情原来还有疑点。
继母和母亲原本就是认识的,关系还不错。继母当时是父亲工厂的会计。
小时候母亲曾带着她和继母家的妹妹玩。那时妹妹不叫胭济,也很是乖巧懂事。
想必何翠荣母女也是用这楚楚可怜演倒了妈妈。
名师怎能不出高徒呢。
013 有碍市容
名师怎能不出高徒呢。
今早看了卷宗,胭脂才知道,原来车祸最初是被定性为车辆有意碾压来调查的,后来不知为什么不了了之就被定性为普通的交通事故。
胭脂捧着卷宗一直不明白,妈妈去田家湾做什么?那时田家湾还没开发,一片荒凉,只是个刚修好的高速路出口。
车祸现场记录是妈妈红灯过路口。遭到直行车辆刹车不及碾压。
妈妈还不顾红灯横穿马路做什么?
那不是妈妈的风格,妈妈很有涵养,也很小心,平时叮嘱她没有开绿灯是不可以过马路的。
除非——马路那边有什么令她着急的事情?
在胭脂的记忆中,那阵子妈妈和这位后来成了她继母的何阿姨走的正热络。
胭脂在几条街外的冷饮店停车,进店里要了一杯碧荷冰茶,一边用面巾纸沾了冰水敷那半火烧般的脸。
茉莉花的铃音响起来。莫晓蕾在电话那头大嗓门叫道:“喜报喜报,本小姐出师大捷,攻克山头将战利品完整拿下。”
“哦,就是说昨晚相亲成功?”胭脂一般脸冰敷,歪着嘴丝着气应道。
“那是。对了你在哪?快来新满甜品与我汇合,帮我出谋划策。”
“现在去不了。”胭脂再次哈哈气,胭济看着人不大,扇嘴巴的力气还不小。
“为什么?”莫晓蕾电话里惊诧失落的大叫:“不够意思,来嘛。哦。难道,你在参加你妹妹的订婚?”
“小蕾,订婚仪式已经结束,我脸歪了,有碍市容啊,你说怎么去?”
“脸歪?哈哈,怎么你那奇葩家庭又出现了啥热闹?”
这种消息对莫晓蕾来说比相亲还有吸引力,她天生就是八卦女神托生的,哪里有热点,焦点,八卦点,哪里就有她奋不顾身往前挤的身影。
她不该当体育老师应该当狗仔队员。
胭脂性格压抑,也许这正是他们凑在一起成为莫逆的原因。
“小蕾,我脸歪了,你还挺兴奋。是被胭济打歪的。”
“啊?不像话啊。你在哪,我马上过来替你报仇雪恨。”
胭脂噗的咧嘴,无奈的笑了。莫晓蕾永远会在精神上安慰她。她是单亲家庭,也是个没爹疼的孩子,不过对她来说只要有母爱就够了,小蕾的性子一直很开朗。
“小蕾,我这里你不要来了,我想静静。你要是闲得慌就去市一院烫伤科看看我继母的伤。我猜很有料。”
“哦。看来很复杂。胭脂,真的不用我去安慰你那孤独受伤的心灵?”
“心我早就扔了,没事。小蕾不说了,我要专心冰敷。”
“喂喂你等我啊。”小蕾挂了电话。
胭脂看看腕表,快到下午三点钟了。
她和一位家长订好去教她家的一个自闭症儿子画画。这几年胭脂业余时间一直研究对自闭症患儿进行绘画艺术治疗,让他们用手中的笔宣泄心中没能表达的情绪,这对自闭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