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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姐放下手机也是灰头土脸。
“继续。”
又拨了两个电话,听到各种各样的不来的借口后,此时腕表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五十。
呵呵。她们的对这个会议室的租赁时间就是两小时。
胭脂伸手拿过来两盘子水果布丁,推给云姐一盘自己一盘:“给小赵打电话,不再等了。不守时的客户不入我们的眼,让小赵上来吃西点。”
自己拿起小叉子边夹水果边志气的再拨一个客户的手机。
“云姐,你猜这个客户会说,我迷路了还是会说我老板喊我回家吃饭?”
“噗——”云姐愁容惨淡的竟然被胭脂逗笑了。
“胭总,我太佩服你了,苦中作乐的能力超强。”
胭脂耸耸肩,已经明知道再怎么给客户打手机,就是打烂了,他们也不会来了。
但就是脸蛋气的惨白,心里冰天雪地,眼圈含着眼泪,还要小孩子稚气一般的再打一个手机号:“你好,请问没有按时到大鹏润的八层会议室赴约,你对失约方有什么理由吗。”
“对不起啊,我刚才是要去的,但是忽然公司又安排的我其他事情,所以——”
“所以你就做人没底线做事没分寸,连个招呼都没有吗?灏蓝代理的大名也是声名远播,就被你们这些小喽啰播成这个样吗?今天你不给姐姐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我下午就到会展中心去给你们公司传扬一番,你看怎样?”
胭脂是个没脾气的人,但是没脾气的人一旦发起脾气那可是桔花残满地伤。
“胭总,您看您对我这样小喽啰发这样的火,说白了我也是没办法,在一个地方吃饭听一个头的话,胭总您也是商场精英,这件事,您想啊,要不是上支下派,我敢吗我,您说是不是。您别为难我啊,要不您找我们头儿问问。”
对方听声音是个中年男人,说的到有几分诚恳。
“你们头儿的电话,地址,告诉我,以后我不记仇,有什么事我们照常来往。况且,你也不能保证你一辈子都在这家做事,何必替他背黑锅。“
“蔓兰酒店十三层十八号,千万别说我说的。”对方急速说完便收线。
胭脂紧握拳头,终究咬住牙,落下眼眸,脑袋嗡嗡的强逼着自己在员工面前不哭,牙齿咬得内唇生疼。伸出在空中僵硬的举着手机的手夹沙拉,果冻,蛋糕。
“吃,来,我们吃。”
“姐,你要是难过就别忍着,我们不会笑话的。”赵玉红立在门口已经又一段时间了。在后面分明的看清胭脂颤抖的后背。
“哪有难过,胜负乃兵家常事嘛,呵呵。小赵,你吃着沙拉挺不错的。”
鹏润八层的另一个奢华的房间里。
殷斐靠在窗台上,面对着老板台的方向,伸臂往烟灰缸里掸掸烟灰,另一只手插着西裤口袋,笔直修长的两条长腿交叠。
零碎的烟灰偶尔落在纤尘不染的黑色衬衫上,男人便低头吹一吹。
这个男人即便随便一个姿势也是凌乱美,you惑美,各种俊美。
殷斐粗眉一挑摁灭猩红的烟火,长指又从银质烟盒里抽出一根万宝路往唇角放,没点。
唇瓣夹着烟时,半眯俊眸,双眼皮折叠很深的模样,很帅很痞很迷人。
不过,他的眼神始终流连在老板台上的电脑里,某个女人的身上。
那复杂的深沉的眼神,也是慢慢的戏虐的笑了起来。
他的女人,在吃东西,电话已经不打了。
小脸由进来时的欣喜纷嫩变成惨白。
不过食欲好像没受影响。
沙拉,水果,布丁,红酒一样没耽误吃,而且吃的速度比其他两个员工超级快。
只是,她千万别眨眼睛,殷斐清楚的看见一大滴泪珠在她擦了睫毛膏的长睫上挂着。
“别哭,脸会花。”
殷斐轻声说,点燃嘴上的香烟,吸了一口拿在指间。
最终,敛下的眼睫扑闪几下,慢慢闭上。
这是他心疼肝疼的女人,是他儿子的不认他这个老公的妈咪。但是,她不肯乖乖回到他身边,他能怎么办?
女人,我当初就没就教好你乖乖的听老公的话,跟党走,社会主义康庄大道才能任你走,是不是。嗯?
许久。屏幕里三个人都不说话,就是静静的吃。
请的不来,那就自己请自己。
过了十几分钟,屏幕里的女人,仰头,抿唇,恢复了以往的素来在她脸上出现的平静,淡然。
转头,唇嘴角微微扬起就像雨过天晴般的微笑。
“云姐,小赵,我们收拾一下,准备撤吧。云姐,你去把楼层经理请来,貌似我们只交了定金,还没完款。”
“好的。”
云姐把桌子上最初时工工整整摆放的十二份杰芬的资料以及合约书,一一收好,归拢到公文包里。
背着走过去。
164 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
云姐把桌子上最初时工工整整摆放的十二份杰芬的资料以及合约书,一一收好,归拢到公文包里。
背着走过去。
殷斐手指抚摸着下颌上略青色的胡茬,真想冲进屏幕,把女人抱在怀里,生生的去扎去触碰她气鼓鼓的惨白的小脸。
不一会儿,楼层经理,来到豪华风办公室,立在门口问道:“殷总,八层的小会议室,您看按什么标准收费。
男人收起迷蒙的眼眸,再次看一眼已经空空如也的酒会现场,虽是没客人来,就这三女人,已经风卷残云的完美了制造了一个吃货战场。
唇角带着不可捉摸的笑:“既然占用了酒店的资源,自然按正常收费。”
“好。那我马上去结算。”
走廊上,胭脂在前,后面跟着耷拉着脑袋的赵玉红就和云姐。
“这些人渣,猪脑袋,白痴,没信用的家伙,竟然一个都没来。”赵玉红,边按电梯按钮,边气愤的发着牢骚。
“说的是,两万元钱,让我们三个吃了。”云姐拍拍吃撑到了的肚子跟着说。平时让她花两百下馆子她都要犹豫,今天一下子吃了两万的。
“没事,我是土豪。”胭脂挑眉,回头对二人挤出笑:“花资本家的钱就是革命,吃吧吃吧。”
“胭总,你不觉的蹊跷吗,怎么一个有事两个有事,十二个都有事,开会研究了还是怎么了?”云姐看胭脂还能笑得出来,也是服了。
“就是,都**的事儿妈生的小事儿。”此时电梯打开,三人进了电梯,赵玉红又气愤的关上电梯门。
蹊跷。
胭脂怎么会想不到。
自从第一个客人上来一半又回去,她就想到了此事有猫腻。
但是,她也就是初来乍到B市开个年会,交了会费,究竟是谁和她过不去?
她一直低调做人,小心做事,到底得罪了哪个同行还是另有隐情?
从刚才到现在,要是没有员工在,她都不知道哭第几场了。忒失败了不是。
但是,不管是谁,欺负她可以,欺负她的公司,她身后的几百张靠她吃饭养家的嘴,就不行。
第一个走进电梯,还是低眉,从包里拿出纸巾,也没折叠急速的擦了擦忍不住噙在眼角的泪花。
”胭总,那接下来怎么办?“云姐说。
“没事,你们还是回会展中心继续做你们的事情,我想办法解决。”
心在隐隐的痛,胭脂掩饰住一脸的悲伤。
刚才那个中年业务员的话,胭脂记住了,蔓兰酒店十三层十八号。
自己的加工厂离五脏俱全的规模还是不齐全,回去必须配个公关部。
眼下,只能自己公关了。
之前她已经了解到这家代理公司的老板是个中年女人。
胭脂承认在这个男权社会一个女人能在男人间游刃有余把事业做大,绝对不是一般人一般的能力。
当然,胭脂知道自己不算,自己这是间接阴差阳错的继承了父母的衣钵。
回到自己住的酒店,胭脂迅速洗了澡,主要洗掉一身的冷餐味。
吹干长发,扎成马尾,清爽的发丝自然散落在腰间,黑亮垂直。
她又仔细的画了亲和,端庄的妆容。睫毛膏绝对不擦。
客户是女人,必定不会接受自己的客户过于美艳,这是心理学已经阐明的同性相斥,相反倒是那些颜值中上,又亲切感的女客户更容易被女性掌权人看重。
胭脂在皮箱前端详一会儿,穿了一条粉蓝色的胸前有蝴蝶结的香奈儿职业套裙。五寸细高跟。
人显得青春美丽又温和亲切。
然后又撸下自己腕上的手镯,叫服务员包装好,扎上彩带。
这是胭脂去年在温哥华的珠宝店买的一个纯正的加拿大绿色软玉手镯。绝对的顶级品牌BIRKS限量版。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胭脂没开车,打的到了蔓兰酒店,直奔十三层。十八号。
出电梯在走廊里的时候,胭脂仰头,深深呼吸几口窗户吹来的新鲜空气,瓷肌胜雪的脸上扯开嘴角,慢慢向两边扩散,上扬,绽放力求表现出优雅大方的微笑。
这样笑的不好,显得做作。
胭脂又收回表情,按着刚才的步骤,慢慢展开脸部线条。放松肌肉,嘴角上提,露出六颗门牙左右的空间的微笑。
OK!胭脂给自己竖了个拇指。
来到十八号门前,胭脂轻轻叩门,里面悉悉索索半天一个妆容很妖的女人打开门。
胭脂这颗紧张的小心脏惊吓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事先没想到这位杨老板,女强人,会是这么一副鬼样子。
个子不高但是身材绝对骨感,锁骨一根一根的对称,清晰可见。极为低的开领。但是,胸却不大。
因为胭脂即使对她略微俯视,都没看见她的事业线。
大眼睛,高颧骨。鲜红的嘴唇还泛着光泽一看就是刚涂的唇膏。
最瞩目的是那两道黑乎乎的眼线啊,画的很深很深,原来她还好这口,胭脂都后悔自己没擦睫毛膏没抹眼影儿了。
“你找谁?”声音听着这样难受,是刻意勒着嗓子做细嗓音的状态。但是如果不勒着说,这明显的就是个男的声音。
这一嗓子倒是把胭脂吓清醒了。
“额,您好。是杨总吗?我是——“
“亲爱的,找你撒——”骨感女人没等胭脂说完,一扬脖卷发向后甩,冲着里面喊道。
里面传来拖鞋蹭地的脚步声。
门缝被刚才的女人开大了些,女人退回一步,手插着腰,充满戒备的盯着胭脂。
里面浴室门半开着,一个头发还**的又高又胖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望过来。
一室的莫名奇妙的味道。
胭脂就是今年十八,没做过男女之事也能想象到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电光火石的事情。
胭脂心说不好,自己今天点子太背,怎么正赶上人家这个时候。
好不容易练得微笑白练了。到底还是僵硬的做作的笑。
男人神色很不耐烦,睥睨了胭脂一眼。
“找谁?”
“您好,我来拜会杨总。”
“你谁?”男人伸手招呼门口的女人过去,坐在他身边给他揉肩。
女人扭着腰肢,拧大拧大过去,看那身子骨倒是有点粗硬。
不会是男人吧。胭脂忽然恍悟。
那,这一对?
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但是刚才在前台打听了,这十八号确实是长期在此住的嘉城代理公司的杨丽萍老板。
不能分心,胭脂清了清嗓子:“我是A市来参加会展中心纺织品年会的杰芬企业的代表。我叫——“
“哦——晓得了。“胖子一挥手:”没时间,我还有事。“
你还有事?你是——杨总?
你怎么是男的?
你不应该是个女的吗?
资料上明明写的是杨丽萍,女。四十三岁。
刚才的女人马上走过来就要关门:“走了,我们杨总没时间接待你的了。”
“哎,别。”胭脂急忙从包里把加拿大绿玉镯子拿出来:“我听说杨总是个珠宝行家,特意请杨总来鉴定这个加拿大软玉绿镯子的真假的。”
“呦,这个成色不错。我瞧瞧。”
女人似乎很感兴趣,一把从胭脂手里接过镯子,对着走廊窗户射进来的光线左照右照。
“老杨,你看呐,这不就是上次和我丢的那款很相似的加玉嘛,你看你看你看嘛。”
胭脂又惊又喜,不自禁的双手握拢。
喜的是,这女人喜欢就好,看起来她倒是杨总的心尖肉呢。惊的是,她说她的镯子丢的和这个一样?艾玛,不会说我这个是她的吧?
现在镯子可在她手里,自己必须沉住气在观察一下情况。
“姐姐眼光真好,这确实是加玉,我——“
“谁是姐姐?你喊谁是姐姐呢在?我看你可比我大,老杨你说是不是?”女人十分不开心的瞪了胭脂一眼。
本来就粗的嗓子这下没勒细,这妆容再配着粗桑,胭脂都有点想吐了。
强忍着。绽出笑纹:“是,你比我,恩,年轻多了。”
公关这行真不好干。等找到合适的人一定给高工资。
老杨这期间眼睛没闲着,一直打量着胭脂,看见她特意拿出一块玉,自己的宝贝也这么喜欢人家这块玉,只好松了口:“有话就进来说,都在那耗着等人参观?”
“行,我们老杨都同意了,那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