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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您说是否有可能,是乱党……想离间这些人跟将军的关系?”瞿竹提出大胆的假设道。
刘愈看了看奏本上所提的人物,大多数都是中下层官员,年轻的多,他们还谈不上能左右朝政。
“先查过,不要打草惊蛇。”
瞿竹点点头,马上回去办理此事。
到第二天。刘愈有意召见了六部的大臣,查过六部的文案和奏本。当作是一次例行的巡查。但其实刘愈所关心的却是那些在韩升奏本中涉及官员的情况,看过他们的施政奏本,以及在文案中一些意见。
顺朝朝廷官员,不是说坐着衙门就能吃干饭的,他们不但要会处理政务,日常行事也会被记录在案,在会议上说过什么话,有过什么意见,又或者是几时缺勤请假,这些在记录中都很清楚。
刘愈重点查看了几人,没觉得这些官员有大的不同,反倒是刘愈从中发现了几个见地独到的年轻官员,却都不在奏本所列当中。有几个年近三十的官员,已经在六部中下层的任上做了将近十年,官职也得不到提升,等于是在混吃等死。
六部官员对刘愈的这次巡查很重视,认为是刘愈改革六部的信号。毕竟在新皇登基之后,刘愈马上将六台衙门撤销,改为尚书台,而六部也不再接受尚书台的直接管辖,而只被监督。这一举措等于是提高了六部在朝廷中的地位,令他们显得更独立自主,近乎可以跳过尚书台做人和事。但这样的结果,显然对于加强对朝政管理的施政者来说有些不利。有些官员便想,刘愈会找机会,让六部的一些权力再次回归到尚书台手上,达到一种权力的平衡。
在这次巡查中,刘愈重点对吏部进行了查看。本来吏部就是六部中最为显眼的部门,天下大官小吏皆为吏部所出,有些中下层的官员,吏部甚至可以不用向皇帝申请,只需要对尚书台进行报备即可。吏部权力独大,在顺朝之前也曾令卖官鬻爵的事屡禁不止。自新皇登基以来,刘愈虽然尚未听到卖官的风声传出,不过在朝堂里,宴请送礼之事仍然不能禁绝。当初刘愈就曾在查办隋乂被绑架案时,曾发现当时的户部尚书李延年跟一些来历不明的人有牵染,当时便是在一次官员联络送礼的宴会上。
刘愈对手底下的人,说到底不放心。尤其是跟他貌合神离的李延年。
李延年名义上是他的岳父,不过李延年这人跟刘愈之间最大的成见便在李遮儿身上。在刘愈跟李遮儿定下关系之前,李延年对刘愈也算是言听计从,可自当刘愈强行纳李遮儿为妾,李遮儿离家之后,李延年便跟刘愈画地为界,好似要老死不相往来,直到后来刘愈政变成功,琪儿登基为帝。
刘愈最后巡查的吏部,却在吏部逗留的时间最长,甚至是看过每一卷文案,甚至跟吏部一些不起眼的文书和书办问询过。因为刘愈这次巡查,还带着新任的都察院都御史廖明升,这也让吏部的人游戏热敌视,说到底,这些常年在京城为官的人就看不起地方官,而廖明升又是傍上刘愈才平步青云,吏部的人会认为,这是刘愈在为廖明升树立威信。
大致翻完文案,刘愈当众道:“以后六部官员任免,可由各部自行主持,将这部分的权力,暂时调拨给尚书台,由右相亲自主理。”
吏部的人没想到,刘愈上来就削吏部的权力。以前六部内部官员的升迁情况,都是由六部直接报给吏部,再有吏部转呈给六台衙门,而六台衙门对于这种不太紧要官员的任免情况通常都会默认。
削尖权力,对于李延年来说很没有面子。李延年上前,行礼道:“王爷,您这是……”
刘愈道:“在六部各自为政之后,其他五部倒也安稳,只是吏部,本身权力太大,需要制衡一些。李尚书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李延年皱着眉头,瞅了刘愈一眼。最终他还是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叹口气,当作是默认了。
第六百三十三章兔死狐悲(上)
牵一发而动全身,刘愈对吏部的一次巡查,便对原本形成定制的六部官员任免制度进行一番改动。如此一来,作为六部之首的吏部权力被压缩,也就进一步等于削了吏部在朝廷的地位。连锁的反应,也就跟着发酵。
首先是吏部之外的其它五部,在得知刘愈所下的旨意之后,他们没有马上表态,却都往尚书台那边去打探消息。刘愈把六部一些中下层官员的任免交给了部门本身,等于是继续扩大了六部的独立自主性,本身是件好事,他们希望得到更多的消息来确证一番。只有吏部一方,有意要跟刘愈抗争到底,以奏本的方式在朝议上再提议。
顺朝朝廷相对开明,就算是皇帝作出的政令,官员也可在朝议上发出非议之声,这建立在不损害皇帝威仪的情况下。理论上是那么回事,有没有人敢这么做另当别论。不过刘愈并非皇帝,而是摄政王,他所下的命令,损害了吏部的利益,吏部的人自然不忿。
当韩升把六部的意见综合起来,告知刘愈后,刘愈没有太大的反应。刘愈也算是总有预备。
“刘小兄,此事……你是否太操之过急了?”韩升有些不理解刘愈的举措,刘愈说削权就削权,事前可说没跟任何人打过招呼,在他认为,吏部的人有这样过激的反应也是理所应当。
“韩老哥,我问你,吏部的人凭何有意见?”
“因为……”韩升本来想说“因为这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但话到嘴边。他没说出来。
刘愈替韩升说了:“因为将六部官员任免交还六部。会损害吏部的权威和利益。话说回来。他们凭什么觉得这是一种损害?他们乃是我大顺朝的官员,吃的是我大顺朝的俸禄,为朝廷做事,他们少了这些工作,应该是更轻松了才是,怎还会觉得有意见?”
韩升苦笑,其实刘愈道理说的没错,他也很清楚。若然吏部的官员真的这么恪守本分,就不会出来这么多怨言。主要还是这中间的猫腻和油水实在太多,六部为了举荐官员,少不得给吏部送些油水,而那些地方官想到长安城来为官的,自然也给吏部上下打点不少。刘愈这一手下来,等于把原本吏部的财路给堵上,吏部的人能愿意就怪了。
“韩老哥,这事你先别管,到明日朝议上。再好好议议。”
韩升点点头,这次刘愈回到长安城后。对朝政的管理不像以前那么松懈,以前刘愈总是把大小的事情交给他来处理,而他又是个守旧的中庸派,不会去行大的改革和变动,各部之间,以及朝廷和地方在一些税赋等方面也没有太大的纠纷和矛盾。不过刘愈这一掌权,马上表现出他在治军时候改革的大刀阔斧,令朝廷上下马上感觉到不适应。
韩升临别,刘愈稍微解释了一下,道:“现下朝廷,以平衡权力为当先,不能以一家独大,包括韩老哥你所掌管的尚书台,也不能太专权。如此才能保证,一些不法之人,对朝政有所企图。”
韩升听到这话,也就明白过来,刘愈今天做的不是为针对吏部,而是为了把朝廷各部之间的松动孔洞给补上,防止被身处在暗中的楚王苏哲钻了空隙。
韩升离开不久,刘愈一个人在雅前殿里看奏本,外面有侍卫过来,向刘愈转交了从外城传过来的一份紧急奏本。写奏本的不是别人,正是正在外城官所中,等待离开长安城就藩的南王苏彦。
苏彦是曾经的帝王,他写的奏本,不管是否紧要,都要亲自交到皇宫刘愈这里,而不用走尚书台。刘愈拿过奏本,看了看,不禁眉头皱起。
是苏彦请旨早些离开长安城的奏本,在奏本上,他表达了对以往过错的悔悟,还说要赶紧离开长安城,一家人过安乐日子。刘愈心想,苏彦这可真是“识相”的多,居然会把以前当皇帝的一段,当成是自己的“错误”来进行忏悔。刘愈心想,他当皇帝有错,那也是他刘愈逼出来的。
本来看到这,刘愈也没绝对的的如何,但在看到奏本结尾,苏彦请示刘愈多派些军队保护他到藩地去,刘愈才愈发感觉到事情不简单。
苏彦上次就藩,去的是南方,遭遇到危险而被人绑架。难道是因为这个,他才对就藩的路途安全生恐惧?刘愈觉得没道理,南方当时并不稳定,走的大多又是山路,这才遭遇到危险。这次苏彦去的是渤海,一路平坦,还有朝廷和地方两方面的保护,就算是贼人想下手也难。
刘愈觉得苏彦的态度有些反常,这不应该是一个就藩藩王说的话,而好像是……刘愈马上想到那些出来举证贼枭的“污点证人”,好像怕随时不小心,被人干掉一般。
刘愈提笔,在之上写下一道诏令,让苏彦即刻准备出发,先安了一下苏彦的心。然后在诏令最后,邀请苏彦到皇宫来,刘愈说是要为他举行一个饯别的宴会,让他务必出席。写完之后,刘愈把诏令直接交给连乎生,让他带人亲自送过去。
刘愈这么做就是想看看苏彦到底搞什么鬼,在朗县时候,他迫不及待要回长安城,可回到长安城之后却胆怯地不肯进内城,连家都不敢回,幡然悔悟就好像突然看透了人生一样,总是催着刘愈让他早点就藩,现在更是要朝廷增派人手来保护他就翻。刘愈已经觉察到苏彦的不同往常,可能是他在被囚禁的这半年多时间里,胆子变小了,也可能是他有事隐瞒,不敢透露实情。
连乎生去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回来,同时带回来苏彦的口信,苏彦说是会接受邀请,当晚晚些时候便过来参加这个特别为他准备的宴会。
刘愈想了想,这小子有病!
心病!
前几日刚回到长安城,刘愈怎么说,苏彦就是不肯进城,现在知道要送他走了,他却敢来了。这次不但敢进城,还要进皇宫。这简直不是来赴宴的,而是来赴刑场的,他是希望早点来刑场把“脑袋”给砍了,好早点离开长安城。明显是在敷衍。
刘愈本来苏彦会各种推脱,因而这宴会不过是个由头来试他,谁想一试还真试出事来了。刘愈想知道更多,只能临时筹备这样一次饯别宴,来看看苏彦背后搞的名堂。
刘愈马上在纸上写了几个人的名字,让连乎生分派侍卫去各自邀请,都是刘愈在京城的一些嫡系,其中包括隋乂和隋妤两兄妹、李糜、韩升、霍病,刘愈最后想了想。最后,刘愈把王虎和徐菜花夫妇加了进去,再一琢磨,写下了柴锦和信竹君苏碧的名字。
刘愈是以为苏彦饯别的名义,来邀请这些人入宫,一者是为试探苏彦,二来是想借机会来看看苏碧这些日子到底在搞什么。自从苏彦被迫退位之后,苏碧也从政界消失,突然好像在家里做起了小家碧玉的妇人。刘愈心知不是那么回事,因为从柴锦只言片语的透露中,刘愈知道自从柴锦娶了二房进门,苏碧就再没理会过他,这是夫妻决裂之相。
许久没见,刘愈也想看看落魄的苏碧,是不是还是那么嚣张。
等把邀请与会的名单列好,刘愈便交给连乎生,同时也让女官去内廷叫了徐轩筑出来。既然是家宴,刘愈就要“携眷出席”,徐轩筑在场,苏彦会感觉刘愈诚心邀请他,会放松警惕许多。为了避免朝堂上的尴尬,刘愈并未打算让琪儿出席。毕竟琪儿现在身份特殊,她在场,会让苏碧和苏彦面子上过不去。
等一切都安排好,刘愈仍旧留在雅前殿看奏本,等黄昏时,连乎生从外回来,告知刘愈一切都准备好了。
“宴会在武安殿举行,那里地方不大,举行个小型的宴会地方足够宽敞。”刘愈所说的武安殿,是皇宫里外殿中的一个偏殿,远离内廷,平时宫闱里有什么戏班和杂耍艺人表演,便会在那里举行,皇帝也会带内廷的后妃去观看。不过在现在,那里却已经荒废下来。不过皇宫里的地方,没有真正荒废一说,就算是不用的殿宇,平日也会有人打扫收拾,除非是一些皇宫的禁地。
连乎生找了内库礼司衙门的人去安排,因为事情仓促,准备起来有些麻烦,刘愈对宴会的规格要求很低,本身皇帝也不参加,不需要准备多么大的排场。等连乎生再回来,第一波客人已经到皇宫里,已经在雅前殿外等候。
刘愈出来,隋家兄妹和李糜最先到来,虽然是家宴,不需要穿朝服,不过三人的装束还是很正式,尤其是隋妤,平日里穿着朝服有些拘谨,此事换上女装,更显雍容。
“走,到武安殿去说话。”
刘愈招呼了一声,与三人一同去往武安殿。
因为三人都在朝为官,在路上也就难免说起今日刘愈在吏部所下的政令。对于此,身在六部中的隋乂和李糜自然是赞成,不过隋妤却保留了意见。在她看来,一切安定才是最重要的,刘愈觉得在此政论上,她倒是跟韩升有些不谋而合。
第六百三十四章兔死狐悲(下)
宴会选在武安殿,也有一层特别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