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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之前的哭诉,想想俞氏也是一个可怜人,云梦当时听到俞氏在讲述早逝的大哥显玉的时候,心中就已经不住地感怀,俞氏这么多年来,当真是不容易。
正当云梦还皱着眉头想到底是谁帮端敏害了她时,端敏和刘妈妈已经走了过来……
“贱女人!”
端敏一看到云梦不经意露出楚楚可怜,女人看了都心生嫉妒的模样,呲着牙将那句话硬生生地挤了出来。
端敏话音刚落,刘妈妈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拽住云梦的头发,照着她的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在这个格外寂静的茅草屋里显得格外的刺耳,云梦被刘妈妈的一巴掌差点扇晕了过去,觉得嘴里咸咸的,有些铁锈的味道,耳朵也是被震得嗡嗡作响。脸上先是觉得麻麻的,后来才有火辣辣的痛疼感传来。
刘妈妈到底是在宫里待过的人精,就单凭端敏公主的一个眼神和一句叫骂,就知道这个时候去给云梦抡耳光,才会让端敏公主心里最舒坦。
果不其然,端敏看到云梦一边的脸肿的老高,眼中闪过一丝讥笑和高高在上的愚蠢的优越感。
她看着刘妈妈笑道:“刘妈妈到底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对付这种贱骨头,还真是有一手!”
“哪里,公主真是抬举老奴了,老奴在宫里待了那么些日子,也就只会整治这些贱骨头,老奴以后可还要倚靠公主仰仗呢。”刘妈妈满脸堆笑,脸上肌肉松弛,那样谄媚地笑起来竟然比哭还难看。
端敏公主笑着附和了几句,刘妈妈虽然只是下人,但是对于端敏公主来说,刘妈妈对她及其重要,本来这种事向来都是要杀人灭口的,但是刘妈妈曾经是太后身边的人,若是突然间暴亡,肯定会引起太后的注意,此事就会被彻查,到时候谁也逃不了。而且,刘妈妈也有求于她,各自有各自的利益,刘妈妈也是不会说出去的。
刘妈妈见端敏公主并不怎么说话,就知道她对于云梦的惩罚还远远不够。
她一手拽着云梦的头发,一手从怀里摸出来一根比绣花针大一号的针,拿到云梦的眼前……
云梦刚刚被一个耳光打懵了,这会儿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正想着说几句话,垂死挣扎一下,却看到刘妈妈手中捏着的针。那根针的针头并不是尖尖的,而是有一个小钩子,她看得后背冷汗直冒,不禁摇着头,嘴里“呜呜”地喊叫着。
刘妈妈冷冷一笑,眼睛也不眨地将针扎到云梦的后背上,并且连着扎了好几下……
云梦不住地想要躲闪,头发却被刘妈妈死死地拽着,小钩子扎进肉里面,而后又被慢慢地拔了出来,仿佛是被生生剜去一块肉一样,钻心地痛,直到后来的几下,云梦甚至连叫喊的声音也没有了。
刘妈妈也适时地停了下来,她将云梦放开,然后站在了端敏身旁,端敏眼底掩不住的快意,她看着云梦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心里竟有说不出的痛快。
端敏再一次地想到,不知道当她的额娘看到那个狐狸精的女儿躺在这里生不如死,是什么样的感觉,会不会和她一样。
但是她却摇摇头,她的额娘,看到这些只会心软,怎么还会觉得痛快?如果当年额娘不是如此懦弱,怎么会让那个狐狸精乘虚而入?如果不是额娘的懦弱,弟弟也不会因为没额娘照料而英年早逝……
她有时候甚至以为,这一切给她生命中带来污点的东西,甚至是她额娘的懦弱所引起的。
所以,自从她远嫁到科尔沁,在那个人生地不熟,却被称之为额娘的故乡的地方,她便在心里发誓,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能像她额娘那般软弱,绝对不能!
端敏看着地上趴着的云梦有些失神,脸色阴晴不定,刘妈妈一向很会看脸色,这会儿心里打起鼓来,难不成端敏公主嫌她下手太重了?
端敏却只是愣了一会儿,摆了摆手,淡淡地说了一句:“继续,看着别弄死,留口气能说话就行,等会儿还有用。”
刘妈妈趁应声的功夫偷偷看了端敏一眼,却看不出什么别的神色,也就只是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哎呦,手脚可还真是利索,这会儿就已经上刑了呢。”一个身着艳红锦衣的女子娇笑着走了进来,而她的身后,则跟着一个石青色衣裙的女子。
“是二娘和三娘。”端敏轻轻点头,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三福晋也不在意端敏的冷淡,依旧笑如春风道:“陈府那边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我也已经吩咐陈常的小女儿,适当的放出去一些线索,大概三天之后,官府就应该能在河边找到那个被溺死的假新娘了……”
☆、第七十五章 遇险(3)【修过】
是景芊?!
本是趴在地上痛得毫无力气的云梦猛然惊住了,怎么会是景芊,为什么会是她?
她想不通景芊是为了什么而要害她,究竟有什么理由?
“刘妈妈之前不愧是太后身边的人,这治理人就是有一套啊。”三福晋看着地上趴着的云梦,笑道。
“福晋真是抬举老奴了。”刘妈妈笑着应声,虽低着头,但是却看不出一丝的谦卑。
三福晋笑了笑,也不再说话,她只是看着云梦被这般折磨,心中很是顺畅。
端敏公主仰着头瞥了地上的云梦一眼,正要发话,突然,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闯了进来。
“公主,主上让您把人赶紧送去。”黑衣男子只是半跪着说话,不卑不亢,竟不像是在和地位尊贵的大清国公主说话般。
端敏公主听过后显然有些紧张,急忙点头应声,又俯身将黑衣男子扶了起来,指了指地上趴着的云梦。
黑衣男子上前直接将云梦扛在了身上,本就后背疼痛难忍的云梦忍不住“呜呜”地叫了几句,黑衣男子也只是皱了皱眉,急速地从房中走了出去,看也没看端敏公主一眼。
黑衣男子气场很足,即使是被他扛在背上的云梦,也没敢出声,就连端敏公主都对他噤若寒蝉,更何况是个被绑票的她?
然而,云梦趴在他身上倒也没敢多想,只不过鼻息间有着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黑衣男子步履沉稳,但是他走的是山路,难免会有些颠簸,云梦在他的肩上一颠一颠的,背上被针扎过得伤口隐隐作痛,云梦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但由于最是被破布塞住的,只得嘟囔了几声。
此时正初春,春寒料峭,而云梦身上的嫁衣都被刘妈妈抢去了,春风虽不似冬天的风那般冷冽,穿的薄,时间久了也是觉得冷。更何况云梦是被黑衣男子扛在肩上的,所谓高处不胜寒,这个时候更是觉得凉,还忍不住哆嗦了几下。
黑衣男子像是知道一样,他停了下来,将云梦放了下来,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让她趴在自己的背上,他起身背起了云梦,步子沉稳地向前面的树林走去。
一路上,黑衣男子也不说话,只是沉默地背着云梦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云梦昏昏沉沉几欲睡着,前面的树林深处隐隐出现了一座小茅屋。
黑衣男子背着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将她从背上放了下来,让她靠在墙边。
云梦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仅仅是一件极其普通的茅草屋,就连窗子都是破的,凉风呼呼地刮着破窗子的窗纸嚓嚓作响。
黑衣男子走到门口,用手很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而后又走进了屋子,站在云梦身边。
本来是想着逃跑的云梦这会儿只得乖乖地靠着墙,她能感觉的到这个男子定不是什么善茬,虽然在路上对她照顾了一下,但是从端敏公主对他的忌惮来看,不应该轻举妄动。
只想着一会儿等到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出现,才能做好绝地反击的打算。
不一会儿,小茅屋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云梦愣了愣,瞪大了眼睛瞅着门口……
进来的是一个圆脸中年男子,身着褐色长衫,衣料上乘,领口绣有祥云图样。眉宇间却充斥着骇人的戾气,双眉有些倒立,看去凶煞至极。
黑衣男子一见到他,就很是恭敬地单膝跪了下来,“主上,人已经带到了。”
褐衣男子点点头,迅速地瞥了云梦一眼,并没有什么表情,拜拜手道:“去搜搜她身上的那块玉佩。”
黑衣男子应声,眼睛也不眨地俯身在云梦身上摸了起来,云梦道被吓得不轻,一个劲儿地躲着他,黑衣男子皱皱眉,用一只手摁住想要躲开他的云梦,一手摸索起来……
云梦直觉得他是故意的,黑衣男子皱着眉头将云梦从脖颈一直摸到了腰际,虽然表情看去异常凝重,但是,这不是在光明正大地吃她豆腐么!
等到黑衣男子终于从云梦的腰际取出一个有些许破旧的暗红色锦囊时,云梦终于松了口气。
黑衣男子恭敬地将锦囊递给了褐衣男子,褐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很快又被那戾气掩去。
褐衣男子小心翼翼地从锦囊里取出玉佩,将玉佩放在手中,查看了许久,眉头越皱越深,他抬起头,示意让黑衣男子取了云梦嘴中的破布,眼神阴沉,盯着云梦道:“玉佩的秘密是什么?”
云梦愣住了,傻傻地摇摇头,这个神情却让褐衣男子更加气愤,“你以为你装傻就能躲得过了?”他冷笑道:“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云梦嘴中的破布刚刚取出,口还有些酸,说话很不利索。
“这个玉佩是你阿玛特意留给你的,你怎么会不知道!”褐衣男子气急,抬脚就要往云梦身上踹去……
“主上,你看这个锦囊!”黑衣男子拿起了手中的破旧的锦囊,褐衣男子收住脚,向锦囊看去,它竟然是有夹层的!
褐衣男子抢过锦囊,从夹层里取出了几个小小的纸片,他欣喜若狂地看着手中的纸片,而后将它们放到地上开始拼了起来。
不一会儿,褐衣男子满头大汗地将一旁的黑衣男子叫了过去,“你看看这个,怎么拼都不对。”
黑衣男子俯身看了看,皱眉道:“是缺了几块。”
“缺了!”褐衣男子猛地转身,看向云梦,“快说,缺的那几块在哪里!”
云梦忙摇头,正要开口,黑衣男子就抢先道:“可能不在她哪里,属下刚刚拆夹层的时候,针线看上去还是与之前无异,想必她根本没有动过夹层,也不知道夹层里有地图。”
“哦?”褐衣男子愣了愣,“那你说在哪里?”
“主上再想一想,先皇之前可说过什么,或是特别注意过什么?”
“先皇……”褐衣男子攥着倒立的浓眉,思索了半天,“先皇好像之前在我们面前特意提过几次朱舍里部落,那个时候朱舍里部落早就灭亡,先皇提起它,好像是有一个宝物流落在外,让索尼去寻,难道……”
黑衣男子又是皱了皱眉,微微愣神,“另一半地图很有可能与那个宝物有关!”
“哈哈……”褐衣男子仰头大笑,突然,笑声戛然而止,他猛然间转过头,伸手就向云梦的脖子捏去……
☆、第七十六章 避难(1)
“啊……”云梦吓得闭上了眼睛,等到睁开眼时,却看到黑衣男子伸手拦住了褐衣人。
“主上,她留着或许还有用。”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神情,却只看到他皱着眉头。
“哼。”褐衣人冷哼道:“她必须死!”说罢,绕过拦着他的黑衣男子,迅速向云梦袭去。
黑衣男子却闪身到褐衣人面前,竟然和褐衣人动起手来……
“纣眉,你要做什么!”褐衣人有些吃不住黑衣男子的突然袭击,频频向后退去,一脸震惊道。
黑衣男子却并不说话,只是用劲一掌将褐衣人打到在地,趁机将云梦拉了起来,又迅速将地上的半张地图和玉佩、锦囊捡了起来,拖着云梦急速地走了出去。
云梦被他半拉半拖地走了好远,才回过神来,他为什么要救她?!那个褐衣人不是他的主上么?为什么要为了救她,打上了他的主上?
两人逃到了一个石山旁,黑衣男子停了下来,将玉佩装在锦囊里还给了云梦,云梦惊讶地收下了锦囊,却不知黑衣人要做什么。
“纣眉?”云梦听到褐衣人是这么叫他的,不过这个名字实在是有趣,纣眉既是皱眉。
“嗯。”显然这个黑衣男子完全不像搭理她。
云梦却有些穷追不舍,“刚刚的事,谢谢你。”
“嗯。”
“他不是你的主上么?”
“嗯。”
云梦一直在黑衣男子身后追问着,黑衣男子竟也不恼,如果云梦说得对了,便轻嗯一声,若是说错了,便不说话。
两人靠着石山休息,天色渐暗,云梦靠在石山旁缩了缩身子,凉风嗖嗖的甚是冷,黑衣男子见状,便将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给云梦披上。
手却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肩膀,云梦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