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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有关,她也应该知道。
“梦儿,此番情况紧急,我派人送你回京好不好?我现在就赶去找云宴他们。”
“不行!”云梦坚决地摇头,“我说过会帮子规报仇,而且,阿玛额娘还有袁爷爷也是被他所杀,我定要亲自去报仇!”
陈晏叹了口气,他实在是拿云梦没办法,“梦儿,如今气候湿冷,你身子又不好,要怎么报仇?我就怕你跟着我们受苦。”
云梦愣了愣,摇头道:“你也知道,子规……子规的死对我的打击有多么大,我只有亲自看着固尔玛珲死,才会甘心!”
“梦儿……”陈晏看着眼前女子倔强的脸,不由地一把将她拉进怀中,“那么,这次事情一完,我们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如何?”
“……嗯?”云梦靠在他的怀中,没明白他说的这是什么。明明陈晏也是朝中的重臣,想来这次和她一起出来,也是为了三藩之事,帮云宴和墨美一臂之力的。等事成之后,理应回朝中复命才是,怎么能不回去呢?
“傻丫头,我们就这么说好了。”
云梦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想来做了两世人,没有父母宠爱,而如今能有这么个人,一心为自己,也算是好的,她终于可以歇息一下了,这么久都是一个人,终于可以歇息了……
云宴和墨美此时已在福州,陈晏和云梦当即乘船一路向南,也不过三、四日,就已经到了,两人在上岸后去了一家客栈,墨美和云宴就在后院里。
刚走进门,就见墨美和云宴正悠闲地坐在院子里喝茶,福州本就靠南,如今十月里的天气,依旧是只穿一件薄衫刚好。
云宴一身白衫翩翩,墨美则依旧是一身的艳红,两人端坐在院中谈笑风生,远远看去当真就如一副风景画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本以为你们明天才能到呢。”云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人,起身笑道,墨美却仍旧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伤,口中却没闲着,“妹妹、妹夫,快来快来尝尝这茶。”
陈晏笑了笑,牵着云梦走了进去,虽然在称谓上吃了亏,但是身为云梦的丈夫,却总让他觉得欢喜。他记得小时候,云梦那个小丫头总会时不时地缠着自己,说要嫁给自己,但是经过师父被残杀一事之后,云梦就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几年后再见到云梦,却总给他一种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感觉,总是让他觉得掌控不了。
而如今他们在一起,陈晏仍旧觉得心里没什么底,他总觉得,云梦突然间变了,变得与之前不同了。
云梦和陈晏坐了下来,云宴亲自给他们各自沏了一杯,笑道:“这可是我和大哥亲自采的,味道还不错,你们可要尝尝。”
云梦端起茶杯,只见其杯中的茉莉花外形秀美,还未放到鼻前,就已经闻到其香气浓郁,端起来喝了一口之后,又觉得滋味香醇爽口,跟着心神也甚觉舒爽。
“早就听说福州的茉莉花茶最为香醇,今日一饮,果然不凡。”陈晏优雅地饮了一口,将茶杯放到桌上,笑道。
墨美正拿着扇子摇着,睁开美目道:“这茉莉花茶,当然要属福州的最为出名。当初杰书也是借茉莉花茶的名义来向我通风报信,只是这几日都没有消息,也不知怎么样了。”
“恐怕他们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是从杭州到了扬州,如今又到了福州,只是将时间花费在路上了,倒是什么都没做?”陈晏又饮了一口茶,沉声道。
一旁的云宴蹙眉道:“杰书确是什么口信都没有传于我们,只是一些他在何处的消息,但杰书现在还没有生命危险,依我看,耿精忠和费扬古是要拉杰书一起,当然就算杰书不同意,他们也会强迫他,杰书和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已经是百口莫辩了。”
“嗯。”墨美点点头,“杰书那小子可真是倒霉,好好的一个钦差大臣,只是去传旨,却被他们拉入了伙。只是,他们这么久都没有做些什么,难道就只是南北坐坐船,耍我们?”
“那倒不是。”陈晏嘴角轻轻翘起,“他们只是没了主心骨,没有接到命令而已。”
“难道是……”墨美将扇子在手中一拍,很是兴奋地起身道:“命令他们、或是他们的合作伙伴出了意外,所以才如此的没头没脑。而如今想要谋权篡位,又在前些天受了伤,刚好就在扬州的,就是固尔玛珲?!那么让耿精忠诈降,让费扬古叛变的都是固尔玛珲?”
陈晏轻轻点头,“固尔玛珲这一次受伤很重,必定就要在床上躺半个多月,此人疑心病又是极重,自然也不放心让身边的下属去与耿精忠等人会见,只得让他们先回福州。虽然现在要找寻固尔玛珲的去处极难,但是要找到耿精忠等人却比较容易,就先从他们那里下手吧。趁固尔玛珲养伤期间,我们大可先解决了耿精忠和费扬古,固尔玛珲借三藩之乱谋反也能缓一缓。”
墨美点点头,“但是要如何找到他们?我和阿宴来这里那么久,到现在也没找到。”
陈晏低头看了茶杯中的茉莉花茶一眼,抬眸道:“杰书前些日子给你传信的茉莉花茶可还在?”
“嗯。”云宴点头,接着转身就去屋里,不一会儿,他拿了一个小布包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将布包递给了陈晏。
陈晏打开布包,先是拿起一朵看了看,而后又用鼻子嗅了嗅,抬头道:“这茉莉花茶应该是南通镇所产。”
墨美愣了愣,“你……对茉莉花茶也有研究?”
陈晏将手中的布包放在了桌上,笑道:“恰巧而已,家中姑母喜喝茉莉花茶,姑父就研究了各地的茉莉花茶,我跟着也就懂些。”
墨美点点头,心里却想到周将军是京城出了名的怕老婆,笑道:“也是,周将军对将军夫人可真是情深。”说着,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就怕是打草惊蛇。”
“明日吧,梦儿也好歇一歇,等会儿再商量如何对付耿精忠和费扬古。”陈晏转头看着一直在一旁乖乖喝茶的云梦,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眼里满是宠溺。
墨美仿佛看到了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有些吃惊地看着陈晏,他虽然知道陈晏对云梦的喜爱,但完全没想到,这个耳东狐狸原来也是可以这样温暖如春的,并不似之前冷冰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看来自家妹妹可还真是有一手啊。
而云宴则看着云梦羞涩地低着头,想着妹妹终于有了一个将她当做唯一的人可以托付,不由会心地笑了。
陈晏在客栈租了一间房,拖着云梦进了屋子,刚关上门,陈晏就一手揽住云梦的腰,另一只手拖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到门上,不由分说地就吻了上去。
陈晏细细碾磨着云梦的唇瓣,仿佛有道不完的柔情似水,等云梦觉着那唇都快发麻之时,他终于放过了她的唇,转而向更深层次进攻。似是一场追逐游戏,陈晏乐此不疲地追逐着她的小舌,唇舌缠绕,缠绵悱恻……
两人都喘着气,云梦衣服也有些乱了,陈晏再一次要向下吻时,却被云梦拉住了,她想到上一次陈晏在她脖颈上全都留下了红痕,好几天才退下去,又不好穿什么高领子的衣服来遮住,弄得她好些天都没敢出门。
她可不想隔天出门时,满大街的人都看着她的脖颈,而且,墨美若是见了,肯定会调笑的,他的毒蛇她早已领会了。
陈晏知道云梦担心什么,也就停了下来,凑到她耳边道:“梦儿,明天不去好么?很危险,就怕到时候连我也自身难保。”
云梦顿了顿,“你可以派隐卫的人,你不是他们的首领么?”
陈晏叹了口气,“梦儿,我是隐卫天字行的身份,是不能对外公布的,就连墨美和云宴也不可以。”
云梦词穷了,过了许久,只说,“那……那我们就死在一起好了!”
“死在一起?”陈晏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那我们就死在一起,只不过,我心里很是不甘。”
“什么?”
“我和娘子虽是夫妻,但是这半年来,可是连夫妻之实都没有,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将夫妻之名坐实好了!”
云梦一惊,连忙要推开怀抱着自己的人,“别别别,我、我还没准备好呢……”然而,她就连话都还没说完,陈晏就已经将她横抱起来,向里间走去……
☆、第十六章 反叛之臣(1)
陈晏将还在他怀中不住挣扎的云梦轻轻地放到了床的内侧,而他则是躺在了外侧,就只是平躺着。
一旁早已害羞到双颊通红的云梦侧头看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陈晏,不是说要行夫妻之实么?陈晏……他该不会是不行吧?!
正在这时,云梦就听陈晏淡淡道:“我们成婚也有半年多了,但从来也没在同一张床上就这样睡过觉是不是?”
“嗯?”云梦歪歪头,看着那张俊逸非凡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翩翩飞舞一般,不禁有些发愣了。
陈晏突然间转过头来,看着云梦直愣愣地看着他,心思好像又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禁不住伸手捏了捏那白里透红的脸蛋,“傻丫头,看什么呢?看这么久还没看够呢?”
本就在发愣的云梦突然间看到陈晏转过头来,紧接着就跌进了那乌黑深邃的眸子里了,直到被陈晏捏了一下脸蛋这才反应过来,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道:“都看了几十年了……”
等她说完,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噤了声,她下意识把宋延承也算了进去,正有二十年了!
“嗯?”陈晏眼中满是温柔,他只当是云梦又在说胡话了呢,把手放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敲了敲,“傻丫头,小笨蛋,今天又哪儿不对劲儿了?让为夫帮你看看?”
云梦翻了翻白眼,你才傻小子!你才是笨蛋!
陈晏忽的又欺身上前,轻轻的在云梦耳边呼了一口热气,“要不要为夫帮你治疗治疗?”
“才不要!”云梦自然知道陈晏的那点儿小心思,不就是以治疗的名义顺便再干点儿别的么?
陈晏看着云梦气嘟嘟的小嘴,失声笑了,俯身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而后又躺在云梦的身边,温暖的手掌缓缓覆上了云梦的小手,而后,紧紧地攥着,将柔软的小手放入了自己的手心里。
“好好睡一会儿吧,明天就要去找耿精忠他们了,而且,这些日子一直在赶路,虽是坐船,但仍旧很是劳神,好好睡一觉吧。”
陈晏柔声说罢,侧过身子就将云梦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云梦先是怔了怔,却觉得这个怀抱能给她安全感,能让她安心,能让她感受到,她不再是独自的一个人了,她不在需要在那些外人面前假装坚强了。
她安心的把头靠在了陈晏的怀中,一只手被陈晏握在他温暖厚实的大手中,虽然能感觉到有厚厚的茧,但是却能让她觉得无比的心安。云梦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暖暖的,嘴角一丝微笑,她终究是找到了那个可以和她一起携手走下去,能为她遮风挡雨的人?
陈晏低头看着怀中少女安详的睡颜,粉嘟嘟的脸蛋,嘴角也有一抹笑意,不由觉得有了怀中的她,当真觉得这一切就已经足够了……
云梦在陈晏的“哄骗”下,靠在他的怀中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然而,这会儿要说是午觉,太迟,说是晚间休息,又太早,根本找不着整点儿来睡觉么。
陈晏是看云梦太累了,将她哄睡之后,便轻声轻脚地下了床,走出了屋子,去了隔壁墨美和云宴的那间房。
“怎么样,调查的结果如何?”
陈晏一进门就看到墨美云宴两人正蹙眉看着一张纸条,听到声音,两人齐齐转头看向陈晏,墨美笑道:“急什么?你不是还要陪妹妹?”
陈晏二话不说走了上来,拿走了他们两手中的纸条,一边看上面的内容,一边挑眉打趣道:“已经陪过了,这会儿正在屋内歇息呢。”
一时间,云宴和墨美都朝着那方面去想了,抬头一看,又确认了一下,陈晏果真是神情气爽,而自家妹妹已经累到在屋里歇息了……
还没等云宴和墨美说些什么,陈晏就已经将纸条放在烛火上,小火苗自下而上,tian舐着纸条,不一会儿,就已经化为一堆灰烬。
“费扬古果然有把柄捏在固尔玛珲的手中!”陈晏看着那堆灰烬,淡淡地神色看不出任何喜怒。
墨美抬眼看着这位耳东狐狸,慨叹陈晏也太过料事如神,就如费扬古这次叛逆的事来说,陈晏总觉得费扬古并不是那种因为一己私欲就叛变的人,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压制着他,不得不这么做。
不论是谁,都有弱点,只要揪住了这个弱点不放,都能够手到擒来马到成功。
而陈晏这次认定固尔玛珲一定是揪住了费扬古的心中的弱势,这才引得他做此等大逆不道的事。
墨美心中虽是这么想,却只字没提他在想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