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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淋漓。
当秦景驭剑飞出时,帝王并护卫都如临大敌,他们早已察觉,这群黑衣人背后有修士。这时候秦景跳出来,自然要被他们当作是那修士,但秦景却一剑将那些黑衣人全数震开,一时间倒让赢国帝王并着护卫都有些怔,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位“仙子”大抵是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有小师叔暗里相帮,原先倒地的护卫竟又站起来,护卫一起来顿时间山谷中情形就倒传,跟帝王出行的护卫岂能是三脚猫功夫。一个个不说比帝王还勇武,却也不逊色多少,见状秦景便没再动手,只问止戈那筑基期修士在哪里。
止戈道:“已被沈长钧给收拾了,你只顾着帝星即可,去拍颗化生丹给他,保管他记你的好。”
秦景遂上前,却被护卫拦下,赢国帝王却摆手叫护卫让秦景过:“你是何人?”
“玄门,秦景。”
“原来是玄门仙师,多谢相救,在下赢国赢匡。”虽赢匡口称“在下”,但这语气神态与称“朕”无异,足见这位心中自有矜傲,并不似凡世中人一味崇敬修道者。不过,感谢之情还是情真意切的,看向秦景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柔和。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秦景暗想,就凭这张脸,没准要不修道,她还真会跟他进宫。
是时,山谷中黑衣人多已伏诛,只留下两个活口等待审讯。赢匡见秦景没有离去的意思,也并不多问,只邀她去赢国国都游览。秦景问了问沈长钧,沈长钧叫她答应,她就乖乖跟着赢匡走。夜里,赢匡将她安排在他未登基时的王邸,王邸里颇为清静,赢匡并未使多少宫女侍从来伺候。
待到半夜熄了大半灯火后,沈长钧才现身,秦景便就怎么了情缘这事与沈长钧深入恳谈,最后得出结论:“必需使他怀一统天下之心,并且先叫他生情然后又叫他忘情。”
“对,情生为始,情忘为终,此为一圆满,凡尘事一圆满便可了。至若一统天下,只要他有此心,日后多半能成。”沈长钧对那一张脸跟他像个七八分的凡世帝星有点勘不透,偏偏他又不擅长演卦,只得等回玄门再找人问上一卦。
秦景细想想,觉得自己挺像个npc道具的,帮助一国帝王忘情并成就一统天下霸业。不过,为大道不把她拍飞,这还是很有必要的,秦景倒也没什么负面情绪。偷偷说,她略觉羞耻中还带着一点暗搓搓的促狭,不知道小师叔全程围观她和赢匡情始情终会不会整个人都不对劲。
次日雪霁天晴,赢匡派了人送帖子来,正午设宴歙雪亭,道是绿蚁新成,请她去红炉醅酒,四字骈文写得雅致风流,倒不似是人间帝王手笔,更像是林下诗家作辞。秦景想想,快中午时驭剑自己就去了,到地方时才传音给沈长钧。小师叔围观什么的,果断很羞耻,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赢匡早已候在歙雪亭,这歙雪亭名为亭,却更似是冰糊上一座阁楼,绕湖的杨树柳树花树都挂着冰棱。临近歙雪亭则密密尽是松,松针每一根都结着晶莹,不论远观近看都是琉璃世界,雪砌人间。秦景穿着一身飘飘然带风的暖黄长袍,行于风雪里虽不冷,但她觉得人家看着她肯定都觉得冷透了,遂落地后又给自己加件橙红大氅。
“赢兄。”
“秦姑娘。”赢匡起身来接,引着秦景入座,两人这会相处倒显得平等得很,你不拿我作帝王,我亦不拿你当仙师,意外的融洽。
“赢兄今日便是不邀我,我也有事想与赢兄谈。”秦景说的还是山谷里遇袭的事,那些黑衣人多是炼气期修士,虽在修士中不过垫底的,但投身在凡世行走,自然个个都是数一数二的“武林高手”。而这些黑衣人,包括那些人身后的筑基期修士,都是受人指使,这一点赢匡已经了然,然而还有赢匡不了然的,“赢兄在山谷遇袭,明看是有人欲夺赢兄之位,把修行中人也扯进来要置赢兄于死地。实则,是有修士欲夺赢兄气运,还请赢兄仔细想想,最近身边可有出现什么异状。”
赢匡自小学的就是帝王心术,秦景一提,他就大致能想到是怎么样一方势力,又是哪些人参与其中。这些不需要细细跟秦景说,赢匡只问一句:“紫微气运,等闲人不能夺,是以我身边出现的也非是正主,这正主恐还要请秦姑娘帮忙。”
点点头,秦景就开始忽悠,跟赢匡谈理想,谈国民,谈天下苍生,谈经世济国。秦景是现代人,其实并不很能理解帝王思想,她形容的还是更偏像现代社会的封建王朝,当然有沈长钧事先把关,她谈得不怎么着痕迹。不过也并非一点痕迹没有,倒更像是代表玄门发声,告诉赢匡大胆去一统天下,建造理想国,玄门会在背后支持。
至于玄门为什么需要一个一统的凡俗世,这一点赢匡有赢匡的帝王思想,沈长钧与玄门宗主考虑的则是玄门从中可得什么利益。当然,在把赢匡绑到玄门这船上,也得防着日后王朝势大,反来与修道者明谋暗斗。赢匡一统是大道即定之命运,那就算是玄门之大,也难挡得住他,所以与其拦着他,不如顺水推舟,即谋好处,也图个日后好相见。
作为帝王,不论是哪朝哪代的帝王,只要不是庸才,都会对一统天下这个“终极帝王梦”产生兴致。赢匡非庸才,作为大道注定要一统天下的胚子,他雄才伟略,雍容雅度,远见卓识一样都不缺,他属下更是聚集了一群将星帅才,文臣中也有如中国古代诸子百家一般多如天上繁星的美玉良才。所以,哪怕是赢匡认定是玄门暗中推他上架,赢匡也并无丝毫不乐意。
这日又逢下大雪,沈长钧有事须回玄门,临行前安排下这段时间秦景的功课。遂赢匡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在园子里练剑,长风回雪,剑胜雪光,秦景一转身便看到赢匡,她下意识地冲来人笑:“赢兄。”
赢匡半眯着眼睛,秦景回首冲他笑的那一刹那,仿佛风雪都停,万里花开。但,赢匡也只片刻惊艳,毕竟女修哪个不是飘飘然如神似仙,赢匡作为帝王该有的见识都有:“好剑法。”
“来过招?”秦景拎着止戈,剑刃指向赢匡,赢匡身后有一名从不离身的护卫,见状差点要拔剑喊“护驾”。
却见赢匡轻轻一跃,就抽出腰中长剑与秦景对招,秦景将灵力一收,只用凡间剑法和赢匡过招。赢匡到底是从小开始练剑,比起秦景这个才出家年余的不可同日而语,赢匡的剑看着十分好看,也有和好看相对等的杀伤力。
一个不小心,秦景就叫剑划破了衣裳,因为练剑,她穿的只是普通棉布衣裳,这一划,腰后就划开一个口子。秦景连忙收剑结个水镜看向后腰,果然露出点白花花的腰肢来,她却没注意到赢匡已经收不住的剑势,实在是赢匡的剑再厉害,既是凡铁又不带灵力,根本伤不着她,所以她半点都没挂心。但赢匡却用力把剑收回,这一卸力,整个人就倒退着砸向他身后的湖石,根本来不及避。
秦景感应到剑气,去看赢匡,见状赶紧上前,轻轻一伸手就把往回捞:“诶,你不用收剑,至多也就划破衣服,也是我现在力有不逮,剑气不时会将法衣划破,若穿法衣,便不会有这样。”
赢匡:先放开朕!
虽然赢匡没出声,但怨念还是很浓重的,秦景一落地就很快撒手,不过她再快,也没小师叔来得快。
小师叔不过是落了东西,回头要来取,就看到这么一幕,小师叔漂在空中好半晌都没动,观感相当复杂。
秦景:我就知道会有这么羞耻!
第三十二章 风紧
秦景自入玄门,与其说是元昊真君的弟子,倒不如说是沈长钧的徒弟,修行是他带,出门是他陪,连与帝星了情缘也是他看着。人与人之间的缘份,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沈长钧莫明就觉得这丫头投缘,虽说对她与对其他三个真传弟子没太大区别,但也绝对是青眼有加了。
是以,看到照顾得好好的小孩如今都学会跟人搂搂抱抱暧暧昧昧的,怎么都像是被人到自家山门里盗宝。关键是,人还是他一路护送来的,哪怕是前因后果全清楚,也总觉哪哪都不对劲。沈长钧不由皱眉,半晌半晌才想,别叫小师侄被这人拐去才是正经,万一为了情缘来,反生情缘,那便不是了缘,而是劫缘。
沈长钧便暗想,待帝星走后,须得好好与小师侄谈谈,莫叫她沉迷于这场应了的情缘。
沈长钧是这样想,到赢匡这儿,他也在想,不过他想的是连个真·小姑娘都打不赢,真挺伤帝王自尊。赢帝王决定,回宫埋首练剑,征战四海需武,既心有野望更是一时一刻也不能落下。除此外,还有另一念闪过脑海,片刻来又片刻去——小姑娘挺可爱。
然后,赢匡才看到沈长钧,赢匡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人与他容貌很是相似,如果是只见过一两面的人,恐怕很容易就会把他们混淆。这时挺可爱的小姑娘凑上前,拖着赢匡的袖子就说:“这是我小师叔沈长钧,人称长钧真君,赢兄没见过吗?”
长钧真君的名头,便是凡世中人也多有听闻,赢匡自然也听说过,只是没想到见到人时居然容貌与他近似:“竟是长钧真君,久闻大名,幸会。”
作为帝王,心里自有一撂小本,本上记着各方势力来龙动脉,沈长钧与赢国赢氏无半分血缘,这一点相当清楚。否则凭赢匡他父王那老不要脸的脾气,早搭上去凑近乎去了,就是没血缘还长得相才惊奇呢,何况身为赢国宗室的赢清一就在无应山,算来和赢国还能攀得上点关系。
“幸会。”沈长钧跟赢匡客套两句,立刻就茶也不端把客给送走,转过头来就叫秦景进屋,作长辈的打算好好跟晚辈谈谈心,别到时候真的坠入情里万劫不复。寻常凡人或没这能耐,但帝星是绝对有的,所以断不能轻忽。
秦小景被沈长钧面目肃然地叫进屋里坐下,但她脖子都快等长了,也没见小师叔说出半个字来,她有些奇怪,遂开口问道:“小师叔,是门中出什么大事了吗?”
见秦小景想歪,沈长钧轻摇两下头,又过好半响才出声:“秦景,你可还记得你为何而来?”
点点头,秦景答道:“为了与赢匡的情缘,为引他兴一统天下之念。”
沈长钧又摇头:“再想想。”
妈呀,又打机锋,最讨厌禅宗和道家这样说话,什么再想想,多想想,仔细想想。秦小景要是个脑子能很快转过弯来的,她也就不会得个“秦磨磨”的外号了,这还是林半山那个看来正经的冰山正义脸给她取的,“磨磨”在林半山家乡话里就是很慢很慢,什么事都磨磨蹭蹭的意思:“我想不出来。”
沈长钧一噎,平时鲜少这样问秦小景,沈长钧很容易忘记秦小景的慢半拍:“为大道。”
秦景“噢”一声,激动地一拍搁茶水的边桌:“对,为大道无险阻,为长生无波折。”
“所以,不要陷进去,你是来了缘,而不是破劫。”沈长钧记起秦小景慢半拍后,就不再打机锋,直接把话点透。这样直来直去显著,秦小景一听就明白,连连点头,连连保证她绝对不会陷进去。
暗地里,秦小景想,她能陷进去就有鬼,昊天在上,赢匡这么像小师叔,她分分钟出戏好吧。再说,非要给自己找个男神,还不如小师叔这样的呢,整个无应山就小师叔最靠谱了,这样靠谱还脸好的,比玩弄帝王心术,注定要成就霸业的赢帝王要正能量得多,正能量多的才适合当男神嘛。
咦,我怎么就想到男神上去了,真要说男神,还是赢师兄好,完全具备所有男神应有的内在与外在,先天与后天。
“不会的,就凭他这么像小师叔,也不可能嘛……”秦景猛地捂嘴,虽然说这话没什么不对,可说出来就有点不对了。
沈长钧:……
摆摆手,叫秦景去休息,好准备下午的功课。他则回暂居的院子里去取遗落的东西,只不过秦小景那句“就凭他这么像小师叔,也不可能嘛”总在沈长钧耳里回响,任凭再听到什么,这声音也挥之不去。回到玄门找相熟的师兄演卦时,秦小景那咬字都轻轻上扬,把每个字都讲得如无调轻声,辨识度高得压根不需要辩就能识出来的声音跟魔咒一样不停不停不停地在他耳道里转悠,最后只余下了那句“不可能嘛”。沈长钧有点咬牙切齿,这丫头真能要人命:“师兄,如何?”
“有点奇怪,你再等我,我再细推一二。”
“不可能嘛。”秦景讲话并不带乡音,唯带乡音的就是“嘛啦呀啰”之类的语气词,这些字在乡音里都是呈升调的轻音,尤其是从小姑娘嘴里出来,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