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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得好笑,不再说话在一旁看她与摊主讨价还价。她也是厉害,说得摊主只能连连苦笑,最后答应三十两卖给我们。
她得意的冲我笑,却突然一慌,拽着我的衣袖偷偷的问:“爷,你带银子了吗?”
我怔住,回头想找侍从,却想起禁止他们跟来,只能冲她尴尬的摇头。
她也不窘,对摊主道:“我家爷没带钱,你看怎么办吧。”
摊主一愣随即怒道:“你这不是成心耍我吗?没钱你磨半天的价钱,去去去去,没钱您走好别耽误我做生意。”
我冷眸斜睨,冷然道:“钱自会数倍送还,东西今个我得拿走。”
摊主一震,仔细的看着我,可我这张平凡的面具起不了丝毫震慑作用。摊主大喊道:“来人啊,大家都来看看,不给钱要强抢的主儿啊。”
“你……”我怒道,挥手劈去。
她拦下我的手,嘴上还挂着顽皮的笑容,最晚上退下黄金的手镯递给摊主道:“你也是个识货的主儿,看看这东西换那手链你亏不亏?”
摊主端详半刻喜上眉梢道:“不亏,不亏。夫人真的要换。”
“是。”
走出人群,她高兴的笑容未曾褪去,看着腕上的手链如同珍宝。
我道:“回去给你补个镯子。”
她晃着那手链摇头:“不用。这不就是你送我的。”
“那黄金手镯也是我送的,可不见你这么欢喜。”
她凑到我身旁,低声道:“这不一样。”
番外 浞飏(二)
番外 浞飏(二)
“殿下?”小杨轻声唤我。
我自回忆中回过神来,道:“北面可派了人手追查?”
“四面俱派了人去。但唯北面人手最少,不是精英。”
我手掌轻轻抚过桌上的瓷制茶杯,顷刻间片片碎裂化为一滩粉末。道:“你太小看修涯了。”
小杨道:“是,属下愚昧,这就去分配人手。”
“慢着。”我挥手道:“这会咱们的人怕是落到了后头。羌棋那条线跟的如何?”
“果然如殿下所料,她与府外人有联系。只是……只是我们跟上去的人被灭了口。”
“胡闹。”我怒斥道。
小杨立马跪倒在地。
我道:“我与那人交过手,是什么情形你难道不知,怎可如此大意打草惊蛇。”
“属下该死。”小杨眼中带着一丝惊讶。
该死,我怎会这般沉不住气。自泫汶离去的那一刻我乱了心神。走到窗前,无边无际的天空苍凉的黑,月色清亮却也只是弯弯一盈弘光,晕不开漫天的黑沉。
开了窗,一阵刺骨寒风袭来,身子一冷理智回归几分。道:“把羌棋带来。”
羌棋妆容精致双颊酡红,带着一丝娇笑道:“殿下叫奴婢?”
“嗯。”我微闭双目挣扎了片刻,睁开眼睛道:“你可想做这宅子的女主人。”
羌棋脸上先是惊讶,紧接着是惊喜,话音微颤道:“殿下说的可是真的?不过羌棋身份低微怕是……”
“我只问你可想做!”
羌棋点头道:“想。”
心中不禁冷笑,到底是虚荣的女子。若是换作那狡黠清灵的女子,她会说什么呢?
“好。那你便是了。”
羌棋攀上我的胳膊如同水蛇般扭动着腰肢,道:“妾身已经是殿下的人了,自然全听殿下
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有种想框打她的冲动,她提醒这我就是在这间屋子逼走了泫汶。那天的我不断告诉自己,身为男子不能被儿女私情羁绊,而身为太子要对万民苍生负责。修涯后来说的很对,太子的身份地位把我的爱变成了一种负担,为难着我的女人。换来的是两个人的痛苦。可是为什么在开始的时候没有人告诉我这份真情会是这样折磨人心,却在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叫我抽身离开,可是我如何挖得去已经长到心尖的那块肉?
我隔开她的手,退后两步,冷声道:“既是我的人,可是要听我的吩咐的。”
“是。殿下吩咐。”
“很好。羌棋,我只要知道那灰衣人是谁,此刻身在何处?”
“殿下说什么妾身听不明白。”
“可是要我提醒你,上月二十五你身在何处,见了什么人。那人与我交手后难道没有通过盐贩子通知你万事小心?”
闻言,羌棋愣愣的看着我,眼中渐渐浮出泪光,身子摇晃欲倒忙扶住桌沿支撑才堪堪站稳,哽咽道:“殿下早已知晓一切,又何须多此一问呢?”忽而大笑,“羌棋本以为殿下的逢场作戏可以更久些。”
大鱼尚未钓到,这出戏本该演的更长。可是眼下泫汶性命攸关,不得不打乱我部署好的计划,捅破这层窗户纸。
我说:“羌棋,你还是可以选择的。”
她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我,眼里竟是一汪深情,她摸上我的胸口,问道:“这里有我吗?”
我无言。
她冷笑道:“这里除了那个女人外容不下其他人,殿下做这么多事多半是为了她,她却不领情的和别的男人跑了……”
“够了。”我冷冷的道。
“羌棋不冤,总算也让她尝尝被人抢了男人的滋味,也算对得起我家小姐的恩惠。”
我说:“你要她死?”
“是。”她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她不配得到殿下的爱。”
我抓过她的手狠狠道:“你不要逼我。”
她笑道:“殿下想必已经知道那灰衣人的身手,不知若是再加上几名一等一的好手,修涯将军可应付的了?”
使力一掷羌棋跌倒在地,我高高在上冷然道:“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你却不知珍惜。”
说罢对外间道:“小杨,把人带上来。”
一女童手梳着两条麻花辫,手里拿着布玩偶走进来,见了地上的羌棋急急奔过去道:“姐姐,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坏人欺负你了。”
羌棋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我,带着鄙夷和恐惧,她说:“你真是为了她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殿下,你可是先前的殿下吗?”
那女童扭头看我,突然跑到我身边挥舞着小拳头打我,道:“坏人,坏人,欺负我姐姐的坏人。”
我低头看着她,眉头一拧。
羌棋急忙奔过来抱住女童,乞求道:“请殿下放过我爹娘和妹妹,错是羌棋一个人犯的。”
我没有感情的说:“路我已经给了,走不走要看你自己的。”
羌棋对女童道:“晴妹,你去找爹娘,姐姐办完事就来找你。”
女童哭着离去,羌棋看着她的背影久久发呆,哭着道:“请殿下代为照顾我的家人。”
我说:“我没说要你的命,你可以和他们一同离开。”
“羌棋做了背叛主公的事,下场必会十分凄惨,若是死,宁愿死在殿下手中。”
时间在流逝,已成刻不容缓之态。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再顾及他人的死活,我最爱的女子命在垂危。
我说:“好,我答应你。”
那夜的天格外凉。风起,我策马飞奔,风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直欲冲出泪来。
而当我终于赶到时,那个隐于山林之中的小村落。看到的便是触目惊心的遍地尸体和横流成径的鲜血。战圈内唯一站立的黑衣蒙面人,正像倒在地上的泫汶攻去。然,距离太远,我救不了她……
西风吹老丹枫树(三)
西风吹老丹枫树(三)
阵阵饭香飘来,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一双血管凸显分明的手圈着,倚在修涯的怀里。
修涯的笑声在头上响起,“和我拥抱睡着的女子,你还是第一个。”
话音刚落我的拳头就砸了上去,怒道:“你还抱过别的女人?!”
修涯也不反抗,黑色瞳孔光彩华溢,亮晶晶的看着我,一幅得意的神情。
我意识到自己像个吃醋的小怨妇,瞪了修涯一眼转身欲走。却被修涯自身后拉进怀里,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他的手环在我的胸前,他的声音真实而诚恳,他说:“泫汶,忘了你我的过去,如果最初的相遇不是我们的开始,那么就让我们从这一刻重新开始吧。”
我竟有些紧张,握住自己低垂的手,却摸到了腕上的手链,那少了一颗绿松石……
修涯,今生你若不姓修是否会不一样。若是我们最初的相遇便是我们的开始会不会不一样?是的,我利用了你。但,修涯,若我心中不是冰冷彻骨,若我还相信爱情,那么我爱的人只是你。不是浞飏。可惜,你姓修。我死去家人尚不能安息的魂魄日夜纠缠于梦中,轮回百年所承受的屈辱时刻漂浮在脑中,我不能忘记,也忘记不了,我说服不了自己,也掌控不住心中翻腾的仇恨。
修涯圈着我的手紧了紧,道:“怎么不说话?”
我呵呵的笑道:“闻着饭香我都饿了,咱们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吧。”
片刻,修涯几乎不可听闻的叹了口气,放开了我,又牵起我的手向外走去。
一老妇端着一盘菜自厨房走出,见了我们热情的笑道:“饭做好了,正想叫你们呢。快,快坐下。”
修涯道:“有劳婶婶了。”
张大婶朴质的脸上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冲着厨房喊道:“老头子,他们小两口出来了,你快把米饭端出来。”
“好,马上就来。”
三菜一汤的晚饭,虽说是粗糙简单了些,但依然可以看出主人所花的心思。许是饿了,许是心境变了,这一顿饭份外的香甜。
张大婶给我夹菜,一脸笑容的看着我道:“这姑娘模样真是俊俏,连我这老婆子看得都醉了。”
“可不是,这样的姑娘搁在三十年前我可是想都不敢想。还是小李有福气。”张大叔看着小李(修涯)羡慕的说。
修涯端起茶碗仰头喝干,潇洒沉醉的仿佛杯中是陈年佳酿。
张大婶嗔道:“你个不正经的老东西,搁你身上你有能耐私奔吗?”
张大叔端起烟袋吸了几口,对修涯道:“小李,你们打算往哪走,再往北边就快接近蛮夷的地界了,那里可去不得。”
修涯道:“那里不太平,我们不打算去。暂且避过她家人的追踪再说,天下之大必然有我二人容身之所。”
我家人的追踪?不知修涯对张氏夫妇说的是怎样的故事,但他不如实相告我们的去向却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虽有先前并不知情,我还是恭顺的在旁倾听,仿佛已经知晓整个逃亡计划。
夜。静夜。
室内一片凝固住的寂静,黑夜的来临使得我与修涯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只有一张床的事实。
修涯不自然的立在门边,似乎不敢界越半步。我看他,他眼中是从没有过的慌乱和困窘。
他的思想在道德与情感之间较力。而我,却在算计与阴谋之余心生愧疚。
夜色浓重一丝丝蔓延开来,凉风顺过门缝吹进屋内,修涯响亮的打着喷嚏。
我低声道:“要不你过来床上睡吧。”说完立刻低着头不敢看他,双颊微微发热。
修涯走了过来,我没有动。他抱起我把我放到床内侧,转身吹灭了蜡烛,我仰面躺在床上没有动,只手指紧紧的攥着衣角。黑暗中他躺在我身旁,一只手环上我的腰,把我拉近紧贴着他的胸膛。彼此紧张的心跳在静谧的夜中分外清晰。
但,修涯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我,在我耳边柔声道:“睡吧。”
我微愣,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修涯。
他笑,低低的却是满含愉悦的,搂着我的手又紧了紧。在我睡意朦胧时,在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修涯说:“泫汶,我不能就这样要了你。等我许得起未来,等我们真正安全的时候,你就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
我笑着睡去。
西风吹老丹枫树(四)
西风吹老丹枫树(四)
之后两日是我生命中唯一远离纷扰算计的日子,阳光淡淡的洒在身上,异常温暖,连身上粗布拼接缝制的衣裳都顺眼的很。
修涯笨笨的把锄头当长枪耍,吓得张大婶握着我的手直冒冷汗。
邻家的男孩儿大概四五岁的模样,初次见我愣了半响,哇的一声大哭着跑开。修涯在旁笑开了花,取笑说我长得可以啊,竟然吓哭了小孩。谁知不一会,一大群人便围了过来,一双双闪着光的眼睛打量着我。修涯把我护在身后,一幅如临大敌的样子。我暗自揣测自己难道长了张妖精脸引起民愤了?一妇人走上前笑容可掬道:“姑娘莫怕,咱们粗人不懂礼数。刚才我家孩子哭着跑回家直喊‘神仙姐姐来了’,我们不信就跟来瞅瞅,这一瞧才知世间还有这么俊俏的姑娘,咱也算开了眼。”闻言我与修涯面面相觑,朗声大笑。
当夜色袭来时,我的心莫名的慌乱。即便早已预知这片刻幸福我们不能经营长久,但在接近失去的时候心中难免有些不舍。修涯,谢谢你,这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