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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也是聪明人。”芙香的眼中毫不吝啬的闪过对凤嫣然欣赏的目光。
芙香从小在东市长大,见的最多的就是东市里的那些青楼女子。青楼腌臜,可每一个入青楼的女子都有一段令人扼腕的过往。
那些垂泪的过去,让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沦落风尘,便是这般深陷泥沼,即便心如青莲,也能随便被旁人看轻了去。所以青楼女子,要真正做到随遇而安,心如止水。
而芙香恰恰在凤嫣然身上看到了这八个字,所以凤嫣然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与别的青楼姑娘不同的轻巧和灵动。
“姐姐同那南风十里相熟?”
“我是他的租客。”芙香回到。
凤嫣然点点头,“南风十里同姨娘大多时候不太对盘,只是又偏偏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
“哦?”凤嫣然这么一说倒让芙香有些诧异了,“那我今日还特意寻了他来当我和金姨娘的和事老呢,看来这个人选我是挑错了。”
“呵,姐姐也没挑错,不对盘是不对盘,可是他们争一争以后又总能合作出一笔赚钱的营生来,是称离不开砣,砣离不开称呢。”
“那可真是冤家了。”
两人正聊着,只听凤嫣然的屋门被人“砰”的一声大力推了开,就见着金步摇已经穿戴整齐一脸精神的站在门楼。
“姨娘,我们请姐姐去湖上听一曲孔雀南飞如何?”凤嫣然看见金步摇依然面色微怒,于是走上前笑着挽住了她的手。
金步摇先是狐疑的抬头看了看凤嫣然,瞧见她眼中带笑,轻点下颚,心中的气便渐渐的顺了下去,“那,请夫人移驾吧。”
芙香连忙起身跟上了金步摇和凤嫣然,出了屋子的时候才发现南风十里正靠着墙,满眼哀怨。
“一起?”芙香拍了拍他的肩,其实,她也已经不需要这个名义上的“和事老”了。
“你想我去?”南风十里眯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想。”谁知芙香竟这般诚实的摇了摇头。
“芙香!”南风十里咬牙切齿,手中的羽扇重重的打在了芙香的肩头,“什么和事老,你说的好听,你说说你到底让我干吗来了?”
“恩。”芙香眼见着金步摇和凤嫣然在前头已经走远了,便急忙迈开了步子准备赶上去,一边走一边回头道,“好吧,其实只是让你来帮我带个路。”
南风十里生气了,很生气。他暗自发誓,最近一个月都不要和芙香这个女人讲话,一定不要!
…※※※※※※…
越过轩廊,走过木桥,眼前的视线便是豁然开朗。两边郁郁葱葱的垂柳已经长的非常茂盛了。微风轻抚,柳枝摇曳,带着花香迎风招展,意境悠然令人神往。
只是芙香还没来得及细看这四周的景色,一方碧水深湖便跃入眼帘。那美景,正是清凉池飘夏荷香,碧叶丛露莲台光。
芙香不禁有些痴然了。
她只知道画舫画舫,因女子都在船上接客而得其雅号,却不曾想到这泛舟的湖,竟然是开凿在楼台之后的。
难怪画舫是晁新当仁不让的销金窟呢,这手笔之大,令人咋舌。
“金姨娘这画舫果真风格独特,美不胜收,芙香今日可算是真的开了眼界了。”芙香随同金步摇和凤嫣然上了一艘小船,刚一坐稳,站在船头的船娘便轻摇船桨,夏风袭来,凉意沁心。
“呵,如今有了你那茶舍,我金步摇的画舫在京城可算不上是独大了。”金步摇酸溜溜的说到。
“姨娘。”芙香闻言失笑道,“姨娘是聪明人,自然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姨娘懂的和气生财的道理,芙香今日就是来请罪的,想同姨娘化干戈为玉帛。”
金步摇瞧着芙香诚心诚意的模样,语气倒也软了几分,“我自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今弄清楚你的营生,若是生意再不好,便怪我自己没这个本事坐那头牌第一。”
“姨娘说笑了,芙香还是那句话,和气才能生财。”
“此话怎讲?”
“芙香卖茶,姨娘卖笑,芙香的生意同姨娘的生意并不冲突,更甚者若是我同你好好合作一番,想那晁新还有谁能越了姨娘去争那第一?”
芙香其实心里清楚的很,她想到的主意也是金步摇早已经想到的主意。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她与金步摇并无往来,唐突的谈合作未免有些不妥。可金步摇那日上门一闹,便是巧不巧的就促成了这个契机。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闹过了之后,便是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合作的时机了。既然金步摇倚老卖老抹不开这个面子,那就由她这个小辈来开口好了。
“妹妹的意思是?”果不然,金步摇紧绷着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连带着对芙香的称呼也变亲昵了。
“姨娘若是不嫌弃,就同画舫的姑娘们商量商量,傍晚的时候去我那茶舍,弹琴也好,唱曲儿也罢,我那里是小了些,但是地方还是能腾出来的。如若哪位爷看中了姑娘,便再回画舫一度**,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法子?”芙香看了一眼金步摇,将昨晚想好的计策大胆的说了出来。
“这样……”金步摇显然有些动心,正眯着眼睛在心里盘算一二。
“左右不过费些车马碎银,芙香也想了一个法子,这车马所用的花销茶舍和画舫各出一半。我们找好了人找好了车马,专门在门口候着,姑娘来的时候同回去的时候都方便,不用临时去找小厮马夫,相熟的也安全些,有丫鬟陪着都放心。”
“这主意倒是不错。”听芙香说完,金步摇还未开口,凤嫣然倒是笑出了声,“亏的姐姐想到这个点子,姐姐真是聪明。”
“哪里是我聪明,只是早些年我每年都随姑姑去清安寺祭拜,总看见有大户人家去寺里祈福,找了相熟的马车车夫一同前往,如此一来便省去了许多的麻烦。”
“夫人说的是,这事儿回头就让南风去张罗,他人脉广,想必能谈出个公道合理的价钱来。”金步摇点点头,发髻上一支纯金宝钗花细在波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金步摇久涉风尘,性子泼辣豪爽,既然眼下已三言两语的同芙香解开了心结,自然熟络的以姐妹相称。一时之间三人想聊甚欢,等船娘将小船靠了岸,已经快近午膳时分了。
“妹妹留下吃顿便饭再走吧。”回到了前厅,金步摇自然出口挽留。
“金姐姐太客气了,只是我早上出来的早,茶舍还落下一大堆活儿呢,今日就实在不便叨扰,改日,改日我再同姐姐好好聚聚。”芙香摇摇头,婉言谢绝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留妹妹了,妹妹好走。”金步摇见芙香不愿留下用膳也不强求,便客气的送她出了前厅。
“姐姐不送。”
“那妹妹慢走。”
看着芙香风姿绰约的倩影消失在扎眼的日光中后,金步摇才慢慢的转了身,打了个哈欠对凤嫣然道,“我再去睡会儿,午膳别喊我了。”
“姨娘没睡足?感情方才您都是强打着精神哪。”凤嫣然掩面而笑。
金步摇一脸苦闷的叹了口气,“那芙香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那日我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去她茶舍一闹,她今儿个一大早就巴巴的上门扰我清梦,这个时辰,我自然没有睡醒的。”
“姨娘不也正欣赏她那不服软的性子么。”
“同为女人,谁也别为难谁,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我也没得一定要怎么着她,现在多好,和气生财。”金步摇一边说一边上了楼。
凤嫣然听了金步摇的一番话不禁发了一会呆,直到她的贴身丫鬟茗夕从厨房端着燕窝粥走了出来。
“姑娘怎么不上楼?”茗夕是一年前被自己的叔父卖来画舫的,小小年纪因为饱尝生活艰辛,所以说话做事已经非常会看人脸色了。
凤嫣然第一次看到她是在画舫后院的井边,天寒地冻的,她红着一双长满冻疮的小手,耷拉着脑袋在月色下洗着一大盆衣服。她看着看着,突生怜悯,就这样把茗夕留在了身边。
“哦,没什么。”凤嫣然回了神,闻到了燕窝的香味,开口问道,“这粥你喝了吧,我早上起的早,现在没什么胃口。”
“姑娘……这……”茗夕面有难色,端着粥进退两难。
“没事儿,我也再去睡一会,一会你帮我熬点白粥配了小菜端来屋里,天气热,我没什么胃口。”凤嫣然说完,翩然转身,提裙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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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出手相助,开口相邀(上)
。 重生之侯门弃女 第二十七章 出手相助,开口相邀(上) 只隔了几天,芙香和金步摇便很快的将合作的事情定了下来。。车马、车夫是南风十里出面找的,为此他认定了芙香和金步摇是大大的欠了他一个人情的。
每日一到申时,画舫出来接客的姑娘们就陆陆续续的来到芙香的茶舍,一时之间,芙香的茶舍便又热闹了几分。
只是画舫的姑娘一来,难免人多杂乱。芙香便又细细叮嘱了手下的茶娘们一定要谨慎小心,切莫坏了她定下的规矩。索性那些茶娘都是芙香再三挑选了来的,单纯质朴,并没有太多的非分之想,便也谨遵了芙香的规矩,只专心煮茶卖艺,没有让芙香多操心。
这天已近深夜,茶舍里依然高朋满座,莺歌燕语茶香袭人,揉成了满厅的**撩动,纸醉金迷。
芙香如往常一般穿梭其中,煮茶,端送,相聊,赔笑,……一个雅间一个雅间周旋下来,难免力不从心,满身疲惫。
傍晚的时候梁文旭带了国子监司业徐大人来品茶。谁知这徐厚源满口孔孟之说却浑身迂腐不堪,竟还及其好色。说起话来酸溜溜的,可说一句便要摸摸芙香的小手,碰碰她的脸蛋,还满嘴仁义道德,礼贤下士的不得了。
因着梁文旭是茶舍的常客,而且这徐厚源也是官拜正六品,得罪不起,芙香即便心里厌恶至极,可脸上免不了总是挂着媚人的微笑,一一将满心的不愿意统统咽回了肚子里去。
自她打开门做生意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从此以后什么贞洁不屈礼义廉耻就统统于自己无关了。虽是卖茶,可是自己早已经等于是半只脚踏入风尘的女子了。
若是清高,便不能成大气!
茶舍中欢声笑语琴瑟合音连成一片,芙香刚从茶房的柜子里取了新的菊米子,才穿过轩廊,身后一阵混乱的脚步响起,她腰身一紧,被人猛的抱了个满怀。
“夫人取茶取了好久呢。”是徐厚源。
他喜大烟,想必是刚才抽完,说话的时候满嘴的污浊之气,吹拂在芙香脸上,让她的胃猛的一抽筋,止不住的翻江倒海。
“徐大人,您别这样,这人来人往的让人瞧见了多不好。”忍住了一个巴掌甩过去的冲动,芙香娇笑着转过了身。本想借着巧劲推开徐厚源的,谁知道他抱她抱的紧,根本无法脱身。
“诶,这有什么,俗话说的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徐某素来君子,夫人便是这淑女啊。”徐厚源歪嘴一笑,咧开了满口的黄牙。
“大人方才不是说要尝尝新鲜的菊米子么?”芙香说着举起了手中的茶罐,“芙香这就准备煮给大人尝个鲜呢。”
“夫人煮茶的手艺甚好,徐某心神向往呢。”徐厚源正是仗着人多,料想芙香也不敢多反抗,便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往她身上贴。
炎炎夏日,芙香本就穿的淡薄,此刻玲珑曼妙的身子被徐厚源抱了个满怀,他只觉手触之处一片柔软,鼻息尖缭绕着芙香身上淡淡的清香。美人在手,玉体撩人,他徐厚源更是色胆包天的想一亲芳泽。
忽然,他肩膀上传来一记重掌,紧接着一句客道的问候声悠然而至,“徐大人,许久不见了。”
徐厚源正贪享美色,被人猛的一打断,心头自然不快,刚沉着一张脸转头想看看是谁这么不识抬举,结果目光一扫,就看到白聿熙似笑非笑的站在自个儿跟前。
“哦,哦,是白少啊,许久不见,许久不见了。”徐厚源立刻换了嘴脸,放开了芙香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白少好兴致,也来这里喝茶?”
白家在晁新是名符其实的首富,财运亨通,有钱有势。而白聿熙年纪轻轻便当了白家的一家之主,能文能武,精明干练,更是人中翘楚。
是而在晁新,无论是官还是商,都会或多或少的卖白家一个面子,卖白聿熙一个面子。
“家父寿辰在即,我今日是特意来找夫人商讨一下家父寿宴上茶饮一事的。”白聿熙嘴角一扬,似冷笑一般道,“不知大人可否抬爱,将夫人借于白某片刻?”
“啊,自然,自然的,白少请。”白聿熙开了口,徐厚源哪里敢说个“不”字,纵使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还是点头哈腰的侧身让了路。
徐家庄子上的好些生意都和白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