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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想说什么?”就如同现在,云璟此话一出,她势必要小心翼翼的应付。
“嫣然姑娘美名在外,在下也并非柳下惠。”云璟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可看在芙香的眼中却如蛇蝎般蜇人。
“所以七爷竟对小小的一个青楼女子动了心思?”她想保护凤嫣然,不仅仅是因为两人颇为投缘,还因为她总是能在凤嫣然的身上看到属于自己的影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好比她和凤嫣然。
可对皇室贵族而言,爱——确是虚无缥缈的。连骨肉亲情都可以抹杀的那些人,有什么资格谈论情爱。
“心思?”云璟笑出了声,“不如你陪我好好的下一盘棋,若你赢了我,我再同你说说我的心思如何?”
冰凉如玉的白子被她紧紧的捏在手中,硬硬的圆石硌的她的掌心生疼。赢他?呵,那他就是摆明了不愿意告诉自己。云璟的棋艺她也领略了一二,若非他有心让自己,否则想要赢他,那几乎是天方夜谭。
“七爷。”想通了这点,芙香突然泄了气,“嫣然是个好姑娘。”
没想到芙香会半途而废,云景有些惊讶了。从今日一踏进悠然不问见着她开始,云璟就明显感觉到了芙香的敌意。本来他还有些莫名,可方才她自己忍不住这样一问,云璟便是恍然大悟。
算起来,加上那次花魁斗的晚宴,这短短一个月内,芙香就在画舫里撞见了自己四次,连他都有些惊讶于这其中的巧合了。若非事先已经知道了芙香的身份,他真的是有必要好好的怀疑她一下了。
“是个好姑娘。”又占了她七颗白子,云璟不紧不慢的一边收子一边肯定的点了点头。
“从未听过谁家姑娘是自愿入了青楼的,那背后有着旁人想都想不到的辛酸。”芙香不在意的又落一子,反正是输,就输个彻底。
“所以?”
“所以七爷何不不要让嫣然姑娘看到希望呢……”她知道自己没资格也没权利说这番话,可是见着云璟她就忍不住了。话已出了口,自然是收不回来的,若两人再对弈下去只怕也是不欢而散,芙香便先起了身,曲膝行礼道,“小女子棋艺不精,出口胡言,还往七皇子原谅,我去喊了三哥来陪您下棋。”说完,她便迅速的退出了棋室,徒留了错愕万分的云璟一人痴痴笑了起来。
…※※※※※※…
“七爷说你同他起了争执?”傍晚回去的时候,自然是白聿熙送芙香。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他也是个会嚼舌根的小男人。”芙香小声嘀咕着,她并不觉得自己那番言语称得上是争执。
“呵……”果然白聿熙笑了出来,“七爷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能让七皇子不要对嫣然动心思么?”芙香心里放不下的还是这桩事,她太明白似云璟这样的男子给女人带来的那种期许和幻想了。
花扶柳久居风尘,早年那些声色艳事也或多或少、明着暗着和她说过一些。所以芙香知道,无论多风花雪月,也终究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和结局。
她再世为人,没有什么谈的上话的朋友,凤嫣然算是一个,所以对她的事芙香更是显得小心翼翼的。
“七爷说了,不过是逢场作戏。”
简简单单四个字,就让芙香心生悲凉。她突然发现自己终究是多虑了,其实她能想到的,身为堂堂七皇子的云璟怎么会想不到。皇子的身份和歌妓的身份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就算是花魁娘子又如何,妓终归是妓。
想到这里,芙香又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白聿熙。月色下,这个男子身如白玉,气宇轩昂,俊朗的让人挪不开视线。可是,他和自己一样,中间横插了一条叫做“身份”的鸿沟。想到这里,芙香的心不禁又坠了几分。“是我多虑了,今日就不该同七爷争那几句的。”
察觉到芙香语气中突生的漠然口吻,白聿熙以为她是在替凤嫣然担心,便笑着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凤姑娘从小见惯了这些事儿的,她自然会有张弛的。不然金姨娘画舫的头牌姑娘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芙香闻言沉默不语,半晌才调转了话题,“三哥,我瞧着你每每来义父的府邸都毫不避讳,若是有心的人,只消稍微留个心眼就能发现的。”虽说悠然不问后门的小路蜿蜒曲折,可也就只有这么一条路而已,若是有人存心想盯梢,仔细一些就不难发现这条山路通往何处。
“这山顶有座安息寺,旁人可能不甚清楚,这寺庙专门供奉的安息娘娘是晁新出了名的土娘娘。”白聿熙慢慢的解释道。
“土娘娘?”
“是,入土为安,实则安息。”
芙香恍然大悟的张了嘴,一个“啊”字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见着她这般滑稽的模样,白聿熙轻笑着转了头,“家母正是虔心供奉着安息娘娘的,每年给安息寺的香油钱也不少,时不时的还让我来请主持师太上门诵经礼佛,所以若是有人存心要探我的底,也不是没有对策的。”
安息娘娘,想必是活着的老者对逝世的一种探究和愿景吧。“我也就是好奇,想来三哥这样心思缜密的,遇人处事自然是滴水不漏的。”
“我真有你说的这么好?”静谧的林荫小道,他的声音有一种蛊惑的味道。随风飘散,轻易的就吹皱了她的一池心湖。
“三哥自然是好的。”芙香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她比谁都知道白聿熙的好,他的善心,他的温柔……可是好有什么用,再好,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
转眼,四月将尽,芙香便托人去了侯府给叶书怀传了话,本以为叶书怀隔天才会来茶舍,哪知当天下去就见他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夫人。”
“世子爷?”芙香正在晒炒制好的茶叶,见着他来不免有些意外。
只见叶书怀一袭玄色长衫外罩一件月牙色拢纱比甲,多了一分儒雅之气,少了一丝青涩浮动。他见着芙香,先是微微作揖,随后立刻问道,“方才你派了人来侯府,也只简单的传了一句话,我心里没个谱,便是连连的赶过来了。”叶书怀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带着些许的歉意,他也知道如此贸然是有失礼数的。
“是,我让人同世子爷说了,后日茶舍,面见苏公。”芙香将话重复了一遍,刻意营造出一种淡然不躁的氛围来。
“苏大人远游已归?”叶书怀兴奋的明知故问。
最近允帝因为太子爷的事情脾气越发的不好了,朝中大臣对于到底是抬太子还是压太子俨然已经完全的没了章法。
左相费尽心思的拉拢自己他不是不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并不是自己真的如此有能耐到让左相刮目相看,而是他背后有父亲在撑腰。
昌平侯府再不济,也是顶着当今圣上的荫庇的。如此一来,父亲瞬间树大招风,各路各派都想好好的巴结讨好父亲一番,父亲才更加急需想扩张属于自己的势力,好借此难得的机会在朝廷之上站稳脚跟,屹立不倒。
而在野太傅苏伯年,就是此中最最关键的人物之一。
“是,昨日刚刚回来,我看着大人远游一番以后心情开朗,就顺带同他说了你的提议,哪知大人一口允诺,时间就定在后日午时三刻。”芙香用一边早已备好的白帕擦了擦手以后问道,“不知世子爷觉得这个时间是否妥当,若是不妥的话……”
“妥当,妥当的!”没等芙香说完,叶书怀就堪堪的打断了她的话,“那到时候就有劳夫人帮着引荐引荐了。”
“这是自然,世子爷无须操心。”芙香笑看着叶书怀着急的神情将之前的沉稳和优雅全部消磨了个一干二净,不禁在心里微微了叹了口气。
到底是侯门嫡子,遇着一点点事情,就如此急躁的表露自己迫切的心态,这样的人,最是容易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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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幕后推手,入世为实(上)
。 重生之侯门弃女 第五十三章 幕后推手,入世为实(上) 苏伯年和昌平侯约定的日子是四月二十六。。那天,用了午膳后就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已过清明,天气倒是一日热过一日。芙香本是昏昏欲睡的,可想着一会还有一个大场面等着自己张罗,便是怎么睡都睡不踏实,索性早早的就起了身。
言歌听到动静声,端了水进屋帮她梳洗打扮。挽了一个坠马髻,衬了一件粉色桃夭嬉蝴蝶的褙子下配一条月牙黄挑线罗裙,芙香整个人顿时看上去明媚大方,楚楚动人起来。
她本是很诧异苏伯年最后又把日子往后挪了一挪的,但苏伯年却笑着说,越是吊足了侯府的胃口,回头就会越顺利。
果然,午时三刻还未到,叶书怀就带着昌平侯叶德盛来了。
这是芙香第一次见到昌平侯叶德盛,这个传说中自己嫡亲的父亲。可是令芙香诧异的是,昌平侯看着如此精干,以至于他比大太太萧琴素还显得更年轻一些。
“这是家父。”叶书怀的介绍礼数周全的有些过谦了,果不然引来了叶德盛不满的一记皱眉。
芙香全当没有看见,笑着曲膝福身行礼道,“民女见过昌平侯。”
“嗯。”叶德盛微微一颔首算是回了礼,随后便不请自坐,端起了大大的架子,没有给芙香留一点颜面。
本来,近日一段时间他在允帝面前就非常吃香,阿谀奉承的话听的多了,虽不至于狂妄自大,但或多或少还是生了一些傲慢的心思。想来芙香只是一个区区的商贾女流之辈,自然用不上自己礼数周全的相互寒暄。
但是思及一会苏伯年还要靠面前这个女子代为引荐,所以方才叶书怀的过分自谦他仅仅就是不满在了心头,并未在言语上有过多的表示。
“看来是我们来早了,见着天公不作美,家父说还是早些出门,免的路上耽搁了让苏大人久等。”察觉到室内一时之间尴尬的气氛,叶书怀连连开口解释。只是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又是让自己和叶德盛的气势矮了一截。
“咳咳……”昌平侯再一听,果然坐不住了,板起了脸佯装咳嗽了两声。
叶书怀连忙噤了声,面红耳赤的朝芙香讪笑了几下,随后退到了叶德盛的身后。
“让芙香先给两位爷上一壶好茶,想来侯爷是第一次来我这茶舍,您老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品茶无数,一会儿也给民女提提意见。”芙香笑着装作没有听见叶书怀的话,又借着一番体面的说辞让昌平侯的面色终于好看了一些。
“早就听闻晁新茶舍的芙香夫人茶艺一流,老夫今日有幸来此,自然是要好好品一品的。”
“那给侯爷上一壶翠茗香如何?是明前茶,刚刚炒制好的,口味极佳。”见叶德盛静静的闭上了双目并不答话,芙香便了然于心的又一福身,悄悄的退出了雅室。
“父亲……”见芙香一走,叶书怀这才唯唯诺诺的开了口。
“胡闹!”叶德盛果然发了脾气,只见他猛的一睁眼,压低了嗓音骂道,“人还没有见到,事情还未谈,哪里有你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
“我……我就想着让夫人留一个好印象。”叶书怀低了头,论起为人处世,他这个养在侯门高墙的世子爷自然是没那么老道精明的。
“好印象?”叶德盛眯起了眼,“我们又不是和那个女的打交道,你给人家十二分的好印象都没有用!”想到一会要面对的是一只真正的老狐狸,他自己都有些拿捏不定,“罢了,一会太傅大人来了以后,你就不要开口了,万事有我。”
“是父亲。”
芙香很快泡好了茶端了进来,还顺带布了干果点心,随后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半盏茶后,芙香带着苏伯年进了雅室。
“太傅大人!”见着苏伯年,叶德盛利落的起了身,连忙迎上了前。他最后一次见苏伯年还是十几年前,现在看来,苏伯年倒是比起在朝为官的时候更显得精神爽气了。
“区区空名,不足挂齿。多年不见,侯爷风采依旧啊。”
“大人这是笑话本侯了,本侯老了,大人倒是悠闲自在,快活逍遥啊。”
……
两人便是如此寒暄一番,芙香关上门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叶德盛在感叹允帝操劳伤神,精神不济。
…※※※※※※…
回到了后院的小屋,言歌正在打络子,见芙香进了门颇有些诧异,“大人没让夫人在一旁伺候么?”
“他们谈他们的事情,我进去瞎参合什么。”芙香摇摇头,看着言歌手中已经快成形的五福络子问道,“你无缘无故的打络子做什么用?”
“天气热了,想着要把窗上的帘子收起来,可是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道取下来放在哪里,就想着打两对络子把帘子给绑起来,即通风又好看。”言歌冲软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