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书怀对她茶舍后面的小院是熟门熟路的,他一定是见自己这么多天闭门不见客所以才擅自进来找他的。
芙香紧张的握着双手,才一眨眼的功夫手心就满满的都是湿黏的薄汗了。
叶书怀是什么时候到的门口,又听到了多少,知道了多少?她现在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却无论如何也要马上想出个应对的万全之策来!
“芙儿,就算知道了……”看着芙香眉宇紧锁,在一边的白聿熙终于忍不住出口相劝,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才好。
“三哥,今日你先回吧。”芙香扯开了一个无力的笑容。这种情况下,她实在没有心思再对付白聿熙了。
“你……”
“我有分寸,你就先回去吧。”
见芙香坚持,白聿熙这才点了点头,“有事的话就来找我。”
“好。”第一次她是看着白聿熙自己走而没有起身送他出门。
等白聿熙出了后院的门,言歌才紧张的抬起了头,焦急的问道,“夫人,现在怎么办?”
“看叶书怀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我想八成应该是听全了我和白少的对话。”芙香闭着眼睛回忆着方才的一幕,“不然他不会失手打碎了东西的,看样子他是来给我送礼的。”所谓礼物,就是门口那套已经成了碎瓷片的茶具。
“那现在我们是……”
“与其被动的听天由命,不如我们主动些。”芙香猛的睁开眼睛,“我去找义父,你马上找几个平时同侯府走动密切的人去探探消息。”
她很早就知道有备无患的道理,所以选了手下一些眼生的茶娘去刻意接近侯府的内院丫鬟,为的就是能大致了解侯府里的一些动向。
“好。”言歌听了后一刻也不敢再耽搁,连忙福身退了出去。
可芙香却犯难了,方才苏伯年走的时候明着说要和张大人去切磋棋艺去的,这张大人应该就是协办大学士张举安。也不知道到底是张举安去了悠然不问还是苏伯年去了张府,思来想去,芙香还是决定去悠然不问试试运气。
而就在此时,派了人去探查的李真得到了一点点消息,一经核实,他便匆匆去了大太太的院子。
“什么?人在晁新!”大太太手执佛珠为的就是静心,可在听到李真的话以后她却心惊胆战的差点扯断了珠线。
“是。”李真点点头,靠近了一步低语道,“按着您的吩咐我先派人去了丹乐县,如您说的一下子就找到了宛家。可是宛家早已经落败了,偌大一个院子就剩下大房老爷和太太了。听了我们的来意,那大房太太却一脸厌恶的说宛姨娘是宛家的耻辱,是生是死已经和宛家没有关系了。”这么说,宛碧罗是不可能回老家的了。
大太太听着听着眉宇凝重,眼眸中的戾气重的仿佛能滴出血水来,“那么你是怎么查到她人在晁新的!”
“我派去的人留了个心眼儿,打听了一圈以后找到了一个以前一直服侍宛姨娘的老嬷嬷。老嬷嬷说早些年宛姨娘是回过丹乐老家的,但是却被大房太太赶出了家门。后来还是这位老嬷嬷好心给了宛姨娘一些零碎盘缠,问了姨娘下一步的打算,姨娘才说准备回来晁新的。”李真不敢有半点隐瞒,把知道的全说了。
回了晁新,她竟然回了晁新!
大太太如利刀般的眼神突然浑浊暗淡了下来,她努力想从炕上起身,却发现双腿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太太!”李真见状,连忙上前虚扶了一把,犹豫了一下以后又道,“听派去的人这样一说,我便又找人去全城打探了一下。现在能大概确定的是,宛姨娘人应该是在……东市。”
“轰”一下,大太太的脑子仿佛瞬间炸开了锅,冰凉的汗水顺着她的颈脖往下滑,接近三伏的大热天,她竟忽然感到冷的颤抖,不能抑制。
东市,仅和侯府隔了三条街,宛碧罗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活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那个婴孩呢?那个孩子呢……
大太太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刚深深的顺了一口气准备再问李真的时候,房门突然被叶书怀猛的推开了。
“母亲!”
“大太太……”守门的小丫鬟一脸惊恐,“我拦不住、拦不住大少爷……”大太太同李管家是屏退了所有人在屋子里谈话的,大太太还吩咐了她任何人不得出声打扰。
“母亲,我有事问您!”叶书怀此刻正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一看就是一路跑来的。
“是什么事儿让你这么着急。”大太太敛了神,冲一边的李真使了一个眼色以后迎上了叶书怀。一边拿了帕子替他擦汗,一边吩咐小丫鬟去端冰镇好的酸梅汁来给叶书怀祛暑解渴。
李真见状,连忙聪明的作揖,开口道,“那小的回头再来找夫人商量,小的先回去了。”说完,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说吧,什么事儿?”屋子里没了旁人,大太太将叶书怀迎进了里屋。
“母亲……”话到嘴边,叶书怀却欲言又止了。
之前他命了父亲之言去给芙香送一套崭新的蓝底留白千鸟展翅茶具,谁知到了茶舍却听言歌说芙香依然闭门不见客。
他在雅室等了一会,颇为不耐烦,想着后院的路他也熟悉,如果上了门芙香就没有避而不见的道理,所以这才拎着东西径直去了后院。
谁知当到门口,就听见芙香同白聿熙两个人的对话,而说的内容竟然是……
想到这里,叶书怀一眯眼,愣愣的问大太太道,“母亲,您可还有生过女儿?”
大太太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失笑的说道,“你这孩子今天是热昏头了不成,盈儿不就是你嫡亲的胞妹么。”
“除了盈儿之外。”叶书怀眼眸微聚,竟有着不容敷衍的口吻。
“当然没有!”大太太斩钉截铁的说道,“母亲难道还会背着你父亲生个女儿不成!你这孩子今天到底说的是哪门子的胡话!”可大太太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惴惴不安的打起了鼓。
叶书怀的问题太奇怪了,无缘无故的竟然跑来问她生了几个女儿。可当年的事,知道实情的大多数人都已经被她打发了,剩下的几个也都是她的心腹,不会到叶书怀面前乱嚼舌根的。那他这么问,到底是什么原因?
大太太狐疑的打量着气息还有些不平的叶书怀,忽然问道,“你父亲今日不是让你给昌平侯的义女去送一套茶具吗,东西送了没?”
“母亲……”叶书怀猛的上前抓住了大太太的手,可是如鲠在喉,只堪堪的喊了她一声,就再也没有后话了。
“怀哥儿,你到底怎么了?”大太太看着他如此,不禁焦虑起来,这孩子莫不是大热天的中了邪了,怎么尽说些没边没际颠三倒四的话。
看着面前疼爱自己的母亲,叶书怀晃了晃身子松开了抓着大太太的手,后退一步虚气道,“没,儿子昨日做了一个噩梦,梦境真实,令儿子有些恍惚。”
这样拙劣的借口,也不知道大太太到底信不信,可叶书怀实在没了心思再应付大太太的咄咄逼问,便是谎称暑热急急的回了自己的小院。
等匆忙的回到屋子中坐定,叶书怀才再次慌张起来。
他不请自入确实不合礼数,可是想着芙香平日待人随和,脾气甚好,他也就没太在意这些虚礼。谁知当他拎着茶具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见了那些不该听不能听的话。芙香说什么?说她出生侯门,父亲是她的生父,母亲是她的生母,自己是她嫡亲的哥哥……
想到这里,叶书怀已是汗如雨下。他分辨不清楚到底是芙香在撒谎,还是母亲在撒谎,亦或者是整个侯府的人都在撒谎。
而如果芙香说的是真的,那为何侯门嫡女的她会被母亲遗弃在棚户市井?为何他们好几次已经兄妹相见她却不和自己相认?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如凌冽的刀风吹入他的脑海,一片一片吞噬他的思绪和情感。这一刻,叶书怀突然觉得这偌大的侯府宅院深深,这原本是自己最熟悉的家,竟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在悠然不问的芙香直到申时过半才等来了微醺的苏伯年。和张举安畅饮甚欢的苏伯年听完了芙香的来意以后,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会,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儿,然后笑着说道,“既然已经知道了,就无须再隐瞒,你便同侯府直接摊牌吧。”
。
。
。
。
☆、第六十四章 侯门恩怨,是福是祸(下)
。 重生之侯门弃女 第六十四章 侯门恩怨,是福是祸(下) 芙香听完,下一刻就笑了出来。。“义父这样把我当枪使,也不怕女儿万劫不复?”苏伯年这么明着说,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他不愿意得罪昌平侯,过河拆桥的事他自然也是做不出来的,可是面对允帝,压力当然更不小。而自己的事儿,刚好是个契机,处理的好,能一下子和侯门叶府划清关系,若是退一步来说处理的不漂亮,那起码也能让彼此尴尬疏离。
真正是一石二鸟!
“你能处理好的,我放心。”苏伯年打了个哈欠,整了整衣襟道,“若是办砸了,大不了就一拍两散。”
“义父也不怕遭人话柄!”芙香跺了跺脚,看着苏伯年一副万事随意的样子不免也有些着急。
“遭了又如何?”苏伯年摇摇头,“我这把老骨头,要不是为了七皇子,也不至于临老还晚节不保了一把,遭人话柄已经算轻的了。”
芙香听闻,攥紧了手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道,“那回头找了时间我就亲自去一趟侯府。”这话说的轻巧,可真的要面对了,芙香心里又忐忑不安起来。
“行了行了,知道了。”苏伯年挥挥手,也不留芙香小坐,出口下了逐客令,“以后这种小事儿就别来烦我老头子,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早就在先帝面前议政了。”
芙香垂首浅笑,她可没那个本事跟苏伯年相提并论。可正当她曲膝福礼想要转身的时候,却听苏伯年凉凉的问了一句,“你这丫头和白家小子和解了?”
芙香脚步一滞,差点踩着自己的裙摆。
“啊,你瞧,和你们这些孩子在一起我也耳濡目染尽问些不成礼数的事儿了。”苏伯年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先一步离芙香而去,转身进了屋。
芙香看着苏伯年调侃的目光,又想到之前白聿熙那轻佻暧昧的举止神情,心里浮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怒似喜,如哀如乐。
…※※※※※※…
隔天一大早,芙香略作装扮便带着言歌去了侯府。一路上言歌反倒比芙香显得更紧张,一直紧紧的握着双手,不停的眨着眼睛。
“夫人……”她不是很明白芙香带着自己的用意,可是已经到了侯府门口,她便是怎么也要问问清楚的,免的到时候自己毛毛躁躁的又坏了正事。
“没什么,让你来就是让你传个话看个门,他们侯府的人我不放心。”芙香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松。
昨天晚上言歌派出去的茶娘就回了消息,叶书怀一回府就神色匆忙的去了大太太的堂屋,聊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叶书怀就回了自己的小院。他一个晚上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掌灯掌到了大半夜,到了天明的时候还唤了丫鬟替他换下了冷透了的隔夜茶。
而大太太那里倒是没什么异样的,后半日她诵经礼佛,傍晚开了小厨房和侯爷用了晚膳,便早早的歇下了。
按着这样的说法,除非是大太太刻意定了性子佯装镇静,不然就是还不知道实情,所以她决定先去找叶书怀谈谈。
叶书怀此刻是一夜未眠刚刚起身,正斜斜的躺在软榻上胡思乱想,一副萎靡不正的糊涂模样。听着丫鬟来报说芙香登门拜访,他一个惊恐,脚一蹬,踢倒了软榻边的锦杌,“哐当”一下打翻了锦杌上装满水的金铜脸盆。
“世子爷。”芙香由小丫鬟带着进了屋,一眼就看到叶书怀的狼狈样。
她今日梳了一个垂云髻,黛眉浅扫,朱唇微红,弯弯的眼角带着笑意,一袭桃花云雾烟罗衫衬的她的肌肤白若初雪,凝脂含香。可那笑容,在叶书怀看来却讽刺的很。
“世子爷不欢迎我?”看出了叶书怀眼中的冷漠和疏离,芙香并不意外,可也觉得有些心疼。这个哥哥,她从未想过要利用,但却无可奈何不得抽身。
叶书怀站起了身,拢正了拢身上的衣衫,先拉过自己的贴身丫鬟同她耳语了几句,然后又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屋里正默默收拾残局的丫鬟们先出去,这才开口问道,“夫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诶,哥哥果然听了不该听的事儿。”她忽然转了称呼,惊的叶书怀又是一阵措手不及,只能无言的瞪着她。
“你……你……”半晌,叶书怀才张大了嘴,语不成句的低喊道,“你到底是谁?”
“芙香。”芙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