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漆黑一片的林子里慢慢踱步而出了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
…※※※※※※…
苍穹夜色下,白聿熙策马而奔,却在行至南咏街的时候,双手牵了缰绳,刻意放慢了速度。将离不解,却也默默无闻的跟在他的身后。
忽然白聿熙猛的调转了马头,往城墙处行去,将离连忙跟着转头,等到赶上了白聿熙之后,发现他正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千石城墙沉思。
“将离,有什么话就说?”一路上,白聿熙不是没有看出将离的欲言又止。只是那时他脑子里全都是芙香同他说的话语,他没那个心情去处理别的事情罢了。
“少爷。”夜色中,将离窘迫的垂了头,犹豫再三以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少爷,早些年我们几乎是隔一个月才去一次悠然不问的,但是现在……”
白聿熙闻言叹了口气,连将离都看出了他最近异样的举动,他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最近,他去悠然不问的次数确实多了很多。
“少爷,我没有别的意思。”将离咽了咽口水,谨慎的说道,“虽然每次我们都是晚上出的门,但是少爷去的这样频繁,若是旁人真的有心,还是会被察觉出什么的吧。”
“将离,你今年也不小了,你看前院账房的小祁子,上个月已经做爹了呢。”突然,白聿熙嘴里迸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将离愣了愣,下意识的张嘴道,“我今年刚好二十。”他从小就跟在白聿熙的身边,却很少看到白聿熙这样没有章法的同人对话。
“二十真不小了,娶个媳妇如何?”
“啊?”将离瞪大了眼睛,惊的身子一抖,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你看,芙香夫人身边的言歌如何?”其实这个心思,早在祭酒节那日芙香和自己说起言歌的事情时他就已经动了。之所以迟迟不开口,是因为他在还找有没有更好的人选。
倒不是说他觉得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将离不出众,论人品论能力,将离搁在白府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只是最开始的时候他总是想着要给言歌找一户比小厮更体面的人家。
可是现在,他想把芙香抓在手里。所以,就没有人比将离更适合迎娶言歌了!
“少爷,我、我怎么……”
“你不愿意?”将视线从面前的石墙挪到了将离的身上,白聿熙眼中绽放着灿若星子的光。有些事,一旦想明白了,人就会一下子变的有了目标起来。
“不是的,少爷。”知道白聿熙误会自己了,将离连连摇头,“我嘴笨,不知道要怎么说。”他蹙了眉,一脸深思的模样,“我只是白府的一个小厮罢了,想来……想来不配言歌姑娘。”
芙香他自是见过几次的,所以顺带言歌也是印象极深的。
就将离这样的身份而言,芙香不卑不亢,丝毫没有为人主子的架势,让他倍感亲切和蔼,宽厚温柔。而言歌是一直跟在芙香身边的,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有一些芙香的影子,所以总让人觉得舒服自然,令人不自觉得就想亲近。
所以,哪里会有不愿意之说呢!
“我说你配你就配的起,这事情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别先失了自己的面子。”看着将离一脸诚恳,白聿熙满意的笑了笑,随后拉起了缰绳,脚下用力一蹬,坐下的骏马瞬间就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
。
。
。
☆、第六十九章 风水轮流,人心难测(上)
。 重生之侯门弃女 第六十九章 风水轮流,人心难测(上) 一连两天,悠然不问都是安安静静的,连只苍蝇也没有上门过。。苏伯年不禁犯了嘀咕,正纳闷侯府怎么这么沉得住气,第三天的早晨,有人就登门拜访了。
可是来的不是昌平侯,却是左相查查尔。
查查尔不是大央人,而是塞西人。塞西地处陇西,外域之界,民风彪悍,洒脱豪迈。但是偏偏查查尔除了五官深刻身形高大这两点像塞西人之外,无论从口音还是从举止言谈来说都是活脱脱一个大央文人的模样。
“稀客。”左相被老槐带进府的。彼时苏伯年正在慢悠悠的品着香茗,一见他,便是笑眯眯的让老槐添了座。
“老夫早就应该来拜望苏公了,可是一直忙着抽不出身,还请苏公不要恼了老夫的失礼才是。”查查尔一说话,便是一派温文尔雅的君子之风。
寒暄片刻,对于来意,一个不说,一个自然也不问,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家伙就这样抚茶对坐,明着笑谈朝廷政绩,却在暗中狠狠的叫着劲比耐心。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查查尔面前的茶已经换了四盏,他的面色也不复先前那般坦然自若了。
当然,要轮到耐心这东西,如今已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处处受到拥护恭维的堂堂左相又怎么能和隐于大市两耳不闻窗外的苏伯年相提并论呢。
所以最后,还是查查尔先开了尊口,“老夫前日听到一桩趣闻。”
“哦,能让左相觉得有趣的事儿,老夫也有兴趣听一听。”苏伯年很给面子的接了话茬,但心里不禁腹诽到,难道是因为天气太热出了汗的缘故么?不然怎么这老家伙足足四盏茶落了肚却不见他有意要上个净房什么的,连自己都快憋不住了呢!
“听说昌平侯找到了多年失散在女儿。”
“什么?”苏伯年闻言笑着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查查尔见状皱了皱眉,努力压下了心中的怒意,忽而笑到,“苏公何必再和我东拉西扯的,那女儿就是苏公的义女,您可别说不知道啊。”他可不希望留在苏伯年这寒酸的宅子里用晚膳。
“左相,您也知道我不问世事多年,如今还能舔着这张老脸在圣上面前侍奉已是上天对我极大的恩赐了。”苏伯年终于正了神色,突然恭敬无比到令左相有些微微的不适。“芙儿确实来同我说过这事儿,可是我也明着同那丫头说过,她的事我一律不管。她是愿意认了昌平侯也好,愿意一辈子同侯府的人形同陌路也罢,这都要她自己一个人拿主意。我当年无非是看着这孩子面善心慈,很得我的眼缘,这才动心将她留在了身边。别的,我这把老骨头还真的没法替她周全。”
苏伯年这一番话明明白白的将自己和芙香划清了界限。
左相眯了眼,半晌才开口道,“但老夫今天来的目的可不是苏公的义女。”区区一个小女子,他查查尔还当真没有放在眼里。
“那您老百忙之中这是特意来我这里喝茶的?”苏伯年笑着将视线移向了桌上的茶盏。
“苏公是聪明人,何不选了对的队伍站好呢?”
“队伍?”苏伯年摇摇头,“左相也是聪明人,却从最开始就站错了位置。”
太子已被禁了足,光是替太子收拾那些残局就已经伤透了左相的脑筋。但是偏偏这么多年来,左相对太子都是百依百顺的。即便他再顽劣不堪,左相也听之任之,默默辅佐。原因无他,其实也就是逃不过血脉相连这一说法。
因为太子生母慧贵妃正是左相嫡亲的妹妹。说来慧贵妃原来的闺名是珂儿茵,在塞西语中是美玉的意思,后来是因为被选入宫才改名为芳菲的。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告辞了。”两人沉默了半晌,左相突然起身拂袖,“道不同不相为谋,老夫是高估苏公了。”
眼下即便太子惹了允帝不悦,但左相多年苦心培植的势力到底还是在的,若是真的想要对付苏伯年,虽然不轻松,到也不是不可为之。以他查查尔今时今日的地位,又何必对一个苏伯年低三下四的。
查查尔走的时候脸色难看的很,两人便是这般闹了个不欢而散。等到他走了以后,苏伯年倒显得无所谓,反而是一直服侍在他左右的老槐有些惴惴不安。
“主子,这样好吗?”
“高处不胜寒,他查查尔还算是聪明的,这么多年来至少懂得藏拙。可偏偏,跟了个猪一样蠢的太子,而他又一根筋的忠心到底。再过些时日,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我又何须看他的脸色行事。”正所谓当局者迷,聪明如左相也有看不清楚形势的时候。苏伯年笑着捋了捋胡子,一番话让老槐宽心了不少。
就算太子出生高贵又如何?蠢就是蠢,而这天下永远是聪明人的天下,拔苗助长扶摇直上,从来都没办法真正坐稳那九五之尊的位置的。
…※※※※※※…
而就在左相和苏伯年闹崩的时候,昌平侯府邸也不太平。
大太太已经连着两个晚上夜不能寐了,到了第三天,在听到叶德盛和她说的那番话以后,大太太脑中绷着的弦“砰”的一下——就断了!
“侯爷,你说什么?”大太太失声喊了一句,跌坐在了椅子上。
自从芙香走了以后,整整三天,昌平侯没有同大太太说过一句话。而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我想让那孩子认祖归宗。”
“这是我和左相商量出来的结果,思来想去这样最好,既能用芙香牵制住苏伯年,又能让怀哥儿得到重用。不管是苏伯年出手还是左相出手,只要怀哥儿好,我们这个侯府才呢过好!”
昌平侯将话说的很明白,口气坚定,容不得他人质疑。
“可是侯爷,侯爷您也不想想,她若是真的回来了,势必会将这侯府搅的鸡犬不宁的……”大太太颤抖着唇,紧紧拽着椅子扶手的指尖白的几乎见不到一丝血色。
“鸡犬不宁?”昌平侯冷冷一笑,突然靠近了大太太道,“素素,当年我那么相信你,你却在我眼皮底下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来?如今你嫡亲的生女回来了,你不是想着如何补偿她这些年在外头受的苦受的难,却是想着她会不会将侯府搅的鸡犬不宁?”
大太太惨白着脸,看着面无表情的昌平侯倒吸了一口凉气,却突然镇定了下来。
其实只要细细想,大太太就一下子能想明白,对于十几年前的事儿,昌平侯是下定心思不想再追究的。不然,他就不是仅仅不和自己说话这么简单了。
想明白了这一层,大太太忽然从心底里舒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坐正,直视着昌平侯问道,“侯爷难道就这么确定,那贱……那丫头会按着你的想法任你摆布么?”大太太从未将芙香视为自己的生女,在她的潜意识中,那个襁褓中的孩子,早在十八年前一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摆布?”昌平侯仿佛觉得大太太的话是天大的笑话一般,得意的扬着嘴角自信满满的说道,“我能让她认祖归宗已是对她天大的仁慈了,她难不成还会傻到不愿意?”
大太太见状,柳眉一扬,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那便走着瞧”。可是脱口而出的却是另一番言辞,“侯爷说的是,是妾身多虑了。”
但昌平侯可能对其中的曲折不是很清楚,当然他也不想去弄清楚,可是大太太却跟明镜儿似的。芙香心里是有恨的,而且这恨意浓烈的很,非一朝一夕一言一语就能轻而易举的给化解了的。
想让她认祖归宗?估计到时候难看的还是昌平侯自己!
不过大太太现在可没这个心思去讲道理,等昌平侯一出屋门,大太太也匆匆的命丫鬟打了水洗了把脸,然后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裳,匆匆的去了叶宝盈那里。
三天前,昌平侯是撂了狠话让大太太和叶书怀对芙香的事儿守口如瓶的,所以叶宝盈虽看出了府上这几日气氛不太对,可也终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但等大太太亲自前来和她细细一说,叶宝盈也傻眼了。
“母亲!”她咬牙切齿的抓住大太太的胳膊,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一样,“你说,那个贱蹄子是我姐姐?”谁来告诉她这是不是上天同她开的一个玩笑啊。
而大太太却抿着嘴,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现在看来怕是**不离十了。”
“母亲,你怎么这般糊涂!”叶宝盈心中的不悦瞬间充斥了整个胸膛,她沉了脸阴狠的说道,“当初就应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如今留了这么大一个后患,万一日后父亲仗着她现在是苏伯年的义女对她百般宠爱信任,那贱蹄子一嚣张狂妄起来,岂不是要骑在我们的头上拉屎拉尿的!”
芙香!这么看来,当时她伺机接近哥哥,果然是心怀不轨的!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亲姐姐,又如果父亲真的要让她认祖归宗入住侯府,那每天每夜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不气死也会被憋死的!不行,这种女人,绝对不能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
想到这里,还未等大太太说话,叶宝盈又附在她的耳畔轻轻说道,“母亲,不如我们再买通了武者,把她给……永绝后患吧。”
。
。
。
。
☆、第七十章 风水轮流,人心难测(下)
。 重生之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