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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个中间人又愿意退让成全,可是怎么办起来却这么费事儿呢?芙香却在想,怎么样能让白聿熙打消退婚的念头,可是一想到他要娶别人为妻,心里的那份委屈和酸涩就怎么都压不下去。
便是这样,一坛十年陈酿的女儿红被三人瓜分的一干二净,出了聚仙楼的时候,魏如意和白聿熙的神色还算正常,芙香倒是有些飘飘然了。
素锦苑离聚仙楼还是有些远的,可入了夜,街上已清冷了许多,马车行起来倒也轻快。魏如意不愿坐在马车里,却自顾自的非要坐在驾车小厮的边上。白聿熙扭不过她,便是骑着马慢悠悠的跟在一旁以护周全。
“白少真的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夜凉如水,晁新偏北,其实要比宣界冷上一些。但魏如意却觉得清清凉凉很熟舒爽。不似宣界,即便入了秋,也总少不了那份闷热的感觉。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以为这么简单的道理魏姑娘应该明白的很。”白聿熙一直看着前头,明明是黑漆漆的一片,可他的视线却一直没有挪开过。也不知在这深幽的黑夜中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闻言,魏如意抿着嘴轻轻的嘟囔道,“你毕竟是男子,很多事儿你出面周全,说话定是比我有分量的,不然我何苦巴巴的费神跑这么一趟。更何况……”说到这里,她回头看了看马车里头,依稀能见到芙香靠着软枕昏昏欲睡的娇俏模样。
“我相信魏姑娘还不至于拿芙香来说事吧。”白聿熙此刻才把视线挪到了她的身上。
“她不比你笨,我想下手也不会有机会的。”魏如意懊恼的叹了口气,“可是真抱歉,我实在不愿意嫁你。”这句,是她真真切切的心里话。
“是啊,我也不愿意娶你。”白聿熙回敬道。
魏如意撇了撇嘴,无趣的扭过了头。她在晁新最多不能待超过五日,本来她以为事情应该挺好解决的,可现在看来,虽然她和白聿熙是心照不宣,但是事儿却棘手的很啊。
等到马车驶到素锦苑的门口时,芙香的酒也醒的一大半了。魏如意舟车劳顿了几日,早就有些乏了,晚上又费神的周旋在白聿熙和芙香的中间,这会儿子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也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便是脚一落地,就匆匆的和两人打了个招呼,疾步进了门。
月色下一片静谧,偶尔有虫鸣声悄然响起,却是显得四周更加深幽无比了。
望着魏如意消失在门扉的聘婷身影,芙香稳住了脚跟,抬头看着白聿熙道,“三哥,不要说。她这么聪明,却最终只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说明她魏如意也是没有万全之策了……”
她一开口,满嘴陈酿的芬芳,明明是微显迷离的眼神,此刻却绽放着比月色还皎洁的华彩之光。
看着芙香的盈盈朱唇一张一合的,可她到底说了些什么白聿熙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的目光被她清雅的面容所吸引,视线落在她的樱唇上,白聿熙感觉自己的小腹微微一涨,心里冒上了一股说不清的空虚感。
忽然,他低头俯身,张了嘴,猛的掠夺了她的芬芳。
“三……”芙香一愣,话还来不及说,就被白聿熙整个含在了口中。她的滋味,比他想象中更加甜美,带着酒香的熏染,让他沉醉其中。
芙香被他突如其来吻的喘不过气来,下意识的踮起脚尖想寻找一个能呼吸的姿势,却无奈如此一来,她整个人就更暧昧的被白聿熙深拥在了怀中。
他的手更是大胆的搂紧了她的腰身,触及之处一片如水似的柔软,他差点把持不住的想解了她的衣襟探索更多……
可是,满腔的**却被骤然吹起的一阵夜风压抑了下去。白聿熙浑身一僵,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可是他的唇却始终流连在芙香的脸颊久久不愿离去……
芙香只感觉自己真的醉了,比方才还要虚浮无力。她的心跳猛烈而有力,似要蹦出胸膛一般令她难以掌控。
白聿熙——竟然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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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长女如意,一见如故(下)
。 重生之侯门弃女 第八十章 长女如意,一见如故(下) 那晚,虽然白聿熙被魏如意搅的烦闷无比,却是心情大好的回了白府,而迎接他的,是一直守在书房外的将离。。
“少爷,宣界有消息了。”
白聿熙一愣,随即立刻带着将离进了书房。
“说吧。”桌上有丫鬟备着的热茶,他喝了一口,瞬间通体舒畅,乏感尽散。
“消息不多,可是应该很可靠。”将离清了清嗓子,将探子同他说的话在脑海中微微整理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仔细的说开了……
白府中,是白聿熙的忐忑不安,素锦苑里,却是魏如意的辗转反侧。
说起来魏如意真的早早的就上了床,高枕软榻,本是可以美美得睡上一觉的,谁知头沾了枕头,她却突然睡意全无了。翻来覆去了半个时辰之久,她终于懊恼的吼了一声,然后匆匆的扯了床头的披锦,穿了鞋,推门而出了。
入了屋的芙香还是一愣一愣的,唇边残留着白聿熙身上缭绕的薄荷香。他人已不在,可是那股霸气却仿佛一直追着她左右,令她恍惚出神,不能自己。
就是在这番迷离中,芙香突然听见有人敲门。她当下一惊,差点打翻了手边的烛台。素锦苑鲜少有外人留宿过夜,魏如意的存在让她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谁?”南风十里同她说的那番话如平地惊雷一般在芙香的脑海中乍现,她突然绷紧了神经,显得有些紧张。
“芙香姑娘,是我。”门外响起了魏如意踌躇的声音。
芙香暗暗松了一口气,快步上前开了门。
夜凉如水,门口的魏如意只着了件单薄的披锦,墨发垂腰,粉黛未施,少了白日里的精明狡黠,多了一份柔美和婉约。
“如意姑娘,可是睡的不舒服?”芙香见状,一边诧异询问她的来意,一边将她迎进了屋子。
“不是不是,我实在睡不着,本不该叨扰姑娘的,但是……”魏如意面有难色,尴尬的站在桌边。
“姑娘快坐,喝杯热茶驱一驱寒。”芙香说着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递入魏如意的手中。已入了秋,深夜露重,最是容易着凉的。
魏如意浅浅的喝了一口茶,一股暖意弥漫心间。她敛了敛神,虽知唐突,却也只能开了口,“说来也是奇怪的,我明明和姑娘你只有片面之缘,却觉得一见如故。”
芙香笑了笑,客气的回道,“这是芙香的荣幸。”
“所以,有些话我不便同白少说,却想和你来聊一聊。”魏如意端坐了身子,双眸直视着芙香。如此近看,她才发现,芙香的美是骨子里透出的那一股浑然天成的娇媚姿态所浸透而生的。
“芙香愿闻其详。”
“其实,白少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差了人去宣界打探我的事儿。我此番前来,本就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如果他问及,我便会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他。”魏如意缓缓的呼了一口气,抿了一下沾了茶味的唇瓣,然后慢慢的敞开了心扉。
宣界比不上京城晁新,却也是富甲一方的一块风水宝地。魏家更是宣界大户中的翘楚,以药为营生,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在宣界药行无人能及。
而魏如意是魏家的嫡长女,她出生的时候,别说是嫡子了,魏家连个庶子都还不见踪影呢。所以魏如意自小便被魏老爷带在身边,如同男儿一般养大成人。因此,七岁的魏如意不会女红,算盘却是打的最快最准最好的。九岁的魏如意不擅音律,却是已经能将账本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十三岁的魏如意对内院持家不精通,可是对外院的生意往来却是一点即通,还会举一反三讨价还价。
“所以,我这一路长大成人,父亲是喜欢在了心头,母亲却是满满的无奈。”说到这里,魏如意叹了一口气,苦笑道,“眼看着我快到嫁期之岁,母亲便是勒令我不能再跟着父亲一直混在前院,硬生生的将我带回了自己的闺房,还请了师父来教我女红音律,逼得我非得将琴棋书画从头学起。”
就是那样,十六岁的魏如意遇到了邵颀。
“他是母亲给我请的音律先生,说先生其实也为过了,他那时候自己也只是个书院的学生,可是一手古琴弹的已是名动宣界。母亲几费周折终于让邵颀答应教我弹琴。”
后来的事情可想而知,魏如意的琴艺倒是没有多大的长进,但是和邵颀的朝夕相处,却是让彼此暗生情愫,默默相许了。
“你母亲一定很生气。”芙香见魏如意手中的茶已经凉透,便是起身帮她重沏了一杯。
“何止是生气。”魏如意浅浅一笑,无奈又心疼的说道,“母亲知道以后,差点打断了我的腿,是邵颀冲上来拼了命的护着我。但是母亲拿着家法棍,下手极狠,邵颀左手手骨就这样硬生生被母亲打断了。”魏如意说着说着,眼中渐渐蓄满了清泪,“我当时哭的已经昏死过去了,等醒来的时候已被母亲禁足后院,邵颀也早已经不知去向了。”
“那……”芙香听着,心也跟着吊了起来,“那邵公子的手……”
“我辗转托了人去打听,可是那阵子母亲管我管的极严,等我知道了邵颀的消息时,已经是半年以后的事儿了。据说他因为手伤,秋闱落了榜,回了安济老家。我再打听,才知道他手伤已复原,虽没有什么大碍不至于落下疾症,但却是一辈子也不能再弹琴了。”
这事儿过去了以后,魏如意一改之前锋芒毕露火急火了的性子,一下子沉寂稳重了许多。魏夫人看在眼中高兴在了心里,以为女儿终于长大了,懂事了。谁知第二年刚开春,魏夫人对她稍有松懈,魏如意就连夜出了府,直奔广宁安济而去。
那一年,是白府第一次书信魏府探问亲事一说,可是魏家长女了无踪迹,这门亲事要怎么回白府啊。魏夫人为此一病不起,魏老爷派了人急急去安济找人打听,借口将事儿圆了过去,这才有了后来魏府想再留长女几年的说辞。
“那……你见着邵公子了吗?”
魏如意猛的抬了头,在看到芙香眼中真切的关怀时,她一直忍着的泪终于悄然无息的滑落脸颊。“见着了。”她哭着点了点头,“可是还不如不见。”
正是验证了那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落了榜伤了手的邵颀如同被折断了翅膀的飞鹰,早已被苦难的生活抹煞了所有的风华和光彩。他是有才,可是却偏偏怀才不遇,他也是有情,却偏偏无处倾诉。
这样的邵颀,面对魏如意,选择了避而不见。任凭她在风雨中站了整整两个时辰,邵家那扇残旧的木门始终紧闭无缝,她敲不开,更进不去。
听到这里,连芙香也不免难过了起来。有情人不成眷属,魏如意和邵颀的相遇,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后来我被父亲强行带回了宣界,整整五天我不吃不喝,一点活下去的念头也没有。母亲终于死了心,任由我了却自己的残生,可父亲终究不忍。他想了一整晚,终于答应我,只要白府能先提出退婚,那么我和白少的婚事就能一笔勾销,至于邵颀,他也能勉强接受。”
芙香听完,胸口闷着一股子浊气,咽不下也呼不出。魏老爷的法子虽看着简单,却顶顶难办的。商贾之流,最是看中名声威望的,上一辈定下的姻缘,若是由着小辈提出解除,那就等于是背信弃义了。这若传了出去,不管其中有多曲折的原委,名声终究是坏了。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魏老爷想的法子,却要让白府先提出退婚。正如霍衍和叶湘兰的事儿一样,如果不是因为“面子”二字在作祟,那么叶湘兰当初也不用在众所周知的情况下顶了叶宝盈的身份不甘不愿的嫁进霍家了。
话已至此,魏如意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其实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苦涩芙香又何尝不知道呢?可再说都只是枉然。
两人便是相对无言静坐了一会儿,直到窗外隐约传来了更夫打更的声音,芙香才透了口气柔柔的说道,“如意姑娘,其实你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事儿说起来容易,但是要办起来却很难。”
魏如意默默的点了点头,可突然她却拉住了芙香的手,冷静的说道,“我来的时候就知道,父亲虽然心疼我,可这一招也是缓宾之策。不然我堂而皇之的从宣界赶到晁新,父亲如此广的人脉,又怎会不知道我是在撒谎。”
见芙香不语,魏如意继续道,“但是我来了晁新以后还是看到一线希望的,白少于你的真情,你对白少的那份爱慕,我觉得姑娘同我是一样的性情中人,一定能体会我此刻的心境。”
“我是可以明白姑娘……”
“所以,明知此路不通,我已想好了一个下下之策,就看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