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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兮,你就告诉那个畜牲,就说,如果还不回来,老身这一辈子,就不再见他们了。”
念兮轻轻一笑,却提笔写成:“三叔父,我是您的侄女念兮。祖母甚为挂念您,请速回。”
穆老太太看了之后,说:“老身才不会去挂念这样的孽障呢!”
可却没让念兮去改,反而催促道:“如若这封信不早些寄出去,只怕,过年之前,到不了那个畜牲的手里。”
念兮笑着将信马上给寄了出去,回头看,穆老太太脸上的忧愁没有了,反而有了期盼。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作子女的就算是再坏,父母总归是认子女的。
这时,接风宴弄好了,郑氏是个爽朗的,笑道:“今日哪,算是个小宴,过几日啊,过年了,则是个大宴了。”
“那有的我们好好吃了。”紫玉与绿玉嘴巴里口水直流,缠着洛水跟她们讲宫里的事。
她们一双双大眼睛,透着希望,似乎,对未来的一切都感觉那么地美好。
“姐姐,那明年我们可不可以跟你一块儿入宫啊。”绿玉听说宫里有大螃蟹吃了,高兴极了,缠着洛水说也要进宫。
洛水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个可不是我说了算,不过,你们还是不要进宫了,宫里,除了吃得好,穿得好,就没什么好的了。”
念兮听了,回头看着自己的这个堂姐,笑问:“那么,堂姐姐认为,什么才叫好呢?”
“自由。”洛水不假思索地回答。
念兮的心一暖,什么时候,在家里,竟也有一个能谈得来的朋友,自己之前竟是没有发觉。
“我也是这样想的。”念兮道。
洛水深深凝了念兮一眼,念兮笑着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洛水碗里,喜悦道:“洛水,在林皇后身后,可安好?
120 太医院与情爱洛水竟是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林皇后待我极好,可是,却不及在家里这般自由自在。”
“这倒也是,姐姐绣的衣裳这般好看,念兮要是有一半姐姐的绣功便好了。”念兮笑道。
前一世,爹爹对她的教育就极宽松,他自认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谁谁不好好地疼她,她嫌刺绣麻烦,故也不强迫她。可这一世,念兮倒是自学了一些绣艺。
“姐姐衣服上的花,真好看,哪天姐姐也教我绣吧。”念兮于是缠着洛水教刺绣。
婉婉看了一看,果然,洛水衣服上绣了一朵镂空的梅花,这可是极难的绣法,也缠着洛水说:“洛水,你也要教教我。”
洛水点点头:“就怕你们没空闲儿,若是你们有空,来我房里,我哪样都教你们。”
紫玉绿玉听了,撅起了小嘴嘴:“姐姐偏心,亲妹妹不教,倒向着堂姐姐们。”
“我哪里偏心了,平日里,最爱教你们,是你们自己不愿意学,说女孩子,只要会一般的绣艺便可以了,女子无才便是德。”
一家人开开心心地。
转眼,就过了年。
念兮与林温柔倒是通信不断的。
林温柔说他在西北挺好的,根本没有战乱,人民安详,他是要找机会回来了。
至于楚傲天,只因江南忽然来了场雪灾,京城倒是没受什么打击,可是,偏北地方却是被雪压弯了庄稼与房屋。
楚傲天作为四皇子,便过去救灾,储运了大量物资,连过年都来不及回来,自然,就没法找念兮麻烦了。
转眼,春暖花开,万物解冻。
穆老太太给念兮安排好一个奴婢,准备着让念兮带去,扶侍念兮在太医院求学了。
念兮终于有机会进入太医院学习了,她高兴的整晚都睡不着觉,她已经摸到了重振家族的曙光。
窗外皎洁的月光洒落在青瓦楞上,深夜凉风吹拂着浅黄色的窗纱,发出沙沙的声音。
念兮在床上又转了一个身,清澈地双眸像珠子一样明亮,出神地盯着窗外槐树的枝条。看来,今晚是失眠了。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要好好努力。”念兮内心暗暗给自己鼓励。
东边天空的黑色褪去,慢慢的露出了鱼肚白,念兮早早的起床,今日,她要到太医院报道。
洗漱完毕,念兮特地穿上了一件灰青色的衣服。她把头发高高的挽起,插上了一根玉质的发簪。念兮清秀的脸庞,在初升太阳的映衬下,显得稚气未脱。
“瞧瞧,你快瞧瞧,竟然有一个女童。”不远处,几个十四五岁模样的青年俊才,在一边指着念兮大声议论着。他们也是这一批的学子,其中,有官宦子弟,也有名门之后。
念兮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全是一群不学无术之人,虽然略懂医理,但难成大器。
念兮摇头叹息:“这么好的条件,竟被这般人糟蹋。如果能让百姓中有能之人士进来太医院学习,那将是黎民百姓之福。”
“包院使到。”一个太监细细长长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随之,一个体态圆润,身穿深红色官服的人走到了念兮他们面前。
包院使清了清喉咙,开始点名。”穆念兮。”
“诺。”念兮微微福了福身,给包院使行了一个礼。
包院使本可以不用来的,但听说今年招了一个女学员,故此,特意过来看看。
“就是这个女娃?”包院使转身,问身后的林太医。
“回大人,正是。”林太医说。
“了得,了得。”包院使已经听说了念兮的一些事情,但没想到念兮是这么小的女孩。
包院使清了清喉咙,大声地说:“从今以后,尔等要用心学习,林太医就是你们的主教考官,莫要辜负我太医院的心血。”
“诺。”众人齐声回答。提着行李跟着太医院执事去他们的宿舍。
“念兮,你过来。”包院使朝念兮挥挥手,将念兮叫到了跟前。
“你是我们太医院唯一的女学员,”包院使亲切地说:“你的宿舍在学堂的后面,靠近御药房的东边。我让林太医亲自带你过去。”
穿过成排的柏树,绕过一池湖水,念兮住进了属于自己的小院子。
“这里平时没什么人过来,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吧。”林太医说完,便指着身边的一个跟念兮年龄相仿的女孩子说:“这是你的婢女,平时有什么事情,你可以交代给她。”
“你叫什么名字啊?”待林太医走后,念兮对身边的婢女说。
“回主人,我叫小梅。”小梅低着头说。
见念兮长的可人,念兮也没把她当婢女,平时也经常是出双入对,好似一对姐妹。
太医学堂内,十几个学员盘腿坐在锦绣的坐垫上。门楣上,“太医院”三个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今日,为了考究下大家的基础,我们先来问几个问题。”林太医一身蓝紫色的衣服,站在学堂的前面。
“扁鹊是何时的人物?”林太医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我知,我知,”一个扎着红色腰带的学员高举着手,大声地抢答。脸上一副得意自满。
念兮低头暗笑,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那怎么还进得了这太医院。
“皇甫谧何许人也?”林太医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念兮自幼就对针灸抱有浓厚的兴趣,曾经听她父亲提起过,皇甫谧乃东汉建安年间的名医,著有《针灸甲乙经》。
“我知,我知,”这个少年又抢着说:“是东汉的名医。”
其余少年都对这少年投以敬佩的眼神,个个举着大拇指称赞:“佩服,佩服。”
念兮暗笑不语,只掌握这点知识,竟然就这么骄傲。
林太医继续问:“那么请问,经络的循行线路为何?”他直接示意这少年回答。
“这,这……”少年摸着头,尴尬地涨红了脸。
“有谁知道吗?”林太医转身问在场所有人。
大家都低着头,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出丑,只有念兮坐的直直的。
“念兮,你会吗?”林太医问。
“回先生,十二经脉从手太阴肺经开始,依次传至手阳明大肠经,经面部连接足阳明胃经,在足大趾与足太阴脾经相交,上入心胸交手少阴心经,于小指之端连手太阳小肠经,在目内眦贯足太阳膀胱经,继而进入足底,交足少阴肾经,再上贯心胸,连手厥阴心包经,在无名指交手少阳三焦经,继而上脸,在目外眦连足少阳胆经,循下肢外侧到足厥阴肝经,最后向上,绕过外阴,再回到手太阴肺经。”念兮如数家珍般一口气说出了正确答案。
林太医钦佩念兮的知识储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没想到这小姑娘,深藏不露啊。”刚才还嘲笑她女童的几个少年,瞬间就对念兮刮目相看了。
“大家先休息片刻,稍后,我们一起学习麻沸散的制作。”林太医说完,便走了。
“麻沸散?!”念兮的眼睛,突然像发现宝藏一样,整个人激动地一下子站起来。
这可是外科手术第一名方(亲,古代医术就有外科内科之分),念兮虽然也尝试过,但效果并不十分理想。此番太医院学习中,麻沸散的配方,是她早就计划好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如愿了。
其余少年弟子趁着课间休息的时间,都在外面追逐打闹,惟独念兮一人,留在学堂内自习。
身上重大的责任,让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林太医把组成麻沸散的四种草药一一摆在桌上,把所有学员都叫到了前面。
“大家都过来看看,这些都是什么草药。”
念兮认得其中的三种,分别是茉莉花根、当归、菖蒲,可最后一个,她没有见过。
“先生,我们学这个何用?”其中一个少年摸着头问:“我要学济世救人之道,不需要看这些花花草草。”
林太医摇摇头,但苦于对方是某将军的儿子,不好发火指责。
念兮上前,指着桌上的草药,对林太医说:“先生,其余三味的都认识,只是不知,这一味药是什么?”
林太医的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耐心地解释说:“此乃羊踯躅,因羊只误食其叶引致踯躅而亡,故而得名。为配置麻沸散的君药。”
念兮赶紧将林太医的介绍记在纸上,嘴里自言自语说:“羊踯躅,原来是羊踯躅。怪不得以前配制的麻沸散效果不好。”
“不知在配制麻沸散的过程中,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念兮仍不满足林太医所传授的,她想知道的更多。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慢慢来么。”一个少年不满意念兮的表现,在边上泼冷水。
林太医笑着看着念兮,“为什么这么问呢?”
“回先生,实不相瞒,以前我也配制过麻沸散,但效果总是不经如人意。”
为了最快的学习,念兮没有隐藏,全都如实相告。
“你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林太医欣慰的摸着念兮的头。
“要想麻沸散能发挥最大效果,非汤剂,乃酒剂也。”
林太医继续说:“酒性走窜,携麻沸散走经络,四肢百骸,速达全身。顷刻间,便肌肤麻痹,痛觉全失。药效立竿见影。”
“谢先生明示!”念兮深深地给林太医鞠了一躬。
当晚,念兮回到住处,用玩膳食后,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
借着闪烁的烛光,念兮从衣袖里,慢慢地取出了一包东西,她小心翼翼的打开,四味草药齐刷刷地摆在桌上。
念兮按照白日所学的知识,将麻沸散用酒炮制好。
“小梅,你过来一下。”念兮打开房门,把小梅叫了过来。
“主人,请问有什么吩咐。”小梅快速的跑过来。
“今天我在太医院,刚学了一个方子,我需要你帮我试试药效。”念兮把小梅拉进了屋里。
桌上的这碗冒着热气的药,还夹杂着淡淡的酒味。
“主人,我不敢喝。”小梅怯怯地说。
“小梅放心,不是让你喝。”念兮对着小梅慢慢地说。“这是一碗麻沸散,我想试试,自己是否已经习得真传。”
“待会药效起来之后,你就用力掐我的胳膊,看我还疼不疼。”念兮清澈的眼神,看着小梅。
“主人,我不敢掐。”小梅低着头。
“放心,我不会责怪你的,也不会告诉别人。只管照做就好。”
说罢,念兮端起麻沸散便一饮而尽。
“主人,起床了,要迟到了。”小梅使劲地推着床上的念兮。
“什么?念兮一个挣扎,从床上坐起来。”
“主人,昨晚你喝了那个药之后,马上就睡着了,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小梅解释说。
念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一块淤青清晰可见。看来,昨天的药效非常明显。
“谢谢你,小梅,谢谢你!”念兮摇着小梅的肩膀,兴奋地说。
念兮急匆匆的跑到学堂,还好,林太医还没有到,她赶紧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一会儿,就见林太医拿着一个细长的盒子进来了。
“今天,我们学习针灸手法。”林太医边说,边打开盒子。取出了一根银针。
“你们谁用过银针?”林太医问大家。
“我用过,”其中一个少年又抢着回答说。
“那你来示范一下吧。”林太医取来一个纸垫,置于桌上。对这少年说:“将这银针扎进这纸垫里去。”
少年自信满满地接过银针,手指尖抵着银针,狠狠地刺向纸垫。
“弯了,弯了。”站在一边的少年们个个兴高采烈,看着他出丑的样子。
林太医非常不悦地说了一声:“严肃点!”只有念兮静静的站在一旁。
“谁还想试试?”林太医抬头问大家。
“先生,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