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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朗朗一笑,“没问题。”
随后侯棠便道了歉离开了厨房又回到了庭院中,她忍不住又往萧拓的房内看了看,那扇门微微开启了一条小缝,里面似乎并没有光亮。
她忽然想起之前走出来之后她明明是把门给关上了,怎么此刻又开了条缝,她急忙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推开那扇门,房内哪里还有萧拓的影子,早已空无一人。
侯棠走近一看,那桌子上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字,“后会有期”。
侯棠一下子抓紧了那张纸条,他遍体鳞伤,绝对不可能是自己走出去的,可是就是在自己眼皮子下溜走了。
后会有期,好一个后会有期,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嘲讽。
她立刻将纸条收进手里跑了出去,正巧看到一个农夫经过门前,她抓住那农夫急切问道,“你有没有看到这里躺着的一个人,他去哪里了?”
那农夫挠头想了想,“那个人啊,好像被几个人带走了,说是家人来接他的。”
侯棠追问,“那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农夫憨憨一笑,“这才几个人啊,能有多大动静啊,而且是从后山过来的,不是前门口的山,看不见也是自然。”
那农夫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怎么忽然间目光一下子凶了起来,倒是莫名其妙的看了几眼就走开了。
侯棠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他早就计算好的,她中了他的圈套,还一步步的走进去自以为是,认为自己胜券在握,其实她明明从一开始就输了。
他选好了时间选好了地点,就等着自己一个劲的往里跳而已。
越想侯棠越是喘不过起来,她将那张纸条平摊好又整整齐齐的折好,她要用它时时刻刻来督促自己,不能再犯这种错误,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他是怎样的一只狐狸。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她抬头望去,只看见谢晋带头已经狂奔了过来,他大喊道,“夫人,终于找到你了!”
第五十一章协议
足踏青砖暖阳,金茫滟滟,碎覆靴面。那冰川似乎已经开始渐渐的融化开,倾覆了这万里河川。
一抬御轿从远处缓缓的抬着过来,轿子朴质无华,没有任何华丽的修剪,除了那堂而皇之的明黄色昭示着它的尊贵身份。
轿内之人正是刚下朝的侯棠,不过她自从回朝之后身子总是不爽,想来是又病了,便准备回宫去歇息一下。
轿子忽然停住了,侯棠坐在轿子里也感觉到了似乎有人来了,只听见前面传来声音,“皇上。”那声音冷冷清清的,倒也是端的不卑不亢。
侯棠心下一喜,倒是好几日没有见到他了,便隔着御轿说道,“相国无须多礼。”
连修的声音又响起,“臣听说皇上身子不爽,不知今儿如何了?”
侯棠道,“相国到宫里来说话。”说完便让轿子继续行路,连修便一路跟在轿子的后面。
到了英华宫,侯棠让宫人上了些点心,随后便将她们都遣了出去,只留连修一人。
众人皆知皇上身侧那个座位是钦赐相国的,所以此刻连修正坐于侯棠身侧,侯棠因为身子不舒服所以早上多睡了一会,便没有吃早点,此刻正吃着御桌上的糕点,这才不那么饿了。
她吃的有些急了,所以也没在意将糕点沾在了唇边,边吃边问道,“听说你在邰业的时候已得知朕被贼人抱着跳下了山崖反而不闻不问的开始收拾行李回健康了,人家都急得跳脚的时候你在悠闲的喝茶,此事可是真的?”
连修倒是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思索了片刻,“臣有罪。”
侯棠眯着眼笑道,“你有何罪?”
“臣没有替殿下着急。”连修说的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这件事依旧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侯棠见他这种态度倒也不恼,“你给朕说说,你为何那么心安理得。”
连修看着侯棠,勾起一丝笑容顺便伸出手指在侯棠嘴角上一擦而过,那残留的糕点渣便沾到了他的手指上,随后连修那修长的手指又放进自己的嘴里吮了下,他的眼睛有着温润的雾气,却隐隐覆着一层寒气,“皇上自己都不为自己担心,臣又何须为皇上担心。”
侯棠横眉,“什么叫朕不为自己担心,此话何讲?”
连修那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可是他笑的比哭还要令侯棠心里发毛,他道,“皇上自己心里不是比臣还要清楚么,又何必要臣说出来。”
侯棠立刻面色僵白,她盯着连修,“朕平日里何曾亏待过你,你为何今日咄咄逼人。”
连修低眉,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眸子,“皇上你可信他?”
侯棠捏紧了手中的盘子,“什么意思?”
连修轻笑,“皇上臣只有一句相劝,莫要信他,将来苦的只有我大侯。”
侯棠将盘子往桌上一放,“朕听不懂。”
连修则起身作揖,“那臣先告退了,皇上身子不爽好好歇息。”
这人和自己说话每次都打太极,要么打禅机,还都是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她不满意的看着他,谁知他全然不觉。
侯棠拦阻他,“你先别走,陪朕说说话吧。”
连修便又再度坐下,只是默不作声,侯棠也不知该与他说些什么。复尔侯棠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从御案上翻出一捆折子,翻了翻然后又全部递给了连修,连修瞥了一眼也没有去接,只说,“劝婚的?”
侯棠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连修也没说什么,只是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放在唇边,“臣不知道皇上的心思,怎么能做臣子呢。”
侯棠无奈的叹了口气,“上次去邰业之前朕就让元椿帮朕压这事,谁知一回来又是满眼的劝婚折子,你说这些人天天都在想什么呢。”
连修那长长的手指在杯沿上转了一圈,“其实皇上婚不婚他们并不关心,只是最近皇上你身子不好,他们担心皇上倘若是倒下了,这大侯岂不是无主了。”
侯棠长长吐气,“又是立后又是立子,这皇帝可真是一点自由都没有。”
连修低着眼看着杯中的漾漾的波纹,“这皇帝可是皇上你自己要做的,怪不得别人。”
侯棠注视着他,“你如今也没有娶妻,要朕替你张罗门亲事么?”
连修没说话,倒是侯棠先悟了出来,她揉了揉太阳穴道,“看朕,刚才还在抱怨别人给朕压力,这一来二去朕竟然忘了还给你压力,你就当朕什么都没说吧。”
连修倒是依旧带着轻轻的笑意,却让侯棠心中一颤,这男人,纵然是笑,也能笑得如此这般冷漠至极。
她有时候也会问自己,他,究竟图什么?
侯棠侧着看去只能看见他侧面的下颚,那轮廓一如当年的好看至极,他道,“臣的事臣自会考虑,皇上多虑了。”
侯棠心中默默的思忖着,究竟是何种女子才能入了他的眼。
连修这是又再次起身,“那臣先告退了,皇上好好歇息。”
侯棠没有阻拦便让他去了,随后她让侍女把太医院的御医叫来,她总觉得自己最近脑子晕涨涨的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便先去榻上躺了起来。
连修刚出了英华宫,后脚谢晋就踏了进去,那门口的几个宫女看着这英华宫人来人往的便道,“你看,虽说皇上不婚,但是这不是一个个都关系亲密嘛。”
另外个宫女连忙瞪她一眼,“你当心你的脑袋,再嚼舌根!”
不过殿内侯棠只在床上小躺了片刻,便看见谢晋匆匆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侯棠忙抬手让他起来。
侯棠半磕着眼问道,“快说,朕有些乏了。”
谢晋便呈上一样东西给侯棠看,侯棠接过后随意翻了几眼,便合了起来,“朕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正是西夏的国书,来意则是当日宴上的一诺,以乌孙公主换取八千奴隶的那桩交易。
侯棠心里有些疙瘩,自己回来之后病到现在,多多少少总是因为那人的事,那人却似乎精神状况比自己好了千倍,还热火朝天的开始张罗两国国事,心里越想越憋屈。
她紧紧捏起了被角,心里要多不痛快有多不痛快,久久都没有说话。
谢晋在下面看着心中也是茫然,不知道皇上怎么忽然就沉默了,眉骨清苍,面色僵白,待沉默许久他琢磨着问法,“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侯棠这才被唤回了心神,她松开手将它轻轻的摊平,“那乌孙公主叫什么?”
谢晋想了想,“月归靡。”
侯棠心里琢磨着萧拓的意思,他是单纯的想换这八千奴隶还是又有其他什么深意,单纯的换这八千奴隶这代价未免太大了吧,毕竟整个西夏最大的望族乌孙族的公主。
但是他也没说这是联姻亦或是借此机会两国交和,信中只是单单阐述了要换回那八千奴隶,侯棠实在是有些吃不准他的意思。
但是一想到那日在邰业他欺骗了自己她就心中怒意又起,攥紧了那封信将它捏皱的七七八八。
当初她这样说是以为这样也许可以挫挫他西夏锐气,认为可以损伤他的国面赢来一点打击的快感,谁知他竟然如此的不在意,说给就给,眼下看来倒是自己让出这八千奴隶还吃亏了,这倒是让她一下子无法定夺了。
但是既然话已出口,能得到一个乌孙公主也算并无坏处,毕竟乌孙王是很宠爱这个女儿的,乌孙王在西夏的地位又举足轻重,这样一来也算是一点筹码聊以慰藉。
侯棠心意已定,便立即起身离开了床榻,谢晋见状说道,“皇上你身子未好,还是先歇着……”
侯棠已经让宫女给自己披上了衣裳,她疾步走过谢晋身侧,“跟朕去前殿,朕这就修书盖章。”
谢晋似乎还想坚持道,“皇上你的身子……不如让臣来代劳吧。”
侯棠回头看他,“你什么时候那么多废话了,朕给你这个位置不是为了让你来跟朕废话的。”
随后侯棠坐于殿上,一只手撑着头叮嘱道,“元椿亲自去迎亲,然后。”她一手敲着桌面一面琢磨着,继续叮咛道,“场面要盛大。”她轻轻抿了唇,“再则,让元椿府里张罗好不许亏待。”最后她拍了拍桌面算是结了定论,“就这样去办。”
侯棠最后不放心又重复说了遍,“让元椿把他那什么一房二房三房小妾全部给我收敛点。”
谢晋一一记下,随后接过侯棠按过章的章文便退了出去。
这空荡荡的大殿中便只剩下侯棠一人,她头痛欲裂,全身散架的靠在龙椅上,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想起其实自己还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人照顾和关心的女人。
想做铁人,可是奈何她永远成不了铁人。
并非不想依靠,可是奈何她注定只能成为这天下所有人依靠的那个肩膀。
究竟要过怎样的一生,才能不虚负了这凌云万丈。
第五十二章远嫁
远山尽覆苍茫之雪,高山峦叠,雪花仿若无数只妖娆的蝴蝶,歌尽了风华。
萧拓手里拿着的是从大侯修来的国书,他拿着繁复翻了几遍,就随意的往案上一丢,整个人往后靠去,一手支撑着头。
此刻门口传来一阵囔囔声,“王爷,王爷不可以啊王爷,你不能进去。”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你去和皇上说,不让本王进去,本王就死在这里。”
萧拓顿时就明白了来者是谁,便支起身子,懒懒的喊了句,“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门就被“嘭”的一下推开,月归翁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萧拓则胸中了然的笑笑,打了声招呼,“王爷好久不见啊,可好?”
月归翁气的牙疼,他做了个揖道,“皇上,臣这次来,是为了……”
萧拓漫不经心的打断了他的话,“是为了寻死,朕知道。”
月归翁则脸色一白,立刻跪了下去,“皇上恕罪,臣刚才是激动了。”
萧拓依旧是斜着眼撇他,“你是为了你女儿的事。”
月归翁垂手,“皇上,小女臣实在是舍不得。”
萧拓换了个坐姿,继续瞅着他,“为何?”
“小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