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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郎,他们不让我走。”玲佛儿梨花带雨,声音也软软糯糯,“聆音阁不让我走,你留下来好吗?”
“留下来?”催清让紧抿双唇,“主上下旨让百官携家眷前往东都,我如何能留下来?”
“那你带我走好不好?”玲佛儿将头埋在催清让胸前,“你帮我脱了贱籍,我跟你去东都好不好?”
“佛儿。”催清让拉着她坐到了床边,“你还不明白吗?主上下旨让我去东都,我不得不去;主上下旨让我娶四娘,我也不得不娶。”
玲佛儿两眼顺便变得空洞,“你什么意思?”
“佛儿,不要在胡闹了。”
“七郎,我从没想过要和郑娘子争。”玲佛儿紧紧抱住催清让的双肩,“我就算做个媵妾陪着你不可以吗?”
催清让叹了一口气,“郑旋夏,是荥阳郑氏嫡长女。”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郑娘子不会容不下我的对不对?”铃佛儿擦擦眼泪,“你不要留我一个人在长安。”
催清让听了铃佛儿的话,却激动了起来,“你还是不明白,四娘不只是荥阳郑氏嫡长女,她还有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不光是郑家不会许你进门,就是我也不愿意委屈了四娘。”
绝望渐渐浮现在铃佛儿脸上,“所以。。。。。。七郎你是要抛弃我了吗?”
催清让站了起来,背对着铃佛儿,“佛儿,我曾爱慕你惊为天人的容貌,也曾沉醉于你翩若游鸿的舞姿,但我从一开始就明白,你是个歌姬,这是永远抹不去的事实,我不明白你何为会生了与我厮守的想法,我以为你也只当我是客人。兴许是我让你误会了,但是你要明白,就算我不娶四娘,我的家族也不会允许你与我有身份上的牵连。”
他说完这一段,才缓缓回头,却看见铃佛儿不知从哪里抓了一支发簪,只抵在自己脖子上,尖锐的簪子戳在她洁白无瑕的脖子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铃佛儿声音颤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抛下我一个人,我也生无可恋了。”
“这是你第二次以死相挟了。”催清让一步步向她靠近,“上一次是你知道主上为我赐婚的时候,从那一次开始,我就知道你的心思没有那么小。”
他停在了铃佛儿面前,“后来是你与三娘争执的那一次,我已经确定你的想法,你不只是想伴在我身边,你是想成为我唯一的女人。你说你是太聪明太有野心,还是你太傻太不切实际。”
“是吗?”铃佛儿扬起下巴,脸上闪过一丝决绝,“所以还是因为我只不过是一个歌姬,我一个贱籍配不上你这样的贵族。”
“是。”催清让眉头紧蹙,脸色苍白,“所以在我们相识的时候,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了,我只是你的一个客人。”
“那我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你也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
“你自己都不珍惜你的生命,还望别人来珍惜吗?”
“是呀,谁会在乎我这样一个歌姬的生命。”铃佛儿突然笑了,如同一朵牡丹最后用尽全力的绽放,她缓缓伸出一只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那你的孩子呢?你珍惜他的生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宋景梵再次出击
“你说什么?”催清让猛然回头,捏住了铃佛儿的肩膀。
“我说孩子,你的孩子!”铃佛儿伸手擦干脸上的泪痕,“怎么,心软了?”
“不可能。。。。。。”催清让呆滞地摇头,“不可能,那天你什么都没说过。。。。。。不可能的。”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还要我来亲口说出来吗!”铃佛儿的小脸瞬间涨红,“我虽然只是个歌姬但是我从来不出卖自己的身体,唯一的一次就是你喝醉的那晚!”
催清让忽然抬头,眯着眼睛,盯着铃佛儿了看了良久,眼底的神色从震惊转换为悔恨,“你好好待在这儿,千万不要说出去。”说完便转身离去。刚出了聆音阁,他又停下,对自己最信任的侍从吩咐道:“这段时间你就留在长安,好好看着她,记住,千万不能让她把事儿泄露出去,否则郑家和催家都不会放过她。”
催清让走后没多久,铃佛儿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下子倒在床上。她的侍女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娘子,这下可如何是好?”
“七郎还是很在意我。”铃佛儿有气无力地说道:“何况他不会狠心不管自己的孩子的。”
“可是。。。。。。”
“没有可是!”铃佛儿忽然提高了音量,坐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衣裙,“七郎一定不能娶郑旋夏,一定不能!”
“可是这是主上赐的婚。。。。。。”
“我不管!不能让七郎抗旨,那就让郑旋夏去背负这个罪名。”
铃佛儿指尖透过衣裙狠狠陷入了自己的手掌心,她的肩膀禁不住微微发抖,她不敢想象,要是七郎娶了郑旋夏,想起他们青梅竹马的时光,渐渐的被郑旋夏拢住了心神,那时候她该怎么办,会被七郎彻底的遗忘,会此生流落风尘永远没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不可以,她绝不允许这一切发生!
次日清晨,天刚微微凉,长安城里已经想起了接踵而至的牛车声、马车声、驴车声。卢奂跟在圣驾旁边,卢意婵与邱娘站在卢家马车前,亲自看着侍从奴仆们装点行李。当普通百姓在冬冬鼓声里苏醒时,长安城里最尊贵的人和大部分权贵已经离开了长安。
李款冬专程绕到了卢府门口,她笑吟吟地下车,亲热地拉着卢意婵的手说道:“三娘啊,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在长安的住处可是很近呐,中间就隔了一处宅子,到时候咱们可得好好聚聚呢。”
卢意婵笑着点头,“那真是太好了,以后要是叨扰了李娘子,可不要嫌弃我呀。”
“怎么会呢。”李款冬转向邱娘,“邱娘刚嫁来长安时偏偏我就去了太原,算起来是完全没有体验过我和三娘还有他大哥一起策马奔腾的时光呢,趁着这次机会,可要好好弥补一下呀。”
邱娘几不可察地退了一步,低着头说道:“我到底是嫁做人妇,倒是不能那样随着自己的性子了。”
李款冬的脸色瞬间变了,正想开口,却被卢意婵止住了,“李娘子你看伯母的马车已经走远了,你赶紧跟上去吧。”
李款冬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如卢意婵所说,于是又恢复了常色,笑着说道:“那我这就走了,三娘和邱娘到了洛阳记得着人通知我一声,我也好放心。”
卢意婵看着李款冬上了车,吁了一口气,便随邱娘登上了马车。
邱娘自从见了李款冬之后就一直阴沉着脸,漫长而又无趣的行程使得卢意婵昏昏欲睡。她将头靠在马车木板上,无聊地数着马车旁跟随的侍从的马蹄声,哒哒哒,哒哒哒,不知数了多久,一阵稍显急乱的马蹄声出现在自己马车周围,到了马车旁边后,便慢慢有了规律,逐渐地难以从之前的马蹄声中区分出来了。
卢意婵贴紧耳朵听了一下,伸出手撩起帘子一角,看见宋景梵穿着一身干练胡服,脚踏精致的吉莫靴,气宇轩昂地坐在一匹骏马上。他双眼平视前方,双手紧紧握住缰绳,嘴角却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卢意婵慌乱的放下帘子,悄悄拍了两下胸口,又一点一点地把头靠着木板,她发现,她居然能清楚地分辨出宋景梵的马蹄声。
一天的赶路在太阳落下时结束,所有随行的官员与家属都分别歇在了不同的驿站,卢意婵与邱娘在各自房间休息。博士送来了饭菜,卢意婵看见热腾腾的青菜和炖鸡便食指大动,突然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卢意婵立即坐直了,示意宜笑去开门。
“宋。。。。。。宋郎君你怎么来了?”宜笑看了一眼门外,只有阿苍坐在那儿,于是便轻轻掩上了门。
“你怎么来了?”卢意婵觉得自己心一下子提到了胸口,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坐了一整天马车你不累吗?”宋景梵径直坐到了榻上,“我来陪你说话,免得你发霉。”
“宜笑难道不会说话吗?”卢意婵紧张地推了宋景梵一下,“你快出去,要是被别人看见可不好说。”
宋景梵却一下子握住了卢意婵的手,“宜笑陪你说话?你看她在哪。”
卢意婵回头一看,宜笑果然不见了,“她!”
“你快吃饭吧,别待会儿饭菜都凉了。”
卢意婵倏地抽回自己的手,双手绞着袖子,“你快出去,要是有人来了。。。。。。”
“我和我哥们阿苍说好了,有他把风呢,而且你看宜笑不是也出去守着了吗?”
怎么感觉那么像偷情呢?卢意婵想到这里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君子坦荡荡,怕什么呀怕!想到这儿卢意婵便严肃地坐到了榻上,拿起了筷子,当她吃了两口菜以后,发现宋景梵一直盯着她,“你看我干嘛?”
宋景梵眼角含笑,轻声说道:“我还没吃呢。”
卢意婵看了看自己的食案,“但是我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分量。”
“那你先吃吧,待会儿我自己回去吃。”
“哦。”卢意婵快要把头埋到自己颈窝里了,她感觉到宋景梵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感觉到自己的耳根都红了,于是半天没吃下几口饭。
“看来你不是很饿。”宋景梵突然开口,“那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卢意婵放下筷子,看向窗外,假装自己很镇定,“说什么?”
“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蓝色。”
“你最喜欢吃什么?”
“饭。”
“你最喜欢什么水果。”
“苹果。”
“你喜欢写诗吗?”
“不喜欢。”
“你喜欢逛东市吗?”
“喜欢。”
“你喜欢宜笑吗?”
“喜欢。”
“你喜欢卢奕吗?”
“喜欢。”
“你喜欢宋景梵吗?”
卢意婵突然转过头瞪着他,“你说什么?”
宋景梵上身忽然前倾,凑到卢意婵面前,轻声说道:“我说,你,喜欢,宋景梵吗?”
“我。。。。。。”卢意婵被宋景梵吓到了,一时忘了往后仰,“我不知道。”
“不知道?还能这样?”宋景梵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趁卢意婵不注意又一下子把自己的双唇凑了上去。
卢意婵的大脑瞬间嗡嗡作响,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带到宋景梵的撬开了她的牙关时,她浑身的力气都泄掉了,只有双手微微颤抖着捏着裙摆。
“宜笑呀,三娘可在?”
“三娘呀,她。。。。。。。她。。。。。”
“你和阿苍都在这儿可别告诉我三娘不在?”
门外刘饰玉的声音猛然惊醒了卢意婵,她一把推开宋景梵,“你!你!快躲起来!”
宋景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我一没偷二没抢,为什么要躲?”
卢意婵急得跺脚,看了看门外晃动的人影,一时情急,拉住宋景梵的手就往内间走,找了一个较大的柜子,快速打开门将宋景梵推了进去,“不准出声!”
“喂!我凭什么。。。。。。”宋景梵还想挣扎着出来,卢意婵却一把关上了门并迅速上了锁,“你别出声,不然我和你没完!”
“刘娘子可是找我有事?”卢意婵理了理头发,便打开了门。
宜笑立即往里面看,没见到宋景梵的人影这才放了心。
“咱们住在同一间驿站,我怕你无聊便来找你说说话。”刘饰玉说着便要往里走,卢意婵手脚慌乱地拦住了她,“我。。。。。。我要睡了。”
“睡了?”刘饰玉有些疑惑,“这么早就要睡了?”
“是呀是呀,我今天很累了。”
刘饰玉有些为难,但还是开口说道:“其实我是有事儿想问三娘来的,今天白日里我看见宋郎君骑着马走在卢府的马车旁边,到了驿站我却没有再见过他,三娘可知他在哪儿?”
“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儿呢。”卢意婵连连摆手,“刘娘子还是去问别人吧。”
“这样啊。。。。。。”刘饰玉有些失望,临走之前却鬼使神差地望向了里面,目光一下子便扑捉到榻上的一枚玉佩,“那是什么?”一边说着一边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