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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中之王哑然失笑:“她还是这么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她竟然也不怕,真是服了她的胆子。”他接着对龙骑兵笑道:“你到院子里去守吧,别在这里望灯而叹了,说不定几时鬼魂真的出来,第一个就找你。”
龙骑兵也笑道:“属下何曾怕过这种东西,只是有些感叹罢了,人心比这些东西都可怕,只是很少有人能想到,就算想到也会一带而过,不会去深究,想一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人性中都有相对立的两面……”他说着说着,似有无限感慨。长叹了一口气。
色中之王道:“你也别想那么多,快进去吧。”
他推开大门,一步跨进院内,却见院内一面粉墙,里面有千百竿翠竹遮印,入门阶下石子漫成甬路,路旁一溪清泉,上则萝芹倒垂,下则落花浮荡,幽静的不似人间。隐隐见有十几人在静声巡逻。
龙骑兵自豪地笑道:“这些都是属下精心挑选,训练出来的卫侍,他们一开始都不太服我,但现在却服的很,而且每个人都可以一挡十,共有五十人,大多是武士,还有些魔法师或剑士之类的。”
色中之王赞道:“真是好院子,小帕不论到哪里,都要把住的地方弄成这样,幽静的像仙境,你训练的人也真不错,走路没有丝毫声响。”
龙骑兵笑道:“帕帕小姐就在楼里面,属下就不上去了,色王大人请从那边走,属下再出去看看。”说罢,向色中之王行了礼,反身走出庭院。留下色中之王在原地发笑。
这时庭院中那些巡逻的人看到了这边有人,赶过来再一看,发现是色中之王,都单膝跪地,齐声道:“属下拜见色王大人!”
色中之王满意的点点头:“知道了,你们都不错,龙骑兵把你们教的很好,接着干你们的事吧,我自己去见小姐。”他说完,径自向小楼走去。身后卫侍们恭敬地看着他,直到色中之王进了小楼,身影已经没了,才又去接着巡逻。
帕帕拿着一卷书,坐在流纱帐外的床上,眼睛却直盯在桌面那盏油灯上,心中想着今天发生的一些事,平静不得。这时只听门外传来敲门声,她一惊,回头看像门处,却见一个高大的人影印在门纸上。
“是我色中之王,开门,小帕。”
帕帕松了口气,忙将门拉开,色中之王大步跨进门里,笑道:“真不愧是你的风格,此地淡雅闲静,还真是好地方。”又道:“你还不准备嫁人吗?”
帕帕嫣然一笑,指了指房间正中央的一幅画着山水花鸟的屏风,笑道:“你看上面的提字。”
只见屏风上提着一阕词,这些字迹清丽出尘,别有一种动人情怀。
帕帕柔声念道:“正青春,蛾眉颦笑,娟娟妍丽容貌。芳菲无数春光好,看尽落花啼鸟。帘半卷,风且住,疏烟淡日桃花妩。拂衣欲起,落一地红粉,忘了归途,看几许春暮。
昏灯照,闲起筝弹一曲,困来翻看琴谱。落落长夜寒声寂,依旧自在孤独。月满路,风满楼,玉笙吹彻离人苦,最伤怀处,怕楼高梦断,闲愁难却,休嫁作人妇。”
色中之王一看,先是一怔,又笑道:“好词,不过这样我也放心了不少,省得你嫁人了,留下我一人孤苦,想去找红颜知己,却被人从院子里轰出来,那样我就只好去红楼和一些庸脂俗粉度日如年了。”
帕帕放下手中书卷,笑道:“小色还不怕缺了红颜知己,我看各地的青楼,放眼望去,便地都是你的红颜知己,红颜知己们互相谈起来,恐怕没有人不晓得你色王之名。”
色中之王正色道:“非是如此,我色中之王可不是浪得虚名,要是遍地都是我的红颜知己,那青楼里种的萝卜白菜,大豆南瓜还全是我的知己了,我要这些东西干嘛,难道还能把它们的美丽容颜绘成画,谱成琴曲吗?”
帕帕捂嘴偷笑道:“你这人怎么何时都不改性情,老是这副不正经的样子,你要是把萝卜谱成曲……”她说着说着,笑了起来,显然是想到了些好笑的事。
色中之王也被帕帕传染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每次和你谈话时我都在想,老天还真是钟情于你,将天地灵气全集中在你一人身上,造成了你这个奇女子。”
帕帕脸微一红,但还是笑道:“我也一直在想,常大常先生那种严肃的父亲,怎么会教出你这种儿子,也不知是不是,是不是……”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笑了起来。
“什么?”
“过度的要求造成了相反的个性,比如你和你父亲常先生的性格差异。”
色中之王也笑道:“被你猜对了,我父亲对任何事物都要追求完美,我刚好相反,吊儿啷铛,不误正业,我们甚至连外貌都不太像,逸刀流中有段时间甚至都有人怀疑我是不是我老爸的儿子,去调查我已亡的母亲,结果传到了我父亲耳里……”
“怎么了?”
色中之王大笑道:“他叫那人去边疆的酷寒之地放牧,观察羊是怎么生儿子的。”他边说边笑,弄的帕帕也笑道:“常先生还真是很有个性,能……能想出这种惩罚人的方式!”
色中之王点点头:“怪是怪了点,但很有效,自从那次以后,就没人再敢提起那件事,那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他又正色道:“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谈谈,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直视着帕帕,眼中有些忧虑之色。
帕帕疑惑道:“什么事?”她从没有见过色中之王这等神态,今日一见,有些替色中之王担心,没想到色中之王这种人也会有烦恼。
“昨天的宴会,我发现城不可能守的住了,城中人才虽多,但却互相不服,相互勾心斗角,我想,如果我们这些高层人士中只有一个来这里,说不定城还不会被李军攻破,但……现在却很难说了。”色中之王沉吟片刻,马上道:“我送你出城,就在明天,留在城中太危险了!我想依你的名声,李项羽和风火云也不敢留难你,除非他们想引起全大陆的公愤。”
帕帕惊呼道:“这怎么行,我一定要留在城里!”
“不行,就算用强的我也要你出城,兵慌马乱之际,你一个女子能起什么做用,更何况,我发现拔剑四顾好像想对你不利!”
帕帕眼中似乎有泪光在闪动,叫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怎能放下全城居民的幸福不管,我至多至少也有些引响力,我就不信李军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敢明目张胆的到城里危害城民!”
色中之王脸色如冰一样:“我知道你的引响力大得很,但就算李项羽听你的,就算他下令不准士兵们擅闯民宅,这种事情还是免不了的,因为他们的军营规定再严,这些人大多还是盗匪和农民出身,他们又不是政府训练出来的正规军!这些人!又怎会去听从上层的命令不去奸淫掠夺,侵掠是他们的天性!”
“我知道,可是我……可是我……至多至少也想要保护到一些人……就只是这样而以,我又怎么能自己先一步跑了,这样,我还算不算是个人!”帕帕此时脸上一片悲容,哭得梨花带雨。
色中之王脸上一片心痛之色,勉强笑道:“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悲观,城还未破,更何况,李项羽手下的军师风火云是个人才,他懂的怎样安扶人心,这种事情定会被控制到最小,但这种事自古以来是不可避免的。”
他又叹道:“邪恶是人的天性,到了一定时候就会显露出来,而战争,就提供了让胜利者发泄自己邪恶的理由,你又怎么能去要求他们有和你一样的善良,他们并不是你,他们没有和你一样的良知!”
帕帕用衣袖抹了几把眼泪,坚强地道:“我知道,但我不会离开这里,你说的对,城还没有破,为什么要我走,我的命和别人是一样的,城破了,就算那种情况控制到最小,但还是会发生!那些因此悲伤的人,他们为此而死去的亲人,他们难道就不是人吗,他们和我又有什么不同,为什么要他们做战争的牺牲品,他们又有什么罪,他们就很该死嘛!”
“更何况,连魔导士协会的少主木夕也来了,我想去求一下他,让他帮忙想想办法,而且,他的老师该隐先生看起来也并不像是坏人,他们一定会管这件事的!”
色中之王考虑了一会儿,摇头道:“不可能的,魔导士协会和巫师集团素来不和,我看木夕挑准这个时间进城就很可疑,前些日子就有过魔导士协会和李项羽结盟的消息,我看这个传闻很可信,要不然李项羽怎么会有那么多资金来拉拢人心。”
他又冷笑道:“而最近,李项羽又开始派人化装成盗匪去抢一些较小的村落城镇,用来增加军事上的开支,哼,这种事别人虽不知,但我们逸刀流清楚的很,我想多半是魔导士协会和李项羽闹翻了,李项羽没办法负担沉重的各种开支,所以才干出这等不要脸的事,首领就是这种人,你指望他的士兵能有多好。”
“不是还有风火云吗,听说他是个很好的人?”
色中之王大笑道:“风火云是个人才,但可惜跟错了人,李项羽太过疑人,除了他那个蠢到家的七弟,我看他谁也不信,而风火云对李项羽的忠心天下皆知,不知道的也就只有李项羽一个人了。”
色中之王又嘲讽道:“现在谈起李军没有人不说起军师风火云,风火云功高震主,李项羽心中定是很不舒服,风火云危哉。”
帕帕心中一惊,忙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色中之王嘴角显现出一丝笑意,笑道:“人人都知道人心最可怕,而生活在青楼之人,心思犹为复杂,我从小就喜欢在青楼中观察那些妓女嫖客,猜想他们的心思,别人却只道我喜欢上妓院和那些无趣的庸脂俗粉们玩耍,我的心思,世俗之人又怎能猜到,但我父亲却很明白我,所以我一直很尊敬他,也很感谢他让我自由的成长到现在这样。”
他傲然一笑:“世人皆愚,为我独醒,色中之王,乃天下之王也!”
帕帕怔了一会儿,嫣然笑道:“那你既是天下之王,这个城你定能守的住,可否?”
色中之王哑然失笑:“你故意套我话,不过,即然你这么问我也就只好告诉你了。我来此之前曾派人通告过我父亲常大,我父亲如果来了,城就有望了。”
帕帕展颜道:“就知道你有办法,所以我也留下了,我搬到你的别馆去住,这样总安全了吧,你可别告诉我说不行?”
色中之王忙绷起一张脸,道:“不行,你明天一定要出城,因为就算那样,留在城内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我可不想失去我世上唯一的红颜知己,不过我可以保正,我们逸刀流一直以来养精续锐,培养的都是绝对服从命令的战士,他们不会干出任何违反军令的事。”
帕帕微一沉思,奇道:“你们也有心争天下?”
她心中激荡不已,一直都已来没有发现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竟有这种雄心壮志,今日却突然发现了他的深谋远虑,怎能不激动。
色中之王笑道:“我父亲从很久以前就看出了天下的形式,就躲在一地暗自训练精兵良将,如今魔导士协会和巫师集团名声虽比过了我们逸刀流,但他们太过于崇拜魔法,看不起普通的武士,所以虽有争天下的后备财源,却没有能用的军队,只能从背后支持现在众多素质不高的起义军,可惜可惜!”
“而我们逸刀流,如今拥有精兵良将无数,后备来源充足,怎惧他区区一个强盗头子李项羽,如今时机以到,逸刀流现在不行动,更待何时,所以我现在也不怕说给你听。”
帕帕却皱眉叹道:“为何世上总要有战争,没有战争难道不好吗?但……这些事也是不可避免的,只是,让天下的老百姓受了罪。”
色中之王摇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每个人的思想不同就自然会产生分差和争斗,但如果把每个人的思想都变的一样了,那又是多么可怕,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战争是不可避免要出现的,而我们能做的,也只是竟量减少死伤罢了,世界上没有对错之分,就连我们也不是一定是对的,只有强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才是真理。”
帕帕大声叫道:“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但我还是不走,我要与这个城共存亡!”她把色中之王推出了房门,硬是关上了门。
色中之王怔怔地盯着房门,奇怪帕帕反应怎么这么强烈。
过了好久,才听见屋内传来声响。
帕帕在门内颤声道:“但你如果能让这座古城免于此难,我……我就为你洗手做羹汤,嫁你为妻!”她虽笑着,但声音却十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