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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耳朵后,先把头的两边缝好,中间留出可以塞拳头的宽度,然后再把耳朵缝上去,这时候形状已经出来了。最重要的是眼睛部分,楚歌裁了两个椭圆,让绣娘在上面都用白线绣了一个稍大的白点和两个小白点,最后才把眼睛缝到娃娃的脸上。鼻子和嘴巴都是按照楚歌的要求来弄的,楚歌还在娃娃脸颊两边缝了两颗桃心做点缀。
二烟在一旁帮忙递东西,楚歌和两位绣娘合力动手,成品很快出来了。
楚歌有点儿难以置信,古代的绣娘就是高大上啊,看那针脚细密得压根不输给机器成品,还好她没有自己动手,否则一定会让人笑掉大牙。
这毛茸茸的手感,这呆萌呆萌的大眼睛,楚歌的心都快融化了。
两位绣娘也没想到布偶做出来后,看着挺讨人喜欢的,就是说不出来为什么,因为她们不知道还有一个词叫做萌。
月烟的行为很好的诠释了这只布娃娃的成功,她用渴求的目光看着楚歌:“公主,我可以抱一下这只布偶吗?”
向来很理智的云烟也一脸期盼的看着楚歌,她觉得这只布偶挠得她心里痒痒的,好想摸一摸。
楚歌很大方的说:“可以,但是抱一次要给我十个铜板。”
月烟被楚歌唬住,但还是咬咬牙,伸手抱住了毛茸茸的布娃娃,别说十个铜板了,二十个她也舍得。真是好可爱!
月烟感觉到云烟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某处,于是对她扬了扬笑脸:“云烟姐姐你也来抱一抱吧,可柔软了。”云烟面色一红,还是接了过来,脸上露出了一抹害羞的神色。
楚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这个布娃娃连少女心都能轻易征服了,看来杀伤力还是挺大的呀。为了看看小孩子对这只娃娃的反应,楚歌想到了前几天郑珣带回来的子归小朋友,她把人家晾一边那么久,不知道子归小朋友怎么样了。
“去把子归带过来。”
子归得知公主召见自己的时候,正在练习他新作的一首曲子,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让公主指点一二。
于是,当子归小朋友冒着小雨来到公主面前时,就见公主和云烟姑娘月烟姑娘都用一种很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
发生了……什么事吗?
难道公主知道了他做了新曲,所以特意叫他来弹给她听的吗?
好紧张,他的拙作到底能不能入公主的耳,他还真没什么把握,他在公主这里白吃白住了几天,总不能什么作为也没有,到时候公主会嫌弃他的吧。
楚歌看子归小朋友一脸紧张的给自己行礼,以为是自己太严肃了,吓到小朋友了,赶紧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笑盈盈的让子归先坐下。
子归忐忑的坐下,他在心里默默把新曲回想了一遍,确认自己都记得后,才慢慢放松下来。
“子归,你帮我看一样东西。”得知子归这几天都闷在屋子里弹琴写曲,楚歌无语了,她决定拯救一下子归的童年,小时候就那么无趣了,长大后岂不更无趣。
“诺。”原来不是叫他弹琴,子归有些失落。
月烟笑眯眯的抱着一团东西朝他走来,那团东西被一块布盖住了,看不出是什么。楚歌是为了观察子归的第一反应才给娃娃盖上一块布的。
当月烟在子归面前揭开那块布时,映入子归眼里的是一只毛茸茸的大眼睛黑耳朵白色布偶,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布偶,很惊叹……很想摸一摸……
怎么呆住了?楚歌有些着急,呆住了是几个意思,到底喜不喜欢?
月烟帮楚歌问出了她想问的问题:“子归,你觉得这只布偶怎么样呀?”
“很、很……”子归实在找不到词来形容,那种看着就觉得心快融化的感觉。
楚歌在一边急死了,不由得帮他说:“很萌,是很萌。”
“萌?”子归慢慢吐出这个字,萌者,芽也,如同草木发芽般,让人看了心生柔软,萌生喜爱之情。公主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吧,不亏是文采出众的公主,用词贴切而新颖,令人受教。
“这个布偶很萌,子归很喜欢。”子归认真的说。
楚歌的尾巴快翘上天了,嗷嗷嗷,她就说嘛,这样的布偶放在古代,就跟当初洋娃娃出现在橱窗里的效应是差不多的,童年就该有童年的样子嘛。
既然子归这样年龄阶段的小朋友都说它萌了,那么给小览小揽月做两个娃娃作礼物,一定妥妥的。
楚歌大手一挥:“那这个布偶就送给你了。”
“公主,为什么不送给我呀,我也觉得公主做的布偶很萌!”月烟一脸不满。
从古人嘴里听到萌这个词,还真有点不习惯呢,楚歌压下心中那份得意,淡定道:“你都多大了,还跟子归一样玩布偶吗?”
月烟豁出去了:“公主,您不能这样偏心呀,陛下也没规定说布偶只能给孩童玩呢,公主您就给我做一个吧。”
楚歌还想调戏一下月烟,没想到云烟也开了口:“公主,我也想要一个。”
“公主您看,云烟姐姐也想要呢,您就赏我们一个嘛。”
楚歌再也装不下去,笑得眼角眉梢都动人心魄:“那好吧,明儿我再绘几个其他样式的布偶,叫上羽烟秀烟一块儿来挑。”
“哎!公主您真是活菩萨!”月烟的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嘴巴能甜死人。
子归原本还担心这个布偶会被月烟姑娘抢走,听到最后结果,一颗心也放了下来,他抱着那只布娃娃,想行礼道谢,楚歌见他纠结于抱着娃娃不知道怎么拜谢,就不让他拜了。
楚歌给两位绣娘打了赏,两位绣娘喜不自胜的谢了楚歌,回去了。
子归得到了布娃娃,忘记了新曲的事,也是一脸喜气的走了。
原本热闹的屋子又安静了下来,楚歌算了算时辰,估摸着郑珣应该快回来了,让二烟把做布偶的东西收拾收拾,再给她端一碗奶酪子来。
郑珣一回到公主府,就习惯性的往白芍园的方向走,走到一半的时候才想起他的东西应该都搬去白芷园了。
楚歌的奶酪子刚吃完,郑珣就踏进了屋子。
碍着二烟在,她才忍住没有扑上去,今天真是过得漫长,她第一次感受到思念一个人滋味,既甜蜜又有些患得患失。
“把那盆热水给驸马端上来。”
原本寒冷的天气,因为这场雨而显得更冷。楚歌早想到了这点,所以让人备好了用生姜煮过的热水。
郑珣故意用手贴了贴楚歌的脸,楚歌躲不及,只觉得被他的手碰到的地方凉凉的,真是哭笑不得。
等郑珣泡好了手,楚歌让人把晚膳摆好,丫鬟们很自觉的把屋子留给了公主和驸马。
郑珣给楚歌盛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乌鸡汤,楚歌拿起勺子,刚想尝一尝,郑珣却道:“别动。”
楚歌疑惑的转过头,冷不防与郑珣唇唇相碰,心里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淌过。
“你……”
郑珣笑得狡黠:“怎样?”
楚歌飞快的亲了郑珣一下:“就这样。”
她若无其事的不去看郑珣的表情,姿态优雅的喝汤。
郑珣将她静雅的侧面瞧了许久,才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两人一言不发的用完了这顿晚膳,楚歌到书案前画布娃娃的图案,郑珣则挑了一本书坐在旁边看。
屋子里很安静,收拾碗筷的丫鬟大气都不敢出,一收拾完就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楚歌心不在焉的画了一只皮卡丘,结果画成了胖丁,然后又画了一只小火龙,不知怎的变成了喷火龙,她有些烦躁的在喷火龙的嘴巴处添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最后索性搁下笔。
郑珣合上书,走到她身边,指着那只圆得惨不忍睹的胖丁道:“这只猪挺好的,就是太胖了些。”
楚歌不作声。
郑珣仔细研究了喷火龙半天,才道:“这只……大狗,如何会喷黑烟呢?”
楚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一派胡言。”
郑珣捧住她的脸,轻声问:“怎么好好的会不高兴?”
楚歌搂住他的腰,顺势把头靠在他的怀里,她也不知道,明明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人回来了,他看到她一句话也不说,她就有些失落。她想,也许她的心里住着一只傲娇的灵魂,她已经自然而然的代入了博姬公主的身份,所以她渴望得到郑珣的主动关怀,而不是她开口了,他才知道她想要什么。
也许她做错了。楚歌淡淡的想。
“没有,我只是有些想你。”放下了矜持,压在胸口的那块石头忽然消失了。
郑珣动容的抱紧了楚歌,“怎么不早点说。”
“是你回来不先跟我说话的。”楚歌闷声道。
原来是为了这个跟他闹别扭,郑珣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背,“那以后我回来都先跟你说话。”傻瓜,郑珣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楚歌如愿以偿,刚才的不快早已不翼而飞,她迫不及待的对郑珣说:“我已经想好了给览儿月儿待什么了。”
“哦,是什么好东西,有没有我的份?”
“是布偶,很萌的布偶。”说到兴起处,她的眸子璀璨如宝石般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萌?”
“做好了再给你瞧。”楚歌粲然一笑。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便先后去沐浴,楚歌蜷缩在郑珣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马上就困了。
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郑珣对她说:“歌儿,过几日我们去参加刘录事家三姑娘的周岁宴,到时候把月烟也带上。”
楚歌没有反应。
“歌儿?”郑珣确认她睡着之后,轻轻帮她掖好了被子,满腹心事的闭上了眼睛。
☆、第十四章
第二天,雨停了。整个安郡仿佛坠入了冰窖里,即使内室烧着地龙,也仍能感受到那股驱散不去的寒意。
郑珣早早的醒来了,楚歌还在熟睡,他轻手轻脚的起身,拉了拉床头的红绳,立时有丫鬟悄无声息的端着铜盆、棉巾进来了。
郑珣用热水净面后,云烟手脚麻利的给他梳好了头发,并将玉冠给他戴上,用一支紫玉簪固定。
一切进行得无声无息,郑珣换好衣裳,正要系上腰带,听得云烟道:“公主,您醒了?”
郑珣转身看向楚歌,“吵醒你了?”
楚歌掀开锦被,云烟赶紧拿来披风给她披上,又给她穿上软底鞋。她每次醒来郑珣都不在了,所以她昨天跟云烟交待,到时候郑珣起床的时候叫她一声。
没想到郑珣会起那么早,现在大概是七点吧,州牧府怎么那么早就上班了,楚歌都是睡到八、九点才醒的,今天忽然早起,还真不习惯。
她走到郑珣面前,笑得睡眼朦胧,“没,我自己醒来的。”说着就拿过郑珣的玉带,要给他系上。她昨天特意让云烟教过怎么系玉带,练习了几遍,还好她还记得。
系好玉带后,楚歌又给郑珣挂上金鱼袋,她在做这些的时候,云烟已经领着丫鬟退到外室了。
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人,楚歌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然后对郑珣说:“好了,出门别冻着了,我等你回来。”
郑珣亲了一下她的眉心,“好。”转身出去了。
楚歌又接着回到床上睡回笼觉,半梦半醒间,她梦到郑珣忽然变成了她失散多年的堂兄,皇帝和皇后都要求他们离婚,并把孩子判给了郑珣,然后要重新给她选驸马。
梦到这里,楚歌猛然惊醒,茫然了好久才发现那只是一个梦,但还是有些心塞。楚歌睡意全无,她是狗血剧看多了,还是入戏太深了,只是梦见要和郑珣分开也会心塞。
拉了拉床头的红绳,四烟鱼贯而入。在看到秀烟后,楚歌想起昨晚还没跟郑珣商量秀烟的事呢,只怪她昨天兴致勃勃的和绣娘做了一天的布娃娃,晚上的精神劲儿自然有些不济。
隐约觉得昨晚她快睡着的时候,郑珣跟她说了一句什么来着,好像想不起来了,还是晚上再问问吧,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洗漱完毕,楚歌开始用早膳,厨房那边送来的早膳,几乎每天花样都不同。
譬如今天这碗用碧碗盛着的火腿鲜笋汤,味道非常鲜美,又不油腻,最适合她这种还在养病的人喝。还有一盅牛奶茯苓霜,是用牛奶将茯苓霜冲化、调匀,每天早上她都得吃上一盅,据云烟解释,这是孙大夫特意嘱咐做给她食用的,其滋补效力非常好。今天的早膳还有一道藕粉桂花糖糕,色如红玉可爱,加些白糖霜掺食,口感非常好。
楚歌吃得心满意足,白术园那边,张朝恩早已经听完了内外院账房、庄子佃户管事的汇报,并仔细的看完了这个月的账册。
他喝了一口热茶,对那些人道:“今年不同于往年,公主驸马会在年前回京,那些年货就不用花费太多去置办,届时我也会随公主回京,府里上下的事你们还得替我打点好,离家近的也可回家跟家人团聚几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