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天打褒信县的西北来了一行队伍,六十几个人,三辆坐人的大马车,还有十几辆装货物的车。
队伍一见到褒信县的地界就停了下来,从三辆车中各下来一个老头,一个背着手,一个捋着胡须,另一个手上拿着一张大肉饼在啃。
一群附近村子中的小娃子好奇地围过来,也不怕生人,就那么看,在还有点凉的河水中站着的小娃子也停下动作。
“元之,我发现这里的娃子身上穿的衣服为何比来时路过的汝阳好?那里可是紧要又繁华之地。”
背着手的老头对捋胡子地老头说道。
“正是。不仅仅衣服好看,脸上也透着红润,若不是眉宇间还带着丝土气,说是京城的娃子也不会有人怀疑。”
姚老头打量过围上来好奇观瞧的娃子,评价道。
张老头把嘴里的饼硬咽下去,噎的打了两个嗝,说道:“这还用说,也不看看谁在这里官政,有本事的人放在哪里都有本事,这是洛阳周围无下县,要是有下县,两个小家伙就会去下县。
无能的人当官想找个好地方占便宜,有能耐的人专门去那种别人看着不行的地方,河里的丫头,捞什么呢?老夫用肉饼跟你换。”
河中提溜个用草绳编出来小网兜的女娃子抬抬网兜,声音脆脆地回道:“老爷爷,香儿在捞河螺,换钱买鸡给娘补身子,娘久病初愈,身子弱。”
“哦?这时节河螺能吃?”张老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现在的河螺似乎没有多少肉。
“能吃,县中最大的酒楼风物阁有一道河螺汤的特色菜,老爷爷,你们的队伍是路过啊?那要是进到县城中可不能纵马,会挨收拾的。”
香儿边说边从水中走出来,从怀中拿出来一个贝壳,打开。用一根手指头在里面蹭蹭,就开始往手背上擦,搓热乎了,这才笑着仔细打量队伍。
三个老头一见贝壳就知道是什么,张家的招牌货,护手油,这东西运过来之后价钱不低,那一贝壳,最少得十文钱,小丫头如何用的起?
再仔细一看贝壳的纹理,越发惊讶,竟然是椰油系列的,那可不是十文钱能买到的东西,小丫头哪来的?
毕老头带着心中的疑惑问道:“香儿,贝壳从哪来的?”
“姐姐送的,我告诉你们,别想抢我的护手油,我姐姐是县丞,很大的官。”香儿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警告性地说道。
“九品县丞也是很大的官?香儿谁跟你说的?”姚老头打趣地笑了。
“就是大官,你们敢惹我姐姐?”香儿一听人家说姐姐官小。就不高兴了。
三个老头同时摇头,张老头摇的最使劲“不敢,不敢,谁敢惹那丫头,会死人的,就算不动武,缠也缠死人了,香儿如何认识的县丞?”
“姐姐来的那天就认识了,姐姐还让人给我娘送药,我娘的病终是好啦,姐姐和哥哥都是大好人,老爷爷,您认识我姐姐?”
香儿听出来三个老头的语气非常平和,不像坏人,又向前凑凑。
突然想了什么,问道:“你们不会是毕爷爷,张爷爷和姚爷爷吧?姐姐跟我说过,说有三个老头,可好玩啦。”
“怎么个好玩法?”毕老头没想到在鹃鹃那丫头的心中,自己三个人好玩。
“就是好玩,说你们三个人本事不小,又总是像娃子那样,看样子真的是了,大哥,二哥,抓了蛤蟆就回来,来客人啦,这个总是捋胡子的一定是姚爷爷,香儿请你们吃红烧蛤蟆。”
香儿判断出来三个老头就是姐姐口中说的‘老顽童’。使劲地对田中抓蛤蟆的两个哥哥喊。
“真的请我们吃东西?”姚老头把手放下来,不捋胡子了。
“真请,县丞和主薄的客人就是我们县中的客人,县丞和主簿的敌人就是我们县的敌人。”香儿认真地回道。
张老头摆摆手“不吃了,不吃了,人多,抓点蛤蟆不够分,我等往前走走,香儿可愿意陪着说说话?”
香儿扫了眼三个老头的队伍,发现确实不够吃,抓一百只蛤蟆,一人两只都吃不到,遗憾地鼓起腮帮子,又点点头“那等香儿一会儿,香儿要去县中卖东西,正好一同走。”
香儿的两个哥哥给拎来一木桶的河螺,还有用网兜兜住的二百多只蛤蟆,送香儿上了三个老头的车,不放心地问三个老头的名字,直到毕老头送给两个人一份名刺,这才让香儿跟着一起去。
三个老头这次进到一辆车中,加上香儿,共四人。乘车慢悠悠前行。
车帘子挑起来,一路走一路看,看看一片片的水田,看看在田垄上来回巡视的百姓,毕老头突然有了一种回到三水县的感觉。
从抽屉中拿出来几样零食,放在香儿的面前问道:“香儿,你的衣服也是姐姐给的?”
香儿也不拘束,捏起点肉松,放在嘴里含着,又摸摸身上穿的衣服,答道:“不是。别家的娃子也有,这是县中的一个计划给的,哦,叫护苗行动,县中富商给出的挖井钱有剩余,就用来给县里的娃子们做衣服啦。
还有剩余就买来很多豆子和鸡蛋,每天给娃子们喝一大碗的豆浆,再煎两个鸡蛋,到现在钱还没用完,等用完了,说是还有人拿钱出来,县中有个评分,分多的人,以后县中做买卖可以提前占位置。
开始时还以为没有人愿意拿这笔钱,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有钱人都抢着拿,仅怕比别人慢了,还有几个商户都说好了,等过了春耕就找来夫子在各个村子建学堂,娃子一点东西不用拿的那种。
上次去县城见到姐姐,姐姐说是名声的缘故,君子欺之以方,小人则诱之以利,把事情走好了,手段不重要。”
香儿有什么就说什么,哪怕很多事情她并不十分清楚,但家中的日子好过了是真的。
三个老头听着,一听就知道是张小宝和王鹃的主意,也只有他们两个能干出这种事情,为达目的是不择手段,别人还得向上靠,谁让他们家的买卖大,身份也不同呢,一旦错过,后悔莫及。
姚老头望向车外,看到有十几个人在旁边的空闲地上挖坑,又好奇地向香儿询问“他们在干什么?”
“挖池塘。种荷花,那块地不好,种粮食产的少,就用来种荷花,县中水井多,不用担心没水,姐姐说,以后统一加工,统一销售,种了就有钱,我家还种了不少花,姐姐说可以用来做香水,装在玻璃瓶子中,能换很多钱,我就可以自己养几只小羊,等羊长大喝奶。
大家都说,老天爷开眼了,圣上也知道县中的疾苦,把我大唐最厉害的人派了过来,我看姐姐和哥哥也不厉害,与我香儿是总是笑,不厉害,一点也不厉害。”
香儿只有在进县城的时候会跟着姐姐喝点奶,很好喝,等以后自己家也有了,一脸向往的模样。
三个老头听到香儿后面的话突然都笑了。
“不错,确实是陛下看你们过的不好,把大唐最厉害的两个人派了过来,此厉害非彼厉害,是说有本事,当然,对自己人是有本事,对别国的人那可是真厉害。”
毕老头感慨地说道,他不得不承认,能有两个小家伙在的地方确实是享福了,有他们坐镇的地方,朝廷可以非常地放心,不用怕百姓过不好日子,更不用担忧突然某个国家的军队打过来,朝廷现在正在商议的就是褒信县由中县变上县的问题,只因为小宝和鹃鹃过来当官了。
香儿不了解那么多,听毕老头说完,问道:“姐姐与哥哥本事很大?比宰相还大?”
“大,宰相算什么?宰相也是几年一换,行事得看陛下脸色,他们两个没人能换,皇上对他们只有一种脸色,笑脸。”姚老头终于发现自己和两个小家伙的差距了。
“你怎么知道宰相比不上哥哥和姐姐?不过,我觉得也是。”香儿晃着脑袋说道。
“我也是瞎猜的,等有机会就问问张说,问他敢不敢和你的哥哥姐姐争权?他敢与别人争,并且还争过了,看他有没有胆子与你哥哥姐姐耍手段?”
姚老头撇了下嘴,非常笃定地说道。
“这样啊?张说是不是就是宰相?叫什么中书令?我听姐姐说过,也是很好玩的一个老头。”
香儿就喜欢别人夸她认的哥哥和姐姐,看到车中的小几上还有红色的水,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便喝进去,吧嗒两下嘴“酸甜,有葡萄味儿,喝到肚子里热乎乎的。”
张老头一看小丫头把葡萄酒喝掉一大杯,连忙让出位置,又拿出个毯子,等着小丫头一会儿睡觉有地方,并给盖上。
香儿果然没过一会儿就迷糊着睡着了。
三个老头又要照看香儿,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地嘀咕,猜猜张小宝和王鹃还能干出什么样的事情。
边种田来边建房 第二百八十二章 有人自认得真学
第二百八十二章 有人自认得真学
三个老头的车还不错。让张家的工匠给加了减震,以前只用筷子沾点酒舔的香儿根本承受不住一杯葡萄酒的劲,安稳地睡了。
队伍慢悠悠地到了半夜的时候这才抵达褒信县的县城,为了不打扰张小宝和王鹃休息,三个老头商议下,直接来到县中最好的风物阁,三人一眼就相中了那个带有二层小楼的院落。
下人过去询问,回来时满脸的忿忿之色。
“三位老爷,风物阁说了,那个院落现在没有人住,但不让其他人住,说是给贵人留着,小的真不知道什么贵人比三位老爷还贵,难不成是王爷、太子或者是皇上?为不给小公子和小娘子惹事儿,小的先回来禀报。”
“呵呵,褒信县中,谁还能比鹃鹃与小宝尊贵?来,把这个拿去,让酒楼的掌柜看。”毕老头从怀中拿出来一幅画,让手下送过去。
手下人这会有底气了,到了柜台这里。把画轻轻一展,问道:“能不能住?”
掌柜的已得到命令,那处院落给张小宝和王鹃留着,谁来都不行,刚想再次拒绝,仔细一看画,上面画了一群小娃子正在三个老头的身边嬉戏,里面竟然有张小宝和王鹃,最后落的印也是王鹃,当下就不敢直接拒绝,从从离开,过会儿回来后说道:
“不知贵客驾临,能住,里面天天有人打扫,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包含。”
“能住了?”毕老头见手下回来问道,手下点点头。
毕老头叹息一声“不掌权了,住个店都难,好在小宝和鹃鹃孝顺,先呆一晚,明天天亮再去找两个娃子。”
一行人便在别人诧异的注视下进到了那处院落,酒楼的伙计又是准备洗澡水,又是给端来最好的招牌菜,服侍的那叫一个周到。
但三个老头明白,这全是看在小宝和鹃鹃的面子上,把睡得差不多的香儿给叫起来,一同吃。当中就有一道爆炒河螺,现在河螺肉少,专门挑出来肉炒的,一盘子就得三百多河螺。
毕老头心中一动,招呼伙计过来,问道:“此一盘多少钱?”
“回您的话,这盘爆炒河螺乃是三百六十六个河螺炒成,共七十五文钱,但您几位不用出钱。”
伙计也不知道几个人是什么身份,能进到院子中,想来非同一般,恭敬地回道。
“香儿你卖河螺多少钱一只?”毕老头又问香儿。
“论斤称的,一斤大概能有一百五十多个,五文钱,其实是八文钱,能拿到手的是五文,另外三文钱姐姐说留下用来买文房四宝,是不是木头哥哥?”
香儿回过毕老头的话,又问伙计,她认识。
“香儿妹妹,我不是木头。是,是,就是这个价,别看差了四倍,其实店中没赚多少钱,用料就不少,还得一个个往外挑,最主要的是,河螺的壳最后要白给衙门才行,衙门说用壳来做饲料,最后用赚来的钱给县中的娃子印什么连环画。”
伙计也认识香儿,王县丞的干妹妹,谁敢不记清楚了,若方才由香儿出面,就不用再拿那张画了。
“就是木头,姐姐说的,说你介绍菜的时候都是直来直去,不知道多转转,要点赏钱。”香儿对别的不关心,称呼问题才是大问题。
“是,是,木头,明儿我就改名,香儿妹妹这次送来多少河螺与蛤蟆?”伙计怎能与客人计较,客人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不知道,你称称去,记得把水倒掉,蛤蟆别动,那是给我姐姐送去吃的。”香儿高兴了。
“没多少水。香儿妹妹不刻意往里掺水,这便去称,蛤蟆也养起来,以免明天憋死了,好不好?”
伙计又接着说道。
“好,三位爷爷,尝尝河螺,还勾芡了呢,其实最好吃的不是风物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