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副将听出周安国话语中的杀意,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正要开口辩解,却听到周安国已经大声对一旁的亲兵喊道:“来人,此人调用之时,面有难色,口中有推托之词,拉下去斩了!”
副将刚要开口求饶,早就被如狼似虎的亲兵拖了下去,片刻后一刻血淋淋的人头已经送了上来。周安国指着那人头对众兵丁喝道:“此人怠慢军令,已经斩了,汝辈若再有迟疑,便如他一般。等会你们依照本将军令行事,定能大破敌军,那时人人皆有厚赏。”
船上士卒水手看到副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放在面前,再无一人争辩,赶紧依照周安国所下的军令,排成两行,帆桨并用,飞速的往那个缺口驶去。
镇海军主将看到敌军如此行动,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淮南军无人矣,竟然派了这等傻瓜统领水师,那段水道甚浅,又无回旋余地,这等用兵,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四周的镇海军部将也纷纷赞同,于是他们便用小船绕过来围攻敌船,其余大船留在深水区,阻拦敌军战船冲到深水区去,准备将湖州水师一鼓而歼。
“统领,敌方小船已经离得近了,可要下令所有船只下帆?”一旁的校尉问道,古代水战接近交战时,一般都要将帆降下来,一来方便操纵船只,二来也减少易燃物,还有受弹面积。
“不必,下令全军加速划桨,不必理会那些小船,”周安国铁青着脸,站在船楼上,双目看都不看侧面的敌军小船,只是死死盯着那块缺口水面。
“是。”那校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可看到悬挂在一旁的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便闭口下去了。
功高震主第252章水战下
第252章水战下
此时,三十余艘湖州水军战船都帆桨并用,以自己最大的速度往前冲去,可是这些船只有的是军用,有的却是临时征集来的民船改建而成,速度不一,不一会儿便拉成了长长的一条。镇海军的小船从江心那边靠近后,依照通常的水军战术,先用弓弩发射箭矢,射杀暴露在甲板上的敌军士卒,同时同时用火箭焚烧敌军船帆。准备待到将甲板上的敌人扫荡干净后,便从侧面冲过来,利用尖利的船首撞断对方的排桨,使得敌军船只失去机动能力,然后再用钩拒,靠上敌船进行接舷战。可湖州水军的反应十分奇怪,只是不住用弓箭还击,却并不调转船头,继续将侧面曝露在敌军面前,不一会儿便有五六条落在后面船帆着火,速度慢了下来。
“统领,后面的几条船落在后面了,可要速度放慢等他们一下,不然便要被敌军包围了。”一名惶急的校尉大声喊道,虽然副将血淋淋的人头就挂在一旁,可那落在后面的五条船虽然是民船改制而成,可所装载的士卒很多,几乎占湖州军水师四分之一强的兵力,绝不能丢下不管。
那校尉话音刚落,突然“彭”的一声响,原来是二十余丈外镇海军射来一发火弹,正好打到旗舰的船帆上,那船帆立刻便烧了起来,船上的士卒们赶紧冲过来想要将船帆降下来,省得在天上若是烧散了,溅落下来,引燃别的地方。可此时江风甚猛,将那绳索缠了起来,一时间竟然解不开,眼看那火势便要蔓延开来。
正没奈何间,突然一人猛地冲到桅杆旁边,正是周安国,提着一柄板斧,猛砍起桅杆来,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也用刀斧猛砍,过了好一会儿,才将那桅杆砍断,带着那着火的船帆落入水中。
旗舰没了船帆,速度顿时慢了下来,周安国提着板斧,平日一张黑乎乎的肥脸,此时却是铁青色,看上去说不出的摄人,四周将吏也不敢再多言,只听到他说:“传令诸船,不许回头,此时只有人自为战,才能死中求活。
胡泰竭力的将自己的身体卷缩起来,隐藏在盾牌和船侧壁的夹缝中,从理论上讲,位于这个地方的自己,只要不是倒霉到被投石机的石弹直接击中,就可以保住性命。他紧闭住眼睛,这样看不见让他觉得会好点,耳边不时传来惨叫声,还有的就是羽箭在划过空气时的嗖嗖声,紧靠着船舱板壁的身体不时感觉到剧烈的震荡,这是被敌军投石机发射的石弹击中的结果。这时候只能自己能做的只能是向上天和祖宗祈祷,这艘战船有足够的坚固了,至于落在后面的那五条船上弟兄们的结果,他只能说很幸运自己不在上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五个时辰,就算说是一天一夜,胡泰也觉得有可能,船板上不再传来被石弹击中的震荡,空中的羽箭飞过的声音也稀疏了许多,是熬过去了?还仅仅是自己的错觉,胡泰正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情况如何。鼓声响起了,他条件反射般的跳了起来,湖州水师已经冲进了码头,在自己的两侧,一侧是堆满了粮食麻包的栈桥,大群的民夫正惊慌的通过狭窄的栈桥想退到岸上去,不断有人被挤到水里去,发出绝望的求救声。而靠在栈桥上正在卸货的运输船有的正在起锚,想要尽快逃出去;有的不耐烦水手则干脆往水里跳去。而另外一侧则是大批等待靠上栈桥的运输船,在它们的后面,则是镇海水师的战船,本来在外侧保护运输船的他们现在反而被自己保护的对象挡在身后,那些战船正竭力穿过密集的运输船,想要靠近过来攻打湖州水师。
“准备接敌。”随着尖利的号令声,湖州水师的军官们开始驱赶着手下准备作战,胡泰飞快的往底舱跑去,从里面搬出来一个个陶罐来,然后小心翼翼将这些陶罐放到火炉上加热,就如同做饭一般。此时他已经看到湖州的舟师已经分成了两队,一队靠近栈桥,同时开始发射火箭;而自己所在的战船则向那些原先等候靠岸的敌军运输船靠过去,它们由于事先停靠的过近,情急之下根本无法快速散开,后面的起保护作用的战船也没法穿过他们密集的行列,甚至害怕误伤,连射箭掩护都不行。
“预备!”随着号令声,胡泰小心的把加热好的瓦罐放到了投石机上,紧接又把下一个瓦罐放到火炉上,这几个动作他已经练习的几乎睡梦中都能做对,为此还挨了不少皮鞭,此时他满怀期待的看着这些瓦罐向十七八丈外的敌船飞去,看看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大的威力。
绝大部分瓦罐都命中了目标,流出了一股股黑色粘稠的液体,随着飞过来的火箭,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粘稠的液体的反应与其说是燃烧,不如说是爆炸,火星四处飞溅,将四周碰到的一切物品点绕,被包围在火焰中的人徒劳的在船板上翻滚,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喊声。那火焰温度极高,立刻便将周围的一切都点着了,当水手们开始用水和扑打灭火时,他们绝望的发现,那些可怕的粘稠液体遇到水以后反而烧得更猛了,扑打也对他们无效,而且火焰中会释放出一种难闻的气体,让人眼睛剧痛,无法呼吸,水手们只能绝望的往江中跳去逃生。
看到对方的武器如此恐怖,后面的运输船纷纷加快划桨升帆的速度,将船中装载的货物扔到江里去,想要尽快的离开战场,可是这反而把一切都搞糟了,许多船只反而撞到了一起,不少船只都被撞沉了,外围的护航战船的行动加剧了这一处境,他们往湖州水师方向开过来,竭力冲开一条路来,想要靠近对手,来一场接舷战。
终于,两军的战船的距离只有四五丈了,胡泰只觉得口中一阵干燥,又咽了口唾沫,可不知怎么回事,口里一滴水都没有,他蹲下身子,竭力躲在盾牌后面,准备敌人一跳上己方的船舷,便将敌人用盾牌撞下江去。这时,突然传来一阵锣响,湖州军的船头不约而同的喷射出一阵火龙,将站在甲板上准备厮杀的敌军士卒吞没了。
胡泰睁大了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不敢相信,数十名敌兵在火焰中痛苦的挣扎着,湖州水师的战船还在喷射火焰,将下一条敌船上的人们吞噬在火焰中,后面的敌船开始掉头,来不及掉头的船只上,士兵正绝望的往水中跳去,全然不顾他们身上的盔甲会让他们直接沉入江底。相距不到三丈外,敌船上的着火的人们正如同下饺子一般往江水中跳去,胡泰惊讶的发现,即使是在水中,那火焰依然在燃烧,垂死的人们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调头,快调头。”还留在外围的残余镇海军水师纷纷丢下运输船,往浙江东岸驶去,方才的一切如同噩梦一般,本来眼看胜利就在眼前,可突然敌军战船喷射出奇怪的火龙,那火龙吞噬了一切,甚至在水上都能继续燃烧,便如同传说中十八层地狱中的业火一般,难道湖州军是地狱里来的恶鬼吗?竟然能使用这么可怕的火焰。
看到己方水军已经丢弃自己逃走,剩下的镇海军运输船都打起了白旗,老老实实的按照湖州水师的命令,往湖州水寨那边开去。胡泰背靠着船侧壁,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经过了战斗时的兴奋后,此时的他已经疲惫欲死。不远处杭州码头上,原先堆满了刚卸下来的粮食和军资的地方,烈火正在熊熊的燃烧,长长伸入水中的四条栈道只剩下了一条,那三条只剩下两列水中的木桩,铺在上面的木板早已不复存在。水面上到处都是浮尸,一条条着火的船只正在胡乱漂动,仿佛幽灵一般,上面的船员不是被烧死就是已经跳水逃生了。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原来一条无人控制的船只撞到了栈道上,剩下那条栈道也断成两截,倒在江水中。
“啪!”站在杭州城头观战的钱缪猛的一掌击打在女墙上,双颊上露出一丝病态的嫣红,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怒到了极点的表现。
“大王,暂且息怒,敌军新得利器,我军猝不及防,才会受挫,下次只要相距远些,用拍杆弩炮攻打,自然便无妨了。此时快派人到码头那边去灭火,救援伤患。”说话的正是钱缪的心腹谋士罗隐,他见识广博,立刻看出了湖州水师那武器虽然厉害,可是不能及远,看到钱缪这般模样,赶紧出言劝慰,免得伤了身体。
钱缪点了点头,一旁的将吏赶紧去传令,这是突然一阵怪风吹过来,将一旁的“钱”字大旗折成两段,钱缪看到这般情景,再也压制不住胸中愤懑,只觉一阵头晕,口中便吐出血来,昏死过去。
功高震主第253章围城
第253章围城
杭州城头,一名老兵缩着脑袋对一旁的新兵低声道:“这帮湖州贼,不时往城头上发射石弹,而且还准时的很,每半刻钟便打一发石弹来,都可以当沙漏用了,不信,又来了。”
那老兵话音刚落,“彭!”一发石弹砸到女墙上,外包石块的夯土城垛顿时被砸的粉碎,溅起无数的碎片,顿时激起一阵惨叫声,六七名守兵捂着脸在地上不住翻滚,指缝间渗出鲜血,至于在那女墙后躲避的倒霉蛋,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新兵早已被这恐怖的景象惊的说不出话来,一双乌黑色的眼珠死死的盯着不远处还在滚动的石弹,四周的其他守兵仿佛盲了一般,对在地上翻滚的袍泽置若罔闻,只是蜷缩着身体,尽力减少受弹的面积,节约这每一分体力。那老兵拍了拍新兵的肩膀,安慰道:“怕什么,来吃这份口粮就有这一天的,再说被打中的也是平日里没有行善积德,命里有的。”
“那几人受了伤,为何大伙不出去把他们抬下去好好医治。”新兵指着不远处地上的伤兵。
“你傻呀,城外土山上的那些湖州贼弩炮可有不少,这些天来死在那玩意手下的可有不少弟兄呀,他们那几个人都是皮外伤,不碍事,等待天黑了,再去抬也来得及。”老兵赶紧低声劝阻,自从八天前湖州水师大获全胜,切断了浙江两岸的镇海军联系后,武勇都叛军、宣州军、湖州军不约而同的在自己划分的那一段城墙发起猛攻。在先前那些相持的时日里,吕方可并没有闲着,驱赶未入城的杭州百姓在距离城墙一百五十步远的地方堆了两座土山。与此同时,投入了一件冷兵器时代的变态武器——扭力弹簧炮。
历史上最早的扭力弹簧炮是公元前399年西西里岛上的叙拉古城邦制造的,使用两束张紧的马鬃、动物肌腱产生的扭力作为动力,驱动弓臂发射箭矢或者弹丸攻击对手,其威力十分惊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将26公斤的石弹发射到300码开外,更为可怕的是,其精度能够反复射中同一位置,曾经有弩炮发射的长矛将上次发射的弩炮劈成两片的记录。而且他比起中国传统的床弩有两个好处,一个可以将发射的动力装置扭力弹簧封闭在金属容器内,其余部分可以在使用时临时制造,而且由于其发射弹丸的动力源相比床弩的弩臂要小得多,其尺寸也比同样威力的弩炮要小得多,易于搬运;另外一个便是采用金属棘轮来逐次上弦,无须一口气上满弦,而且莫邪都炮队的士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