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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故障”被排除了。专列缓缓开动起来,继续行进,而天上的飞艇,却突然调转了方向,往别处飞去。
孙纲平静地看着飞艇渐渐远去,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让不远处的王士珍吓了一跳,但他很聪明的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傍晚时分,专列直达大沽口,大沽口炮台守将罗荣光前来迎接,孙纲第一次见到了这位镇守大沽炮台长达二十四年的老将军,当时年六十七岁的罗荣光上前给孙纲见礼时,孙纲赶紧扶住了他,愣是没敢接受。
罗荣光字耀庭,清道光十三年第1833年章出生于湖南乾城县,适逢曾国藩扩编湘军,他因而投效入军,曾先后参加过对太平军和东西捻军作战,因功累迁守备、参将、副将、游击、总兵等职,直至晋升记名提督,从此轮防金陵、武昌、西安等地。后奉命驻守天津,补授大沽协副将。罗荣光可是说是那种从基层做起地典型的军人出身的将领。
罗荣光以前曾经奉命协同洋枪队作战,又跟随英国人戈登学习枪炮战术,学成后被委统开花炮营。在镇守大沽炮台后,鉴于列强以前入侵北京都从大沽炮台开始,针对中国当时防务落后的现状,他决心采用西方的先进技术以固守海防。光绪七年第1881年章,罗荣光创设水雷营,遴选各营将士演习布雷技术,兼授化电、测量等知识。并在海河入口处设置南、北炮台共5座,装炮100多门,驻兵2000名。他又指导在北塘、山海关等处设立炮台。光绪十四年第1888年章,醇亲王奕擐检阅北洋海陆军,曾称赞大沽炮台为“天下第一海防”,并以罗荣光教练布置有方,荐升为天津镇总兵。罗荣光虽然从此“官位渐显”,但他仍“服食俭约,若老兵然”,始终保持着一个质朴的中**人的本质。
在“己亥之乱”前,罗荣光本来已经升任新疆喀什噶尔提督,但他担心国家处于动乱之中,一旦列强从大沽口入侵,国家就会有灭亡的危险,因此没有去上任,而是留了下来,孙纲得知后,对这位老将军可以更加钦佩。
应孙纲的要求,罗荣光这几天带着孙纲等人全面视察了大沽口炮台的防务,并给孙纲讲述了大沽口炮台地历史。
由于天津历来是北京的门户,而大沽海口又是“津门之屏”,战略地位可以说十分重要,自明代以来,大沽口就开始设防,清代修建炮台,安置大炮,防守设施不断加强,逐渐形成了一个完整防御体系。到了近代,随着西方列强对华侵略的加深,大沽地区更成为北方地军事要地。
大沽口炮台位于天津塘沽海河入海口南岸,是入京咽喉,津门之屏障。自古以来即为海防重镇,素有“南有虎门,北有大沽”之说。大沽口炮台始建于明朝嘉靖年间,为了抵御倭寇,加强大沽口海防战备,明朝开始在大沽口构筑堡垒,正式驻军设防。到了清嘉庆二十一年第1816年章,清政府在大沽口南北两岸各建一座圆型炮台。炮台内用木料,外用青砖砌成,以白灰灌浆,建造得非常坚固。其高度约为一丈五尺,宽九尺,进深六尺。这是大沽口最早的炮台。第一次鸦片战争后清朝政府对大沽口炮台进行了增修加固。至道光二十一年第1841年章已建成大炮台五座、土炮台12座、土垒13座,组成了大沽炮台群,形成较为完整的军事防御体系。清咸丰八年第1858年章,僧格林沁作为钦差大臣镇守大沽口,对炮台进行全面整修,共建炮台座,其中3座在南岸,2座在北岸,分别以“威”、“震”、“海”、“门”、“高”五字命名,其寓意为炮台威风凛凛镇守在大海门户的高处。
咸丰八年第1858年章清朝政府全面整修大沽炮台,共建大炮台六座,又建小炮台二十五座,构成了一个相当庞大的陆地岸炮防御体系。
除了“威”、“震”、“海”、“门”、“高”五大炮台外,另外还有一处炮台建在北岸石壁之上,称“石头缝炮台”。每座炮台设大炮3门,另有小炮台25座。这个时期中国修建的炮台,因为吸取了多次战场上的经验教训,因此在建造方法上较以前有了很大改进。炮台用木材和青砖砌成后,外面用二尺多厚地三合土砸实,炮弹打在炮台上只能打一个浅洞,避免了砖石飞溅而带来地危险。这种建造办法后来被南方大量采用,在战争中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1885年3月14日,法国远东舰队攻击镇海招宝山炮台,由于中国海岸炮台都已经“换石为土”,法舰发射地炮弹打在炮台上根本没有作用,因而被迫放弃攻击退走。就是很好的例子。
孙纲在后世曾经看到一些批评大沽口炮台是“豆腐渣工程”地文章,其主要论据之一就是这个“换石为土”,作者行文之荒唐,可以说和“主炮晾衣”完全有的一拼。
大沽口炮台经过中国人民的不断努力完善,炮台高度达到了三至五丈,宽度和厚度也有所增加,而且在外形上出现了方、圆两大类型。同治九年第1870年章,李鸿章出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后,十分重视大沽口的军事防务,对原有炮台进行了加固。同时增建了平炮台三座。在光绪元年第1875年章,再次对原有炮台进行了整修和扩建,并从欧洲购买了克虏伯大炮和水雷艇等先进的武器装备,使大沽口炮台成为了中国抵御西方列强从海上入侵的主要军事海防要塞。
第四百六十六章“一封家书”
按照原来的历史进程,也就是在这一年,因为“民教相仇”最终演变成了玉石俱焚的义和团运动,大沽口炮台遭到了“八国联军”的入侵,罗荣光率领全体守军同联军炮舰激战竞日,最后壮烈牺牲,大沽口炮台陷入敌手,根据后来清廷同各国签订的屈辱的《辛丑条约》,无数中华优秀儿女以血肉筑成的大沽口炮台最终被迫拆毁。
每当想起那段惨痛的历史,孙纲的心就在隐隐作痛。
而现在,腐朽没落的满清王朝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当中,1900年成了建立在清朝废墟之上的“华夏共和国”的开国元年,大沽口炮台和罗荣光及炮台守军的命运,也都发生了奇迹般的转变。
孙纲看着头发灰白的老将罗荣光,心中感慨不已。
历史是很难改变的,可历史真的改变了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罗荣光发觉孙纲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怪异,哪里能想到自己和脚下的炮台以及生死相伴的将士们的命运会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莫大的关系,他好奇地打量着孙纲,似乎很难相信,眼前的这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会是那个把俄国人赶出东北的威名远扬的勇猛将军。
“前些天北洋海军的海威舰来到大沽,说敬茗要来我大沽巡视,老夫知道后可是丝毫不敢怠慢,呵呵。”罗荣光笑着对孙纲说道,“久闻敬茗主持船政,使我北洋海军实力大增,听闻北洋海军之万吨铁甲巨舰为东亚第一,久欲一见,惜乎重任在肩,不敢稍离。”他遗憾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当年我第一次在此见到定远镇远两舰时,还没有想过数年之后,有比此二巨舰更大更强之战舰入我海军,且为我华人所自制,而这一切皆出自于年少敬茗之手,现在想起来。我们这些老卒,真的是老了。”
听罗荣光这么一说,孙纲才想起来。当年“定远”“镇远”在德国建成后回国,应该是到过大沽,罗荣光可能就是在那时见到的“定远”和“镇远”,当时这两艘远东第一巨舰肯定给罗荣光留下了极期强烈的印象,所以当他听到中国建成了比“定远”和“镇远”更大更强的战舰之后,吃惊之余想要亲眼看看也就不奇怪了。
“罗老将军且莫如此说话,国事艰难如斯,以后仰仗老将军之处甚多。我有好多的事情,将来还得指望老将军帮我呢。”孙纲真诚地对罗荣光说道,“当此国变之时,老将军没有去新疆赴职,而是替我华夏万民守在了这咽喉要地之上,我在这里,替天下百姓,谢过老将军了。”他说完恭恭敬敬地给罗荣光拜了一拜。罗荣光让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了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异乎寻常地举动确实出乎他的意料,清朝时的封建等级观念在罗荣光身上还有不小的印记,孙纲年纪虽轻,毕竟是他的上官,上官如此谦恭的举动让他大为感动。“敬茗不必多礼。罗某不比敬茗,精通西洋船学炮说。阵法战技,且能驱倭逐俄。屡建奇功,”罗荣光看着孙纲,诚恳地说道,“总是为国出力,罗某不过一行伍老卒,如有所用,万死不辞。”
他们这一老一少经过这一番推心置腹,不自觉的变得亲近了许多。
孙纲在罗荣光地陪同下仔细巡视了大沽口炮台,并检阅了炮台守军,观看了各种火炮的实弹发射操练,大沽口炮台现备有大小各种类型口径火炮一百多门,守军有5000多人,和北洋海军官兵一样,这些炮兵在炮台服役多年,对自己的职责所在十分熟悉,而且战技精熟,孙纲看了大沽口海岸炮兵地操练之后十分满意。
这些优秀的炮兵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培养训练出来的,他们对中国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宝贵财富。
在巡视大沽口炮台期间,孙纲也发现了大沽口炮台存在的一些问题,向罗荣光等守将指了出来,并决定一齐想办法加以改进。
孙纲发现大沽口炮台存在的一个严重问题是炮台弹药库的水泥装甲防护层很薄弱,而且可能是为了战时补充弹药方便,弹药库建得距离炮台过近,而且目标十分明显,在战斗中一旦被敌方炮火击中,“全台不免被毁,纵台不毁,弹药全无,亦不能久守”,孙纲向罗荣光和他手下的将领韩照琦、封德胜、卞长胜等人指出了这个问题,并给他们讲了哈尔滨守军抗击俄军时炮台弹药库曾为俄军炮火击中发生剧烈爆炸造成重大伤亡地战例,这些炮兵将领听得连连点头,孙纲随后和罗荣光商量了一下之后,准备着手改变这种状况。
孙纲在巡视中还发现的另一个问题就是大沽口炮台的火炮主要面对着海洋方向,后方陆地的防卫力量相比之下显得单薄,“惟炮台形势多向海中,难以兼顾后路”,一旦敌军在别处登陆,绕到炮台后方发起攻击,海岸炮台缺少对陆地方向的攻击的防卫能力,很容易被敌军攻破第当初的历史上大沽口炮台也就是这样失陷的章,孙纲和罗荣光商议后,准备想办法加强炮台后路的守卫力量,“以其地处水洼,难建营垒,周围又多民居,驻防不易,拟在后路备迫击炮营,专以迫击炮轰后路来犯之敌”,对于一旦战争爆发,敌军可能从海河方向以炮舰发动袭击,孙纲决定给大沽口炮台地守军配备几艘浅水江河重炮舰和小型鱼雷艇,专门用来防守河口,“以蚊炮船水雷艇护河川,为守军之辅翼,敌若以炮舰来犯,我船亦可借炮台之掩护击之”,和罗荣光等将领订下了海陆协同防御的作战方案。
由于孙纲提出来的问题都很关键,罗荣光等众将无不心悦诚服,当听说这位年轻的军务部长要给大沽口炮台配备迫击炮、浅水重炮艇和鱼雷艇用以加强炮台的守卫后,大沽口炮台地官兵们都很高兴,罗荣光对这个年轻人也更加钦佩了。
毕竟在这个时代,象孙纲这样谦恭有礼善于提出问题并解决问题地人,并不多见。而罗荣光等人和孙纲接触后发现,这个年轻人是真心实意的想和他们一起为国效力地,他们对孙纲原先或多或少存有的一些防范和芥蒂因此烟消云散,彼此之间也变得更加亲密了。
“我现在才明白,北洋全军上下为什么会对敬茗敬服有加,”这天罗荣光对孙纲说道,他地目光落在了远处停泊着的“海威”号巡洋舰上,罗荣光看着这艘新式巡洋舰,不由得感慨万端,“想当年我水师百计欲得此一舰而不能,而今此等新式战舰我海军已有数艘,我真是想不出来,敬茗是怎么做到的。”
“往事不堪回首啊,”孙纲看着“海威”号巡洋舰,想起了以前发生的诸多往事,也不由得感叹起来,说道,“数年艰辛,有如南柯一梦。”
“对了,听海威舰之蒋超英舰长说有封部长的家信,说得由部长亲启,”一旁的封德胜象是想起来了什么,突然对孙纲说道,“部长这些天总在岸上视察,没有上舰,蒋舰长可能是怕打扰了部长,我们也都把这事给忘了。”
“蒋舰长是来接部长回旅顺的,可能是想等部长上舰后再给部长吧?”韩照琦在旁边说道,可能是怕孙纲怪罪蒋超英,因此替蒋超英解释了一下。
“家信?”孙纲听了后不由得微微一愣,爱妻马会这么快就到了旅顺?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她安排军舰来送信?电报和加急密电甚至飞艇飞机都比用军舰捎信快,她这么做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再说了,一封“家书”,就是不着急的话,用军舰来捎,也未免太小题大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