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神色几分恍然,指了指自己,“你没听见吗,她们好像在说我?”
“不是你。”他扯了她衣角一块往前拽了几步。
六姑娘跌跌地跟着,心里却止不住发慌,她是被皇上从那湖水里救上来的,自己当时神智不明,过后也没多想。现下想来,莫不是已经起了流言?
“你预先知道我在皇上那里吗?”她看着他的侧脸,鼻梁挺直,弧线优美。
凤嘉清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
他自是一进宫就听了这流言,所以才会去找她,皇上受誉亲王朝中势力左右,其中牵扯太多,他怕她出事。
幸而,皇上把她的用处归结在了自己身上。想到这里他眸子深了深,对她道:“不要想太多。”
六姑娘心下已了然,必是有了什么流言出来。转念一想很快又释然,卿家女孩子的声名早便那样了,她如今和皇上有了这么一丝说不清的牵扯,或许真的没人敢要她了… …
看了看身旁高大的身影。她用了一整个冬天来恨憎他,却在春光暖人时想念他。
若如他所说,他会解决那纸婚约…可是谈何容易?为了不失望,她几乎从不敢抱希望。
这时迎面走来两个人影,六姑娘一怔,霄三爷已认出她来。
他焦急地走到妹妹身前仔细检查着,额角莹着细密的汗,从上到下好一番打量,才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幸好… …”
她还处在迷茫惊讶中,与霄三爷一同而来的人已笑道:“这样一瞧,竟似个缩小的曦琛。”
曦琛是霄三爷的字,六姑娘知道,只有熟稔之人才会如此称呼。同时心里有丝膈应,她忆起那种感觉,皇上冰凉的手指抚在她脸上,几乎叫她颤栗。
他也觉得她“似个缩小的曦琛”?
六姑娘打量过去,见说话这人着一身浅色淡雅的宽衫交领长衣,头上并未戴冠,只简约插了支白玉簪,一眼望过去风采灼灼,长身玉立,举手投足皆不同凡响。
她正疑惑着,旁边凤嘉清已道:“誉亲王。”
他就是誉亲王?
她有些不敢置信,她以为皇上那般说,这誉亲王必是十分霸气侧漏的,可细看之下只觉其人和煦如江南微风,清爽如山涧清泉。
“泉之?”誉亲王说着,眼底流露出些微诧异,笑道:“这时候你竟回来了,捷报也是昨日才传至京中。”
… …
誉亲王他,跟凤嘉清也很熟悉?
六姑娘不由迟疑,那么皇上猜忌霄三爷,必然也会猜忌凤嘉清才对。
亦或另有所图?
可凤嘉清的亲姐姐是中宫皇后,他怎么也不会倒戈誉亲王才是,然自己的哥哥怎么… …她一定要弄清楚!她会搞清楚的。
作者有话要说:
鼠标坏了失灵了T T用了很蠢的方法把文一点点贴上来 ORZ
一直在想有话要说里说点什么好,我… …。。。这篇文是BG啊,至于那一点点的那啥,,不要多想不要多想。。那是君臣之谊,青春的谊,厚重的谊。。
79心意
那一边凤嘉清与誉亲王两人许久未见竟是已攀谈起来;六姑娘作势就把霄三爷往边上拉了两步;小声问道:“哥哥和誉亲王相熟?”
霄三爷面上滞了滞;低头看见妹妹板着脸孔一脸严肃的小模样儿,不禁含上一抹笑意在唇角;抚了抚她的脑袋,叮咛道:“你快些回去,到了家好好睡一觉;多的不要去想。”
六姑娘内心腹诽不已;合着是不打算告诉她么。她眼睛转了转;又问;“那哥哥现下是去哪儿?面见皇上?”
他脸色有些不自然;注视着妹妹炯亮的双眼,缓缓吐出三个字,“不要问。”
她尚未反应过来,霄三爷已把她托付給了凤嘉清,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只有誉亲王转身时对她露出一抹笑,两人便越走越远了。
“我带你去玉雎门。”
凤嘉清说罢带着六姑娘,两人走在长长的红墙琉璃瓦之间。暮色渐渐四合,天空中幻紫流金的晚霞如一张被拉扯的帘蔓,墙边沿三五不时见到宫人不紧不慢地经过。
六姑娘走得脚底泛酸,她何时走过这样长的路,一直以来出行皆是乘车坐轿,才养得如今一副娇惯的身体。可她斜眼去睨凤嘉清,却见他步履矫健,走路生风,一身盔甲却不热也不累,自己渐渐就落在了后头。
凤嘉清只觉得旁边的人越走越慢,等他注意到时,自己右手边连个影子都没了,这才微微拢眉停下脚步。他转身的时候六姑娘正揪着袍角抹额头的汗,脸颊两旁生出了浅浅如彤云般的红晕,贝齿咬着下唇,一脸不满看着自己。
他大步走过去,几乎是低头俯视着她,“这点路便走不动了?”
六姑娘手一摆,衣袖生风,强辩道:“是你走得太快,你为什么不能慢一点。”真是的,她动了动酸涩的脚,这个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吗。
凤嘉清略一扬眉,看似为难,却又一本正经道:“莫不是要我背你?本来我亦是愿意的,可,在这里不成。”
“谁要你背了!”她又羞又恼,自行向前走了几步。回身却见他双手抱胸,一脸好笑看着自己,不由怨道:“你到底走是不走,再不走天都要黑了。”难道还要饥肠辘辘留在这里数星星?
他这才慢悠悠跟上去,只是这次放缓了速度,确定她能正好走在自己身旁。这条路,拉长的藕丝一般,格外格外长。
两人各怀心事,不知什么时候就到了玉雎门。六姑娘一眼瞧见焦急等候在马车旁的雪珠便跑了过去。
雪珠直傻愣了半晌,才认出一身男装的六姑娘,张着嘴巴半天,最后只道:“姑娘真是的,叫我好一番担心,你瞧谁是这个时辰才出宫的。”
她眼中是紧张过后的放松,六姑娘笑她白操心,环顾一圈见来时停在玉雎门前那些马车皆不见了,想到雪珠悬着心为自己着忧,她心中一暖,不在意笑道:“我今儿还在宫里遇见哥哥呢,能有什么事儿。”
雪珠心里满腹疑问,怎的姑娘就穿了男装回来?可见她不欲自己忧心,面上便也只好是放松的表情,没有多问。
六姑娘一边说一边上了马车,一进车厢她就伸展开手脚,满足地靠着软垫子。
等听到前面马儿蹄子踩在青石板路上的“嘚嘚”声,感觉车子转弯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霍的”掀开帘子,探出了大半个身子朝玉雎门门口看。
那车夫吓得脸都白了,就怕小姐有个闪失,一叠声地求她坐回去。
六姑娘却好似听不见,目光游移。
凤嘉清正欲离开,一时耳边敏锐听到不远处车夫的惊慌喊叫。
他无意识地举目而望,一缕讶色飞快地爬进眼中——两人目光在空中蓦然交汇。
… …
马车渐行渐远,他的身影逐渐浓缩成一个小黑点,背景是恢宏延绵的皇宫,飞檐宝顶,落霞染遍天际,烈焰如火。
六姑娘慢慢坐回车厢里,雪珠在后一辆马车喊了什么她也顾不得,只觉胸腔里柔肠百结,涌动着一股陌生的情绪。
##
马车停在安富访,唐神仙胡同。
天已擦黑。正是掌灯时分,府里各处都挂起了灯笼。
六姑娘回到芙蕖轩里,先是梳洗一番换上了家常的简单衣裙,她看了眼那身男装,命雪珠收好了锁在箱子里。接着厨房里晚饭就送了过来,四菜一汤,此外居然还有额外的精致糕点。
她没有多想,肚子里确实是饿了。吃到一半来了个二太太身边的小丫头。平日里二太太身边的人见了她那神态都是不屑的,今儿却大有不同,谄媚笑着,说是二太太叫姑娘明儿中午去一趟正院。
雪珠给了几个银锞子笑着送了出去。欢喜坐在一旁支着下巴,过了一会儿道:“稀奇,实在稀奇,我还当二太太这辈子也不愿意见到咱们姑娘呢!”
六姑娘喝了口汤,心里也弄不分明,雪珠进来正巧听见欢喜的话尾巴,不免劝她道:“你这话也就在咱们屋里说说,到了外头嘴巴可得牢一点。”
欢喜吐了吐舌头不理睬她,又看向六姑娘,“姑娘如何去了一趟宫里,回来时那一身衣裳皆变作了男子服饰,虽说外头已是黑了,可难保一路上被那些婆子们看到了暗下里又嚼舌根。”她这样说,其实是自己心里头想知道缘故。
雪珠闻言见六姑娘面露难色,暗想她今日在宫里面必是发生什么事了,只是不便与她们说。当下就冲欢喜摇了摇头,多年相处下来欢喜自然看得懂雪珠的意思,只是心里委实好奇的紧,就跟有人挠她脚底心似的。
吃罢饭莲子领着几个小丫头进来收拾,此时外头天幕漆黑,六姑娘独自靠在抄手游廊上,夏夜晚风徐徐吹来,一扫白日的烦闷燥热,远处水塘草丛里不时有蛙声和着鸟虫鸣叫声传来… …
一轮明月当空,清光流泻,濯濯如环,她仰头无限遐思,短短地叹息。
雪珠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后,端了杯茶递给她。“方才送二太太身边那丫头出去,随意套了几句,问出个事儿。只不知真假。”
“是什么?”六姑娘皱眉,就怕二太太又有什么名堂。
雪珠凝神想了一下,似是在斟酌句词,“这如果是真的,那倒也不是件坏事——”
“可气的是二太太偏偏推拒了去!”欢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开口就截断了雪珠的话,“这事儿我晌午就听人说了,只是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姑娘呢。”
六姑娘听她们二人如此说,心往下沉了沉,雪珠嗔了欢喜一眼,复道:“据说就在前两天,河阳伯夫人曾来家里见过二太太,丫头们私下里都说是来提亲的。”
“来提亲?!”六姑娘右眼一跳,接着松了口气道:“但被二太太推了去,是不是?”
“正是呢。”连雪珠面上都有些气愤,这么大好的亲事说推就推了,敢情七姑娘有了好归宿她们六姑娘就活该被拖累到今日。
如今宫里情况又不知是怎么着,难道还要姑娘进宫去不成?皇宫里规矩大得很,以姑娘的性子也不是她适合呆的。
欢喜却不是这样想,要摆在之前她必是为六姑娘着恼,可如今情况不同了,虽说河阳伯府是勋爵之家,姑娘如果嫁过去日后必能高上七姑娘一头。只是与天家一比什么样的人家都得靠边站,她想,六姑娘若是一朝入宫为嫔为妃,那就是二太太见了也得老老实实跪下磕头,更不肖说七姑娘了。多年的恶气才能出。
六姑娘沿着长廊往屋里走,今天事情太多,她需要好好休息休息充充电,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吩咐雪珠道:“一会子你去霄三爷院子里瞧瞧,看看他… …回来不曾。”
“需不需要带什么话?”雪珠问道。
她迟疑了一下,摆手,“罢了,还是不要去看了。都洗洗睡罢。”
看到六姑娘进了门,欢喜突然把雪珠一拉,两人站到了屋檐下,月光打在欢喜脸上白惨惨的,雪珠拍了拍心口,“你要问什么刚才不好说,非得拉到这里,怪渗人的。”
欢喜双手插腰不理她,只说道:“今儿可是雪珠姐姐你陪姑娘去宫里的,你快说,为何姑娘会穿了男人的衣裳回来?是不是在宫里发生了什么?”
“你怎的还要问这个,”雪珠食指点了点她脑门,“你自个儿慢慢想去,我是不知道的,我要去守夜了。”说着转身就要走,手臂却被欢喜給拉住了,“我已经让莲子今夜去了,我的好姐姐,你就说了我听罢,我这要是搞不明白今儿一夜都不能睡好了。”
“天地良心我是真的不知道!”雪珠拿手指天,却在一霎那脑海里闪过玉雎门前的画面,整个人就像突然被点了穴,一动不动的。
欢喜一看有门,忙要催促她。雪珠闭起眼睛,虽说当时她的注意力全部扑在六姑娘身上,可她余光里倒是瞧见六姑娘是和一个男子一同出来的,莫非与那人有关?
“我好似… …瞧见了表少爷?”雪珠说着,自己也不能肯定。
欢喜脑袋里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这表少爷说的是凤嘉清,疑道:“你会不会是看错了,表少爷他在漠北呀,再说了,他怎么会跟咱们姑娘一起… …”
说着,两人对视了一下,俱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燃烧的八卦火焰,雪珠猛地道:“你还记得去年冬天里凤老夫人和凤夫人亲自登门,之后二太太就说姑娘要嫁到表少爷家里做妾室,最后还是咱老太爷从道观里回来才作罢的,老太太当时就气病了!二太太也被二老爷扇了一巴掌。”
“姑娘回来还把梳妆匣子底层那封信給烧了,”欢喜接口道:“你说——那封信会不会就是表少爷写给咱们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