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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全都斩钉截铁地答道。
“给我当徒弟,可不允许半途而废!”沈洛淡淡地说着,看着他们两个的眼神却凌厉得犹如看见猎物的猛兽,让人不敢直视。
叶蔚蓝和杜希华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绝不半途而废!”
“好,既然这样,你们两个去烧水吧,给我沏壶茶来,拜师得有拜师的样子。”
叶蔚蓝还好一些,杜希华听了他的话,兴奋得嘴都合不上了,“小姐,你歇着,我去就好!”
说着,他小跑着便冲了出去,去厨房烧水了。
叶蔚蓝也狗腿地说:“师父,你爱吃什么点心?你告诉我,我做给你吃!”
“我不挑嘴!”沈洛笑道。“你贿赂我也没用,该让你练的份绝对不会少!”
“我又不是为了这个,我就是想好好孝顺师父。”叶蔚蓝嘴巴很甜地说着,跑到沈洛身后,捏着两只小拳头给他捶肩膀。“师父,你说我要是全都按你说的去练,大概几年可以练成您这样啊?”
沈洛冷笑了一声,笑纳了她的殷勤,不过转瞬就打击了她一下,“你想练成我这样是不可能的,女人的身体构造决定了无论女人怎么练,也不可能比男人强!”
叶蔚蓝这个丧气,两只小拳头顿时就没力气了。
不过沈洛又笑道:“好啦,这世上没有一口就能吃成胖子的,胖子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把身上的肥肉给甩掉,慢慢来吧。这世上不管是什么,除了勤奋之外,还得有资质,天资比勤奋还要重要。”
叶蔚蓝默默地听着他的话,心中百转千回,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但是沈洛不知道。
有许多事情,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发生的。
她能改变许多事情,但是,还有很多事情,不会因为她的存在而改变。
在那些事情发生之前,她必须要去都城,不然的话,她来不及阻止那些事情的发生。
阻止不了那些事情的发生,事情依旧会像她前世一样的发展,该死的死不了,不该死的死了。
她想,老天爷重新给了她这条命,除了怜悯她之外,许是看不惯前世许多事情的结局。
那一场又一场的悲剧,她只是想,便觉得毛骨悚然。
杜希华沏了茶来,和她一起跪在地上,一人一杯,递给沈洛,然后每人都郑重其事地给沈洛磕了三个头,算是确定了师徒的名分。
吃了早点,沈洛让他们两个休息了一下,便打发他们两个跑着进城去买东西。
两个人昨天跑了一天,脚上全都起了水泡,不过沈洛却没有丝毫的同情心,只是点了一炷香,便把二人打发出去了。
他们两个先按沈洛的吩咐来到聚宝钱庄,找掌柜的周清领了二十两银子,然后二人分头行动,杜希华拿了八两银子去木匠行给自己买澡桶,叶蔚蓝则拿了那三张药方和剩下的十二两银子去了药铺。
她满头大汗地进了头一家药铺,把一张药方拍到柜台上,“伙计哥哥,我抓药!”
伙计拿了药方,却没有马上给她抓药,而是拿给了一个坐堂的大夫,让大夫过了目,才给她抓药。
看着他们慢腾腾的样子,叶蔚蓝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城里离她家不是很远,杜希华却在一炷香的时辰里赶不回去,她不禁有点着急,她师父这人喜怒无常,今天又正式受了她和杜希华的礼,收了他们两个当徒弟,肯定会对他们两个很严格,误了时辰还不知道怎么罚他俩呢。
想到这里,她对那伙计道:“伙计哥哥,你先帮我抓着药,我还有别的东西要买,等一下我过来拿行不?”
那伙计便点了点头,“行是行,不过你得把钱先交了,一共是一两八钱银子。”
叶蔚蓝便交了钱,匆匆地赶到了下一家药铺,依样交了钱,请伙计帮忙先抓药,自己则去第三家药铺抓药,从第三家药铺出来,她又回了第一家,伙计果然已经帮她把药抓好了。
她拿了药本来想走的,但是又想起什么,便回来跟那伙计商量,“伙计哥哥,我以后可能每天都会来抓一副这样的药,你能不能帮个忙,提前一天把药给我抓好了?”
伙计纳闷地问:“那你怎么不一次多抓几服呢?”
她也不好说是她师父在训练她,便苦笑着道:“身不由己啊!”
说着,她拿出一串钱放到柜台上,“伙计哥哥,这里有一百钱,就当是定钱行不?我明儿要不是不来,这一百钱就给你了,我明儿要是来,会多带一副药的钱,你看行不?”
伙计也不好做主,他不过是这铺子里的一个小学徒,便冲叶蔚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找郎中问。
叶蔚蓝便去找那坐堂的郎中,嘴巴很甜地装可爱,终于是说动了那郎中,同意她的要求。
她跟那伙计打了个招呼,拎着药包匆匆地走了,去了第二家药铺,又是如法炮制,仗着年纪小,嘴巴甜,又加上留了一百个铜板的定金,说动了药铺的郎中同意她的要求。
第两百七十九章 累得像狗
第三家铺子也是如此。
三包药抓好,她背着背篓来到南城门,杜希华只需要跑一家木匠铺子,已经买好了澡桶,动作比她快,已经在这等着她了,等她来了,这才和她一起出了城,一起往家中跑去。
跑着跑着,杜希华突然有些奇怪地说:“蓝儿小姐,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啊?”
“哪里不对劲?”叶蔚蓝跑得昏天黑地的,两只脚疼得都快迈不开步了,不过是挣命罢了。
“守城门的城门官怎么没找咱俩要路引啊?”杜希华说出了他的疑问。
“对啊……”叶蔚蓝也有些不解,平日里,她进出城门,都要出示路引或者户口簿子的,但是今天,却没人找她要。
不过想了想,她又有些释然,心中暗道,她师父就像一个谜,许是她师父跟城门官打了招呼了,所以城门官才不查他们的。
她不知道,这还真让她给猜对了。
两个人累得跟死狗一样,回到家的时候,家门口停了一辆两匹骡子拉的大板车,车上都是酒坛子,两个伙计正在往院子里搬这些酒坛子。
酒坛子全都搬到了二进院子,就放到了主屋的堂屋里,顺着两边的墙根整齐地码了起来。
两个人进了东里间,香炉里的那炷香还是灭了。
沈洛面无表情地检查了药材,便打发了叶蔚蓝去泡药澡。
叶蔚蓝今天没挨揍,不禁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猜到,或许是要等自己身上的伤好了,才会挨第二次打。
杜希华有些着急,“师父,我是不是也要挨顿打?然后去泡澡?”
沈洛白了他一眼,“挨打你还着急啊?你的澡桶还没送来呢,着什么急呀?难不成你还想跟蓝儿用一个澡桶?”
杜希华讪讪地抬手抓了抓头皮,他哪里好意思跟小姐共用一个澡桶,便是人家蓝儿小姐不嫌弃他,他还嫌自己埋汰呢。
沈洛这才慢悠悠地起身向外走去,“找个麻袋片带着,再给我灌一葫芦酒来。”
杜希华一头雾水的,不过他也习惯罢了,他师父要么颓废,要么神秘,赶忙去厨房找了一个用来装米的麻袋,又给他装了一葫芦十年的竹叶青,然后追到院门口问:“师父,你瞧这个麻袋行不?”
沈洛淡淡地瞥了一眼,结果他递过来的酒葫芦,拔开塞子喝了一口,“就它吧!”
说完,就倒背着双手向外走去,一直来到玉罗山山脚下的那片林子里,在林子里转悠了一圈,然后伸手指着一棵树道:“记住这棵树了没?”
杜希华点点头,“记住了!”
“看着我的姿势。”沈洛说着,走过去,站到树根底下,一扭腰,然后用肩膀轻轻往树上一靠,只听树叶一阵哗啦啦乱响,才刚泛黄的树叶便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他紧接着又换了个姿势,用后背去贴那棵树,然后退开,对杜希华道:“把麻袋片裹到身上,你来试试,照我刚才的动作做。”
杜希华这才明白,师父为什么让自己带个麻袋片,赶紧把麻袋片披到肩膀上,然后解开裤腰带,把麻袋片围好了,这才走到树根底下,模仿着沈洛的动作,一下下的去撞那棵大树。
沈洛点点头,“撞的时候,不能用蛮力,得用巧力,树木都是有韧性的,你得学会利用树木本身的韧性。不过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领悟得了的,练武功这种事,都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对了,晌午记得回家吃饭,吃完饭再去泡澡,什么时候把这棵树撞断了,什么时候我再教你别的功夫。”
“啊?”杜希华不禁咧了嘴,仰头看着这棵一人粗的参天大树,心中暗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把它撞断啊?
想了想,他怯怯地开口道:“师父,这林子,和半座玉罗山都是有主的,在这砍柴可以,但是损毁了树木,怕是有人会说话的。”
“哼!”沈洛冷笑了一声。“哪来这么多废话,别说撞断那家伙一棵树了,便是我放把火把这林子烧了,也没人敢来找我算账!”
说着,他便倒背着手进了林子深处,来到随念心的坟前,静静地站在那里,低头看着木牌上的血字,喃喃道:“心儿,我没有忘记你,我只是想给你报仇。”
突然,他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扭身看去,猛地一愣,桐油纸伞下,是一张熟悉的美丽脸孔,随幽然身上穿着素白的衫裙,手上挽着个篮子,犹如林中的精灵一样,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
她和随念心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的人,随念心是热情似火,她却清幽如一潭安静的湖水。
随幽然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对……对不起,沈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心,怕我来给姐姐上坟,哭伤了心,但是……我……我真的很想看看姐姐……”
随幽然语无伦次地说着,她好不容易偷了个空,趁着他不在家,宋恒之又忙着盖跨院的事,又指了个差使把李凤打发出去,这才让杜大娘帮她看着孩子,偷偷地溜了出来,想给姐姐上坟,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
沈洛不禁哂然一笑,“过来吧,让你姐姐也瞧瞧你。”
随幽然听了他的允许,不禁受宠若惊地走过来,她的感情一向充沛,一看见木牌上的姐姐的名字,眼泪就止不住了。
她哭着跪下,拿出香烛和贡品,一一摆好,嘴里念念有词,“姐姐,你若是地下有灵,就保佑我找到爹娘的坟,为人子女,不能在爹娘跟前尽孝也就罢了,若是连爹娘的坟墓都找不到,那我又有什么面目独活?你还要保佑我,一定要找到弟弟,弟弟是随家唯一的根苗……”
沈洛默默地转身离开,找到在林子里撞大树的杜希华,把杜希华打发回去,让他去赶家里的马车,然后又回到随念心的坟前。
随幽然正在烧纸钱,橘色的火焰如怪兽的舌头,只一舔,便将一张张雪白的纸钱化成了灰烬。
他蹲下来,随手拿过几张纸钱丢进火堆里,轻声道:“你姐姐临终的时候央求我,无论如何也让我找到你们,如今我总算完成了她一个托付。”
随幽然潸然地流着泪,哽咽道:“沈大哥,你一定要帮姐姐报仇啊,姐姐死得太冤了。”
“嗯!”沈洛轻轻地应着,他的确是要给心儿报仇,不止是心儿,还有他们的孩子,此仇不共戴天!
纸钱焚尽,随幽然和沈洛并肩向林子外走去,走出林子,就见到杜希华刚好驾着马车而来,看到马车,随幽然扭脸瞥了一眼沈洛,迟疑地道:“沈大哥,我……我想进城去买点东西,你……你能先回去吗?”
“我陪你去吧。”沈洛不放心她独自出门,虽说辽城的治安还算不错,但是美女到哪儿都是麻烦的根源,随幽然的模样实在是太标致了,标致到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会放心她独自出门。
随幽然的脸腾一下就红了,随后点点头。
杜希华把马车停了下来,打车辕上跳下来,惊讶地问:“夫人,你怎么在这?”
随幽然便道:“我来祭拜我姐姐。”
“哦!”杜希华便不再多嘴,而是从马车后边拿过来一个脚踏,放到马车旁边,然后掀开车帘,请随幽然上车。
沈洛上前,伸出左手,不过却没说话。
随幽然扭脸瞥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扶着他的胳膊,踩着脚踏爬到马车上。
沈洛随后对杜希华道:“进城。”然后也上车坐进了车厢里。
杜希华扬起马鞭,赶着马车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官兵早就认得他了,也不拦他,直接就把他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