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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佩又想哭了。
“我是有点嫉妒吕子昂,因为你愿意把他当做你的同伴,你的帮手,他轻易的就得到了我三年多都没有得到的信赖。”
锦佩爬出来钻进杜澈的被子里,抱住他的脖子说:“都是你自己瞎想的,我才没有!”眼泪又涌了出来,原来自己让他这么没有自信。
“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只是我不习惯依靠别人。”
杜澈回抱住她:“我不是别人。我现在也明白了你的想法,有些事你不愿意同我说,其实是在意我的缘故,是么?”
锦佩点头,其实她也是才发现,原来她心里,对杜澈的在意已经有这么多了。“从前是我不好,只顾着自己,没有替你想,只想着你总会明白的,忽略了你许多。”
杜澈笑了笑,亲了亲她的头顶:“从前的事就不再提了吧。你昨晚去找我就是想说前面说的话么?”
“呃,你不是说从前的事都不提了么?”
“可我现在还有点疼。”
“……”锦佩很想回到自己的被窝去,“我说叫御医来看看吧。”
“不用御医,你给我揉揉就好了。”
“哎呀,别闹。”
“不闹怎么知道好了没有啊。”
“哎,哎,你等一下,我还有件事没说呢。”
“一会再说不行么?”
“不行,哎,松手,我这个月小日子没来。”
杜澈一下子停住动作:“过了多久了?”
“半个多月了。”
“不会是?明天叫御医来看看。”杜澈的声音带着惊喜。
“别高兴的太早,也许是因为最近吵架的缘故呢。”
“先请御医看了再说,就算不是,咱们来日方长。”又抱住了锦佩亲吻,但到底不敢再求欢,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才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梳洗时,杜澈才醒过味来,揪着锦佩问:“你小日子晚了半个多月了,还要和我和离,叫我再觅良缘?!”
捧着水盆进来的阿云吓的砰地一声把盆掉在了地上,她却顾不得洒在裙子上的水,先跪在了地上。锦佩无奈的对杜澈说:“你看你,吓到人了吧。”又对阿云说,“烫没烫着?快起来去换衣服,刚才驸马和我玩笑呢,你别当真啊,千万别和菊影几个说去。”
阿云应了去了。
锦佩就拿指头戳杜澈:“你看你,当着她们胡说,给菊影几个知道,不知道怎么唠叨,没准还去告诉阿娘。”
杜澈板着脸:“你倒怕她们!别跑题,你还没答我呢!”
“哎呀,我又不是真心的,你听不出来我言不由衷么?我是怕你生气了不要我了,我才先开口说的。”锦佩伸手抱住他哄。
杜澈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的,还有一点以前没有的那种讨好和亲昵,心里自然软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咱们今日说好了,以后不许提和离这两个字。”
“我昨天也没说这两个字呀!”
“你还狡辩?”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认了还不成么?我发誓,除非你自己要走,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否则我绝不提起这事!”说到最后神色很是郑重。
杜澈伸手抱紧了她:“我哪也不去,就守着你,可好?”
虽然成婚已经三年多,这一次两人和好后,一时竟有一种新婚的错觉,每日里杜澈不去衙门的时候两人就黏在一起。御医来看过,说时日尚短,如今也不敢判断是不是有孕,因此两人也不敢逾矩,反倒更觉得不舍得彼此。
两位主人终于和好,公主府的下人们眉开眼笑,菊影来回事的时候,也是欣慰的说终于是和好了,顺便提了前院伺候的人的问题。
“做什么全撤了?”锦佩很奇怪,把婢女都撤了,谁伺候杜澈?
“五公主府前车之鉴,留两个小丫头跑跑腿就行了,反正驸马都回内院来。”
“这话蹊跷,五公主府什么前车之鉴?”
菊影叹了口气,只得直说:“阿程来托我,前院的几个婢女都怕了,想调到旁的地方去。”
是因为秦焕和婢女滚了床单?“那边府里那个丫头?”
菊影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当天就自尽了。”又解释,“婢子听说,那个丫头平时最是老实本分的,可遇到这事,她又羞又怕,见五公主动了真怒走了,怕连累家人,就自己上了吊。”
其实锦佩已经听悦兰说过,前院安排的婢女都是挑的老实本分,貌不出众的,可她偏偏就赶上了酒醉发情的秦焕。锦佩叹了口气说:“叫她们老实留着,好好伺候,不留婢女成什么话?我心里有数,驸马也不是那样的人。”
等菊影走了,想起好一阵没去看悦兰,也不知现在如何,就叫人先去打招呼,换了衣服坐车去悦兰府里。
到了以后就被直接迎到了梨园,悦兰闲来无事,跑去看他们排歌舞呢。锦佩陪着她看了一会儿,两人才出来到亭子里坐了闲聊。
“怎么样?都还好么?”锦佩问。
悦兰点了点头:“好。”
“这个‘好’字说得怪勉强的,怎么了?妹夫又气你了?”
“他怎么敢。”悦兰面上淡淡的,“自打回来后,他待我就小心翼翼不似从前,从不说一句半句逆着我的话,怎么会气我!”说到最后,语气不免有了懊恼。
呃,这是矫枉过正么?“许是他知道轻重了,有些后怕,一时觉得进退失据吧。”
悦兰把手上揉的皱巴巴的帕子往石桌上一扔:“他做这幅样子倒是还要我哄他不成?还把身边的婢女都遣走了,我叫人又挑了几个送去,他也一概不用,这是和谁赌气呢!”
锦佩就劝:“你这才是多想了呢,他这不也是不想你再多心么,你如今身子重,你们正分房住,他把身边都清干净了,也是想你放心的意思。”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已都跟他说了,他若是看中了哪一个,只好歹先跟我说一声,我自给他安排了。再别像上次那样让我当面撞上,两下里下不来台就是。”
“你看,你这才是赌气,难怪妹夫要这样。”锦佩安抚她,“你这明显是还记着上次的事不能释怀。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尤其如今肚子大了,行动不便,更增烦躁。”
悦兰嘟嘴,摸了摸肚子:“还有这一个整日折腾,偏在你睡觉时翻腾。”
锦佩就笑了:“是么?如今动的多么?”
“日日折腾,睡也睡不好。”
锦佩就伸手去摸,摸了半天也没动静,又问:“看来是个小郎君呢,这么调皮。”
“最好是。”悦兰叹了一声。
“怎么,要是小娘子你还不爱了不成?”
“女子太难了。”悦兰脸上淡淡的笑意又不见了,“你我尚且是天子的女儿,一国公主,也不过如此,若真生个女孩,也不知会受多少委屈。”
锦佩故意做出蛮横的样子:“谁敢!我的外甥女,还有人敢给她委屈受?公主府的千金,靖国公府的重孙女,我倒想不出谁有胆子欺负她。”
“既如此,若是生个女儿,将来叫她给你做儿媳妇可好?我只信你必不会给她委屈受,嫁到旁人家去怎么放心!”
锦佩瀑布汗:“又胡说,别说你这一胎现在不知是男是女,就说我这还不知何时能生个小郎君来做你的女婿呢!别镇日胡思乱想的,若是心里烦了只管叫人去找我来说话,别闷着。
妹夫那里,我只劝你这一次,你既然原谅了他,就不要总把前事拿来说,给彼此添堵。若你心中实在有芥蒂,就和他好好的谈一次,把心中的委屈伤心都发泄出来。不然,你今日烦了提一次,明日恼了又提一次,他本来歉疚的心也磨没了,只会离你越来越远。你若真是无法放得开,那就干脆点,好聚好散,好过做一对怨偶。”
悦兰听到最后忍不住哭了:“我是想着原谅他这一次,可是每次见他就不由得想起那天的事,他又总是面带羞惭,我就愈加恼怒……”
锦佩扶着她肩膀低声安慰了好一会,最后好容易哄得她不哭了,扶她回房洗了脸,看她有点倦了,就说叫她好好休息,自己先回去,临走时嘱咐:“平日里多想想妹夫从前的好处,人都没有十全十美的,好歹他心里是有你的。我先回去了,你若有事只管叫人去送信,我来看你,不许哭了啊。”
一路出去锦佩心中都有些郁郁,瓶子打碎了,想粘回去怎么可能不留裂痕呢?到了二门要换车正碰见回来的秦焕,秦焕过来见礼,锦佩见他手里提着一串东西,就问:“你这是从东市回来的?”
秦焕点头:“买了点小东西给悦兰玩的。”
锦佩看了看,有风车、面人之类的,想了想,对秦焕说:“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挥手叫下人们退后。
“她刚睡下了,我正好嘱咐嘱咐你。她如今身子重了,本就各种不适,心绪烦躁也是孕妇常有的,你别放在心上。她若是说了什么不当的话,也必不是真心的。这几年来,她是什么样的人,对你如何,你心里应当有数。”
秦焕低头说:“我知道,再说本来也是我的不是。”
“这事既然过去了,你也就不必总提了,记得教训便是,说出来大家都难免不快。日子总要过下去,不论是你还是她,都该向前看。我也说过她了,你在她面前也不要总做羞惭状,倒叫她想起那些不快来。从前如何,现在还该如何才是。若有什么,你哄劝不了她的,只管叫人来找我。”
秦焕道了谢,又送锦佩出了门。
回家的时候却和杜澈在门口遇见了,两人携手往回走,锦佩说了悦兰那边的事情,又说:“你改日也劝劝秦焕,把你哄人的招数教教他。”
杜澈无奈:“我有什么哄人的招数了?”
“没有么?那怎么把我哄的这样好?”
杜澈捏了捏她的手,换了话题:“今日突厥那边来信了。登力可汗说夏日要在鄂尔浑河畔会盟,要接两位王子回去,并给伊力扎王子举行婚礼,顺便好好管教管教他。”
锦佩哼了一声:“管教管教?成了婚就是大人了,恐怕是一去不返。阿爹怎么说?”
杜澈笑了笑:“信是成德公主和登力可汗联名写的。”
“啊?怎么会?”锦佩一脸震惊。
“圣人还没见使者,不过,我估计圣人八成会许的。”
“何以见得?”
“成德公主联名,怎么会不允?再者,既然联名了,想来成德公主必有应对之法。”
“就说三姐就得了,还成德公主,绕得慌。万一三姐是被逼的呢?”锦佩开始阴谋论了。
杜澈一脸的胸有成竹:“成德公主如今在突厥威望颇高,怎么会被胁迫?”锦佩还是觉得有点担心,想着改天进宫去探探太子口风去。
杜澈又扔了另一件新闻过来:“今日圣人下令,命晋王入宗正寺并兼原鸿胪寺事务,荣王入鸿胪寺跟从晋王理事,景王入光禄寺。”
好嘛,全去打杂了。想了想又笑:“二哥如今倒是熬出来了。”宗正寺总比另两个地方好,而且再比比李昱,就知道圣心了,老老实实做事才有你的前途。李昱属于那种不甘心命运不由自己掌握的,一定要争一争,可惜,他命运的主宰是他爹,他爹还是个皇帝,对于这种总是试图脱离自己给他安排好的道路的儿子,皇帝的处理办法是冷淡,反正你也翻不出天去。不如把精力放在听话的儿子身上。
换成是锦佩的话,就像李曜几个一样,老爹不给安排事情的时候,就做个富贵闲人,调戏调戏良家妇女什么的,只要政治上不乱搞,总不会没有自己的好日子过。李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这么抽抽。
结果事情果然如杜澈预料的那样,皇帝在接见使者的时候当面允了,还特意安排了一队千牛卫相送。
使者还没出发,从常熟老家就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杜澈的祖父杜怀远老先生病倒了。可想而知,若是小病是不会这么千里迢迢的传来消息的,杜家人坐在一起开会,自然是人人都想回去侍疾,可是人人身上都有官职,不可能全都扔下跑回去。初步定的是,杜泽和他二叔一起回去。
杜澈回到家在书房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锦佩站在门口看了半天,他都没发觉她来了。
“不头晕么?”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他不晕,她都晕了。
杜澈回头看见她才止住脚步,眉头还皱着:“你来了。”
“嗯,你这是在烦恼什么呢?家里怎么商量的?谁回去?”锦佩走过去拉他坐下。
“二叔和阿兄、三哥一起回去。”老三是杜澈的堂哥。
“你这样,是担心祖父的病?”
杜澈点头:“祖父年纪大了,又爱饮酒,这次就是醉酒后招了风寒,要不是病情严重,二哥也不会急着送信来。”
“要不,咱们寻两位好大夫一起跟着过去看看?”
杜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