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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不一样,今天一战,母端儿授首,余众不过几千人,掀不起什么大浪,如果我们这回不再杀戮俘虏,而是把他们放归乡间,让他们宣扬我军的仁德,那攻心的效果,是远远强于单纯的杀戮的,不然,若是盗贼越剿越多,圣上才会追究我们的责任啊。”
李渊的眉头一挑,一抬手:“好了,二郎,你的意思,本帅已经知道了,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在现在并不是太合适,并州之地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此地靠近突厥,多年来一直是北齐的腹心要地,从北齐的创始者高欢到历代北齐君王,都是以晋阳为实际都城,与大隋前身的北周交战,所以此地民众,心并不在大隋这一边。”
“而且十年前汉王杨谅作乱,掀起了那么大的风浪,事后陛下在并州一代虽然严惩了几万家叛贼,但是此地的民风越发地背离朝廷,这回天下一有风吹草动,这并州还不象山东河北那样有沉重的徭役,就有人率先煽动民众造反,如果我们的手段太软弱的话,只会让并州人认为朝廷软弱可欺。”
李世民的脸色一变,正要开口,李渊却说道:“二郎,我知道你是想攻心为上,但是我们在并州的军力实在不足,作为河东并州安抚大使的我,手下兵马也不过三四千,而这里大股小股的叛贼,却是动辄上万。”
“若是他们合流,那我们就难以对付了。更要命的是,今天的这母端儿,占了龙门渡口,与关中冯翊的反贼孙华遥相呼应,幸亏我们下手得早,不然他们两股子要是合流,纵横于关中与并州,甚至连接稽胡与突厥,可就麻烦了。”
说到这里,李渊站起了身,神色坚毅,李世民知道父亲已经下了决定,再说也是无益,只好行礼退下,只见李渊双目炯炯有神,环视帐内,沉声道:“传令,把所有敌军的尸体堆到一起,放在龙门渡口的边上,正对对岸的关中冯翊郡,做成京观,以震慑对面的叛军,而那些俘虏嘛。。。。”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正色道:“这些俘虏不杀,体弱多病的给点钱放回去,而强壮的人则编入我的卫队之中,以为左右。”
此话一出,帐中人人色变,没有人想到李渊竟然会在堆京观的同时,把俘虏直接就放在身边,李世民第一个叫了起来:“父帅,万万不可,万一这些人里有人有异心,或者有人有亲友是在战死者之中,看到他们的亲友被堆成了京观,怀恨在心,想要报复,那可怎么办?”
柴绍也跟着说道:“是啊,大帅,这样做太冒险了,末将知道您这是想要收服叛军之心,但是,但是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
李渊笑着摆了摆手:“你们的心思,我都知道,但是这个世上最难掌握的就是人心,夺取一个人的性命容易,要让他死心踏地地臣服于你,那可不容易。不付出自己的真心,是不可能的。”
“那些俘虏的情况,我已经有所了解,基本上都是出身穷苦的民户,被叛军裹胁才从贼,若不是因为樊将军一路烧杀,吓得他们不敢投降,只怕他们早就归顺官军了,看看他们的眼神,里面尽是恐惧和生的希望,这样的人,早已经胆寒,是不可能再折腾出什么名堂,更不可能对本帅有所不利的。”
“再说了,把他们编进我的卫队里,又不是说我的卫队只有他们这些人,编进来两三百人,不还是少数么,难道你们这些部曲子侄,连两三百个俘虏都看不住?”
李世民和柴绍的脸上闪过一丝惭愧,低下了头。
李渊长出一口气,说道:“这就是了,其实本帅只是要用这个举动,告诉山西的百姓和叛军,我李渊不是樊子盖,既有雷霆手段,也有怀柔一面,铁心与官府为敌的,那龙门渡边的京观就是他的下场,但若是有回头忏悔之意,那非但可以保全性命,也可以加入官军,戴罪立功,搏取功名富贵呢。”
帐内众将齐声对着李渊拱手说道:“大帅英明,我等叹服!”
入夜,李渊大营之外,黄河边上一处高坡,李渊父子并肩而立,看着远处正在被堆到一起的京观,那些俘虏们一个个背着尸体,蚂蚁搬家一样地把这些尸体堆在一起,而一些辅兵与民夫则在一些堆好的地方覆土,河风呼啸,阴风惨惨,隐约间有鬼哭狼嚎之声,让人闻之心惊肉跳。
李渊却是不以为意,平静地看着那座快要完成的京观,说道:“二郎,你可知为父建这京观的真正用意吗?”
李世民微微一笑:“父帅的意思恐怕是,杀人建京观是杨广的命令,而留俘虏一命,置之左右是您的意思,两相对比,民心向背,也就不言自喻啦。”(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六十章 搬救兵
李渊赞许地点了点头:“不错,这个意思都给你看出来了,今天一战,我军损失轻微,却消灭了龙门叛军这股相对较大的势力,加上之前稽胡叛军已经逃往山林之间,而南边绛郡的敬盘陀叛军也是给樊子盖重创,暂时不能作乱。并州一地,算是渐渐地平静了。只怕我们以后会长期留在这里,所以要收买本地人心。”
李世民摇了摇头:“孩儿以为,事情还没有这么乐观,现在燕赵之地的叛军势力极大,连涿郡的官军也已经居于守势,渐渐地失去了出击的能力,那历山飞听说准备越过太行山,进攻并州,杨广现在就在汾阳,若是他受了攻击,那我们就有性命之虞了,他才不会管那历山飞是从何而来呢。”
李渊的脸色一变:“这消息可否属实?你从何得知?”
李世民正色道:“辅机(长孙无忌)搞情报的能力很强,他已经在河北各路的叛军之中安插了眼线,各路叛军的动向,基本上都清楚,这是他最新的结论,因为涿郡一带,现在大将换成了罗艺,他守城很厉害,涿郡的军需不可能象以前一样容易抢到,加上征伐高句丽一事作罢,运河之上也少见来往的船只,现在各路河北叛军,都想着跳出河北,到别的地方发展了。”
李渊叹了口气:“算起来河北已经乱了四五年了,民生早已经凋蔽破败,各路反贼在河北的广阔平原之上来回驰骋,官军无法剿灭,以至于此。高士达,张金称,卢明月,魏刀儿,历山飞,这些势力多则几十万,少则六七万,是越打越多,屡剿不灭啊。”
李世民微微一笑:“正是,好在各路叛军之间也是分赃不匀,大打出手,象那张金称,起于清河,在诸贼之中,最为残暴,漳南的贼寇孙安祖,本来占据了高鸡泊,但被这张金称所攻杀,其余部不肯投降张金称,而是去投奔了高士达。”
“至于魏刀儿和历山飞,原来都是王须拔的手下,起于燕赵之地,一直跟突厥都暗中有来往,王须拔死后,他们二人自立,各有众十余万,盘踞燕北,多次会合卢明月等部合攻涿郡。只是现在换了罗艺之后,他们占不到便宜,所以这历山飞不想继续在河北呆下去,而是想要西入太行,来并州发展。”
李渊勾了勾嘴角:“太行八陉,这历山飞要是想来并州,我们是阻止不住的,只有在并州与其决战,他的实力如何?”
李世民点了点头,正色道:“历山飞多年以来纵横燕代之地,部下多悍勇之士,骑兵超过两万,若是与之正面对抗,恐怕要有一场恶战。”
李渊摇了摇头:“敌强我弱,我军不满五千,就算是官军打民军,也没这么容易,若是我们正面结营相持,耗其锐气,待其粮尽再出击,如何?”
李世民摇了摇头:“不,敌军人数是我们的几十倍,不会全部和我们相持,一定会分兵各地袭扰,万一让他们攻击到了杨广,那杨广一定会怪罪我们,那吐万绪和鱼俱罗的下场,就为之不远了。阿大,我们必须要出奇兵,一举将之击破,才是上策。”
李渊的眼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光芒:“怎么个出奇兵呢?”
李世民正色道:“孩儿愿意率一千部曲骑兵出战,据险而守,叛军以为能围困住我们,一定会争先恐后地进攻,而我军是骑兵,机动力强,可以在叛军阵中杀进杀出,等到叛军疲惫之时,父帅可以率领大队步骑,突然袭击其侧后,如此一战,可得全胜,叛军远道而来,又经历了太行山的山道,体力不足,一旦战败,想逃跑都不容易,我军可以一战灭之,历山飞一败,山西境内,基本上就不会有大的威胁了。”
李渊满意地点了点头:“二郎的策略很好,不过这一回,咱们换个个儿,为父当诱饵,你来冲阵解围。”
李世民的脸色一变:“阿大,不可以,孩儿绝不能坐视你陷入危险之中,这诱敌之事,应该是孩儿。。。。”
李渊摆了摆手:“阿大还没有老到打不动,骑不了马的地步,今天一战,阿大的表现如何?”
李世民勾了勾嘴角:“阿大今天神勇过人,七十箭箭无虚发,全部击中贼人,全军上下都称之神技,但是阿大,这跟打仗是两回事,孩儿不能眼看着您。。。。”
李渊笑着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二郎啊,你毕竟年轻,只带几百部曲骑兵,叛军未必会对你加以围攻的,甚至以为你是一个诱饵,只派偏师对付就行,只有阿大我亲身犯险,他们为了攻杀官军主帅,才会一举压杀,全面围攻的。”
“阿大一辈子都在打仗,这些民军,阿大还真没放在眼里,他们留不住我,倒是你,只带几千步骑,恐怕还不至于能一下子打垮十几万叛军,我们还得多些兵力才行。”
李世民咬了咬牙:“杨广的十几万护驾的骁果军,是半个人也不肯分给我们的,就是晋阳的防守部队,也不可能调归我们指挥。”
李渊笑道:“但是马邑的军队,阿大是可以调动的,这回历山飞是从太行那里过来,那雁门郡和马邑郡会首当其冲,马邑郡守王仁恭,与我一向交好,到时候我修书一封,请他派军来援,哪怕只来四五千人,与我们合兵一处,对付历山飞也有把握了。”
李世民勾了勾嘴角:“裴世矩刚刚在马邑诱杀了突厥的史蜀胡悉,现在两边关系非常紧张,王仁恭真的肯调兵出来助战吗?”
李渊微微一笑:“放心吧,上次辽东撤军的时候,王仁恭欠了我一个人情,这回,他不会拒绝回报的,再说,若是历山飞击败了我们,那就可以从后面攻击马邑,他们的处境会非常危险的,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世民,你持我的帅令,亲自去搬兵。”
李世民咬了咬牙:“一定要我去吗?”
李渊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一定要你去,不是你的话,王仁恭不一定肯出兵,记住,五天之后的午时,飞狐陉口会合!”(未完待续。)
第一千六百六十一章 当李世民遇见尉迟恭
马邑,郡守府,王仁恭一身戎装,将袍大铠,坐在大案之后,桌上摆着一筒令箭,而文武两班官员则分列左右,门外站满了卫士,一片肃杀之气,看起来完全不象是一个刺史府,倒象是一座军营。
而李世民则是神态潇洒,一身连环甲,胸前吞云兽,站在堂上,看着王仁恭,双目之中,精光乍现。
李靖和刘武周并肩站在右首的武人行列之中,虽然李靖名为郡丞,但一直是军装不离身,世人皆知李药师的善战之名,对此也是习以为常,这会儿李靖的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李世民。
这是李靖与李世民的第一次见面,无论是在关陇贵族中此子的名声,还是王世充暗中传来消息,让他一定要留意,有机会最好下手除掉此人,都让他对这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一向视天下英雄如无物的王世充,都如此重视?
王仁恭看完了李世民刚才呈上的一封书信,那是李渊亲笔所写,字迹都认识,他放下了信件,说道:“为什么本官没有接到任何消息,说是历山飞会从飞狐陉攻来呢?”
李世民淡淡地说道:“这是父帅安插在河北的探子密报的,不会有错,王太守的主要任务是防守马邑,以防突厥人,可能对于千里之外的河北反贼,没有太多地重视吧。”
王仁恭的脸色一沉:“李贤侄,你是想说本官有所懈怠,不知天下之事吗?”
李世民摇了摇头:“卑职绝非此意,只是历山飞的动向,绝不会有错,现在救兵如救火,我家大人已经率本部兵马前往迎战,父帅特别强调,敌军数量众多,又是久经战阵的河北老贼,绝非一般草寇,靠我军的力量,只怕难以对付,需要王太守发兵相助。”
李靖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唐国公为何不向圣上请旨,让骁果军助战呢?这可比私自调动边关守军,更合适吧。”
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