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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雄信的脸色一变,他虽然刚才和沈光商量好了要他用飞刀攻击自己,但没想到沈光刚趁自己一转身就来这手,他的脑子里还来不及细想,本能地回身举槊一格,只听“当”“当”两声,两枚飞刀被寒骨白砸掉在地,而单雄信的右肩胛却是一痛,第三枚飞刀,穿过了肩甲和背铠之间的空隙,直插到他的肩背之处酸经之上,他只觉得右手一下子变得虚弱无力,再也提不起劲来,刚刚提起的寒骨白就这样“当郎”一声,落到了地上。
而沈光三枚飞刀出手的同时,马上抽出自己的长鞭,猛地一卷一击,直奔闪电乌龙驹的后腿,这马儿跟单雄信不一样,刚才没有给他那一声声东击西给忽悠到,并未看向草丛,甚至是沈光的飞刀刚一出手,它就开始撒蹄开奔了,只这一瞬间,就跃出去了三四步,单雄信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算来算去,没算到这闪电乌龙驹通了人性,竟然想要这时候救走自己,若是真的再让它奔出去几步,那沈光可就追不上自己了。
这念头如电流一样地闪过单雄信的脑回路,他佯作大吼一声:“无耻小人,哎呀。”就随着寒骨白落地的那一瞬间,他的左手装着不经意地一拉马缰,而乱蹬的双脚脚尖的马刺,则猛地一刺马儿前腹部,这里正是急行停止时的刺击区,他的目的就一个,马上停下,越快越好!
闪电乌龙驹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但畜生本能的反应让它长嘶一声,两只前蹄人立而起,后蹄猛地一刹车,这一下,马儿高高地前立,恰好挡住了单雄信踢刺前腹的那一下,而沈光的长鞭也几乎是在这一瞬间卷到了闪电乌龙驹的后蹄之上,猛地一拉,只听闪电乌龙驹悲嘶一声,轰然倒地,把坐在马上的单雄信整个向后掀出去十余步之多,这一下,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连滚了六七圈,直摔得他七晕八素,连脑子都不清楚了。
李密的脸色大变,一边的裴行俨和罗士信不等他下令,就怒吼道:“姓沈的,好不要脸!”他们两人双双拍马提槊而出,直取沈光,而刚才从城中奔出来的王伯当更是直接架起了弓箭,对着沈光,就准备一箭射出。
沈光笑着一槊指出,按在了单雄信的胸口,对着正要上来抢攻的瓦岗众将说道:“想让他死,就尽管上吧。”
这一着果然管用,刚冲了十几步的罗士信和裴行俨如同给施了定身法,瞬间就停了下来,而王伯当的脸色也是大变,虽然那把七石二斗的大铁弓没有放下,仍然指着沈光的咽喉,可是手却有些微微地发抖,不敢再放箭了。
单雄信这一下摔得灰头土脸,头盔不翼而飞,脸上也是披头散发,划破了好几处,他终于反应了过来是什么个情况,一边心里暗骂沈光出手太狠,一边又有些高兴,暗道这小子果然跟主公学到不少阴人的伎俩,只怕这回,连李密都给他骗过去了呢。
单雄信念及于此,也不顾浑身的疼痛,大叫道:“沈光,你这个不讲信义,背后偷袭的小人,枉我单雄信以为你是条英雄好汉,可没料到,你居然这样无耻。”
沈光哈哈大笑道:“信义是对君子的,对你们这些手段卑鄙,不是用伏击就是用诈败的小人,老子还讲什么信义?告诉你吧,单雄信,今天我沈光就是死,也要拉你当垫背的!”
单雄信剧烈地咳嗽着,嘴角边尽是血涎,他这一下摔得本没这么重,但是随着这阵子滚翻,肩上的那把飞刀却是重重地扎进了体内,这让他也是疼痛不已,索性再装得象点,暗中咬破了舌尖,弄得满嘴是血,口齿含糊地叫骂道:“你杀啊,你有种就杀了老子,弟兄们,单某无能,着了这王八蛋的暗算,千万别以我为念,并肩子上啊,把这狗贼乱刀分尸!”
李密的眉头紧锁,沉声道:“沈光,你暗中偷袭,实在不是英雄好汉所为,我对你的印象,实在是要扭转过来了,你这样做,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和形象,只为了活命吗?”
沈光冷笑道:“李密,你应该知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我沈光并非怕死之辈,但是就这么给你们暗算,埋伏,再来个车轮战,生生把我累死,那就死得一钱不值了,活下来是为了下次的战斗,至于名声,嘿嘿,人都死了,还有个屁名啊,在这里给你们这样害死,我就有名了吗?”
李密哈哈一笑:“沈光啊沈光,我还真是小看你了,看来你跟着王老邪久了,他那套卑鄙无耻的套路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好,好,好,算你狠,这样吧,你放了单将军,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沈光“嘿嘿”一笑:“李密,别人的话我还能信,可是从你嘴里说出的话,我是连标点符号都不能信的,你要是有信用,说话能算话,那翟让还会死吗?如果换了你是我,你会信对面这个家伙的承诺吗?”
李密的眼中冷芒一闪:“那你想怎么样,划出个道儿吧!”(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三十二章 绑匪沈光
沈光冷冷地说道:“给我放开一条回去的通道,你们的人,不许跟紧,我到了洛水边,会自己一个人回去,放了单雄信,你们收人便是。”
李密冷笑道:“原来是玩这种山贼土匪的绑票啊,沈光,你还真挺能学的,不过,若是你脱身之后对单将军不利,那怎么办,我们可没办法制约你啊。”
沈光哈哈一笑:“李密,现在人在我的手上,你要么接受我的提议,要么准备收尸,没有什么条件好讲,再说了,我没让你们跟紧,可也没说不让你们跟着啊,你们可以离开一百五十步之外,超过弓箭的距离,到了水边,我会放下单雄信,然后狂奔过河,若是我反悔,你们也可以用弓箭射杀我呀。”
李密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沈光,你最好这回不要再跟我们玩花样,要不然,折了单将军,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沈光点了点头:“我只求脱身,单雄信的命,我没有什么兴趣,你们跟在我一百五十步外,到时候我自然会放了他,不过,要是你们跟我玩什么花样,嘿嘿,我也是有弓箭的,临死也会拉姓单的垫背。”
李密挥了挥手,几千骑兵让开了一条通道,退向了北边,沈光用长鞭一卷,把单雄信紧紧地捆了几圈,象肉棕子一样,然后在他的双手手腕处打了个死结,单雄信还装着大骂挣扎不止,让沈光费了好一阵功夫才把他捆好,提上了马背。
沈光抽出防身的匕首,就架在单雄信的脖子上,而右手提着一部铁胎大弓,弃了长槊,只留了一个箭囊在马鞍边,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押着单雄信,向着西边走去,而李密率着瓦岗众军,跟在后面二百步左右的距离,也不敢离得太近,更不敢离得太远。
走了七八里后,来到了一处浅滩,正是上次王世充强渡洛水攻打回洛仓城时所经过的五桥渡,也是整个洛水河段最缓的一段,不过在夜里,这里的水却会很急,但是现在天明了,水流再次放缓,河中漂着数不清的隋军将士的尸体,密密麻麻,整个十余里的河水中和两岸的滩涂上,到处都是,足有数千之多。
天光已经完全大亮,而对岸却已经有两千余隋军在这里列阵,庞玉带着几千关陇骑兵,在这里接应,而另一侧的东岸上,黄君汉带着五千多步兵,正在引弓列阵,严阵以待,昨天整个晚上,两军就在这里一直对峙,隋军却是没有强攻,原来,这里就是沈光和王世充约定好的一个撤退通道,本来是准备按计划从黑石月城渡口那里撤出,但万一不成,则从这里作为备用撤离通道,而庞玉所部,就是用来接应之用的。
黄君汉看到沈光单骑前来,脸色一变,正要下令上前迎击,却听到罗士信的声音:“黄寨主且慢,贼人劫持了单将军,魏公有令,让开通道,放行。”
黄君汉定睛一看,果然沈光的座骑鞍前绑了一人,披头散发,看不清样貎,但那一头红发却是对单雄信身份的最好证明,黄君汉喃喃地说道:“怎么会这样,单将军怎么会落到此人手中?”
罗士信驰到了黄君汉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贼人使诈偷袭,单将军未及防备,着了道儿,黄头领,此事你不需要插手,由魏公来对付解决,请你的部下先散开。”
黄君汉看了一眼对岸的隋军,空荡的河滩之上,只有两三千人,这个兵力不足以突袭过河,而一里之外的李密,身后跟着的就有几千精锐铁骑了,他点了点头,一挥手,带着手下撤向了北边,整个滩头,变得一片空旷。
沈光骑到了河边,拉着单雄信下了马,他的匕首仍然紧紧地架在单雄信的脖子上,而李密等人已经近到了二百步以内,王伯当悄悄地躲在几个骑兵身后,有意无意地从侧面慢慢地贴近,以他这七石二斗铁弓的威力,只要近了百步以内,就有信心把沈光这样的高手,一箭击毙。
沈光的眼角余光早已经注意到了王伯当的举动,他冷笑一声,匕首一转,就在单雄信的脖子上拉开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痛得单雄信大叫道:“狗娘养的沈光,又在老子身上拉口子。”
王伯当脸色一变,不敢再向前走了,沈光看着王伯当,匕首仍然架在单雄信的脖子上,笑道:“王伯当,我说过别跟我玩花样想要接近偷袭,你要是再耍花样,下次我就直接送他归西!”
李密的面沉如水,喝道:“三郎,退回来!”
王伯当咬了咬牙,拨马回转,所有的瓦岗军士,全都撤到了近二百步外,李密高声道:“沈光,你也已经到了河边了,现在,你可以放人了,我们绝不追击。”
沈光哈哈一笑:“当我傻瓜么,二百步距离,你们骑马转眼就到,我在河里淌水而过,不能全速奔跑,不就成了你们的靶子吗,你们给我继续后退,等我到了河中央,自然就会放人。”
李密沉声道:“那你要是对单将军不利,我们怎么办?”
沈光冷笑道:“那时我还在你们的弓箭射程之内,你们乱箭齐发,我还是活不成,放心,我只要活命,单雄信的死活,就不重要了,现在按我说的做,不然,逼急了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的。”
李密的面沉如水,一挥手:“众军听令,不得妄动,让姓沈的过河。”
沈光对单雄信低声道:“老单,得罪了,这次真多谢你啦。”
单雄信高声叫骂道:“****的,今天你最好杀了我,不然他日战场相见,我必取你小命,方泄我心疼之恨!”
沈光哈哈一笑:“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他说着,把单雄信推倒在地,从滩边搬起一块块的石头,就压在了单雄信的身上,这些都是前日里强渡时扔的大炮飞石,十几块石头一压,单雄信就只剩下了个脑袋露在外面,再也动弹不得。(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三十三章 大逃杀
单雄信给这些大石头压着,根本无法行动,拼命地左摇右晃,想要摆脱,毕竟,身上给甲胄和这些石头压的太难受了。
沈光冷笑一声,手中的匕首猛地向下一插,李密的脸色大变,几乎要惊叫出声来,却只见这匕首正好插在单雄信的脖子边上,冰冷的刀锋紧紧地贴着单雄信脖子,拉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刚才还叫骂不止的单雄信,一下子哑口无言,连大气也不敢再喘一下了。
李密高声叫道:“沈光,休得伤人,你答应过的。”
沈光哈哈一笑:“我要是伤他,早就要了他命了,还至于这样么,不过,这家伙太不老实,我不得不防,你们都不许动,再动一下,我就要了他的命。”他说着,提起了系在单雄信身上的那根长鞭,鞭梢仍然在手中,他笑道,“你们别以为我进了洛水就治不了这姓单的,你们若是敢上来,我就拉鞭,他只要一动,这脖子就会给切开,想让他死,你们就尽管上吧。”
李密的面色阴沉,恨恨地说道:“小子,算你狠,你过河吧,我们绝不出手。”
沈光冷笑道:“别跟我玩花样,单雄信的命,就在你们一念之间啦。”他说着,把鞭梢缠在了手上,绕了两圈,开始解起自己身上的甲胄来,很快,两层明光大铠就给脱下,只剩下了里面的丝绸单衣。
李密的眉头紧锁,对着站在一边的王伯当低声道:“三郎,这个距离,你能射中沈光吗?”
王伯当点了点头:“七石二斗的大弓,在二百步上可以射中这小子,可是他的武艺高,二百步上,即使射向了他,他也能躲开这箭,没有办法。”
李密叹了口气:“那看来他是算好了这点,才用这个办法让我们不敢靠近的,他这条长鞭也就十余步长,最多到了河中心,就要脱手,万一那时候他对雄信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