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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架在这里攻城,而正下方的城门那里,几百名瓦岗军步兵正在抽刀对着木门猛砍,却是对城门后堵满了沙袋的整个门洞,毫无办法,庞玉微微一笑,指着正在列阵向城墙这里缓步前行的五千多身穿铁甲的瓦岗步兵,说道:“克明啊,看起来敌军要出动重装士兵了。”
杜如晦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他们这样爬城,靠轻装步兵很难成功,装备不行,在城头站不住,所以现在他们出动重装步兵了,我们也不能再用民兵来对付,不然城头失守可就麻烦了,需要再调一千五百关中精锐上城。”
庞玉的眉头微微一皱:“要不要用投石车现在就砸?”
杜如晦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五千人再压上来,城下也不过万余贼军,没有两万人,这投石车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庞玉点了点头,笑道:“听你的。”
王世充坐在帅台之上,听着南城方向传来的整齐划一的军靴踏地的声音,还有甲叶在撞击的声音,缓缓地说道:“看起来贼人们出动重装步兵了。”
费青奴瞪大了眼睛:“瓦岗贼人也有重装步兵?”
王世充点了点头:“只要有装备,就能有重装步兵,无非是把我们的辎重铠甲给穿上而已,这并没有什么难的,黑子说过,在贼军之中,李密的本部,还有徐世绩的部队,都有一两万这样的重装步兵,战时可以作为中坚,攻城时可以摧城拔寨,是贼人的精锐力量,现在能出动攻城,说明徐世绩觉得,有攻下南城的希望了。”
魏征点了点头:“大帅,看起来庞玉打得不错啊,逼得贼人们用上精锐部队了,不过,您觉得贼人上来多少人了,能顶得住吗?要不要我们这里派兵支援?”
王世充笑着摆了摆手:“慌什么,庞玉和杜如晦连投石车都没用呢,他们的力量,对付这几千重装步兵足足有余,看着吧,我也很想看看,杜如晦这个鬼才,究竟能打出什么样的战术出来。”
随着一阵阵沉闷的鼓角之声,城墙之下的瓦岗军轻装步兵们,开始揉着浑身酸痛的地方,互相搀扶着,骂骂咧咧地从城墙下开始撤退了,城头的隋军一片片地欢呼,把一具具瓦岗军的尸体,直接从城墙上抛了下来,扔得满地都是,两里多宽的城墙根儿,几乎堆起了足有半尺高的尸体,而百余架云梯,东倒西歪,倒得到处都是,五千名弓箭手仍然在不停地对着城头放箭,但是对于顶着木板,盾牌的城头守军,几乎是无济于事。
又是一阵沉闷的鼓角声响起,弓箭手们停止了射击,开始向着两边分开,一个巨大的铁甲方块,正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盾牌如山,长槊如林,向着城墙这里步行前进。
城中一阵阵的箭雨飞出,缺少了城外弓箭手的吊射压制,城中的弓箭手们开始用最大的速度射击,黑云般的箭雨,清洗着正在前进的铁甲方阵,可是几乎对于方阵之中的瓦岗重甲步兵,造不成任何的伤害。
这些高大魁梧,勇武强壮的瓦岗军壮士们,前排战士的身上都插着几枝到十几枝不等的箭矢,喊着号子,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城墙一带缓步而行,他们的眼中闪着杀气,以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看起来几乎要把整个城墙给生生踏平。
城头响起了一阵鼓声,刚才还在不停地叫骂,欢呼的民兵们,纷纷俯身开始在地上找起石块,那些西瓜大小的石块,满地都是,那是第一波飞石攻击时的遗留飞弹,这会儿却成了守城方现成的称手兵器,民兵们喊着口号,把这些石块用最大的力量掷出去,扔进城下的那个铁甲方阵里。
终于,不少身上插满了箭矢的重装步兵,被石头砸倒,即使是身披铁甲,头戴铜盔,防得了漫天的箭雨,却也防不住这城头的飞石,给砸中脑袋的,无不是脑浆迸裂,血肉横飞,就地仆倒。
铁甲方阵中的军士们开始把盾牌上举,在头顶上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护墙,石块砸了上去,发出“呯呯”的响声,偶尔会有几个倒霉的家伙,被连人带盾地砸倒,但整体上却不会出现什么阵形的松动与变化了。
铁甲方块之中响起了一阵号角声,原本团在一起的方块,突然散开,几百名手持强弩的重装步兵,仰头向着城头扣下了手中的扳机,连扳几下,瞬间,几百上千枝的弩矢,呼啸着划过长空,飞上城头。
两百多名身子刚刚探出城头的民兵,被这波弩矢纷纷射中了面门和脖子,很多人就势直接死在了城墙的垛口,手中搬着的石头有些无力地落了下来,正好砸中了自己的脑袋,就象砸开了一个西瓜一样,红**体一阵喷发,弥漫出一股血腥的味道。
城头的民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波打击,弄得陷入了一阵混乱,徐世绩看得真切,厉声道:“快,传令,弓箭手急袭城头,就是现在,二十轮速射!”(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八十七章 城头激战
瓦岗军的弓箭手们,在铁甲重装步兵方阵走过之后,就重新回到了离城墙五六十步的地方,这会儿没有其他的步兵在身边,他们又列成了标准的三线弓箭阵,听到了后方传来的命令之后,所有的弓箭手们都以最快的速度拉弓上箭,对着城头迅速地放箭,然后再次抄起下一枝箭,再拉再放。
城头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这回可不是那些穿着盔甲的草人中箭了,而是活人中箭,这些身穿皮甲,甚至是布衣的民兵们,完全无法抵挡这连续的强弩和步弓的混合打击,纷纷在这些箭雨中倒下,哪还顾得上再向城下扔石头,活着的人赶紧抄起身边的盾牌,顶在头上,同时蹲下身子,紧紧地贴着城垛,以此来躲避这些弓箭的袭击。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从两侧的楼道之上,紧急地跑上了千余名身着铁甲的关中步兵,他们的手里,都拿着铁棍,狼牙棒等锤棍型武器,几乎没有刀剑长槊,密集的箭雨射在他们的身上,在他们肩头和胸前的铁甲上留下了不少箭枝,却是很少能破甲直入,这些铁甲战士,甚至不用拔出这些箭枝,直接拔出身边的腰刀一挥,就把箭枝从中砍断,只剩下一小短截还留在自己的甲上。
城下的铁甲方阵也开始了行动,几十步特制的,加宽加固的云梯重新树向了城头,这些云梯与之前的那些轻装步兵们所爬的简易云梯不一样,梯头都带有抓勾,搭上城垛的时候,顺便就勾住了城墙垛儿,即使是两股钢叉,也很难将其一下子推下城墙了,而城下的瓦岗军重装步兵们,则是顶着盾牌,咬着大刀,喊着号子,有条不紊地向着城头爬行。
庞玉咬了咬牙,厉声道:“金汤,给我上!”
大将的话就是命令,一阵恶臭味传来,几大锅热腾腾的,煮沸了的粪汁,也就是金汤滚油,被抬上了城头,正好城下的瓦岗军重装步兵们爬到一半,这些抬着金汤的士兵们,给密集的盾牌保护着,等他们爬上城头时,盾牌上已经布满了箭枝,可是他们自己却是毫发未伤。随着声声令下,这些军士们直接把整个大铁锅,连同一锅里足有几十斤的滚热金汤,直接扔下了城去,浇向了城下那个方圆百步的铁甲方阵。
十几锅金汤同时泼下,城下终于响起了一阵阵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再强的防护,再坚硬的盔甲,也不可能防住这种滚油的袭击,两三百名铁甲步兵给这些金汤淋得满头满身都是,铁甲护不到的手,脸,颈子等处,顿时就溃烂了开来,有些人连眼珠子都给烫得迸出来了,落在地上滚来滚去,悲惨地号叫着,甚至把周围的同伴都带倒了不少。原本整齐有序的铁甲方阵,也出现了小小的混乱。
而与此同时,爬城的瓦岗军重装步兵,也有不少到了城头,他们扔掉了手中的盾牌,抄起咬在嘴里的大刀,直接从梯子上跳下,想要以刀轮舞来斩杀所遇到的所有敌人,可是映入他们眼帘的,却是同样身着重甲,戴着恶鬼面当,拿着铁棍铜锤和狼牙棒的隋军重甲步兵。
沉闷的刀棍相击之声此起彼伏,双手大刀虽然可以轻易地劈开普通士兵的皮甲,锁甲,但是在沉重的铁棍铜锤面前,却是毫无优势可言,反之,这些钝器砸中重装步兵的铁甲之后,却是可以在把铁甲打出一个陷坑的同时,打断里面的骨头,伤及内脏。
加上跳入城头的瓦岗军重装步兵不过百余人,而城头却是有千余名隋军关中重装铁甲步兵,数量上处于绝对的下风,往往一个人刚跳下来,就同时给五个以上的铁锤所招呼,还没来得及砍到人,就给砸得骨断筋折,然后连人带甲地给这些大力士们扔下了城头。
这些连人带甲足有两百多斤重的人体,这会儿倒是成了比石头更管用的东西,扔到城下的铁甲方阵里,一砸一片,一丈五尺多高的城墙,虽然不是高不可攀,但从这个高度掉下两百多斤重的东西,仍然可以砸死人,加上这些重甲步兵们本就是防护力突出,但有失灵活,有时候明明看到头顶有东西落下,却是来不及闪避,几个人都给这么一大砣铁包肉砸中,摔在一起,活活压死的也为之不少。
铁甲战士们在城头激战,那些缓过气来的轻装民兵也没嫌着,这会儿瓦岗军的弓箭射击,也随着本方的重装步兵冲上城头,而变得停滞,这让刚才躲在城墙边上,如同避雨的民兵们纷纷抬起了头,他们捡起就近的石头,也不探出身子,直接就向城下抛去,反正那个铁甲方阵还在,只要扔下去,就能砸到人。
还有就是给本方的重装步兵们打瘫打倒的瓦岗军重装步兵,这些隋军轻装辅兵们几个人抬一个,抓住四肢,就象扔石头一样,直接扔下了城,又是一砸一大片,打着打着,倒是有五六百名瓦岗军重装步兵冲上了城头,又很快给扔了下来,除了靠着大刀重剑杀伤了百余名隋军步兵与民兵外,没有人能在城头站住脚。
徐世绩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他看着本方的重装步兵们不停地冲上城头,又不停地给人象扔沙包一样抛下来,而城头如雨点般扔下的石头,倒下的金汤,还有那些重装步兵的躯体,不停地砸着城下的方阵,给这样砸倒砸伤的,也不下五百多了,就连半个时辰前还军容严整,不动如山的铁甲步兵方阵,也开始出现了微微的混乱。
徐世冲叹了口气:“大哥,看来城头的防守比我们想象的要严密,现在怎么办,先撤回来再重整吗?”
徐世绩厉声道:“不,再加派人手,保持攻击的强度,让弓箭手们继续放箭,不分敌我给我射,还有,轻装步兵也别在后面闲着,都他娘的给我上,用爪勾,绳索上城,能多上去一个都是好的,快!”(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八十八章 中军压上
箭矢横飞,惨叫与闷哼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瓦岗军士兵冲上了城头,城下的重装步兵的顶盾方阵已经散开,几乎所有的重装步兵们,都开始用各种梯子爬城。
而在他们的身边,轻装的瓦岗军士们喊着号子,把几百根爪钩抛上了城头,紧紧地勾住了城垛,而他们则缘索而上,一边用脚踩着城墙,一边蹬踏着向上行进,不时地有城头的隋军用刀砍断这些绳索,把这些蹬城而上的瓦岗军士们一下子变成了空中飞人,然后跟地面重重地来了次亲密接触,可是仍然有三百多名轻装步兵和五六百名重装步兵冲上了城头,跟隋军守军开始了混战。
已经没有几个隋军民兵还能向城下继续扔石头或者是死人了,他们也纷纷抄起手边的武器,无论是刀剑还是枪矛,与越来越多上城的敌军搏斗起来,两边都很有默契地形成了重装步兵对打,而轻装步兵和隋军民兵则是捉对厮杀。
城下的箭枝对城头的轻装兵们形成了巨大的杀伤,不时地有人惨叫着倒下,而伤者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同时,还时不时地会绊倒几个正在捉对厮杀的家伙,很多人扭打在一起,搂抱着摔下了城墙,或者是互相掐着脖子,就这样同归于尽,城头的伤亡在直线地增加,而钢铁的碰撞与战死者的惨叫之声,则回荡在整个南城的空气之中。
庞玉的眉头深锁,尽管他在这夹壁墙之中,但城头的情况,他一清二楚,他咬了咬牙,看向了身边的杜如晦,说道:“克明,城头有点吃紧了,要不要现在用投石车来攻击?”
杜如晦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挺好吗?敌军开始加大投入了,轻装步兵也上了,弓箭手也是不分敌我地射击,徐世绩大概是能看到攻破南城的希望啦,就是要他看到这个希望,才会再押上后备部队的。”
说到这里,杜如晦死死地看着两里之外,徐世绩身后的那一万多精甲曜日的重装步兵,喃喃地说道:“徐世绩,你会把这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