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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行的证据,所以他们才会在这时候撤退,哪可能有时间布下埋伏呢?”
王世充摇了摇头,说道:“段将军,兵者,诡道也,是故能而示之不能,不能而示之能。唐军如果真的是急速退兵,那肯定不会让我们看到他们的虚弱,退一万步,也会是步兵急驰而退,以骑兵断后,怎么会让我们看到他们精疲力竭,无力再战,丢盔弃甲的样子呢?”
元文都冷笑道:“王将军,贼人又不知道我们的侦察骑兵一直跟着他们,又不会故意做给我们看这些的。之前李唐大军前来的时候,我们都要出城迎战,你却说贼众来势汹汹,不可轻撄,要先守城,待机反击。我们听了你的话,丢了那么多州郡,现在李唐军退了,我们却不追击,你对得圣上,对得起大王吗?”
王世充咬了咬牙:“敌军明显是设了圈套等着我们钻,你如果把大军主力给送掉了,这才叫对不起圣上,对不起大王。元太府,我王世充就这句话,只要出城追击,必会中伏惨败!”
杨侗睁大了眼睛:“王将军,你敢肯定敌军会有埋伏?”
王世充点了点头:“李世民是非常厉害的统帅,这点我非常清楚,他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撤退,一定会留下埋伏的。”
正说话间,门口奔来一个斥候,正在争吵的众人暂时收住了嘴,两个内侍跑过去,从这个斥候的手上拿过一份塘报,递给了杨侗,杨侗展开一看,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哈哈,怪不得唐军会这么快退兵,原来是因为给抄了老家啦。各位,前线军报,陇右的薛举,起步骑八万,进攻关中,这才是李建成和李世民退兵的真正原因哪。”
元文都笑道:“这是圣上的天恩保佑我东都,让这些贼人们互相攻击,给了我们这样的机会。陛下,唐军是为了回保关中,匆匆而退,这个时候是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埋伏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若是再不追,敌军可就退进潼关,我们再也追不上啦。”
杨侗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追,一定要追!段将军,传我军令,开城,你带东都两万骑兵,追击唐军,一定不能让他们轻松退回潼关!”
段达哈哈一笑:“大王,看我的吧。”他转过头得意地看了王世充一眼,转身就走。
王世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沉声道:“大王,末将不敢和段将军争功,只请求大王允许我派五千骑兵出城接应。万一不利,也可以掩护段将军撤回。”
杨侗点了点头:“王将军既然有这样的请求,本王没有理由不准。就劳烦你接应段将军了。”
王世充点了点头,眼中的碧芒一闪:“本将会亲自率骑兵接应的。”
一天之后,洛阳城外,唐军旧营。
段达盔歪甲斜,满身尽是尘土,哭丧着脸,紧紧地拉着王世充的手:“行满啊,这回多亏你救了我,要不然,要不然我真的是没办法再看到洛阳的城墙啦。”
他不停地摇着头,满脸尽是痛苦之色:“都怪我,都怪我一时给战功冲昏了头,就想着要去追击唐军,没有听你老兄的金玉良言,这下折损了五千多兄弟,都是我的罪过啊。”
王世充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这世上岂有常胜不败之将,胜负本就是兵家常事,我王世充不也是在洛水大败吗?比起我上次的惨败,你老兄这次根本不算什么啊。”
段达抹了抹眼泪:“行满,今天你救了我,我也不瞒你,我确实是嫉妒你的战功,嫉妒你的才能,我不想永远给你压在下面,所以才会听了元文都和卢楚的挑唆,要出来跟你争功。现在想来,真的是太惭愧了,我们相交二十多年,你多次救过我,还分过我战功,我却这样对你,实在不是人啊。”
王世充微微一笑,拍了拍段达的肩膀:“自家兄弟,说这个做什么,以前我们都是仪同将军,地位不高。现在你我都是大将军了,自然有自己的骄傲,不愿意居于人下。洛水之战的时候,我不也成天打着你手下这些东都兵马的主意吗?”
“只是老段啊,现在不同往日,以前天下太平,争点军功没关系,可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候,我们只剩下洛阳孤城一座了。现在我们不能贪功,只有先活下来,才能谈未来。元文都和卢楚那些文官,跟咱们这些武将终归不是一路人,他们就是想要挑拨你我兄弟的感情,然后从中渔利,我们打败仗他们才高兴呢。就算是李密,李渊打进东都,他们也能继续改换门庭,效忠新朝呢。”(未完待续。。)
第二千一百九十一章 江都剧变(一)
段达恨恨地说道:“这两个王八蛋,算我瞎了眼,行满,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王世充握紧了段达的手,眼中碧芒一闪:“老段,记住,咱们永远是兄弟。这回我们追击唐军失败,但是瓦岗贼肯定也会趁机反攻洛阳,我们正好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出动强力骑兵逆袭之,一定可以大败李密的。”
段达睁大了眼睛:“还能这样打?”
王世充哈哈一笑:“李密必然以为我们失败之后无力出城,这反而是咱们的机会呢。老段,这回咱们兄弟联手行事,再建新功!”
正说话间,魏征突然骑马而至,脸色惨白,王世充勾了勾嘴角,说道:“魏参军,出什么事了,这样慌张?!”
魏征一边抹着头上的汗水,一边说起了话,他的声音都在微微地发抖:“大,大帅,江都,江都急报,骁果军兵变了!”
王世充木然站在原地,如同泥雕木塑一样,久久,他的嘴里才迸出一句话:“回东都,说清楚!”
三月,江都。
又是烟花烂漫之时,可是往年里繁华热闹的江都,却是一片萧瑟之气,街道之上冷冷清清,一队队的骁果军士无精打采地在城里来回巡逻着,城门边上挂着几百个小木笼子,里面都是逃亡后被追回斩杀的骁果军的首级,为首的一个,赫然正是骁果军将领窦贤。
杨广站在江都宫的观凤楼上,一脸阴郁地看着外面的街市,喃喃地说道:“朕的江山,真的就要到此为止了吗?”
萧后仍然是凤冠霞帔,尽显雍容华贵的天后风范,她的皮肤仍然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不过三十许人,举手投足,说不出的高雅气质,微微一笑,说道:“陛下,不必这样,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王世充不是最近在河阳大败李密了吗?依臣妾看来,打通中原,消灭瓦岗贼人,指日可待啊。”
杨广长叹一声:“河阳小胜一场,不足为喜,西京已经沦陷,关陇尽入李渊之手,就连侑儿,也成了人家手上的傀儡。这才是真正让人担心的事情。自从这消息传来之后,骁果军的逃亡情况就多了许多,现在中原迟迟不能平定瓦岗,而关中又失,只怕朕在这江都,也呆不了多久了。”
萧后的秀眉微蹙:“臣妾不过一个妇人,不懂军国之事,只是,只是这天下的情况,真的这样艰难了吗?再怎么说,东都也在我们大隋手上,您手上还有十余万天下无敌的骁果军,不必如此悲观吧。”
杨广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骁果军,只怕就是真正要了朕性命的人。”说到这里,他突然勾了勾嘴角,不再用中州官话,而是说起了吴侬软语,“外间大有人图侬,然侬不失为长城公,卿不失为沈后,且共乐饮耳!”
萧后听得眉头紧锁:“陛下,你喝醉了。”
杨广哈哈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大好头颅,谁当斫之?”
萧后长叹一声:“陛下,别说了,这太不吉利了,您今天这是怎么了?”
杨广笑着拂袖而去,他的身体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而变得东摇西晃,几个内侍想上前扶住他,却给他狠狠地甩开,只听他的高歌之声随风传来:“贵贱苦乐,更迭为之,亦复何伤?!”
一个内侍太监轻轻地地走到了萧后的身边,这张美丽的脸,已经变得一片阴沉,朱唇轻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如同严冬般地冷酷:“杨广已经疯了,我们不能陪着他一起完蛋,给我盯紧了骁果军,一有任何异动,马上来报。记住,报我即可,不必报给杨广。还有,想办法通知东都王世充和江陵的萧铣,就说大变即至,让他们早点作好准备。”
东城,一间不起眼的小院内,厢房内大门紧闭,二十多个强壮的骁果军士站在庭院外守备着,而厢房内,灯光幽暗,火苗跳动着,照着屋内几张阴森可怖的脸,正是骁果军的几个中高级将领,虎贲郎将司马德勘,皮贲郎将元礼,直阁将军裴虔通三人。
司马德勘长长地叹了口气:“老元,老裴,只怕咱们这颗脑袋,也快要搬家了。今天你们兄弟,只怕是最后一次在这里碰头议事啦。”
元礼和裴虔通相视一眼,脸色大变:“何至于此啊?我们不是窦贤,没有叛逃,要杀也杀不到咱们吧。”
司马德勘冷笑道:“窦贤是自己想跑吗?还不是给手下人架着跑路的?现在圣上是用连坐制,部下逃亡,主将也得跟着掉脑袋。咱们手下的将士,早就人心思走,难道还能把他们全杀了不成?”
元礼咬了咬牙:“那咱们隐瞒不报,成不成?”
司马德勘摇了摇头:“咱们这些弟兄们的父老,家人,田地,全在关中,怎么可能安心留在江都呢?要是我们劝他们留下,肯定给这帮丘八先宰了。要是不劝他们留下,他们跑了,我们一样要掉脑袋。左右横竖是一死。”
“再说了,关中现在已经全在李渊的手上。我听说华阴令,前刑部尚书李圆通之子李孝常,投降了李渊,他的两个弟弟都被圣上下令斩杀。如此一来,李渊恐怕也会同样对我们的家人,到时候我们在关中的家人都要给杀个精光,那可如何是好?”
裴虔通的声音有些发抖:“司马大哥,咱们相交多年,一向是听你的,你说该怎么办?”
司马德勘压低了声音,说道:“当年王世充王大将军还在江都的时候,我曾经问计于他,碰到这种情况怎么办,他偷偷地说,要是有人定了关中,我们切不可留在江都,最好是逃回关中。”
元礼睁大了眼睛:“什么,王大将军说过这种话?”
司马德勘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二位贤弟,王大将军早就跟我说过,圣上无道,不敢坐镇东都,早晚失掉天下人心,我等没必要随之殉葬,如果王将军打通了中原通道,自然好说,若是打不开,那圣上必然会想办法南迁渡江。而失了人心的他,是万万去不了江东的。我等必须要为自己打算,回关中去。”
裴虔通咬了咬牙:“王大将军是着名的智者,要是他都这么说,那准错不了,大哥,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二千一百九十二章 江都剧变(二)
司马德勘看向了元礼,说道:“元贤弟,你怎么看?”
元礼叹了口气:“咱们兄弟结义的时候,早就说过,不求同生,但求共死。既然大哥已经决定了,小弟还有什么好说的?在这个鬼地方呆得我都要长毛了,每天梦里都是在关中的婆娘给李渊分给手下的军士们,奶奶的。”
司马德勘点了点头:“不是咱们不忠心,实在是主上无道,咱们也不能陪他送死。现在不仅是江都呆不下去,主上还要继续南迁过江。到时候咱们就得跟着那些南蛮子岛夷(北方人称江南人为岛夷,因为长江很宽,象是大海,对面看起来象是岛)们一起生吃鱼虾了。”
裴虔通的脸色发白:“千万别,那些个鱼虾我现在看到就想吐。大哥,咱们还是早点逃跑吧。”
司马德勘的眼中冷芒一闪:“光我们几个人跑是没用的,肯定是窦贤的下场,给抓回来砍头。咱们要跑就得拉一大帮人一起跑,让主上想抓我们回来都不可能!”
元礼和裴虔通相视一笑:“好的,那咱们这就分头去找人!”
入夜,仍然是这间小屋,人已经满满当当地挤了一屋子,除了白天里的司马德勘,元礼和裴虔通外,还有内史舍人元敏、虎牙郎将赵行枢、鹰扬郎将孟秉、符玺郎李覆、牛方裕、直长许弘仁、薛世良、城门郎唐奉义、医正张恺、勋士杨士览等人,多半是关陇世家的勋贵子弟。比如牛方裕就是前吏尚尚书牛弘之子,这会儿也给拉来参与逆谋了。
司马德勘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缓缓地说道:“各位,形势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要想回关中老家,只有我们这些人一起逃亡才行,只是此事涉及身家性命,万万不可泄露,不然的话,窦贤就是咱们的下场。”
赵行枢的眼中光芒闪闪,沉默不语,在一众交头结耳,点头称是的人中,显得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