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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世矩哈哈一笑:“大丞相,当年您好像就是听了封侍郎的意见,才想用走私生铁的办法来害死他吧。时间隔了太久,我记的有错吗?”
宇文化及勾了勾嘴角:“不错,当年确实是我先下的手,可惜给王世充破解了,害得我们兄弟当了几年的奴隶,一直到阿大去世前才给赦免,这个仇,不可谓不仇,封侍郎说的没有问题。”
裴世矩点了点头:“可那是大丞相先下的手啊,当年王世充给您这样陷害,不也没有追究到底,一定要您的性命吗?当年如果没有计较,现在又怎么会计较呢?”
宇文化及眼珠子一转,喃喃地说道:“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啊。”
封伦急得一跺脚:“大丞相啊,您可别忘了,您这么多年的苦难,都是王世充和杨广带来的,现在您手握强兵,王世充不过是困守洛阳一座孤城罢了,正是消灭他,一解新仇旧恨的好机会,为什么还要跟他和解呢?”
裴虔通和司马德勘对视一眼,司马德勘勾了勾嘴角,开口道:“大丞相,末将也觉得,王世充是聪明人,会顺应形势,没有跟我们一定要为敌的原因,当年的恩怨,过了这么多年,也没必要再纠着不放,毕竟害你的不是王世充,而是杨广啊。”
宇文智及也说道:“是啊,大丞相,当年我们本来难逃一死,还是王世充求了情没要我们的命,后来阿大因为萨水崩之事受罚丢官之后,还是这王世充出面求杨广,恢复了阿大的兵权。老实说,是我们对不起人家,人家可没对不起咱啊。”
封伦的脸色惨白,他没有料到,连这些起事的叛将们也在为王世充说话,他咬了咬牙,沉声道:“可是王世充毕竟是有野心的人,他多年来都在密谋造反,绝不会居于我们之下,我们不趁这机会消灭了王世充,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裴世矩冷笑道:“难道一定要往死里得罪王世充才好吗?封侍郎,你跟李密又有什么关系,一定要这样帮他?就算我们杀了王世充的家人,跟他成了死敌,难道和李密就是朋友了?这同样是个野心勃勃的枭雄,断不可信!”
宇文化及点了点头:“不错,李密也不是什么好鸟,不可信,封侍郎,咱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姓李的身上。”
封伦一咬牙:“可是李密跟王世充是死敌啊,我们如果杀了王世充全家,李密就知道我们跟王世充绝无联合的可能,我们的目标是回关中,跟他在中原称霸没有必然的冲突,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联军攻打洛阳,必可一鼓而下!”
裴世矩摇了摇头:“那打下来洛阳是给谁?还不是给李密!我们辛苦攻城,最后一无所获,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是什么?”
封伦哈哈一笑:“不,这是有必要的,我们可以让瓦岗军提供军粮,甚至逼李密效忠于大丞相,这是由我们骁果军天下无敌的战斗力所决定的,李密的瓦岗军虽然兵多,但是乌合之众,怎么会是我们骁果军的对手?”
裴虔通叹了口气:“封侍郎,你还是不知兵事啊,太自信了。骁果军虽然强悍,但是并不比王世充的淮南军更强,李密既然能跟王世充打了这么多年还能占上风,他的瓦岗军绝不是一般的流寇,更不可能是乌合之众啊。”
封伦一下子哑口无言,他确实不知兵事,刚才都是些主观臆断的想法,但目的都是为了杀了王世充全家,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能一出多年给王世充这个劲敌压制的恶气,他又怎么甘心放过呢。
于是封伦勾了勾嘴角,说道:“就算瓦岗军实力不弱,但我们跟他们没有必然的冲突,消灭了王世充,咱们的后路就安全了,可以入潼关放心地跟李渊争关中,那李密自然乐得见我们西去,没有跟我们起冲突的理由啊。”
裴世矩冷笑道:“这全是你封侍郎的主观臆断,这么说吧,我们诛杀了暴君,虽然是大快人心之事,但现在天下所有的势力,无论是官军还是贼寇,全都视我们为弑君叛军,必欲除之而后快,消灭我们的人,就算是为杨广报了仇,有了继承隋朝的大义名份,李密有这样的大好机会,怎么可能放过?我怕到时候不是要和李密联合打王世充,而是要考虑如何面对他们两家的联手出击了!”(未完待续。。)
第二千二百六十五章 擒斩元卢
这元文都在杨侗还是七八岁幼童的时候,就被杨广指定元文都教其读书习字了,所以才会如此信任元文都,对这个自婴儿时期就失去了父亲,又常年得不到祖父的亲爱,缺乏家庭温暖的少年天子来说,元文都不仅是老师,更象是半个父亲,也正是因此,才会对元文都这样无保留地信任,甚至虎符玉玺,也都给他。
元文都的眼中泪光闪闪,哽咽道:“陛下,这件事情臣不让陛下知道,是为了你好,因为,因为臣也知道,万一真的要到起兵的地步,十有**是要失败的,事到如今,臣无话可说,只恨无力杀贼,祸及于此。臣这就上路了,只恐祸事很快就会及于陛下,请您好自为之!”
他说到这里,跪了下来,对着杨侗三拜九叩,咬了咬牙,转身大踏步地离去。而他的那几个子侄,也给黄桃树带着殿中的宿卫军士,全都连拉带拖地押出了兴教门外,很快,这些人的哭声和哀号声就听不见了。
王世充转过头,对着王仁则使了个眼色,王仁则心领神会,一挥手,带着二十多个满身鲜血的刽子手向着兴教门外走去,杨侗这时候已经不敢看那个方向了,英俊的脸上,早已经是涕泪横流。
王世充冲着段达点了点头,段达一挥手,殿中的宿卫军士们全都列队撤出,而王世充身边的沈光,来整等将则带着各自的亲卫部曲,接替了这些宿卫军的位置,王世充站起身,走到了杨侗的身边,低声道:“陛下,现在太后受了些惊吓,情况不是太好,您现在最好去她身边请个安,这也是孝道啊。”
杨侗抬起头,抹了抹眼泪:“母后现在还好吗?”
王世充点了点对:“身体无忧,但是听到外面打仗的声音,一开始是吓得晕了过去,现在好些了,一个劲儿地在唤您的名字呢,只有见到了您,她才安心。”
杨侗咬了咬牙:“那还有劳王大将军前面带路,摆驾慈宁宫。”
小半个时辰后,慈宁宫,三十五六岁,一脸慈祥的刘太后,正和杨侗在一起抱头痛哭,宫中的宫女与内侍们,全都偷偷地垂泪,这里没有一个持刀执槊的军士,只有王世充,已经换了一身紫色的官袍,披头散发地站在一边,低头不语。
杨侗抬起了头,看向王世充,眼中泪光闪闪:“王纳言,这回你不经朕的同意,就诛杀了先帝留下的,也是拥立朕的辅命大臣。就算元内史,卢左丞他们有罪,起码也应该交由有司论罪,怎么能这样当着朕的面就杀人呢?元内史他毕竟是朕的授业恩师,你这样就当着朕的面把他杀了,眼里可曾有朕的存在?”
王世充一下子跪倒在地,涕泪横流:“陛下,臣知道这次冒犯了陛下,罪该万死,陛下就算在这里把臣打杀,臣也是毫无怨言,只是请在陛下赐臣一死之前,容臣能说几句肺腑之言。”
杨侗咬了咬牙,冷笑道:“现在朕也成了你手中的傀儡,一如江都宫变后的先帝,只有你杀朕的份,谁还能杀得了你啊,就算这里所有人加起来,只怕也不是身经百战的王纳言你的对手,你就不用继续演戏了,有话说吧。”
王世充垂泪道:“陛下,我王世充本是西域胡商之后,先祖母改嫁入王家,这才有了我的先父,因为这个出身,我从小就给人看不起,若不是机缘巧合,随征南陈立下战功,只怕一辈子只能当个商人,农夫。这一切,都是文皇帝和先帝给臣的,臣受隋室两代帝王之厚恩,即使是粉身碎骨,也难以为报,又怎么可能起半点异心,行那篡逆之事呢?”
杨侗哈哈一笑:“宇文化及他们家受的恩更多,不也反了吗?”
王世充摇了摇头,正色道:“不,宇文化及并没有立什么功,他的地位只是因为他的出身,真正为大隋出身入死的,是宇文述,他虽然专权,但并不敢有半丝反心。臣也一样,臣今天的官职,是为了大隋出生入死得来的,自然会无比珍惜。”
“但是元文都,卢楚等辈,包藏祸心,利用陛下对他们的信任,外结李密。也许元文都在您的眼里,是您的授业恩师。但他真正的身份,是一个世家子弟,在他看来,我这样起于寒末的人,是不配跟他同殿为臣的,反而是那出身柱国家族的李密,才是一路人。所以,他们的勾结从很早就开始了,就是上次东都粮荒,也是李密暗中送他军粮,就是为了让他取得陛下的信任,好催我出战!”
杨侗的脸色一变:“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你以前不说呢?”
王世充低头抹了抹眼泪:“元文都毕竟是东都重臣,又是陛下的恩师,微臣只怕证据不足,反而逼反了他,会让他对陛下不利。权力面前无父子,更不用说这种师生之谊了。”
“如果元文都真的忠于陛下,又怎么会跟反贼李密暗通款曲呢?上次他说拿出来的米是从他元家,卢家的庄园里拿出的,如果他们真的忠心于陛下,又怎么会看着东都缺粮,战士们都只能喝米汤,却在家里藏着几万石的粮食呢?”
杨侗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说到这里,他勾了勾嘴角:“不过,就算元,卢等人有罪,你也应该先逮捕他们,朕是不会徇私枉法的,你怎么可以在朕面前就杀了他们呢?”
王世充长叹一声:“陛下,元,卢等贼,勾结李密,想要引外贼入东都,一旦李密进城,那陛下就会成了汉少帝,李密就会成了董卓,这才叫大祸临头,到时候元,卢等人只要改投李密,继续可保荣华富贵,而陛下则是想求一平民百姓亦不可得也!这个道理臣在廷议时反复强调,可您就是不听啊。”
杨侗叹了口气:“朕总不能失信于天下吧。”(未完待续。。)
第二千二百零八章 激烈争辩(二)(十更)
宇文化及的眉头深锁:“怎么,李密和王世充还真有联合的可能?”
裴世矩点了点头:“不错,大丞相,就在您这次兵变之前,我们这里就不停地接到东都来信,杨侗一再地表示,想要招安李密,赦免他的罪过,让瓦岗军加入官军,戴罪立功,就是杨广,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呢。”
宇文化及吃惊地张大了嘴,这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当真有此事?”
裴世矩冷笑着看向了沉默不语的封伦:“封侍郎身为内史舍人,专门处理这些各地的塘报,文书,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封伦咬了咬牙:“杨侗确实是这样提过,但此事是太府卿元文都和御史大夫卢楚等人提的,王世充本人是强烈反对这个提议,所以此事才一直搁置不提,杨广之所以没有招安李密,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当时他怕招安李密会逼反了王世充,反而丢了东都。”
宇文化及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王世充和李密是不死不休的死敌,绝不可能联手了?”
封伦连忙点头道:“是的,这两个人从开皇年间就在密谋造反了,曾经勾搭在一起过,甚至把杨玄感也拉下了水,这些事情我都知道。后来就是因为王世充出卖了杨素,才惹得杨家的大祸临头,从此杨玄感和李密恨死了王世充,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绝不可能和解的。”
裴世矩冷笑道:“封侍郎,你对这些事情这么了解,难道亲过吗?”
封伦的脸微微一红:“没有,他们本来想拉我入伙,但当时我在官场上混得不错,还不想加入他们的逆谋集团,所以我也给从杨家赶了出来。但是这些事情,我是知道的,只是苦无证据罢了。裴侍郎,你跟王世充这么多年的交情,不会不知道这些事情吧。”
裴世矩笑着摇了摇头:“这等谋反之事,王世充又怎么可能拉上我?杨广给了我高官厚禄,王世充还能把我推上皇位不成?所以我不知道王世充和李密,杨玄感的关系,但我只知道,王世充确实当年在东都挡住了杨玄感的大军,导致他起兵失败,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要说他们有死仇,我也没意见。”
封伦哈哈一笑:“所以说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两方绝不可能联合的,所以王世充才会极力阻止杨侗招安李密。我们如果帮李密打下洛阳,击杀王世充,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他怎么会反过来跟着王世充来对付我们呢?”
裴世矩冷冷地说道:“就是因为我刚才所说的这个,大义名份。谁如果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