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世民叹了口气:“如果只守泾州一地,问题不大,但若是薛举示弱而诈退,那可就麻烦了,刘感忠勇有余,谋略却不足,若是出城追击,必为其所败。我们还是要作好万全准备之事。”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现在圣上正在调集兵马,这回应该是倾关中之兵和薛举的大决战,大王,这可是你掌权立威的好机会啊。”
李世民摇了摇头:“有大哥在,应该轮不到我。”
长孙无忌笑道:“不,愚以为,现在是大唐新立之时,四方豪强并起,敌人众多,需要的是打赢,而不是考虑人际关系的时候。大王的军事才能,当世无出其右,这对薛举的决战,主帅舍你其谁?”
李世民微微一笑:“那到时候还有劳各位的帮忙了。”
杜如晦笑道:“大王,这可是天赐良机,上次我们议的事情,正一步步成为现实啊,您可千万不要放弃这样的机会啊。”
李世民的嘴角抽了抽,半晌,才长叹一声:“此心不可有,但真要是天降其势,我也不会推辞的,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你们要尽忠职守,先为大唐打下万里江山,再谈其他!”
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齐齐地正色跪拜:“我等愿追随大王,肝脏涂地!”
陇州,州刺史府。
薛举的心情很好,一身将袍大铠,戴着皮制裘盔,坐在大堂之上,两侧立着一个个满脸横肉,杀气腾腾的蛮族将校们,有突厥人,有党项人,有羌人,有吐谷浑人,这些各部的酋长们,就是他这支凶悍的蛮族骑兵的来源,也是这位西秦皇帝,敢于在这乱世中加入天下争夺的底气所在。
而堂中站着一人,被五花大绑着,却是倔强地傲然直立,他的身上多处受创,鲜血淋漓,脸上也尽是征尘,却不改那武人的英武桀傲之色,正是中了反间计,失了陇州的大将,曾经在霍邑城与李渊大战过的勐将常达。
薛举笑着看向了站在堂上的常达,说道:“常将军,都说你是天下有名的勐将,可是朕略施小计,你就束手就擒了,这岂不是说明朕更有天命吗?朕现在大业初创,爱惜人才,你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大秦呢?”
常达冷笑道:“我常达忠于朝廷,忠于国家,只有断头将军,哪有投降反贼的常达?你要杀便杀,不必多言!”
薛举的脸色一变,重重地“哼”了一声,指着站在自己身边,一副武将打扮的妻子鞠红巾,说道:“认得朕的皇后吗?”
常达哈哈一笑:“不就是个瘦老太婆吗?我哪认得!”
薛举的眼中杀机一现,正要发作,一边儒身打扮的郝瑗却突然说道:“陛下且慢。”
薛举强行按下了自己的怒气,点了点头:“智囊有何建言,可以面奏。”
郝瑗笑道:“常将军今天刚刚兵败被俘,只怕有些脑子转不过弯来,还是暂时看押起来,等想通了,自然会归降的。”
薛举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一个部将说道:“张贵,常达就交给你看管了,你要好言相劝,让他回头。”
那张贵本是个逃奴,靠着骁勇善战,一路升到将军,哈哈一笑,推着常达就走了出去。
薛举的面色一沉,看向了郝瑗:“智囊啊,这常达竟然敢侮辱朕的皇后,朕岂能容他?为何你要出言阻止朕杀他呢?”
郝瑗微微一笑:“因为常达是出身关陇的名将,陛下要进入关陇,收服关陇众将的人心,比单纯的战场胜利更重要,杀一人而绝万人来投,不智也!”(未完待续。。)
第二千二百七十五章 阴风借鬼兵
麴棱顺势看去,只见站在其下首的一个绿袍在身,文吏打扮,三十余岁,白面微须的胖子,站到了堂中,意气风发。
麴棱的眉头皱了皱,此人是他的女婿崔履行,也是着名的东魏开国名臣,一代枭雄高欢的军师,出身于博陵崔氏的北齐仆射崔暹的孙子。
只是随着北齐的灭亡,博陵崔氏也失去了以往的荣光,这位崔履行虽然是名门之后,但只是崔氏的庶支,到这一代时并无显赫的家世,但麴棱在此任官时,仍然因为其家名原因而把女儿嫁给了他,顺便让他在这郡守府里当了一个七品的户曹官,平日里此人只知道弄些龟策,推步之类的玩意,并未见有什么才能,但没料到这个军议之时,却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麴棱沉声道:“崔户曹,这是军议,不是平时在家里的开玩笑,你没有把握,就不要随便开口了。”
崔履行哈哈一笑:“麴刺史,这是刺史府,当然不是在家里,卑职现在也是大唐的官员,而不是作为您的女婿,现在大敌当前,正是卑职挺身报国的时候,又怎么是开玩笑呢?”
麴棱的嘴角勾了勾,本待再训斥他几句,但转念一想,这个女婿毕竟是崔氏之后,没准还真有些祖传的绝活儿呢,于是他沉声道:“你有何办法,可以退敌?”
崔履行正色道:“我祖上传下仙法秘书,可以借阴兵出战,别说窦建德有十万大军,就是拥兵百万,破之又有何难?”
麴棱的嘴张大到说不出话的地步了,饶是他也算在官场上混了半辈子,见多识广,这个什么阴兵作战,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睁大了眼睛:“什么阴兵作战?无稽之谈,还不退下!”
崔履行哈哈一笑:“麴刺史,您可曾听说过当年尔朱荣以七千骑大破葛荣的百万之众故事呢?这一战就是靠了家祖当年作法,请来阴兵助战的。还有那南朝的陈庆之北伐,也是借阴兵作战,这才能八千人马,所向无敌。若不是家祖也熟悉这一套,施法破了他的这些阴兵厉鬼,只怕南梁就已经一统天下啦!”
麴棱吃惊地倒吸一口冷气:“这两战确实是奇迹,但我可从来没听说过阴兵作战,厉鬼杀敌的记录啊。”
崔履行微微一笑:“此乃天机,不可泄露,所以史官也不敢直书,只记录了战斗的结果。再说此等异术,作法之时,都是风沙四起,暗无天日,就算是双方的将士,也不知道是在跟阴兵厉鬼作战啊。”
崔履行说得煞有介事,府内的众文官武将们也都信了个七七八八,交头结耳,连连点头不已。这河北关东之地,一向与关中的关陇世家不和,甚至从春秋开始,秦赵就是死敌,非到万不得已,这些土生土长的冀州官吏们也不希望让唐军的关中人来帮忙,就算解围之后,这些关陇丘八们肯定也会在冀州横行霸道,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就是这个道理。
麴棱咬了咬牙:“你真的有办法能招阴兵厉鬼作战?现在是军议,军中可无戏言啊。就算你是我女婿,若是不能见效,我也只能斩你以谢全城父老。”
崔履行点了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卑职愿立军令状!”
第二天,午时,冀州城外。
窦建德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是茫茫多的军队,就在前几天,攻下河间府后,窦建德就在乐寿设坛登位,自号夏王,开府置僚,离那九五之位,只剩一步之遥,而全军上下,也遍是“夏”字大旗,只要拿下了这个冀州城,那么南至清河,北到涿郡,东极大海,西至太行的河北大地,就尽是窦夏政权所有了。
不过这会儿的窦建德,却是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城头的一人,在那里号陶大哭。这个人头戴布冠,腰系麻绳,脚穿草屦,手执苴杖,可不正是那崔履行?
崔履行独立城头,一边哭天抢地,一边密念神咒,在他的脚下,则是一个临时立起的坛子,分作三级,上应列宿,下应九宫八卦。第一层排六丁六甲天神,中立帝座。第二层摆二十八宿日月九曜神兵,各执器械。第三层安五岳四渎九州分野。又分二十四向,列二十四气、七十二候神兵。
不仅如此,城中也是一片号陶大哭的哭声,而风声四起,原来是那崔履行,让那全城的妇人,无论老幼,全部爬上屋顶,掀起裙子,四下扇风。当时麴棱觉得奇怪,还问他为何要这样。崔履行却说,这是妇人性阴,以其裙摆四下扇风,能让其阴气四泄,全城的阴气汇集在一起,即可遮天盖日,让他可以作法招出阴兵杀贼。
为了保证城中军士们的安全,崔履行让所有守城的将士全部下城,只留他一人在城头,而麴棱也在一边观看,他吹嘘说只要三通施法,就有百万阴兵从天而降,将窦建德的兵,杀得片甲不留,一如当年他的祖父助尔朱荣消灭葛荣的百万大军一样。
麴棱的眉头紧锁,城中到处散布着一股女性生殖器的味道,也许这就是所说的阴风凄凄吧,但是已近午时,却仍然是艳阳高照,城中哭声四起,外面的窦建德大军都傻傻地在原地看着这城中的表演,居然也没有攻城。
麴棱的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小声道:“贤婿,怎么还不见阴兵啊?”
崔履行这会儿正在抽风似地浑身发抖,闭着眼睛,一边继续跳大神,一边说道:“某正作法呢,休得多言,以招鬼怨!”
麴棱吓得赶快闭上了嘴,心里就算再有疑虑,也不敢说了。
窦建德哈哈一笑,指着城头在那里鬼哭狼嚎的崔履行,笑道:“我算看明白了,他们是找了个江湖骗子在这里跳大神啊。可惜,老子这辈子偏偏不怕鬼。正好,他们这会儿连守城的军士都撤下城了,真是天助我也,传令,擂鼓,攻城!”(未完待续。。)
第二千二百一十九章 泾州孤忠(一更)
薛举的眉头一皱,奇道:“杀一人而绝万人来投,这是何意?”
鞠红巾冷笑道:“郝军师的意思,就是说那些个关陇将门世家,同气连枝,如果我们抓到他们的人就杀了,那其他人都不再会投降了。如果留着,以后就算不回心转意,其他人的抵抗之心也没这么激烈了,对吧,郝军师。”
郝瑗微微一笑:“皇后所言极是。”
薛举点了点头:“可是从这个常达身上,就能看出这些个关陇丘八有多顽固,有多讨厌,按说这个常达以前还是在霍邑与李渊为敌的人,怎么就对他这么忠心耿耿呢?”
郝瑗笑着摆了摆手:“因为关陇将门世家子弟,世世代代都是效忠于朝廷,在霍邑时常达与李渊为敌,是因为那时的李渊,是起兵反隋的叛臣,而他是大隋的守将。可现在李渊立了杨侑这个傀儡,法理上他就没有什么亏欠的了,效忠李渊就是效忠大隋,所以才这么忠心啊。”
一边的薛仁杲嚷道:“李渊不是前几天自立为皇帝了嘛,这块大旗他也不要了。”
郝瑗点了点头:“那是因为杨广死了,东都那边拥立了杨侗为帝,杨侗的地位和年龄在杨侑之上,东都又是隋朝的正式国都,李渊手上的杨侑就显得成色不足了,只有自己来。不过他已经得了关中一段时间,人情已经归附,这时候就算自立,也没有问题了。”
褚亮跟着说道:“郝军师的所言极是,现在的李渊,已经自立为帝,而因为杨广的死,他的自立又是接受了杨侑的禅让,法理上是没有问题的,可以说,也是接受了隋朝的法统,关陇的这些世家子弟们,现在也都认这一套。所以我们要收服关陇世家之心,任重而道远啊。”
薛举冷笑道:“收服不了人心,就从战场上击败之。刀剑面前,没有不屈服的脑袋,我们陇右铁骑的战斗力,天下无敌,就算李渊有关陇世家相助,朕也不放在眼里!”
郝瑗点了点头:“是的,上次我们兵败之后,唐军没有直接追击,给了我们大好的重整机会,这回我们兵强马壮,尽锐而来,就是要趁着唐军出潼关无功,人马疲惫,军心不振的好时机,再次打进关中。陇州已下,只要再攻下泾州,那就可以兵出高,直指扶风了。这一次,我们就是要堂堂正面打垮李唐的大军,绝不可以犯上次的错误。”
薛举叹了口气:“泾州一直是宗罗喉宗将军在围攻的,只是那个刘感,真是个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这半个多月宗将军各种攻城办法用尽,也打不下来。听说现在唐军两万,已经在宗室李叔良的率领下出来救援了,宗将军刚才传信要我们大军迅速地去向他靠拢,智囊,你怎么看?”
郝瑗摇了摇头:“李叔良不过是个草包废物,不足为惧,但是他毕竟有两万人马,加上刘感在城中的万余守军,只要一城一营,互为犄角,确实难攻。宗将军所部三万步骑,很多是唐弼的降军,是攻不下泾州城的。”
薛举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全军出动,先打败李叔良,再合攻泾州,如何?”
郝瑗微微一笑:“那只怕会中了李唐的奸计了,陛下你仔细想想,他们明明有二十余万军队,上次又在扶风胜了一回,为何不趁胜追击,却只在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