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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微微一笑:“大帅,敌军败退时,马匹跑得散乱无章,而旗子全部放倒,鼓号乱响成一团,这不是有序的撤退或者是诈败,而是一窝蜂的溃退,再说了,末将已经把百步之内的隐藏敌军用箭雨清洗了一遍,不会有成规模的敌军伏兵存在。不过末将还是要向大帅请罪,当时只顾抓紧战机,事急从权,未来得及向大帅请示,还请大帅恕罪!”
史万岁重重地“哼”了一声,脸色却稍微有些缓和了一些:“王仪同,本帅予你一个方向的全权处置之权,希望你能准确地判断战场的形势,不要贪功冒进,突厥人狡猾,并不是有勇无谋之辈,我们只要守紧车阵,便是有功无过。”
王世充正色行了个礼:“末将谨记!”
史万岁转向了赵仲卿:“赵将军,今天一战的战果统计出来了吗?”
赵仲卿的黑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点了点头:“我军亡一百五十七人,伤三百二十七人,其中五十四人无法继续作战,斩首四千六百三十七枚。”
史万岁点了点头:“突厥人的首级,可否埋好?”(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四章 疲兵之计
冯孝慈歪了歪嘴:“大帅,这些突厥狗头,拿来蹴踘挺好的,为何要下令全埋了呢?本来守在这里,大家伙儿无事可做,拿突厥脑袋当球踢,也算能有点娱乐活动。”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冯将军,你忘了上次在苏州的事了吗?这些死人的肢体会引发疫病,我们现在几千人窝在这方圆几里的车阵里,再跟这些死人头呆一起,不出三天,就会爆发疫情,到时候不用突厥人进攻,我们自己就垮了。”
冯孝慈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是我疏忽大意了。不过史元帅请放心,我说归说,那些人头可都是按军令挖坑深埋了。”
史万岁“嗯”了一声,正待开口,车阵的四周十里左右却突然同时火光大亮,突厥人的号角声和狂野的吆喝声响成了一片,而马蹄声和以刀剑击盾的声音在整个草原的夜空中回荡着。
冯孝慈条件反射式地扭头就准备向后跑,嘴里嚷嚷道:“敌袭!警戒!”
史万岁大声道:“冯将军,且慢!”冯孝慈马上停下了脚步,扭头吃惊地看着史万岁,只见他微微地闭上眼睛,两只大大的耳朵轻轻地在动,显然是在从一片嘈杂的喊杀声中倾听敌军的动向,并作出判断。
片刻之后,史万岁笑着睁开了双眼,摆了摆手:“无妨,敌军肯定是在虚张声势,作疲兵之计罢了,传令,全军照常休息。如果觉得太吵。可以用布堵住耳朵。加派二十名哨兵,顺便把车阵外火盆里的马粪蛋子再加一点。”
传令兵领命而去,冯孝慈的脸上还是一脸的疑惑不解,史万岁微微一笑,对王世充说道:“王将军,你怎么看?”
王世充正色道:“末将与大帅看法完全一致,敌军若是真的夜袭,那应该是偃旗息鼓。悄悄地接近才是,哪会在十里之外就这样又是举火把又是吹号角的,搞得好象别人不知道他们要进攻似的。
而且夜战因为难以看清视线,最重纪律,即使是要突袭,那也是要队列严整,鼓号有序,而敌军现在是乱摇着火把,而且那些火光两两离得那么近,显然是一个人持着两根火把。又在乱吹号角,马虽然在跑。但并不是冲着我们这里过来,而只是在外面的草原上杂乱无章地一阵乱蹿,根本不接近我们的五百步之内。
这样是典型的疑兵之计,突厥人出来的数量不会超过一万,目的就是让我们不得安歇,如果末将所料不错的话,他们到了白天也会再换一两拨人这样继续的,目的就是把我们给拖累拖垮。”
史万岁满意地点了点头:“王将军所言极是,所以我们不用自乱阵脚,现在我们的士兵都是万里挑一的精兵锐卒,只要我们为将的不乱,那就不会有事。只不过为防万一,突厥人也不是没有一边大张旗鼓,一边派弓箭手在草丛里隐秘接近的可能,所以我们的哨兵还得加派,火盆还得加亮,至少两百步以内得盯紧了,不能出任何差错!”
众将齐齐地拱手道:“是!”
史万岁的眉毛动了动,转向赵仲卿:“赵将军,现在全军的食物和饮水情况如何?尤其是水。”
赵仲卿笑了笑:“突厥兵出现之前,我们一边结阵,一边派了千余名士卒又到边上的乞伏泊里打了几百大囊的水,现在为防万一,水和干粮都是定量供给,支持个六七天不成问题,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打开车阵,杀出去到乞伏伯取水,想必突厥骑兵也不能奈何我们。”
史万岁“嗯”了一声,对王世充说道:“信鹰都放出去了吗?高仆射有没有什么回信?”
王世充正色道:“我们追击以来,就天天放鹰回去报信联络,而长孙将军收到消息后,也会放鹰回来联系,昨天我们收到了第一只信鹰,高仆射的五万精骑已经出发,昨天出了定襄,现在离我们还有五天的路程,只要我们坚守这五天,那高仆射一定会赶来的。”
史万岁追问了一句:“你确定路线不会有误?”
王世充自信地说道:“不会的,今天的信鹰刚才也飞来了,即使鹰都能找到这里,那高仆射没有任何理由错过。五天,过了今夜,四天就可以了。”
史万岁哈哈一笑:“你们有没有信心再撑四天?”
众将全都抽出了腰间的佩剑,齐声道:“没问题!隋军威武!”
三天之后,都蓝可汗继续坐在马背上,站在前几天观战的那个高坡,坡下是密集的骑兵,离着隋军车阵大约五六里的地方,三个方向已经各自一字排开了几百辆大车,车上临时加装了厚达半尺的大木板,蒙着湿牛皮,而每个方向各自有五千多突厥步兵,拿着钢刀,举着长矛,背着大弓,站在车后,只等都蓝可汗一声令下,就会把这些大车向前推进。
在突厥的大车和步兵们的身后,数千名骑兵已经整装待发,这几天下来他们看起来气色不错,红光满面,而座下的马儿也都不安份地以蹄刨地,等待着进攻的命令。
都蓝可汗皱着眉头,对身边的哈米赤说道:“老哈,看起来你的疲兵之计没有奏效啊,对面的隋军不象没睡好觉的样子。”
哈米赤的老脸微微一红:“是奴才思虑不周,计策被隋军看破,还请大汗恕罪。”
都蓝可汗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反正时间对我们是有利的,我们现在至少已经围住了隋军,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内无粮草,外无援军,慢慢磨也能把他们磨死,这三天时间我又调来了十几个小部落的两万战士,还有两千多辆大车,都已经装了挡板,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隋军的弓箭不起作用,我们踩也能把他们踩死了!”
哈米赤的点了点头,眉头一皱:“只是大汗,您这回把北边的游骑也都给撤回来了,万一敌军的援军从北边杀来,那可就麻烦了。”
都蓝可汗的眉毛一扬:“老哈,你是不是人上了年纪,越活越胆小了,打仗怎么总是这么瞻前顾后的,隋军就是来援,也只会从东边和南边来,北边是我们突厥的地方 ,他们又怎么可能绕一个大圈呢?再说了,代州和朔州那里,本汗可一直是留了侦骑的,早上还传来消息,说是隋军的步兵还在白狼塞一带筑城,根本没有追击的意思。
依本汗看啊,他们这回也就是意思一下,把染干那个胆小鬼安置在白狼塞那里,只是这支隋军恃胜而骄,追得太凶,现在被我们反围在这里,隋军的步兵不可能一下子从白狼塞那里飞过来,现在也只能干瞪眼啦!”
哈米赤摇了摇头:“大汗,奴才不这样看,隋军这三千多人明显是精兵中的精兵,而且有大将坐镇,隋军就算不要这三千人了,起码不会坐视大将陷于重围而不理,就算是步兵,也会跟进的,不至于象现在这样动都不动。再说了,这支隋军明显有战马,如果换了奴才的话,这两天也该骑马突围了,在这里纯属等死,奴才只怕他们是在故意吸引我们,背后有什么阴谋诡计。”
都蓝可汗的嘴角勾了勾:“管他什么阴谋诡计呢,现在他们也就三千多人,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援军,我们大军云集,七八万人还吃不掉这些隋军,以后也不用在草原上混了,吹号,进军!”(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五章 请将不如激将
突厥人的号角开始响成一片,满山遍野的突厥人都开始吹呼起来,高声大叫道:“可汗,可汗!”各种唿哨声和刀盾相击的声音响成一片,随着突厥人这片巨大的声浪,前排上万步兵开始缓缓地移动,一千辆大车被慢慢地推着向前进,而车后密密麻麻的步兵举盾执刀,小心翼翼地缓缓向前。
王世充今天全副武装,站在一辆战车上,看着对面黑压压向这里扑来的突厥人,神情严峻,显然这些久经战阵的突厥人远非岭南的那些蛮夷,今天在这些大车上都蒙着湿牛皮,糊着泥巴,再想象几年前平定岭南那样用火攻之计,只怕是行不通了,今天这一仗,突厥人看起来是下了老本,就是要强攻的,为此不惜舍弃本方最拿手的骑兵战术,而是改以步兵,用这种笨办法硬来,虽然损失不可能小,但本方对于这种战术,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唯有靠着弓弩手与对方硬碰硬了。
不知不觉,突厥人的大车已经推进到二百步左右的距离,王世充屏住呼吸,从突厥大车的空隙间,他隐约可以看到一张张狰狞的脸,眼中闪着嗜血的狂热,而更远处,离开当面这四五千步兵大约百步的距离,前些天交手过的那些突厥铁骑,正不紧不慢地走马向前,既是押阵,更是督战。
隋军阵中的战鼓声“冬冬”地响起,王世充戴上了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当,几乎身边的每个士兵也都戴上了这家伙,在面对面的搏杀中。用各种办法让敌军恐惧。都是必要的手段。从这点上来看,突厥兵这种满脸刀疤,南方蛮夷那种浑身油彩,铁勒人戴着狼骨,和隋军这样戴着面具,都是一样的道理。
王世充的手渐渐地抬了起来:“弩手隐藏不动,弓箭手准备!”
随着观测兵的声音高高响起:“敌距一百步!”王世充的手狠狠地向下一切:“弓箭手,三发连射。射程百步!”
三朵乌云般的箭雨,飞快地从隋军的车阵中升起,向着东,南,北三个方向射出,突厥人的车阵虽然有大车挡板护住了正面,却无法抵挡这种从上空倾泻而来的箭雨,士兵们纷纷举盾,惨叫声,长箭入体的声音。以及长箭击中盾牌时那种“哆哆”的声音,响成一片。王世充清楚地看到,不少刚才还在向前移动着的脚,一下子扑倒在地,接着被迅速地向后拖回,想必是身边的士兵们把这些中箭的同伴抬到后方。
突厥车阵中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忽哨声,大车停止了前进,从车后也升起了一片箭雨,显然是突厥射手也开始有样学样,在自己弓箭的射程以内,向着对方开始进行弓箭压制。
王世充高声叫道:“盾牌手掩护弓箭手,继续箭雨压制!”话音未落,早有准备的长槊手们把长槊向地上一插,两人一组地举起足有一人高的大木盾,顶在弓箭手的脑袋上,就象一个巨大的木质顶蓬,帮助弓箭手抵挡着对方的箭雨,只听木板上“噼哩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从王世充这里看,许多木盾上很快就挺满了长长的箭杆。
隋军的弓箭手们也没闲着,以最快的速度把手上的羽箭向着斜前方击发,绕出高高的弧线,准确地落到百步之外,突厥人车阵的后方,几乎每次长箭划过天空,落到敌阵之中的时候,都会响起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重重的身体仆倒的声音。
弓箭吊射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左右,王世充这一边的损失大概有四十多人,多数是弓箭手钻出盾牌对射时被射中了肩膀和臂膊,无力再战,只能退到阵中包扎,而对面看起来被射倒的足足有六七百人,身着铁甲,臂力惊人的隋军射手,配合上长杆铁箭头的狼牙箭,在与身穿兽皮,用着骨制箭头的突厥仆从部落射手的对抗中,优势明显。
王世充从车上挡板的一个特制的小孔向外看,突厥大车后面被向后拖的人越来越多,而射出来的箭却是越来越稀,越来越少,很快,就变得稀稀拉拉 ,被隋军这里越射越多,越射越快的弓箭给完全压制了。
都蓝可汗看着仆从部落的射手们,被隋军的箭雨一片片地扫倒,多数人已经开始往着盾牌下,大车下钻,躲避着这可怕的箭雨, 更是有不少人借着拉身边的中箭同伴的机会,趁机向后面逃跑,不少人拖着已经被射得跟刺猬一样,明显断了气的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