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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点了点头:“正是,高句丽一向严禁他们的深山老参出口,卖给微臣的,多数是他们参田里蒸包的红参,药效不如野生老山参。”
杨广奇道:“参田?蒸包?这是何意?”
王世充笑道:“陛下,这高句丽人参,原产于深山老林之中,集日月之精华,才有如此的药效,所以产量稀少,后来高句丽的一些采参人,就试着把一些人参的种籽,散在一些背光潮湿的低地,加以人工培养,这就是后来的参田,在这些参田里,一般十年到十五年可以成熟,药效虽不如原产的老山参,但也有其六七成的功效,只是这些人工养殖的人参,容易失去药效,所以必须要经过一道叫蒸包的工序,才可以长期储存和运输。”
杨广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么说来,那孙大夫想找的,是原产于深山中的老山参吧。”
王世充正色道:“正是。上次孙大夫从军就是为了去高句丽的平壤城与开城附近的深山老林里去找人参,听说整个朝鲜的祖先,那个传说中的檀君,就是最后在开城附近的山里成了山神,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但高句丽的上等山参,都是在那一带采集的。”
杨广哈哈一笑:“好,好,太好了,朕这就下一道旨意,给孙大夫加派三百,不,一千名军士,一旦平定高句丽后,帮他一起去寻找那老山参!”
说到这里,杨广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勾了勾,说道:“只是王侍郎,你刚才说孙大夫,就是给封舍人看过伤的那位大夫吧。按你的意思,他可以治好封舍人的病,让他如期去勿吉吗?”
王世充还没开口,一边的虞世基就说道:“陛下,就算孙大夫有回春之妙手,但封舍人说过,他的这个伤,是因为天寒地冻,疮痂破裂而导致的,按一般的情况,清除这些疮痂,排出里面的脓血,也要休养一段时间,现在天这么冷,恐怕不太适合上路吧。”
杨广点了点头,似乎对虞世基的话听进去了一些,王世充微微一笑:“陛下,微臣曾经见过孙大夫的排脓祛痂之法,那可是非常的神奇,可以让混身遍是血脓之人,三天后就可以活蹦乱跳,封舍人虽然病比较厉害,但微臣敢担保,五天以内,他一定可以行动自如,完全可以上路!”
虞世基的嘴角勾了勾,脸上闪过一丝不信的神色:“五天?真的可以吗?”
王世充笑道:“绝对可以的,微臣对封舍人忠君报国的热情,一点也不怀疑,只要他能下床,一定会主动地提议为国效力的!”
杨广哈哈一笑:“好,很好,王侍郎,你的想法与朕完全一样,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需要什么药物,尽管向御药房开口,替朕转告一下封舍人,朕很关心他的身体,也希望他能早日康复,那出使契丹和勿吉的使节团,可以专门为他晚出发半个月,让他好好养伤,好利索了再上路!”
王世充跪了下来,磕首于地,嘴角边勾起了一丝得意的微笑:“微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再世华佗
涿郡,王世充的营帐内,一位三十多岁,中等身材,黑肤干瘦,穿着蓝色布衣的中年人,背着一个药囊,手里拿着一把药锄,正站在营帐的中间,而王世充和魏征则一脸地恭敬之色,站在他的身边。
王世充看了魏征一眼,责备道:“玄成,你这样太不象话了,孙大夫刚出去了一天采药,正需要休息呢,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请孙大夫吗?你看孙大夫这风尘仆仆的,你就把人拉过来,这是敬贤之道吗?”
魏征叹了口气:“主公,是属下的错,属下其实本来是想看看孙大夫写的那个千金方如何了,结果正看到孙大夫桌上的那些个手稿,这一看就停不下来,直接等到了孙大夫回营帐,心中想到主公托附之事,随口这么一说,孙大夫说什么也不要休息,执意要跟过来,属下这是拦也拦不住啊。”
王世充向着孙思邈行了个礼:“都是我二人办事心急,孙大夫,您还是先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孙思邈笑着摆了摆手:“王侍郎,不用这么客气的,这么多年来,我这个疯子不置产业,四处寻找药草,免费帮人治病,要不是你一向以来的资助,只怕我一家老小早就饿死了,这次我听说有机会去高句丽看看野山参,厚着脸皮找你帮忙,你又给了我这个从军的机会,应该是我报答你才是,正好出去了一天,暂时还不想睡。听说是有出使外国的重要人物病了。事关国事。我又怎么可以安枕呢?”
王世充假装叹了口气:“唉,都怪我不好,陛下今天夜里把我召过去商量此事,说是原本要出使勿吉的内史舍人封伦,突然犯了恶疾,浑身上下流脓破痂不止,尤其是胸口的旧伤,说是病情严重。要换人了。可是那勿吉和契丹乃是蛮荒之地,非能臣不可出使,封舍人是难得的人才,这个节骨眼上病了,实在可惜,我想到孙大夫似乎给封舍人治过病,于是就向至尊建言,请您去看看。”
孙思邈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哦?是封舍人啊。他怎么会突然旧病复发呢?六月的时候我还给他看过病,当时的伤口已经基本上恢复了,病情很稳定啊。”
王世充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觉得奇怪,封舍人上回跟着大军去了辽东。征战一年,都没有听说过旧病复发,可是这一回涿郡,条件按说比起在辽东的时候要好了许多,反倒是旧伤复发了,真是奇哉怪也。”
魏征勾了勾嘴角,说道:“听封舍人的说法,好像是因为天寒地冻,到了涿郡后,疮口破裂,才导致流血化脓,哦,对了,他说就跟那冻疮一样,,破了,就会流脓淌水的,虞世基虞侍郎亲眼见过,说是恶心地要吐了。”
孙思邈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对,封舍人的这个病,我也看了有十几年了,几乎每年都会给他复诊,当年他确实因为在海水中泡得过久,胸前的肌肤血肉磨损严重,可是敷了我的独门草药之后,两年左右的时候,基本上就是痊愈了,甚至还长出了新肉出来。”
“我记得六月份大军回师的时候,我还去给封舍人看过病,他甚至胸前的老伤都几乎痊愈了,当时是有些头风病,让我开了几副方子,而且要说冻疮,在那辽东的时候更容易犯,可是这涿郡虽然现在冷了点,比起去年在高句丽时要好了许多,又怎么可能突然得这冻疮呢?”
王世充的嘴角勾了勾,压低了声音:“孙大夫,有没有这种可能,是封舍人自残身体,故意得病了呢?”
孙思邈睁大了眼睛,右手的采药锄一松,直接掉到了地上,讶道:“这,这怎么可能呢?天下间怎么会有人自残躯体?”
王世充叹了口气:“孙大夫可能有所不知,那勿吉之地,离此数千里之遥,是极为蛮荒可怕的地方,而一路上经过的契丹和勿吉,又曾是高句丽的属下,人民凶暴好战,甚至听说生吃人肉,与野兽无异,去这样的地方,固然是国之所需,但也确实是九死一生,危险可怕的任务,封舍人你也知道,是个极为聪明圆滑之人,照您刚才这样说,他并没有什么大伤,更不可能因为冻疮突发而失去行动能力,那思来想去,只有自残诈伤,以避出使这一个解释了。”
孙思邈勾了勾嘴角:“这个,我也不好下结论,起码要等我先见过封舍人再说,王侍郎,您跟我说这个,又是什么意思呢?”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孙大夫,您是医道圣手,一向不管官场之事,但是这次的事情,没这么简单,若是封舍人故意诈伤,那他犯的就是欺君之罪了,我军上次征讨辽东新败,这时候若是有臣子以这种方式逃避为陛下尽忠,可能就是抄家灭族之罪了!”
孙思邈叹了口气:“我是个医生,只知治病救人,不管这些官场是非的,王侍郎,您是我多年的资助者,孙某感激你的恩情,可是封舍人也对我一向不错,若是我的救治会害了封舍人,那请恕我不能从命了。”他说着,拿起了地上的药锄,准备转身就走。
王世充微微一笑:“孙大夫,您误会了在下的意思,在下也是跟封舍人同僚多年,一殿为臣,虽然彼此间有些不对付,但总算也有些交情,若是我不维护他,那根本无需找孙大夫您,直接找个御医过去查看,不也照样可以戳穿封舍人的谎言吗?”
孙思邈也听说过一些王世充与封伦不和的传闻,他皱了皱眉头,停下了脚步,说道:“那王侍郎想让我做些什么,但请直说,不过孙某有言在先,我只救人,不害人,若是想让我的诊断害了封舍人的性命,那孙某是万万不答应的。”
王世充的双眼光芒炯炯:“我只想先问一句,如果封舍人是自残诈伤,那他这样现在胸前到处是血脓,您能治好吗?需要几天?”(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挖肉排脓
孙思邈咬了咬牙,沉声道:“我还没有看到封舍人的伤情,不好回答,但若是他确实是如王侍郎所说的那样,自残身体,把以前的旧疮老疤给揭开,再涂抹一些可以流血化脓的药水,那么可以显得伤情很重,甚至一些普通的大夫,也看不出其中的端倪,会开出内服外敷的草药,先以调理为主,再慢慢加大剂量,如此一来,非半年不能好。”
王世充哈哈一笑:“要是得躺个半年的话,封舍人自然不用出使勿吉了,怪不得他会用这招,那么,如果是孙大夫您出手,多久可以治好他呢?”
孙思邈叹了口气:“若是依我刚才的猜想,那么只需要三天,我就可以让封舍人行动自如,不出五天,就可以骑马去勿吉了。”
王世充笑了笑:“早就听说孙大夫治这种痂疮堪称华佗再世,只是封舍人若是自残身体,把原来的老疮硬痂全部故意揭开,再如您所说的那样,涂抹一些化脓药水,这样的伤三天能根治吗?能在这个天气里去勿吉吗?”
孙思邈微微一笑:“无妨,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一些牢里的犯人为了避免挨打,会把粪水尿液,经过一些处理后抹在伤处,以引蛆虫,显得伤势很重,但事后只要抹上烈酒,小心擦拭,即可无恙,不至于象战场上那样断肢残体的那种感染,很难根治。”
魏征点了点头:“我家主公掌管刑狱,碰过不少这样的犯人,也有所耳闻。但是这样做的犯人。往往是真的在伤处化脓生蛆。即使清理创处,在这严寒的冬天,去那北国蛮荒之地,真的没事吗?还有,创处清理最麻烦的就是那些脓血,有些是内部化脓,这些暗脓又如何处理呢?”
孙思邈哈哈一笑,打开了自己的那个药囊。拿出几根管子出来,说道:“王侍郎,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王世充凑上前去,只见这是一根中间抽空了的葱管,尖的一头已经给削去,而中间是整个空的,一股淡淡的辛辣味道,混合着一些古怪的药草味道,让王世充和魏征二人不禁微微蹙眉。
魏征说道:“这不是大葱么?能有何用?”
王世充毕竟从后世穿越而来,以前因为打架斗殴也是医院的常客。对这东西倒是猜出了个大概,笑道:“孙大夫。您这东西,可是一个中空的管子,好排出血脓呢?”
孙思邈点了点头:“不错,这些脓液如果是在肌肉内里,很难直接化解,所以需要用小刀在火上烧烤,刀刃滚热后,轻轻切开表面的腐肉,然后插入两根这样的空管,一根用于向创处吹气,另一根则会流出血脓来,如是几次,就可以彻底清理患部啦。”
魏征听得眉头拧成了个川字:“这样啊。那孙大夫就不怕这些脓血进入自己的嘴里吗?”
孙思邈笑着摆了摆手:“不会,就象我们用那些芦苇管子,用来吸食酸奶,只有向上吸气时,才会把那些酸奶给吸进嘴里,要是向里面吐气,酸奶是吸不上来的,这脓血也是一样的道理,向里吹气时,血只会从另一根管子里流出。再说了,作为医者,是要有为患者吸吮脓疮的觉悟,若是这点都做不到,也不用当一个大夫了!事后漱口便是。”
王世充点了点头:“确实,古之名将吴起,就亲口直接为受伤的士兵吸过疮,以得军士之心,玄成,孙大夫是名医,这些事情,他自有分寸的。”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勾了勾,“只是这样一来,会不会很疼,封舍人身体文弱,他受得了吗?”
孙思邈叹了口气:“疼嘛,肯定是免不得的,不过要是想迅速地治愈,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至于伤好之后,只要患处无脓,在患处之上抹些清热解毒的药膏,然后扎上绷带,绷带之外抹些厚厚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