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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笑着摆了摆手:“宇文大帅想多了,大隋对于高句丽,军事上还是有绝对优势的,只要不贪功冒进,想着一口气吃掉整个高句丽,而是选择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打法,先取辽东,再以此为前进基地,向南进攻高句丽本土,派偏师分别扫荡其北部与西部,则三五年内,可大功告成,这一点换了任何一个久经战阵的大将都能做到,不要说宇文大帅您了。”
宇文述微微地眯着眼睛,满意地捋着自己的长须,若有所思。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继续说道:“至于李渊,他是关陇贵族的首领,原先大帅掌握大隋兵权的时候,一半以上的关陇世家出于现实考虑,只能向大帅示好,主动投向您,可现在看您失了兵权,这些人就去巴结李渊了。”
“我听说封伦这回出使勿吉,李渊派了他的二儿子李世民随从护卫,而自告奋勇跟着李世民去的关陇世家子就有三四十个,足见人心向背,现在李渊手中没有兵权,这些人都主动投效了,要是哪天至尊给李渊掌兵,那大帅想再扳倒李渊,可就难了!”
宇文述咬了咬牙:“老夫跟至尊的交情,从他当晋王,扬州行台大司马的时候就开始了,到现在有近三十年,非李渊可比。”
王世充微微一笑:“可李渊毕竟跟至尊是表亲,这血缘关系在这里呢。再说了,上次大帅的两位公子与封伦勾结,陷害末将,这种事情难道就不会在至尊的心里留下阴影吗?您掌兵以来,在军中到处安插自己的亲信和向您以财求官的人,难道至尊就不会有所警惕吗?大帅,有些事情,末将还是不点破的好。”
宇文述的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王将军,你说的话,老夫会好好考虑的,感谢你跟老夫说了这些事情,老夫会找个好时间,向至尊进言的。”
王世充点了点头,向着宇文述行了个军礼:“希望大帅在官复原职之后,不要忘了末将今天为您所做的事情,末将在东都,恭候您的佳音。”(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李家有郎名元方
王世充的身影消失在小院的门外,宇文述的目光阴冷,脸上刚才在分别时所保持的那个标志性笑容也变得渐渐黯淡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宇文化及又走到了他的身后,宇文述冷冷地说道:“二郎和三郎都不在吧。”
宇文化及的脸上保持着一副谦卑的笑容:“阿大,两位弟弟都按您的吩咐,陪着王将军出府了,您叫孩儿来,有何吩咐?”
宇文化及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真是天助我也,阿大的时来运转就要到了,化及,去,帮阿大做两件事情,分别把裴仁基和李元方叫来,记住,先叫李元方,再找裴仁基,还有,千万不要让士及知道此事。”
宇文化及微微一愣,低声道:“阿大,您不会是真的要对李浑下手吧。刚才王世充说得挺清楚,只有搞倒李渊,才是对我们家最有利的。孩子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宇文述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你懂什么。王世充的话得反过来听。李渊根本是被至尊所忌惮的,不管有没有那个流言,至尊都不可能让他掌兵,他越是在关陇世家中的名声大,越是没有掌兵的机会,杀不杀他,其实都没太大区别,他充其量也就是个后勤总管罢了。”
宇文化及眨了眨眼睛:“可是若是李渊没有这个威胁的话,那王世充又为何要处心积虑地制造和散布这个谣言呢?虽然他不承认,但是他这样上门请阿大去向至尊进言,那么这个流言除了是他制造的。又会是谁呢?这叫不打自招。”
宇文述的嘴角勾了勾:“阿大也奇怪这件事。我所认识的王世充。阴险深沉,凡事都会把自己隐瞒得很好,绝对不会做为他人火中取栗之事,所以这次的事情,我也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只是因为李渊帮助封伦,他才要动此杀手吗?这有点太过份了,也不太象他王世充所做的事情。如此无异于挑战整个关陇世家,所以他才需要把我顶在前面做这个恶人吗?”
说到这里,宇文述的双眼一亮,冷笑道:“对啊,这就是了,王世充跟关陇世家分分合合,又拉又打了这么多年,也无法取得关陇世家的尊重和信任,所以他干脆就通过陷害李渊,给所有关陇世家一个警告。以后再有人看不起他的出身,仗着自己是关陇世家的身份来压他一头的话。那李渊就是下场。哼,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宇文化及一脸的谄笑:“阿大英明,早早地看出了王世充的险恶用心,咱们不能顺着他的意思来。不过。。。。”他的嘴角勾了勾,“这个流言真的能害到李浑吗?上次害过他一次没成,至尊会不会有警惕?再说李浑胸无大志,贪财好利,这也是关陇诸将都知道的事,人缘比我们家还差,要说他想串联造反,只怕至尊很难相信吧。”
宇文化及冷笑道:“我要的就是这一点,他不想拉拢别人一起造反,而是想直接袭杀至尊,自立为王,这次出征,我记得他的右骁卫军,出发序列是在御营之后,不到十里的距离吧。”
宇文化及双眼一亮,哈哈大笑道:“高,实在是高,阿大的想法果然高明,裴仁基现在正在右骁卫里当虎贲郎将,他可是阿大多年的老部下了,一定会听阿大的话,去举报李浑的。”
宇文化及点了点头:“不过光有裴仁基还不行,而且这小子也是个势利眼,以前我权倾朝野的时候,这家伙在我面前比孙子还乖,可自我失势以来,他连我这许国公府的门也没有踏过一次,显然也是不想为了我而得罪现任的上司李浑。你不要明着请他来,暗中叫他过来,我跟李元方说话的时候,让他在偏厅厢房里坐着,我想,等他听完我和李元方的对话后,他应该知道该如何做的!”
入夜,许国公府,会客大厅里,几盏不算太亮的油灯,火烛诡异地跳动着,映着着大厅里的桌椅坐榻,以及小几上的盆栽,把这些低矮的家具盆栽的影子映到墙上,冷风从开着的门里不停地灌进来,把另外几面墙上的窗子都吹得不住地摇晃,一下下地落在墙洞之上,如同厉鬼怒号,透出极度的诡异。
厅内的榻上,跪坐着两个人,一身绸缎便装的宇文述,头戴逍遥巾,身着紫色棉袍,一副富家翁的模样,居于主座,而下首的客座之上,则跪坐着一个全身戎装,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眉头紧紧地锁着,看起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宇文述微微一笑:“元方,你可知老夫请你前来我府上一叙,所为何事呢?”
那名军校打扮的年轻人,乃是成国公李浑的侄孙,原申国公,西魏开国大将李穆的长子,李浑的长兄李惇是他的亲爷爷,而其父李筠,袭了李穆留下的申国公这一开国公爵职位,被叔父李浑所妒忌,联合宇文述,经过巧取豪夺,将这一申国公爵位弄到了手,其后转为成国公,而失去了爵位的李元方,则成了一个一文不名的孤儿,这些年一直被宇文述所收养,在左武卫军中,也做到了一个校尉。
李元方连忙直起身子,向宇文述行礼道:“大帅在上,小的听说大帅有宣,还以为是有什么驱使,不敢怠慢,所以交接了军务,速速前来,却没想到大帅如此礼遇小的,实在是让小的受宠若惊,大帅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小的做,尽管吩咐便是,便凡小的力所能及,无不应承!”
宇文述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元方,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比你那堂叔祖,可是要强上了许多啊。”
李元方的神色一变,也不答话,恨恨地把面前小桌上一碗酸奶酪一饮而尽。
宇文述点了点头:“看起来你对自己现在的这个境遇很不满意啊,这也难怪,那个申国公之位本来应该是你的,却给自家的亲戚强夺了去,换了谁也不甘心。”(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以子换侄
李元方咬了咬牙,站起身,向宇文述一抱拳,朗声道:“宇文大帅,元方感激您多年来的收养之恩,提拔之义,可是此事乃是我李家的家事,元方深以为耻,大帅若是以您对元方的恩情,而这样揭元方心中的疮疤,元方虽是小辈,也有自己的尊严,只能告辞了。”
宇文述哈哈一笑:“不错,不错,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冲劲和血性。今天召你前来,不谈别的事情,而是有些事关你李家的陈年旧事,想说给你听听。”
宇文述说到这里,对着一旁站的几个婢女和侍卫说道:“尔等且先退下,元方不是外人,老夫有事与他相商,你们把大门关好,守在院外,不许闲人靠近。”
几个侍卫和婢女退出了厅堂,本来就空荡的大厅,显得更加空旷了,李元方奇道:“宇文大帅,我们李家的事情,您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宇文述冷冷地说道:“老夫和李浑的关系,你应该知道吧,我宇文述的正妻李氏,乃是李浑的同胞亲妹,而我三子宇文士及,和至尊的爱女南阳公主所生的女儿,则是嫁给了李浑的儿子李敏为妻,我们两家,可谓亲上加亲,甚至老夫今天也不想再对你隐瞒,当年你李家失去申国公爵位之事,也是老夫与李浑的合谋结果。”
李元方惊得一下子倒退了两步,他自幼丧父,又失去了爵位,可谓无依无靠,若非宇文述的收留。只怕早就不在人世了。对于堂叔祖李浑夺去自己家爵位之事。他一直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可今天才知道,这一切居然是李浑与宇文述的合谋为之,怎么能不让他惊愤不已呢?
李元方定了定神,对着宇文述沉声道:“宇文大帅,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元方只记得在我八岁的那年,家中遭遇了盗贼的突袭。我父母都被贼人所杀,后来经过追查,杀我父者乃是同宗的亲戚李瞿昙,而后经过朝议,以我年纪太小,家族又传出骨肉相残之丑闻为由,将我父亲的申国公之爵位,转让给了时任左武卫将军的堂叔祖李浑,难道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什么元方不知道的隐情吗?”
宇文述长叹一声:“此事也是老夫以前跟李浑交好之时。与其酒酣耳热之时,听他自己说的。事后老夫也暗中查探过,这些事情可以说是千真万确,并无虚言。本来这些秘密老夫是不应该说出来的,但是老夫自被罢帅之后,一直精神不济,前几天老夫的多年同僚于仲文于大将军,也因为在因罪下狱,被夺取了兵权,虽然至尊网开一面,将其释放,但他咽不下这口气,很快地就郁闷而亡。”
“于大将军的心情,老夫是感同身受,入冬以来,只觉得精神一日差过一日,经常会神情恍惚,产生一些幻觉。当年夺你家爵位之事,老夫虽非主谋,但也扮演过不光彩的角色,所以事后觉得神明有亏,为了追求内心的宁静,一直将你当成亲生子侄一样抚养,就是想赎罪。现在你已经长大,也有军职,老夫只想在临死之前,把此事真相向你和盘托出,让你不要忘了家族的仇恨与冤屈!”
李元方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双手已经紧紧地捏成了两个拳头,骨节直响,他的双眼圆睁,沉声道:“元方谨听大帅教诲!”
宇文述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事情还要从你的曾祖父,西魏的开国大将李穆时说起,李穆在家,乃是第三子,有两个兄长李贤和李远,而李穆是最有出息的一个,当年跟随宇文泰入关中,南征北战,立下许多战功,事后给封为西魏开国的十二卫大将军之一,他有十几个儿子,并非一妻所出,这儿子一多,就会有矛盾。”
“李浑是李穆的后妻所生的庶子,地位不高,从小并不受李穆的宠爱,宇文泰死后,大权臣宇文护专权,李穆的二哥李远的儿子李植,因为与独孤信和赵贵这两位开国柱国密议政变,诛杀宇文护,事情败露,李远父子均被灭门,而李穆因为以前劝过李远,不要被儿子牵着走,所以得以幸免。”
“李远一家被灭门,而他的幼子,也就是李植的弟弟李基,也要被诛连上刑场,李远一门就要绝后了,而李穆在其长子李惇的劝说下,为了存续兄长家的香火,上书宇文护,愿意用自己的两个儿子,代李基去死。这个做法震惊了当世,就连心狠手辣的宇文护也感动于李穆的亲情,从而赦免了李基的死罪。为李远家留下了一脉香火。”
李元方听得目瞪口呆,这些祖辈的事情,他因为自幼丧父而一无所知,他勾了勾嘴角,说道:“曾祖父真的要用两个儿子换一个侄子吗?那被换的儿子岂不是恨死他了?”
宇文述微微一笑:“不错,当时李穆想要交出的两个儿子,其中的一个,正是李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