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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第9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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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世充的面无表情,换了左手,闪电般地一巴掌,又打到了自己的左脸上,这下他的半边脸,也高高地肿了起来,冷冷地说道:“刚才一巴掌是打你不成器,这一巴掌是打我看错了人,竟然找了你魏玄成,托以重任。”

    魏征的眼中泪光闪闪。低下了头:“主公。是我的错。是属下无能,误了您的大事,您,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王世充冷笑道:“智者千虑,亦有一失,这世上哪有算无遗策,永远不出错的人?就是诸葛孔明,也有用错马谡。失街亭的大败,比起他那种几乎无法弥补的错误,你这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李世民这小子只有十六岁,竟然如此狡猾,换了谁也难免中计啊,别说是你了,就是我在当时,也十有**给他骗过呢。”

    魏征抬起了头,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主公。你,你这是安慰属下吗?”

    王世充摇了摇头:“我王世充需要的是有用之人。而不是只有愚忠的傻瓜,比如张金称,他对我忠则忠矣,可是没脑子,我叫他在河北起事,不要太过显眼,可这家伙却杀红了眼,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虐杀士民,他现在杀得爽了,却也成了隋朝的眼中钉,肉中刺,成为第一个给针对的对象,早晚必然败亡,我几次三番地劝他收敛,他却当耳边风,这样的蠢材笨牛,我连打都懒得打醒。”

    王世充说到这里,双手扶住了魏征的肩头,眼中也变得泪光闪闪:“可是玄成,我王世充可以失掉所有的部曲,打手,却不能离了你魏先生,有你在,我可以和人论及机要,而我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也可以和你这个智者讨论,你,才是我真正不能离开的左膀右臂,要是你都这样灰心丧气,自暴自弃,我王世充还怎么去征服天下呢?!”

    魏征激动地嘴唇都在发抖:“主公,魏某无知,一时失言,多亏主公这一巴掌,打醒了属下,属下再也不会消沉了,一定会全力为主公谋划的。”

    王世充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些天来魏征这种一蹶不振阴死阳活的样子,实在是让他又气又恨,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这家伙却突然走不出失败的影子,老实说,刚才他也没多指望这一巴掌能打醒他,这也是一步凶招,魏征这种死要面子的文人,没准真的因为这一巴掌而离自己而去,那可就亏大了。

    王世充哈哈一笑:“好了,玄成,李世民的事情先放一边吧,反正这回我们再一次认识了这小子,知道了他的厉害,以后要对付他,还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李渊知道了我们做的事,已是死敌,但愿那个谣言能要了他的命。”

    魏征摇了摇头:“属下不这么想,宇文述明显更想除掉的是李浑,而上次我们虽然牺牲了安迦佗,但这么多天来,没有任何杨广诛杀天下李姓之人的消息,看来杨广在权衡利害之后,还是没有冒天下之大不韪,就算要对李渊下手,也是要征高句丽回来之后的事了。”

    王世充一想到这事,头就开始疼了,叹了口气:“这李世民实在是我们最强的对手,所以我们必须要加快动作,玄成,杨玄感已经起兵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这个病,只怕不能再继续装下去了,你说说看,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应对?”

    魏征抚了抚自己的山羊胡子,沉吟了一下,说道:“主公,你就这么肯定,杨玄感已经起兵了吗?就靠着城外兵马的调动?”

    王世充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没有大事,这左羽卫的大军是不会调动的,而且你看现在他们直奔百官坊和那些高爵坊而去,明显是要执行紧急政策,把百官和家属集中到皇城管理了,若非有腹心之处的叛乱,安能如此?”

    魏征正色道:“那就一定会是杨玄感吗?而不是其他地方的大将谋反?比如大兴的卫玄,涿郡的李景?”

    王世充摇了摇头:“他们没这个野心,而且也没有这么快,我看樊子盖这样的紧急动作,甚至来不及派人通知百官家属,而是直接派兵进城驱赶,显然是叛军已经离这里不远了,大隋境内,现在只有大兴和涿郡两支大军,其他人若是谋反,又能迅速地对洛阳构成威胁,除了杨玄感,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这样的能力?”

    魏征点了点头:“听主公这样一分析,确实九成九是杨玄感了,主公,那杨玄感直奔东都而来,是不是真要攻城了?我们又要如何应对?”

    王世充微微一笑,看着外面的一片忙乱,缓缓地说道:“杨玄感的兵马没到东都城下,这里就已经得到消息开始戒严了,显然消息已经走漏,战机已失,他要是聪明的话,应该想想如何进关中。我料很快,红拂就会和我们联系了,而在此之前,樊子盖来找我们使者,就要上门啦!”(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一十六章 阴雄装病

    魏征脸色一变,正要说话,楼下却是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单雄信急匆匆地跑上了楼,对着王世充甚至都顾不得行礼,说道:“主公,不好了,那个牢头黄君汉,持了樊子盖的令牌,让您火速前往留守府商议重要军情,他还说,有句话要当着您的面才能说。”

    王世充的脸上仍然是淡定从容的表情,他点了点头,走向了楼梯,边走边说道:“把那些早已经准备好的冰块和炭火盆拿来,唉,又得演戏了。”

    黄君汉被单雄信一路领着,直到一间湖中心的幽雅小筑,一路之上,单雄信不停地向他解释着,说是我家老爷病得极重,根本下不来床,但听到了有紧急军情,仍然强撑着要见来使,黄君汉只能边走边点头,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走进王家的满园,眼前的景色让他惊羡不已,甚至几次看到那些异域美女,都忘了走路,而是停在原地,若非单雄信的提醒,他都不想再迈开腿了。

    沿着一条长长的湖心通道,九曲十八万,二人走进了小筑之中,已至六月,天气本就酷热,可是一开门,黄君汉却突然觉得自己走进了火山之中,只见王世充全身裹着一团厚被子,头上敷着冰冷的布条,而面前却摆着一个大火盆,灼热的温度几乎要让人融化,他的身上大汗淋漓,一股子汗酸味充斥着整个房间,两个波斯美婢正不断地从一盆盛满了冰块的冰桶之中,换洗一根根的布条,缠在王世充的头上。

    黄君汉吃惊地张大了嘴。半天才反应了过来。对王世充行礼道:“小的黄君汉。见过王尚书(王世充已经是检校刑部尚书了,这一点是刚才路上单雄信告诉他的,之前黄君汉还以为王世充仍然是侍郎)。”

    王世充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好不容易撑开了一些,苍白的脸上,嘴唇动了动:“原来,原来是君汉啊,现在。现在牢里的人犯,都还,都还好吗?”

    黄君汉连忙说道:“都按着您的吩咐,以那个在东平杀人闹事的翟让为首,一共四十七个杀人犯,都借着至尊远征,大赦天下的机会轻判,打了一顿板子后就放出去了。每个人还发了您给的三千钱呢。”

    王世充心中暗喜,这些个不安定因素放出去后,就是乱世中扰乱天下的魔王。以自己在前世里蹲过多年大牢的经验,他坚信。这种骨子里的恶人,是永远无法感化好的,只要出世,必为祸人间,而这,正是他现在所需要的。

    可是王世充仍然吃力地点了点头:“好,君汉,你做得,做得很好,让你费心了,咳咳,我这不争气的身子啊,只能,只能多靠大家尽心尽力了。你,你从樊留守,那里,那里来,有,有什么急事要说吗?”

    黄君汉咬了咬牙,正色道:“王尚书,出大事了,黎阳留守,礼部尚书,楚国公杨玄感,已经在昨天晚上,正式起兵造反啦,留守的治书侍御史游元,不屈被杀,其他官吏,大部附逆,现在叛军已达万余,正在向东都进军呢。”

    王世充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连这床被子都滑落到了地上,脑门上的冰布条也直接落到床下,两个波斯美婢还以为哪里得罪了他,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叹一口,只听王世充惊呼道:“什么?竟然,竟然杨玄感会造反?这,这怎么可能?消息确实吗?”

    黄君汉连忙回道:“消息千真万确,是樊留守派在河内郡的内线传来的,绝对可靠。”

    王世充咬了咬牙,装出一副硬撑着的样子,想要下床:“快,快扶我更衣,我,我要去见,去见樊留守。”他装着身子软得跟面条一样,脚刚一离地,就一个站不稳,向前生生一个狗吃屎摔到了地上,一身华贵的丝绸睡袍,顿时裂了几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的肌肤。

    黄君汉和单雄信连忙抢上前去,扶起王世充,连声道:“老爷(王尚书),您,您可千万别勉强自己啊。”

    单雄信皱了皱眉,看着黄君汉,说道:“黄牢头,老爷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实在是没法去啊,还麻烦你回禀一声樊留守,就说。。。。”

    王世充猛地一睁眼,厉声道:“胡说什么,现在军情如火,国难当头,我,我又怎么可能安居病榻?来人,抬一张软床,把我,把我抬去留守府。”

    黄君汉和单雄信连忙奔出了小筑,去找软床了,趴在地上的王世充等到二人的脚步声渐渐地远去之后,脸上现出一副冷笑,坐起了身子,床后的屏风处,魏征缓步而出,对着王世充笑道:“主公,地上凉,您还是先上床吧。”

    王世充笑着摆了摆手:“跟征战在外比,这算得了什么?玄成,你可知我为何要装成这样?”

    魏征的眉头一皱:“这第一嘛,自然是为了前两个月主公不在东都的装病做个样子。第二的话,我想主公是不想过度参与这次平叛的事情,以免得罪了杨玄感和城中的百官和世家子弟吧。”

    王世充轻轻地“哦”了一声:“你继续说。”

    魏征微微一笑:“樊子盖江南出身,这些百官和世家子弟都看不起他,别的不说,就连河南赞治裴弘策,仗着自己是河东裴氏之后,不把他这个留守放在眼里,因为他们的本官是同级的,这么多天来,他都不到留守府去办公,而是仍然在自己的河南府上自行其事,还有国子监祭酒,前刑部尚书杨汪,也是这样,对于樊子盖轻慢得很。这次樊子盖要强制百官听令,集中管理,是得罪人的事,不杀几个出头的鸡,恐怕难以服众,这样得罪人的事,主公是不会参与的。”

    王世充笑着点了点头,从地上长身而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这是其一,还有一个,就是樊子盖现在要拉我商量的,一定是派何人前去迎战。若我不装得病重难起,那他十有**会让我出战,在这个时候跟杨玄感直接沙场交锋,无论胜负都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让裴弘策和达奚善意这两个掌兵的家伙去吧,反正他们现在过去,就是给杨玄感送装备送战功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跋扈将军

    东都留守府的大堂内,所有的官吏,无论文武,都换上了戎装,虽然这一身身的皮甲,多数大小还不合身,而那腕上的扎甲腕带,更是很影响提笔书写公文,但是这几个月来,樊子盖的凶名淫威,已经让这些七品以下的著作郎秘书郎们,看到这个高大武夫的样子都会发抖,更不敢提半个不字了。

    可是裴弘策显然是这个大厅里,为数不多的不怕樊子盖的一人,出身河东裴家的嫡流长房的他,家世高贵,又身兼河南赞治,相当于东都洛阳这块大区的二把手,可谓位高权重。

    樊子盖那个民部尚书的本官,也只是与他平级,平日里他也根本不听这个东都留守的直接号令,只有驻守东都的越王杨侗的正式公文,他才会奉诏,就象现在这样,若非杨侗发诏书,他根本是不接命令的。

    就连他名义上的上级,身为河南令的达奚善意,他也是不放在眼里,现在这会儿站在大堂之上,高仰着头,一副目空一切的狂妄劲儿,倒好像是坐在上面的樊子盖,是他的下级。

    樊子盖的脸色倒是很平静,对着裴弘策平静地说道:“裴赞治,现在军情如火,你却是姗姗来迟,请问你能给本官一个解释吗?”

    裴弘策的鼻孔里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冷冷地说道:“本官今天巡视城外,樊留守的信使到时,本官正好不在,而且按照大隋法度,河南令与河南赞治。不属临时的留守管辖。若要调动本官。须得越王殿下的诏令尚可。”

    樊子盖仍然很平静地说道:“现在裴赞治也接到了越王的调令了,本官现在请你前来,想要和你一起商量一下这讨贼平叛之事,刚刚接到的军报,杨逆的叛军已经绕过了怀州,兵分三路,前锋骑兵穿入白司马坂,入氓山。绕过虎牢关直插东都,而右军三千余人,由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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