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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么想他死吗?可他心里知道她不是这样的,是他把她气狠了。
真想快点见到她,不知道她会不会让他进她的家门……
……
“张大哥,这肉真的不能再要了,你是做生意的,靠着吃口饭,哪能日日给我们送……”
张屠户很坚持,他的一贯态度都表现的很坚持,即使他心里很忐忑。
“陶家妹子,我没其他东西能谢谢你的,你们家也不容易,几个妇道人家带两个孩子,也要过日子,也要吃饭。我们家大胖老来你家吃饭,这都快成习惯了。吃一顿两顿也就算了,哪能日日来。这就当我给大胖交的伙食费,算是张大哥厚颜了……可你也知道我们家里的情况,实在有点顾不上……”
张屠户还想说点什么用来说服陶家妹子,却发现陶家妹子整个人都呆住了。
顺着视线望过去,看到一个一身黑衣形容不出来的男子。
为什么形容不出来,因为张屠户不识字,他只能跟着发呆的看着这个不应该出现在东榆林巷的男人。为什么说不应该出现?这是他的直觉。
小花回过神,心中有一种如释重负,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怨怼。
你为什么才来?
“这位……”景王停顿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请问你找我夫人,有什么事吗?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
“你夫人?”
张屠户去看小花,见她半垂头也不否认。
遂,强自笑道:“这位……这位公子,你可能误会了,大家都是邻里关系,因为我家小崽子总是来打扰,这只是为了聊表谢意。”张屠户掂掂手里被荷叶包的的猪蹄,觉得在这人面前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自惭形秽。
“既然陶家妹子不愿要,那我就先走了。”
话说完,张屠户便走了,步履之间带了丝落荒而逃的仓皇。
门前恢复了寂静。
景王见她也不看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她瘦了点,穿了一身青布衣裙,头上插着一只银簪子。很简单,却是让他怎么也看不够。
正恍惚着,见她不说话转身往门里走去,景王有些愣了。
她这表现的是不想理他,还是不原谅他?或者是其他意思?她对外自称是寡妇,景王想她是为了在外方便一些给自己找的身份,又或者是生他气了,此时见她仿佛不认识他的表现,那种她刚走时的恐慌又来了。
门口静悄悄的,他看着半敞的门。
她没关门,是不是就代表让他进去的意思?
各种经历的第一次都是在小花儿身上刷新的,景王只能摸摸鼻子僵着脸,踏进这座小院子。
刚绕过小巧的影壁,就听到女儿‘叽叽’的直叫,跟着便看到儿子女儿着了一身简陋的青布衣裤在院子里追着小鸡撒欢。一旁还有两个妇人,都穿得极为简朴,头上包着头帕,一个在打水,一个在洗菜,两个都是笑吟吟的看着俩孩子。
丁香和春草一愣,刚才两人还在说夫人总算把屠户张的肉拒回去了,怎么这殿下跟着进来了。
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丁香丢了水桶,春草打翻了菜盆,两人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慌张行礼。
“给殿下……请、请安。”许久未行礼了,又是在这种小院,穿了这种衣裳,丁香和春草两人都极为别扭。
那边俩孩子见到这边动静,好奇的往这边瞄过来。
第139章
==第142章==
依依歪着头端详了这个人一会儿,小眉头皱着,先试探叫了声‘父王’,跟着就嘭嘭嘭跑了过去。
晫儿瞄那人一眼,他才不会说他早就认出来了呢,比妹妹还快一点儿。想是这么想,他也扭扭捏捏的走了过去。
景王沉浸在孩子还认识他,与俩孩子围着他说‘你不见了,你去哪儿了,你不乖’的混乱当中。
小花走出来,瞄了那边一眼,对手脚无措的丁香春草说让她们做饭去,难不成晚上不用吃饭了。
晚饭很快便做好,丁香和春草两人还在灶房里讨论了‘殿下会不会在这里吃晚膳’的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吃的可能占大多数,于是两人使了浑身解数,把家里的食材都用上了,才整治了四菜一汤出来。
两人把饭菜端到堂屋,在那张漆了红漆的小方桌上摆了,摆好后,两人便躲到灶房去了。
晫儿和依依也知道这样就是代表要吃饭了,手里拽景王袍角,嘴里喊着‘吃饭饭’。在体贴女儿的带领下,景王终于踏进了屋门。
小小的一间堂屋,中间是个简陋的小方桌,她坐在那处无悲也无喜的看着他们。眼里似乎有他,又似乎没他。
心被紧攥着,想说什么却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小花接下来的动作,打断了他心中的那丝尴尬与窘迫。
“坐好,吃饭。”
景王忙不迭去桌前坐好,小花有气无力的翻了一个白眼,看向两个孩子。
“不吃饭了?”
“吃,一起吃。”依依连点其头,嘴里说着。
晫儿拉着妹妹,去方桌一旁两张矮点的袖珍小桌子前坐下。景王惊奇的看着这一切,小桌子,小杌子,两个小小的人儿,乖乖的坐在那里。
小花端起两碗饭,放到儿子女儿面前,道:“慢点吃,不要把饭洒出来了。”
“不洒,不洒。”
“妹妹才洒。”
两个小家伙儿拿起自己专属的勺子吃饭,依依挖了两口,去看景王。
“父王吃。”
晫儿没说话,拧着眉头看那个人不吃的人。
景王看看一旁的小花,她僵着脸也不说话,盛饭的时候,多盛了一碗放在他面前。
看着面前那简陋的粗瓷碗,里面的米饭是普通的白米饭,并不是上好的碧粳米。桌上的菜很简单,一个丝瓜炒蛋,一个清炒蔬菜,一个河虾炒韭菜,一个红烧茄子,汤是肉片豆腐汤。
两个孩子吃得很开心,她也低着头吃着,景王却是有一丝心酸。觉得她和孩子都受苦了,哪怕他之前在府里用膳再怎么简单,可简简单单一样蔬菜做得也是极为精细的,哪像这里炒蔬菜就是炒的,而不是还要用什么各种高汤吊味儿。
景王端起碗,持起筷子,吃饭。明明味道不算好,可他吃着却觉得极合自己脾胃。
用完饭,小花把桌子收捡了,把盘碗筷拿到灶房,回来用抹布把桌子擦了,两个孩子的小桌子也擦干净。又去洗洗手,帮两个孩子把罩衣褪了。
“罩衣脱了,就不能去外面玩了知道了吗?”
依依讨价还价,“那先不脱。”
小花摸摸女儿的小脸儿,指指外面,“外面天黑了。”
依依做出惊恐的样子,小爪子捂着嘴,“天黑了,有狼抓小娃娃吃。”
把小花弄了个啼笑皆非,“谁告诉你的啊?”
晫儿在一旁说道:“大胖和毛蛋儿他们都说了。”
“那还出去玩吗?”
“不去,抓小娃娃吃。”
“那一会儿让香姨烧水,洗澡澡。”
依依笑着拍巴掌,“洗澡澡,洗澡澡。父王也洗,和依依一起……”
孩子还记得以前和父王一起洗澡澡玩水呢!
小花没有说话,让两个小的在屋里玩,自己去了灶房。
依依跑到景王身边,爬上他的腿,坐好,又叫哥哥一起来坐。依依是个热心的小娃儿,有什么好东西总是乐于与人一起分享。包括刚才叫景王一起吃饭、洗澡,还有这会儿叫哥哥来坐父王的腿。
两个小娃娃一边坐了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已经可以很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了,这归功于小花总是认真和两个孩子说话的成果。依依没有哥哥聪明,小嘴儿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让人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反正没什么主题,这个时候的幼童都是这样的。
晫儿却是调理清晰,连着说了几句话,把景王问得狼狈不已。
尤其儿子端坐在他腿上,拧着小眉头,一本正经的样子,宛如一个成人在进行质问。
晫儿说的是——
“你去哪儿了?”
“你不乖乱跑。”
“大胖爹天天都在家。”
因为小花的影响,景王以往和两个孩子的对话也是不少的。女儿说的杂乱无章,他回的少,但儿子很小说话就调理清楚了,景王回答便多些也慎重些。
“父王有事情,很忙。”
晫儿拧着眉头,似乎思考了一下,问道:“赚钱去了?”
这种思路来自于巷子里的小伙伴们,因为晫儿总是听见谁谁谁说他爹赚钱去了,给他买好吃的。而且他也被人分享过所谓的好吃的,那种好吃的在晫儿眼里并不稀奇,毕竟以往在景王府什么没吃过,换了地方住小花也没亏过两个孩子,只是爹赚钱给娃娃买好吃的成为了一种逻辑线。
所以晫儿左右看了下,又用小手摸摸景王的怀里,“好吃的呢?”
景王愣住了,真正反应不过来。
晫儿一脸‘你好笨’的表情,说道:“毛蛋儿他爹出去赚钱,都给毛蛋儿买好吃的,还有大旺爹也是。”
剩下的话,晫儿没说,景王却是听到一个意思,人家爹赚钱都给自家娃娃买好吃的,你怎么不买。再加上依依也懂这个,在一旁眨巴着大眼等好吃的,顿时让景王狼狈的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爹——呃——”
“没赚到钱?”
巷子里也有的幼童,爹没赚到钱回来,然后就没有好吃的,这个晫儿也是知道的。
“呃——”
晫儿拧眉思考,景王心里好紧张啊,他没有买好吃的怎么办?等会儿补可不可以?
谁知道晫儿说的却是,“娘应该不会拿大棒子打你的,娘不像大旺娘那么凶。”
“但你以后要努力赚钱,要不然可能就会被大棒子打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景王已经思考无能了。
“娘别用大棒子打爹啦。”
依依的声音突然响起,景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小花儿提了半桶水进来,后面跟着的春草,手里也拿了一只桶。
景王赶忙站起身,去接过小花手里的,拽了两下,她才松开手。
手里拿着桶,他不知该往哪儿去。小花往前走着,他才在后面跟上。
春草现在好想捂脸啊,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夫人要提水进来,丁香死命不让,后来见劝阻无能,便让她进了来。这完全是毁了殿下以往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还有两个小主子居然和殿下说赚不到钱买吃的会被娘拿大棒子打。
都怨大旺他娘,打自己男人也不会背着些,总是满巷子的追,把小娃娃都教坏了。
不知为何,丁香只感到很无语很好笑,却没有害怕。
小小的浴间里,有一只浴桶,还有一个大木盆。景王提着桶还站在那处,丁香走上前把水注入大木盆里,他便也把水倒了进去。之间行为有些手忙脚乱,但是眼见的活儿也没出岔子。
丁香出去了,小花把两个娃娃剥光,放进大木盆里。
大木盆很大,两个娃娃面对面坐在里头也不会拥挤。一坐进去依依便宛如游龙入水,不停的用手撩水泼对面面哥哥。晫儿忍了两下,也用水泼她,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好了好了,水都泼完了,怎么洗澡澡??!”
“洗澡澡,洗澡澡。”
两个白团团的小身子,她蹲在那里给孩子洗澡,一缕半长的鬓发垂在她的左脸上……
景王凑了过去,蹲在她一旁,佯装很认真看她洗澡,终于没忍住自己的手,摸了摸她鬓边的发……
小花鼻息一窒,一股酸意涌上喉间,拿着帕子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在孩子身上抹着。
很快便洗完了,小花在架子上拿了一大块干净的棉布,把依依包了起来。丁香和春草都不在,她便把孩子塞到景王怀里。
“抱到床上去。”
这是景王来之后,小花和他说的第一句话。他心里有一丝小雀跃,抱着女儿乐滋滋去了卧房。
小花跟在后面把儿子也用棉布包了,去了卧房。
两个孩子要穿的衣裳已经在床上放好了,是春草拿的,她人却是没了踪迹。小花给孩子擦干身子,把小衣裳穿上。这之间,丁香和春草提了两大桶热水进来,是给小花备的洗澡水。
忙完后,小花拿着衣裳去里间沐浴,景王坐在床沿,看看床上的两个孩子,又去偷瞄浴间那处。里面哗啦啦响着撩水声,景王不由自主口干舌燥浑身火热了起来。
好想她……
魂不守舍中,小花沐浴完走了出来,白皙的皮肤上在灯光下带了一种莹润的光,耀眼生辉,衣裳穿得整整齐齐,也不像以往那般随意披件衣裳就出了来。
这是一种疏远……
景王的心情顿时低落了下来。
小花看了看外面天色,道:“如果不走,就和孩子睡吧,我睡孩子那屋。”
说完人便走了,留下景王一个面对睁着小眼神看着他的晫儿,还有拽着他手的依依。他几不可闻的喟叹了一口气,给两个孩子盖上被子,等他们睡着。
屋里静悄悄的,也没有燃灯,窗外的月光洒射了进来,把整个屋里都笼罩了一层朦胧的银光。
一个硕长的身影悄悄的走了进来,站了一会儿,褪下了外裳,摸上了床。
刚把朝思暮想的人儿抱进怀里,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