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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胜之所以选择七月份出兵,就是因为已知建奴远征蒙古讨伐蒙古六万户之一的内喀尔喀,野猪皮兵力促襟见肘,此时应该跟扎鲁特、巴林、叭要、我着、弘吉剌五部杀得天昏地暗。
张之极七月份带着几千人经山海关出关,气势汹汹叫嚣着袭击建奴,高第大人再派几千兵马助长一下声势,不由得努尔哈赤不信。
他此时正到了击溃内喀尔喀头领卓里克图的紧要关头,一定不肯回兵打击大明山海关出来的明军,而是调集留守兵马严防死守三岔河一线,这符合奴酋的一贯用兵作风。
他依旧是不管几路来,直奔一路去,既然选择打击卓里克图的内喀尔喀五部联军,就一定会达到把他们打垮的战略目的才肯罢手。
而黄家人马这一次准备去攻击复州,给朝廷补上已经宣传得家喻户晓,高第老大人杜撰的‘复州大捷’。
这一次真的去破城,争取斩将夺旗,用血淋淋的事实好好给建奴上一堂课,告诉他们远离沿海,那里真的很危险。
黄家的斥候和少年学生早就开始绘制辽东湾详图,制作沙盘,黄家的地图可不是大明抽象派的作品,都是按照一比十万绘制。
重要军事区的比例达到一比一万,在沙盘上可以看见真山真水和路况。
出击的时间选在七月份,流经复州卫的一条叫做沙河的大河水量充沛,完全可以从容驶入草撇船和马船,二号福船吃水深了些不能确保万无一失,这一次不进入内河。
黄家船队突然从海上进入内河,在沙河段航行一个时辰就能够来到复州卫城下,草撇船上的四磅炮都可以打到城墙下一里二百步处了。
黄家私兵还是选择人多欺负人少,依旧倾巢出动,连辅兵、工程兵、水手、炮手近四千人全部参加行动。
如此迅捷的攻势后金军那里会想到,可惜新式火炮还没有来得及装备草撇船,才给七艘二号福船级战船装备了船头炮,不然用上线膛炮完全可以火力打击复州卫南门。
那里离河边不过三里多罢了,一轮炮火就有可能把猝不及防的复州卫南门轰开。
现在生产的线膛炮都在重点装备准备试航的黄家旗舰‘辽东号’,加工膛线,以这个时代的技术太慢了,一个月只能完成几门而已,大批列装还遥遥无期呢。
黄胜见线膛炮的产量不如人意,让赵时敏安排下去,争取一个月内把草撇船的船头炮换装完毕就可以了,旗舰‘辽东号’也只要舰首炮和尾炮装备线膛炮。
这样的任务比较简单,赵时敏告诉恩师,正在加工膛线的火炮数量就能够满足如此列装,而且能够保证质量。
六月二十二号半个月的针对性演习开始,黄家私兵现在见到演习就来劲,人人都知道演习就是在为袭击下一个目标做准备,热火朝天苦练三伏的大练兵行动又轰轰烈烈开始了。
屡战屡胜的军队形成了良性循环,人人渴望上战场。黄家公平对待每一位战士的升职和赏赐,他们无需瞻前顾后,只需奋勇杀敌就会得到升官发财的机会。
战士都学文化,知道唯有战斗技能出众才能够最好的保全自己消灭敌人,人人都知道训练其实是为了自己在战场上能够提高存活率,提高杀敌取得斩获的成功率。
为了自己的安全,为了倚门而盼的妻儿,大家自然积极主动以训练来强大自己,根本没人叫苦喊累。
黄家湾岛常住人口有两万多,这个数量还在增加之中,这里的建筑工程已经基本告一段落,鳞次栉比的石质或砖质二三层小楼是建筑群的主流。
岛上有东西南北四条街道,商铺、酒楼、浴室等等应有尽有,黄家湾岛除非受到天气影响,每天都有班船来往于登莱,隔天就有班船去天津卫。
商业繁荣建立在经济基础上,黄家的人民连妇女最少都能够月入一两银子的工钱,工钱高的大师傅拿到七八两的也大有人在。
黄胜一开始经营城镇就放开商业,黄家湾岛上已经没有任何生产武器和需要保密新产品的工厂,这里就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商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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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勋贵报国
富裕的黄家湾岛吸引了许多商家莫名而来,他们在岛上承租商铺做生意,黄胜也不乱收税,按照大明律三十取一,如果哪个商家如此低的商税还不肯交,被逮到一定罚得他倾家荡产,还要送去劳动教养。
唯一不可以自由贸易的商品就是粮食,岛上的粮店都是黄家经营,黄家卖粮食可不是按照石、斗、升来计算。
而是统一按照斤两计价,岛上的粮价参照京师官价一石精米一两二钱银子的价格,折算到每斤八文钱,为了防止粮食外流,岛上军民凭粮本买粮食。
黄胜坑蒙拐骗外加抢掠,才搞了二十万石粮食左右,如今以平价供应给自己体系内的老百姓,如果不加以控制,会有商人看到差价,从黄家湾岛收购粮食卖到辽东能够获利三倍呢。
由于黄胜的搅局,天启六年的辽东史有了偏差,辽东经略高第不仅没有被罢官还被朝廷褒奖,加了少保荣勋和兵部尚书衔,依旧坐镇山海关都督辽事。
老狐狸高第这一次没有推三阻四不肯在辽东混,他因为在过去的大半年里混得风生水起,他对于自己能不能升官无所谓,关键是自己屡试不中的两个儿子得到了举人功名,成为了从七品官老爷。
这简直是神来之笔,人老了总会想到子孙,如今儿子有了官身,老人家心花怒放,决定发挥余热,在辽东经略任上再好好经营一段时间,不但能够替儿子搏个前程,自己说不定还会以军功入阁呢。
高第的官位离成为阁老不过是一步之遥,他作为无党派人士,挨到崇祯年会更加好混,朱由检那个孩子好骗多了,先是袁崇焕玩他,后来祖大寿、左良玉这些军阀更是把大明往死里玩。
崇祯小朋友什么办法也没有,他也只能杀杀没有兵权的文官,让文官集团更加离心离德,对死活不离开自己部队的军阀毫无办法,不但不敢降罪这些嚣张的武官,还好言好语给封赏以安抚其心。
最能够说明问题的就是大明对爵位的封赏很吝啬,封了伯爵的武将就应该回京师当勋贵了,而吴三桂在崇祯年为辽东总兵,封平西伯,依旧镇守山海关。
由此可见崇祯皇帝很不胜任皇帝这个伟大的工作,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够欺软怕硬,区区军阀而已,自己手上有大义,有财权,还有许多军官家小的小命捏在手上。
动动脑筋分化瓦解,各个击破很难吗?祖大寿、左良玉、吴三桂这样的军阀完全没有后世袁世凯的实力和水平,随便玩玩也把他们玩死了,崇祯玩不了,最后玩死了自己。
高第大人有了期望值,想更进一步,他心中的倚仗自然是赞画将军黄胜大人,五月底,在京师练火枪手的黄胜派了信使告知高第大人,自己准备偷袭建奴,暂时不去山海关见他。
老人家根本不以为意,特地派了赞画将军高智谋带着军饷粮草送来黄家湾岛,辽东经略派公子主动送足额的粮饷给麾下爱将黄胜大人,如此礼遇辽东文武都看在眼里呢。
羡慕嫉妒恨肯定会有,可惜没人敢跳出来鸣不平,人家黄大人敢推着火药车撞建奴骑兵军阵,你敢吗?
高智谋见到黄胜把位置摆得很正,根本不摆衙内的谱,他其实是一个规规矩矩的读书人,没有什么纨绔恶习,只不过过的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好日子罢了,世态炎凉不怎么懂。
他被黄胜的英雄气感召了,主动要求黄大人不要对他客气,把他当下官使用,最好袭击建奴时真的带他同去。
高第没有下课,袁崇焕因此比史上爬得慢了一拍,如今是挂正四品右佥都御史的宁前道主官,还是留守宁远,茅元仪已经是正五品宁前道兵备。
孙元化因为立下汗马功劳,升两级被调回京师任从五品工部营缮清吏司员外郎。原本史上接替高第大人任辽东经略的王之臣改任辽东巡抚。
长袖善舞的政治家高第大人请辽东巡抚王之臣坐镇信地宁远,伺机恢复飞地锦州、松山、大凌河、小凌河、诸城。
由于辽东还有高第、王之臣和几个宦官的地位远在袁崇焕之上,他倒是没有什么过格的动作,老老实实在布防宁远。
他也怕建奴再来,知道唯有凭借坚城用火炮才能够和女真弓马较量,对于修建用来保命的乌龟壳不敢懈怠,每天都在不断加固之中。
宁远城在辽东的牢固度恐怕只有山海关可以与之媲美,有这座坚城钉在辽西走廊无疑有利于黄家的发展,是不是有利于大明,黄胜管不着。
哪怕大明为了经营宁锦防线把国库都掏空了,把百姓盘剥得走投无路造反了,这跟黄胜大人无关,那是孙承宗的战略,以后是袁崇焕吹牛的资本。
赞画将军高智谋获得直接领导黄胜大人的一个重要任务,喜滋滋带着家丁在六月底回到了山海关,才等了几天,从京师就敲锣打鼓来了一支外表看上去无比光鲜的明军骑兵。
这一支三千多人的队伍都是鲜衣怒马,清一色都是家丁,自然养得膘肥体壮红光满面,领头人乃是英国公家小公爷张之极,成国公家小公爷朱大成。
这一支人马在京师可是家喻户晓,连天启皇帝都高兴得赞叹不已,勋贵果然与国同戚焉,如今自发组织起来自备粮饷来带着家丁去辽东杀敌报国。
被感动得长吁短叹的皇帝下了圣旨,沿途文武必须为这一支骑兵部队提供方便,要求辽东经略高第大人万万不能折损了这一支人马。
天启帝真的不傻,他内心就认为这些勋贵带着三千多人不可能是建奴的对手。
但是他们主动去辽东杀敌造成的政治影响是空前的,如今京城街谈巷议都是勋贵思报国,主动去辽东厮杀,老百姓又不懂何为战斗力。
他们夹道欢送,人人都欢唿雀跃,他们跟着威风凛凛的骑兵浩浩荡荡出了京城一直送到十里长亭外,人人都期盼这些人斩杀建奴凯旋而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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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天下表率
天启皇帝有了压力,这些人马只能作为道德标杆,给天下兵马做个表率而已,万万不能一出关就被建奴干掉了,如果这样的惨事发生,举国上下会一片哗然,造成的不良后果不堪设想。
朱由校皇帝实在不放心,又特意下了中旨给镇守大太监刘应坤。
内容就是要确保勋贵家丁联军的安全,是不是有斩获不重要,他们的安全不能有丝毫闪失。在方便的情况下让大家立一些功劳后,火速安排他们回京师。
刘应坤接到中旨胆战心惊,圣上如此重视国事好像少之甚少,自己刚来山海关不久,就接到如此烫手的旨意,该如何处置啊?
立下斩杀建奴的功劳?我也想啊!可是想就能想到吗?刘应坤对皇帝的异想天开有些哭笑不得,每日神思恍惚束手无策。
他不敢怠慢,主动拉下老脸登门拜访高第大人求良策。
高第大人已经听儿子讲了前因后果,知道山海关搞得如此声势浩大只不过是疑兵而已,真正咬人的是不出声的黄家人马。
他根本不知道黄胜准备如何出击,也不知大才子准备袭击何处,行动保密更加对了高第的胃口,他是饱读诗书的进士出身,自然懂兵者诡道也。
如今见到矮下身段来问计的镇守太监,老狐狸开始装,他捻着胡须老神在在告诉刘应坤道:
“刘公公无需担心,一切尽在掌握中,尊驾只需敬候佳音即可,让勋贵子弟立功后风风光光回京师这件事包在本官身上。”
刘应坤不知深浅,赶紧连声道谢道:“督师大人高义,咱家谢谢您了,只是不知大人如何用兵,咱家好上奏圣上,让天子安心啊!”
“哈哈哈,用兵来时当挟风雷之势,走时又消失于无形,刘公公莫要打听,到时候自见真章矣!”
人家不肯说,在装神弄鬼,镇守太监也没辙,陪着笑脸没话找话聊了许久才告辞归去。
如此一搞高第大人明显压了镇守太监一头喽,官场就是如此,以后高第要搞些风雨就容易多了。
勋贵子弟兵来到山海关休息了三天,高第大人派出儿子和刚刚回来报到的游击将军马世虎带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