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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这两年没白混,麾下人口暴增一倍,骑兵有了近五千,他一下子就点齐了四千人马跟随。
庆格尔泰根本没问黄大人是不是有朝廷调兵的兵符,也不管黄胜其实在丁忧期,在没有天子下旨夺情的情况下根本没有调兵遣将的权力,黄胜一挥手他连考虑都没有直接跟着上。
黄胜把关前道九百多明军骑兵和车营的大车以及战士也全部带上,这些明军战士已经被黄胜的家丁同化。
他们的各级武官都是黄胜的家丁,平时的训练要求也跟黄家战士如出一辙。
区别就在装备上,只有军官穿戴黄家的缠绕钢甲和胸甲,其他战士都是标准的明军制式披挂,不是黄胜舍不得装备他们,而是钢甲的产量跟不上逐渐庞大的军队。
关前道明军的装备或许比不上家丁战士,但是比关宁军的装备只好不差。由于黄胜战无不胜的威名已经是辽东神话,黄大人来调关前道明军参战,没有一个人害怕,相反一个个激动不已。
这就是这个时代名声的重要性,有了战神的美誉会获得许多盲从,无形中提升了麾下的士气和战斗力。
黄胜在路上告诉庆格尔泰这一次调他是准备劫粮,那是从张家口运往辽东的建奴口粮,能够成功的关键是要找到他们。
追踪猎物是草原民族的本能,庆格尔泰表示如此庞大的运输队从草原过总会留下痕迹,他们可以从车辙和马蹄印判断他们过去了几天。
庆格尔泰对草原商路无比熟悉,草原民族由于大量需要商人提供的生活必需品,如茶叶、米、面、布匹、瓷器、铁器等等,他们又必须卖出牛、羊皮毛等产品。
因为这样的客观原因,草原民族为了让商人能够远道而来,他们的法则可以互相攻伐,但是不许攻击商队,如果发现哪个部落违背法则会遭到群起而攻之。
所以黄胜根本不承认范家那是商队,一口咬定那是一支运输队,他们经过草原不是来做生意,而是路过这里去给建奴送货。
庆格尔泰对黄胜的命令无条件服从,他根本不去分析要截住的究竟是什么队伍,而是确定了几条范家商队可能经过的路线,选择了相遇比例最高的一片草原准备带着黄大人去张网以待。
一万余人马绕过宁远向西前进六百里来到了朵颜兀良哈部与土默特、喀喇沁混居的大草原不再往西搜索。
截粮大军来到的地方大概就是后世赤峰市的位置,正好在张家口和沈阳中间地带。
第三百九十五章: 奸商入彀
黄胜无法确认范家走私队是否已经过去,让庆格尔泰带着人马确认南北二百里内有没有大规模车队经过。
黄家人马开始安营扎寨,工程兵立刻组装高高的钢铁望塔。
黄胜准备以此为据点把南北二百里东西六十里内的活人全部逮了造成黄家的暂时控制区,布置大量的观察哨抓捕从这里经过的任何人,如果有谁胆敢反抗杀无赦。
三天而已,六千余骑兵就圈来了附近的蒙古人三四千,也发生了多次小规模战斗得了些许斩获,还解救了少量汉人奴隶。
那是有些蒙古部落认不清形势才一百多战士也妄图开战,被黄家私兵和庆格尔泰的骑兵一顿胖揍才乖巧了。
黄家队伍补给充足,馕和海鱼罐头、牛肉干巴多着呢,还经常蒸炊饼换口味。
黄胜知道挨过隆冬的牛羊是牧民一年的希望,不许任何人杀蒙古人的牛羊吃肉,还给被抓的牧民吃粮食和罐头,让他们在骑兵监视范围内继续放牧。
黄胜带来的人马有一万出头,稳固的营盘已经扎牢,根本不怕敌人骑兵突击,况且这一次来围猎的部队里也有骑兵六千余,其中自己的弓骑兵五个百总,斧骑兵四个百总,关前道骑兵不到一千。
凭借这样的骑兵队伍可以跟蒙古骑兵一万左右的队伍对冲都不落下风,对阵建奴跟己方同样数量的骑兵也不会落败。
范家商队人马虽然不会少于五千,都是他们都是贩夫走卒而已,说不定有少数人武力值爆棚可以打仗,其他人面对正规军根本连动手的勇气都不会有。
他们带着海量的牛马大车机动力全无,在茫茫大草原上哪里跑得过蒙古轻骑兵,在这个时代,整个世界也不可能有跑过蒙古轻骑兵的军队。
庆格尔泰亲自带着经验丰富的老猎手仔细查看,确认短期内没有大规模车队从二百里范围通过。
他在黄胜面前拍胸脯保证决不会判断错误,几千人过路,人马、大车、篝火留下的痕迹太多,面积也不会小,他带着麾下搜索了几天都一无所获,范家运输队肯定还没有来到。
又等了三天,六千余骑兵继续在附近拉网,再次俘获了一千多蒙古人,由于黄家不无端杀人,还给俘虏吃白面炊饼,这些被逮住的蒙古人都不想走了,乖乖的在附近放牧,晚上回营地吃鱼和面食。
黄家斥候和骑兵一百多为一个组合,一共有四十个,他们每天夜里都会在二更天燃放烟花试图跟混在范家运输队的武义联络。
左守权和亲兵队的老兄弟每天都是早上才回营,他们都懂得技多不压身,人人虚心向蒙古老猎手学习草原追踪的本领,学习夜里在草原如何辨别方向。
左守权他们都有指南针这个小小的装备,但还是学着看星星看月亮看河流的走向看树木的生长方向辨别位置。
顾山河计算过黄家斥候每一组燃放烟花的距离,认为南北三百里东西三十里范围内,除非瞎子,或是早早的睡着了,否则肯定最少会看见三处烟花升空,由此可见黄家不可能错过范家商队。
黄家团队作风严谨,从来不想当然,顾山河布置斥候队散开的位置,亲自参加侦察,经过计算得出的结论毋庸置疑。
在大部队开始守株待兔的第七日夜里三更,终于见到了绚丽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里炫目,有最少十个望哨发现了,离大营西南方大概四十里。
消息通过灯光密码传回大营,人人都知道目标出现一个个兴高采烈。只要他们来了就跑不了,他们又不是轻骑兵,如此多的大车和粮食步兵都追得上。
黄家人马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睡觉,一直到晌午才慢悠悠执行抢劫计划。
没有一丝挑战性,因为黄家斥候、亲兵队和左守权当天夜里就摸到那一支庞大的运输队附近监视,范家商队的大致人数和牲口大车的数量早已经报告到了中军。
范家家主范永斗这一次亲自带队跑长途,此人是明末卖国晋商之首恶,也是满清八大皇商之首,他走私粮草铁器并代建奴销售劫掠的财物,许多金银器上都有汉人的斑斑血迹。
范家运输队走了大半个月都是太太平平,眼看着再有十天就会遇上建奴来接应的骑兵,谁知二更天的黑夜里,许多人发现了东北东南几个方向有烟花绽放,大感好奇。
跑江湖几十年的范永斗一下子警觉起来,他这时还没有意识到被超过一万的军队盯上了,他以为是江湖人来打秋风。烟花联络是江湖人的惯用伎俩。
他倒是不害怕,范家的家丁和商行的伙计跟来了一千余,能打的家丁大部分都在队伍里,他们都是骑射好手,有三百多,人人装备铁甲有强弓硬弩,他们的战斗力可以跟明军一个千户的卫所军对抗且能胜之。
江湖跳梁而已,明天发现他们打发几百里银子结个善缘日后好相见。
范永斗传令家丁们打起精神小心火烛,外面无论发生什么不去管它,加强营地的防御即可。
范永斗的营地也是用大车围了三层,谈不上固若金汤也不少是少许骑兵可以突然能够冲进来,他有恃无恐。
三更天,值夜的家丁报告家主,营地有三颗烟花升空,这位汉奸这才开始紧张起来,很明显人家早就惦记上自己的商队并且已经成功打入商队内部。
他连夜召集所有的车把式,和风细雨告诉大家,如果是那一家的人马确银子了,咱们万事好商量,明天可以谈谈,没有过不去的坎。
谁知以前屡试不爽的方法无效,没有人跳出来谈条件,家丁又无法从几千人里确认谁是卧底,他们可不敢乱杀人。
商人都是和气生财,不到性命攸关根本不可能得罪江湖人,因为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万一杀了江湖人的同伙跟他们结了血仇会后患无穷。
来报仇的江湖人以破坏为目的简直防不胜防,他们在夜里偷偷的来个顺风放火,商人的财产损失就不可估量了。
第二天一大早范家商队继续上路,范永斗派出一部分家丁前出二十里探路,一部分在观察所有在一个月内招募的新车把式。
范家队伍里有十几个如假包换的建奴,他们都是红歹是精选的勇士,隶属于正黄旗的巴牙喇,他们每人双马驮着五百两黄金千里迢迢混进张家口找到范家交付定金求购粮食,现在都化妆成范永斗的保镖。
由此可见张家口守关的明军武官里肯定也有早就被建奴收买成为汉奸的杂碎,要不然这些人藏着武器、铠甲和大量黄金入关怎么会没有遭到盘查?
第三百九十六章: 人赃俱获
范家商队里出现了这些异常的人早就被武义几个发现了,他们时时刻刻盯着这些杂碎,等大军合围时好一举斩杀他们。
十三个建奴巴牙喇主动要求前出哨探被范永斗好言好语劝阻了,他怕这些后金勇士遇到江湖人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惹来不必要的后患。
建奴们见范永斗低三下四说得客气就不在坚持,继续扮演家丁护卫在他周围。
夜里睡得不好的范永斗走着走着开始流汗,因为他发现太不正常,前出的探子都是范家经常跑长途的好手,他们应该不时回来报告前方的情况,今天怎么只去无回?
这太正常,在黄家的预设战场内,连身经百战的建奴巴牙喇都是有来无回,区区范家家丁当然是肉包子打狗。
很快六神无主的范永斗就发现了有一支明军队伍当道列阵,大概不到三千人,跟任何范永斗见过的部队都不同,这些明军谈定从容安安静静在前方守候,他们车多盔甲好,军容整齐。
范永斗心里暗叫不妙,来了拦路虎也!如此多的明军等着自己的商队,恐怕会要丢下这笔买卖的一大半利润,他准备派出心腹家丁范金银跟拦道的将军谈价钱买路通行。
范永斗挥手让商队停下,就在这时发现后面、南面和北面都来了同样数量的明军队伍。
旌旗招展号带飘扬,除了斗大的明字的旗帜还有蒙古台吉标识的战旗飘舞,范永斗知道朵颜三卫可没有如此装备,他马上知道来的是关前道的部队,一时间吓得汗流浃背。
跟这一支明军打仗借这个畜生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黄家弓骑兵和斧骑兵一亮相,黄字旗号一打出,范永斗商队里一大半人都知道遇上谁了。
如同雷鸣般的吼声响起:“所有人听好了,双手抱头跪下,一刻时间过后只要有胆敢站着的人,杀无赦。”
黑虎率先喊话,随后上万人的声音整齐划一,一遍又一遍。
马上就跪下了一大半车把式,范永斗的家丁也开始有人扔掉手中的武器下马跪下。
十几个建奴见势不妙想有所动作,范永斗害怕他们露出马脚,不对,是害怕他们露出金钱鼠尾,存了蒙混过关的侥幸心理,赶紧低声道:“先忍一忍再说,明军太多,你们冲不出去。”
没有反抗,也没有漏网之鱼,黄家人马抓俘虏的经验太丰富了,立刻让这五千余人分别以三百为一伙分开监视,马匹远远的牵出集中管理,处理得有条不紊。
在大草原,只要控制住马匹,俘虏成功逃跑的可能约等于零,两条腿如何跑得过四条腿?
很快武义就把里面隐藏了十几个建奴的情报告诉了刘国正,还有建奴可以拿获,刘国正一下子如同磕了药,带着亲兵队九十人开始围捕,通知黑虎带着骑兵在外围再围一圈。
跪在范永斗家丁里妄想鱼目混珠的建奴发现明军特意包围了这里,知道大事不妙,连忙一跃而起准备抢马逃窜。
建奴们肠子都悔青了,刚才如果不下马跪下直接打马冲出去未必没有机会,现在马匹被明军牵走了,需要冲上去夺马谈何容易。
黄胜亲兵队武术家的个人作战技能可不含糊,他们人人可以对抗建奴白甲兵且能够战胜,因为他们不仅有武功还有热兵器。
十几个建奴遇上七倍于他们的武术家哪里凶悍得起来,他们的武器全部被收缴,只有怀里藏着的短刀。
如此武力对阵武装到牙呲的亲兵队当然是白给,三个冲刺的巴牙喇被单手战斧劈成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