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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梁是大理寺官员管的就是刑罚之事,他都这么说了,柳庄也不好说什么?
白肖:“两位大人,近日来下官一直觉得张邙行踪诡异晚出早归,下官就跟过去看看,没想到却在青楼里发现了他,而且喝的烂醉如泥。”
柳庄是个中庸之人,但待母至孝,最瞧不起的就是张邙这种不仁不孝之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张邙竟然堕落至此。”
不但如此,他还酒后说了另外一句话,让这位紫鸳小姐听到了。
紫鸳只是个女子,哪里经历过这种场合,只能如实而言,一句老不死的你终于死了,让柳庄和董梁愣在那里。
白肖是什么意思?二人也心领神会了。
柳庄:“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亲耳听到的,她人口述可不行。”
让张邙开口还不简单,他现在就是烂醉如泥,只要把他弄醒就好了,白肖从那些官兵手中要了一些烈酒。
这跟兰楼的那些酒水就不同了,兰楼的酒跟水差不多,这张邙都能喝成这样就说明其酒量有多么的差。
几口烈酒灌进去,张邙都吐出来了,闭着眼睛就说了一句,“不行了,兄弟,我不能喝了。”
白肖:“张太守活着就好了,那样兄弟你在并州就能作威作福,谁还敢管啊!”
“那老家伙不死,我就要死了,再说他不在也没人敢管我的事。”
“听说张太守是被乱刀砍死的。”
“兄弟你错了,他是被毒死的。”真是酒后吐真言啊!张烨死后白肖等人连忙封锁消息,哪怕张邙这个做儿子的都不知道实情,又怎么知道是毒死的呢?
柳庄摇了摇头,张烨有这么不智的儿子,现在死了也好,否则早晚会被气死。
白肖:“兄弟,你就不想为父报仇。”
“我找谁报仇,找我自己吗?”
董梁:“来人把焦孟放出来,把这位张公子关进去。”最有资格处置张邙的不是白肖也不是柳庄,而是董梁。
董梁之所以这么快下决定,是因为张邙身后的家势,罪名一旦落实,不说弑父就凭杀害朝廷重犯这一条罪名,抄家就跑不掉了。
抄家可是一个大肥差啊!董梁作为大理寺官员当仁不让啊!
柳庄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自然不会从中阻止,因为他可以从中得到好处,这才是真正的皆大欢喜。
花惜再也不敢提白肖强抢民女了,而是不声不响的离开,她可不敢牵扯其中啊!
白肖去见了焦孟,“焦大哥,你的运气真不错,害人的竟然是个蠢才。”
“兄弟不用说了,以后有什么事任凭驱使。”
“你手下的那些士卒还在等着呢?我就不能陪你了,这两天事情应该多。”
“明白。”
张邙还没酒醒呢?先被冻醒了,牢房之地苦寒无比四处漏风,又岂是张邙这样的纨绔贵公子可以忍受的。
“这是哪?来人啊!来人啊!”
这大呼小叫的还没完没了了,把大黑狗都吵醒了,让白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白肖柳庄董梁坐在堂上,都快赶上三堂会审了,张邙被罗俊给丢了进来,看见白肖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兄弟这到底怎么回事?”
“闭上的你的臭嘴,谁是你兄弟。”这个时候白肖当然要翻脸不认人了。
就算要审也轮不到白肖审,柳庄和董梁还在那坐着呢?
董梁:“张邙,你杀害朝廷重犯雁门太守张烨,你可认罪。”
“我没做过,大人冤枉。”白肖就奇怪了,怎么每个跪在堂下的人都说这样的话呢?能不能有点不一样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而董梁的做法就跟白肖完全不同了,“来人,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这回动手的是赵山孙吉,不亏是直属大理寺的官兵,那下手恰到好处,伤肉不伤骨,张邙当场就被打晕了。
董梁让人把他泼醒,“你可认罪。”
“我没做过。”
“三十大板。”
“不要啊!”这个时候喊不要有用吗?这大理寺出来的官员就是不一样啊!真狠啊!
要不是已经可以确定害人的是张邙,白肖都有点心中不忍了,这跟草菅人命屈打成招,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这一来二去的,张邙已经受不了了,“我认罪。”
“来人签字画押。”
白肖从中还真学了一招,只要认准一件事就打到他认罪为止就行了,根本就不用那些废话,这就是官字两个口最好的诠释。
柳庄还假惺惺的说了一句,“悲哀啊!悲哀。”
白肖:“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太守大人不必挂还,为了这样的人劳心费事不值当。”
“有理,有理。”
董梁柳庄要的只是结果,而白肖却要保证这个过程,谁让他是下官呢?张邙挨了这么多板子别疼死了,白肖还要找人帮他治伤。
好在这次张邙随身携带不少银两,还有银票。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白肖特意让人把雷霆请过来了,不过千叮咛万嘱咐不让雷婷来,柳庄和董梁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要是把雷婷给惦记上了,那不就弄巧成拙了吗?
其实白肖是多心了,无论是董梁还是柳庄,都把目光放在了紫鸳的身上,哪里还容得下其他女子。
白肖可是答应过要给紫鸳赎身的,而且因为张邙这件事,紫鸳已经跟花惜撕破脸了,再回去就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正好柳庄和董梁对紫鸳都有兴趣,白肖就帮着从中牵针引线了一下。
二人也没有反对,不过都一毛不拔,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大好的姑娘还能让你们白白糟蹋了。
董梁忌于白肖的身份,所以特意把赵山孙吉给派了过去撑撑场面,这也没用啊!白肖现在要找人撑场面,那有的是啊!
焦孟带着手下的士卒就过来了,浩浩荡荡的就进入了兰楼。
花惜都快吓尿了,“大人,您这是…。”
“为紫鸳赎身。”
花惜连忙让人把紫鸳的卖身契拿来了,还没说价钱呢?就被白肖给撕了,银子也就扔过去了,多少就这么多了,再多也没有了。
白肖紫鸳离开兰楼的时候,花惜还在里面哭呢?亏大了。
美人一笑倾国倾城,紫鸳展露了笑颜,发出铜铃一样的笑声,紫鸳也是个可怜的姑娘啊!
白肖可不想把她推进火海,与其跟着柳庄董梁,那还不如留在兰楼呢?白肖就想放紫鸳离开。
不过在这之前,要先把赵山孙吉这两个人支走,继续让他们跟着不是坏事了吗?
这对焦孟来说就是举手之劳,不想走也拉着他们走了。
白肖把紫鸳送出了城门,“紫鸳,你自由了,不要再回来,我会让罗俊送你一程,盘缠干粮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路上慢慢用。”
“大人不留我吗?”
“留不住啊!你应该清楚还有两个人在惦记你呢?”
紫鸳和罗俊一起走了,白肖才回到县衙,不久之后柳庄和董梁都知道了实情,柳庄自然很生气,自然对白肖没有什么好脸色。
本来柳庄还想提拔一下白肖,现在看来不用了,当天就带着人走了,反正剩下的事也跟他没关系了。
董梁到是看得开,谁让白肖是白家公子呢?
“七公子,想金屋藏娇,我懂得,就不跟你抢了。”
白肖也懒得解释,“谢董大人成全。”
“言重了,等七公子回到帝都洛阳之时,我们再叙吧!”董梁也要带着张邙回到雁门郡,等待朝廷诏令。
第十九章 罗俊失手
柳庄和董梁一下子都走了,县衙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白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跟这些上官打交道,那随时随地都要防止被坑啊!压力可不是一点半点。
过了两天罗俊的母亲程氏就来到了县衙,“大人,不知小儿去了哪里?突然一点音信都没有了。”
这事还真怪白肖,把程氏这边给忘了,“罗俊帮我去办件事,暂时不在金山县,出了趟远门,罗夫人不用担心,是本官考虑不周没有告知请见谅。”
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罗俊还没有及冠,就算是为白肖办事,程氏也不放心啊!
“不知小儿,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这又谁说的清楚呢?但是必须安抚一下程氏,毕竟她身体不好,“少则两日,多则五日,罗俊就会回来。”
白肖想着七天的时间罗俊怎么都该回来了,可是又过了三天,一个赶大车的人来到了县衙,带来了紫鸳和罗俊的消息。
原来是罗俊出事了,也可以说是红颜祸水。
紫鸳走的时候太过冲忙了,白肖的确为其准备了干粮和盘缠,却没有准备衣物,要知道紫鸳那一身可是花魁的衣服非常的艳丽,良家女子是不会穿着那一身出门的。
人靠衣服马靠鞍,穿什么样的衣着自然会招来什么样的人,这一路紫鸳那是招蜂引蝶啊!
紫鸳也意识到了这件事,就进入了附近的溧水县,想换一套衣服梳洗一下,但溧水县和金山县本来就很近,竟然有人认出的紫鸳。
难免就有人对其言语轻薄,紫鸳不觉得有什么,她可以应付。
但罗俊却没有忘了白肖的嘱托,想把这些人都赶走了,少年意气不知进退,双方就发生了一点冲突。
罗俊那身本事,自然不会吃亏了,可是失手打伤了一个人,最后被溧水县的县令黄毅给抓了起来。
紫鸳人生地不熟的,可是好不容易才找个人传信回来的。
白肖不会让罗俊有事,所以必须亲自走着一趟,但金山县这边又不能没有人坐镇,白肖就把这边的事情全权交给了李耀年和马新。
只要没有什么大案要案,这两个人都可以解决。
白肖带着郑屠和白简就出发了,不过在离开金山县之前先去见了程氏,这回白肖可不会忘了。
“罗夫人,本官要去找罗俊,你有什么要捎带的东西吗?”
“俊儿,出事了吗?”
想真正的骗一个人就要真假参半,如果都是假的是不能骗人的,“他到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把我的事情办砸了,我要去处理一下。”
这么一说程氏反而放心了,“是小儿给您添麻烦了,您大人有大量。”
“放心,我不会追究的,只是罗俊要晚回来几天了。”
罗俊真的有一位好母亲,那大包小包的,都快赶上白肖三个人带的包裹了。
溧水县,以溧水渠闻名,西北之地连年大旱,蓄水灌田乃常见之事,所以各地都有水渠。
而溧水渠有所不同,乃前朝所建大兴土木规模不小,养育一方百姓功不可没。
所以溧水县相对于金山县而言,富庶了一些。
白肖一进入溧水县,就感觉这里的百姓有所不同,虽然寒冬冷风,但一个个面带笑容,想必不用为生计发愁啊!
白肖三人简单安顿了一下,就想出去找紫鸳,可紫鸳却自己先找了过来,还穿了一身普通农夫的衣衫,脸上还弄的脏兮兮的。
“大人,你可算来了。”
紫鸳要是不说话,白肖还真差点没认出来,“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白肖不得不承认紫鸳是个有心之人,“罗俊怎么样?”
“很不好,罗俊打伤的那个人昨晚死了,说是伤重不治。”
失手伤人和失手杀人完全是两回事,这下子事情就严重了,白肖可真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白肖连忙买了一点东西,表明身份送到了黄毅的府上,大白天的黄毅当然在县衙里了,所以白肖提出晚上在登门拜访。
白肖这么做就是想通过管家或者仆人的嘴,让黄毅知道白肖白天来过了,这样事情就能好办一点。
登门拜访这种事,是很有讲究,尤其是初次见面,绝不能失了礼数,毕竟还不知道黄毅是个什么样的人,白肖只带了白简前去。
别看白简不起眼,但在下人之中绝对是顶尖的那批人,从小就经过白府的调教,最后脱颖而出成为了白肖身边的贴身小厮。
那正经起来判若两人,直接让人刮目相看。
可是见过黄毅之后,白肖却觉得有点带错人了,县令是文官,但黄毅却是一副武将的样子,身材雄阔目露凶光络腮胡子面黑如铁,这要是穿上盔甲,那就是活脱脱的猛将啊!
郑屠在黄毅面前,都要矮一头,就更不用说白肖了,看人的时候都得仰头看。
“黄县令,在下贸然拜访,唐突了。”
“一点都不唐突,不用客气,在这里就跟自家一样,来人上茶。”
黄毅的嗓子那就跟破锣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