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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肖伸手制止了叶成,他不用说了,白肖明白他要说什么了?驿馆都快当成客栈了,这还是个举人,恐怕秀才都可以住进来了吧!
县吏书佐就在那里,白肖随时都可以自己查,但这个举人就不一样了,他要是真跑了就无影无踪了,“刘辟,去哪了?”
“大人,这个下官就不知道了,但是下官知道刘辟肯定会回来的。”
“为什么?”
“因为他的包裹,还在驿馆里呢?”
白肖就带着罗俊就去了刘辟的房间,可是中途却被叶成拦住了,“大人,你要怎么查都可以,但是这个房间你不能进。”
“不是事先说好了吗?”
“下官是答应过,但是驿馆有驿馆要做的事,有些事是不能容忍的,也就是底线。”
叶成还有底线了,白肖真的没有看出来,“刘辟,可不是官?”
“但早晚都是官。”叶成也有自己的担心,刘辟一旦入朝为官,那随时随地都是他的上官,他人微言轻是谁都惹不起啊!
白肖:“那我只能得罪了,罗俊出手。”
“喏。”
白肖已经不想往后看了,打人有什么好看的,白肖进入了刘辟的房间,里面就一个包裹很容易找。
包裹里的东西很简单,几件衣衫散碎银两,最重要的就是一张举人的文书,也就是凭证没有这个谁知道刘辟是举人啊!
白肖把东西翻的到处都是,叶成捂着一只眼睛,“大人,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看完了,你收一收就行了,他还能知道啊!”
白肖在驿馆里静静的等待,白肖知道刘辟很快就会回来,因为今年有乡试,那么明年三月就是会试之期。
那是各地举人唯一一次考取进士的机会,错过了就还要等三年。
会试的地点在帝都洛阳,提前一年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毕竟要拜访一些大儒文官,学子之间也要相互交流比试,如果侥幸能得到一点名声,就有可能拜入一些大人物门下,仕途之路就会平坦顺畅。
这不是什么秘密,在洛阳待过的人都知道。
刘辟并没有让白肖等待多久,两个时辰之后就回来了,毕竟是个举人,白肖也不好上去就扒人衣服,所以先观望一下,看看他手臂上有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动作。
可是这个刘辟走路竟然不摆手,而是提着长衫慢慢的往前走。
进入房间之后,没一会就出来了,直接向叶成兴师问罪,“谁动了我的包裹。”
“这个…。”
白肖不会让叶成替他受罪的,“我动的,因为我怀疑你是真凶。”
“白县令,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我可以状告你。”
白肖可不是吓大的,“举人不能住驿馆,你不知道吗?”头上都有虱子,谁也别说自己干净。
“真是有辱斯文。”
白肖一壶茶水就泼了上去,“不自量力。”白肖故意把茶水泼在了刘辟的袖子上,就想看看他手臂上有没有伤口。
没想到还真的被包扎过,罗俊瞬间出手,把刘辟给擒了下来,不管刘辟怎么喊叫叶成怎么阻止,白肖还是把纱布拆开了,可是却不是抓伤而是刀伤。
“你怎么受伤了?”
“白肖,你竟敢羞辱于我。”
这读书人的脸皮也未免太薄了,白肖也没感觉对他做了什么,伤口还重新包扎了,还在那不依不饶没完没了了。
白肖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呢?可不想被刘辟托住,“你不是要去洛阳吗?我可以帮你引荐。”
刘辟一下子就闭嘴了,中举之后不当官,要么就是对自己的学识很自信要么就是野心大,洛阳可是达官贵人聚集之地,有引荐和没引荐那是不一样的。
“你是要敷衍于我?”这疑心病还真重。
白肖:“我与洛阳令之子何昂素有交情,我代笔修书一封,他看见了就会对你多加照顾了。”在白肖的记忆里,跟何昂可没少在一起吃酒,这点小事他应该不会拒绝。
洛阳令,那绝对是个实权官员,哪怕是三品以下的官员看见洛阳令都要客客气气的。
刘辟拿到书信之后,如获至宝,其他的也就不在意了,“大人,是想找手臂上有伤之人。”
“信你也拿到了,别再烦我。”
“蒋文生的手臂也有伤。”
白肖一下子抓住刘辟的手,“此话当真。”
“手手有伤。”刘辟翻了个白眼,“在去的路上,学生不小心发现的。”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重要了,就像是久旱逢甘露一样。
要不是时辰有点晚了,白肖肯定马不停蹄就回县城,现在只能在这个驿馆里待一个晚上。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在叶成眼里白肖就是那个不要命的,真是什么事情还敢做,所以再也不敢怠慢了,直接给了白肖最高的官员待遇,这还差不多。
次日一早白肖和罗俊就回到了岭门县城,吕勤还没起来呢?就被白肖给拽了起来,“别睡了。”
“大人,趴着睡非常不舒服,我刚睡着。”吕勤屁股上有伤,只能趴着睡。
白肖:“你不是跟樊泷相识吗?我想让你去请他叙叙旧。”
“我跟他没什么可叙的,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打起来,也要在外面打,懂了吗?”
白肖说的这么直白,吕勤不懂都怪了,“你想去县衙啊!在樊泷的眼皮底下动土,可不是什么好事,激怒他白简就惨了。”
“你照做就是了。”其实白肖也不想这么做,主要是白肖根本就不记得蒋文生长什么样,因为压根就没在意,也可以说蒋文生长得太普通了。
白肖总不能靠着一个名字就到处找人吧!又不能查籍帐,什么是县吏,那跟县卒不同,只在县衙里办差。
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县衙里找了,当然要先支开樊泷了,要不然蒋文生怎么擅离职守?
吕勤:“白大人,你别忘了我们没钱了,要请樊泷出来,最起码也是最好的酒楼还得是雅间,我总不能请他喝茶吧!”
“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樊泷恐怕连坐都不会坐,转身扭头就走。”
白肖:“请客不代表要付钱,你没钱樊泷总不可能吃白食吧!”
“那我这张脸…”
白肖一手打在了吕勤的屁股上,“你屁股都保不住了,你要脸干嘛。”
吕勤直接蹦了起来,围着白肖转了一圈,“哎呦,你太狠了吧!”
“我狠,还有更狠的,我一会还要给你上药呢?谁让你的伤口在后面,你自己搞不定的。”
“白肖,我当初瞎了眼了才会在你手下当差,我答应了。”吕勤答应的这个不情愿啊!
吕勤的亵裤上都是血,好不容易扒下来里面都是血,把白肖恶心坏了,闭着眼睛就把金疮药给倒了上去,还好倒的还挺均匀的。
罗俊在一旁看着,“大人,是不是倒多了。”
吕勤这才向后面看了一眼,屁股上都是白粉末,“这可是五天的药量啊!”
“你不说要出去见人吗?当然要下猛药了,要不然你顶不住怎么办?”
“滚出去。”
第三十一章 非一朝之功
樊泷接到了吕勤的请柬,别说樊泷不忙了,就算樊泷忙也会赴邀的,这种奚落吕勤的机会可是非常难得的。
樊泷前脚刚走,白肖后脚就去了县衙。
守卫的县卒自然不会不让白肖进了,但是白肖早就准备好了说词,“我找萧捕头,本官跟他很熟,小兄弟代为通报一下。”
县官不如现管,就更不用说樊泷那个臭脾气有多么的不得人心了,萧户在这些县卒的心里还是有点威望的,也乐意跑这个腿。
萧户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是白肖,毕竟两天前刚见过,“白大人,你还是见好就收吧!”对于樊泷做的那点事,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
白肖也是因为萧户身上这点正气来找他的,“本官可否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我要见蒋文生。”
萧户连忙把白肖拉到一边,“大人怀疑蒋文生是凶手,这绝对不可能,我跟他相交三年,他性格内敛恪守本分。”
“性格内敛就是你猜不到他在想什么?恪守本分也许是他害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个下官不敢苟同。”三年的交情,不是白肖几句话就可以抵消的。
白肖:“是真是假叫出来便知分晓。”
萧户还是把人叫了出来,樊泷冤枉了很多人,萧户看在眼里却不能阻止,但他也希望菜市口会少一些冤魂。
蒋文生看见白肖就想走,可是他走的了吗?就别说萧户了,就是罗俊也不会让他走的,罗俊欺身而上想把蒋文生推到墙角。
可硬是没推动,也就是说蒋文生的力气不比罗俊的力气小。
白肖从帝都洛阳到金山县,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但是在力气上能跟罗俊媲美的还真没有几个,“萧捕头,原来的蒋文生有这么利害吗?”
“没有。”萧户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审视一下这个曾经自己认为熟悉的人了。
罗俊可不是好惹的,那拳头就拼命的招呼啊!
白肖连忙捡了一块青砖,打算给罗俊递过去,萧户连忙阻止,“事情还没清楚呢?别打死人。”
年轻就是冲动不小心,罗俊一个没有防备被蒋文生打了一拳,鼻血就被打出来了,罗俊是真生气了,退后了两步一个冲刺一脚就蹬上去了。
白肖看着都疼,可是罗俊还不依不侥,又冲刺又踹又冲刺又踹太残忍了,“萧捕头,这你怎么不阻止呢?”
“我有点不敢。”
“我来。”白肖把自己的汗巾拿了出来,虽然脏了一点,但也能看清楚是白色,“罗俊,擦擦鼻血都流哪去了。”
守卫县衙的县卒听到动静跑了过来,被萧户制止,“你们过来干什么?我的事你们还敢管。”
“捕头是你啊!兄弟们是来看看能不能帮忙。”
“做好你们自己的事。”
蒋文生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了,罗俊那几脚可是很重,比吕勤挨的那五十大板都厉害,估计都得内伤。
白肖把他的长袖拉了上去,果然有伤并且还是抓伤,这下子插翅难飞了。
“蒋文生你可真行啊!本官都差点栽到你的手里。”
现在只要等樊泷回来就行了,可是樊泷却久久不能回来,都快到黄昏了才看到点影子,他也满脸是伤。
后面还有人抓着吕勤,这两个人不会真打起来了吧!
白肖连忙走了上去,“樊县令,别来无恙。”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吕勤是不是你指使的,让他刺杀于我。”这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说的不能再严重了。
看樊泷脸上这些伤就知道没少挨打,吕勤伤的是屁股又不是拳头,他要是想杀人用打这么多下吗?
“用什么刺杀的?”
樊泷总不能说拳头吧!樊泷在那里吱吱唔唔的,白肖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你听说过,大白天在酒楼当着面刺杀的吗?”
“白肖。”这人啊!要是觉得自己没道理,就会大声说话。
白肖:“不跟你犟,我来也不是跟你说这事,我是让你放出白简。”
吕勤的事的确有点强词夺理,但是白简的事却是板上钉钉,“白简,可是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了。”
“那又如何?我已经找到真凶了,还是县衙的人,你不问问吗?到时候丢人的可不是我。”
“回县衙再说。”
酷吏想要平步青云,脸面还是要的,这次樊泷没有升堂,而是把所有人都弄到了一起,包括在牢房里受苦的白简。
就冲这一点白肖还是很满意的,“樊泷,没想到你还能干点人事。”
“白肖,你说的真凶不会是被打的不成样子的蒋文生吧!”
“正是。”
樊泷轻笑了一下,“屈打成招?”
“别误会,我可不是你,我是有证据的,死者的指甲有一些皮肉,但不是死者的那肯定就是凶手的,蒋文生的手臂上就有这个抓痕。”其实白肖根本就没有检查过尸体,一切都是装腔作势。
“有抓痕就代表是凶手吗?很多人身上都有啊!”
蒋文生还真会顺竿爬,“大人,属下手臂上的伤是诳青楼的时候留下的。”
“听见了吗?白肖白大人。”
白肖:“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蒋文生的确有可能不是凶手,但白简一定不是凶手,因为白简身上没有任何抓痕,大人如果不信,我可以让他脱衣服。”
白简说白了就是个仆人,脸面对他来说是多余的,白肖还没有说话呢?自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