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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杰轻笑一声:“前宋?前宋就是因为仁慈而葬送了太多,我大明以劲旅打天下,怎么会看着大理逍遥?更何况就算是前宋,如果能够有这个机会的话,也不介意将大理吞并了吧。”
看着张世杰脸上的冷笑,高程只是勉强挣扎了一下。而张世杰挥了挥手:“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大明顶天立地于世,又怎能坐视一个大理在自己家门口聒噪,与其有一天让大理沦落到和今日安南一样的地步,高家倒不如放手。”
“成王败寇,无须再言。”高程只是有些无力的说道,“权力的滋味,恐怕尝过了的人,都不会轻易放弃吧。”
张世杰不由得摇了摇头:“你想的倒是清楚,只是做的太糊涂。”
话音未落,他已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人把高程押下去。
“相公,这个高程应该如何发落?”李芾几人都是把目光投向张世杰,毕竟张世杰是兵部尚书,而且出现在这里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拍板征讨安南的诸多事宜,甚至有点儿“代天巡狩”的味道在其中。
只不过让他们惊讶的是,张世杰只是轻笑一声:“某可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这个高程。当初明王殿下把高程推上来,就是为了等着高程露出马脚,现在这一出大戏该咱们头疼的地方已经过去了,换做殿下头疼去吧。好歹这高程也是我大明将领,给他准备上好的囚车,同安南国主一起,押回南京听候殿下发落吧。”
“诺。”李芾和马塈等人都是郑重拱手,这样棘手的家伙换作他们也不想轻易沾染上什么嫌疑,一旦高程后面还牵扯出来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们就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另外高程被抓,大理军解散,到时候大理肯定会不稳,不过大理高家手上能够控制的除了大理军之外寥寥可数,凭借着一军足够解决。”张世杰淡淡说道,“马老将军,此事就拜托给邕州军了,某希望你还给明王殿下的,是一个干干净净、安宁和平的大理。”
马塈点了点头:“还请相公放心。”
张世杰呼了一口气:“那陈晃这几天可还老实?”
杨宝的嘴角边掠起一丝苦笑,有些无奈的说道:“老实是老实,但是这陈晃到底想要做什么末将还真的没有琢磨清楚。他不但将整个安南的国库打开,而且还将私人金银装了足足四箱子,恐怕有所用处,另外还在皇室女子中遴选姿色出众者,自称是想要献给明王殿下。”
“哦?”张世杰一怔,“有点儿意思,不是金银细软么?那就直接派人都给某收过来,然后一并押解回南京,免得让咱们之中有些人鬼迷心窍。另外也用不着他陈晃挑选姿色出众者填补后宫,身为臣子,自当为明王殿下着想,要是这些女子当中有谁心怀不轨,你我谁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还是到时候先交给宫廷教坊司为好。”
杨宝和李芾等人心头都是一震,旋即微微低下头。这件事还好他们提起来,要是任由陈晃做下去,说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既然张世杰已然定论,那大家都随着他去。毕竟张世杰在大明兵部尚书之上,还有另外一个更为尊贵的身份,明王殿下的姊夫,大明长公主的驸马。
充实明王后宫,归根结底还是他们叶家的私事,身为臣子,少参与为妙。
张世杰没有多看他们,而是回头把目光投在舆图上:“听说真腊国主并没有兴趣前来升龙府?”
杨宝点了点头:“真腊自吞并占城以来,一直在积蓄力量,不但拥有十万强兵,更有二十万头战象可以轮流上阵,同时整个真腊拥地七千里,是这南洋周围一等一的强国,甚至就连安南也多有不如。”
“二十万头战象?”张世杰喃喃重复了一遍,“在我大明眼中,二十万头战象和二十万头猪,有什么区别?”
杨宝等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确实如张世杰所说,到时候飞雷炮和火铳前后交替轰击,二十万头战象,当真算不了什么,更何况真腊所谓带甲十万,将士人数甚至少于战象数目,也就是说他们的战象根本不可能同时被驱动着上阵。
几名将领都抬头看向张世杰,李芾沉声说道:“这么说来,相公是打算对真腊出手了?”
伸手在舆图上一指,张世杰沉声说道:“真腊不但是我大明海上贸易的主要对象,而且还扼守从南洋到西洋的海上交通要道,这些年来蒙古鞑子一直在从西面向着真腊施压,迫使真腊在海上贸易中百般刁难前宋和大明,就算是这一次真腊国主乖乖的前来升龙府,某夜打算给他们一个教训,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经把把柄送上门来了,大明自然没有坐视的道理。几位将军想必也都清楚海上贸易对于大明的重要所在,所以这个真腊——”
“——不得不伐!”张世杰狠狠握拳,掷地有声。
当下里张世杰霍然转身:“宣武军四厢都指挥使李芾、神卫军四厢都指挥使杨宝!”
“末将在!”两人同时出列。
“以神卫军为右侧前锋,以宣武军为右侧前锋,讨伐真腊。另外某会派遣水师沿海南下支援你们,但是能够凭借的,主要还是自己,尔等明白?!”张世杰沉声说道。
“必当不辱使命!”杨宝和李芾没有丝毫的犹豫。
张世杰点了点头:“邕州军需要撤回坐镇大理,静江军损失惨重无力再战,也就是说现在征讨真腊,能够凭借的也就只有你们两支大军,万一有个差池,以后大明的南疆就要不得安宁了,肩上任务,不要辜负。”(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 旗扬海天南(下)
大明平江府,太仓刘家港。
几个月之前临安一场大火的落寞,让平江府在短时间内由原本江南一座并不很特别的州府,一跃成为最富裕所在,包括大明这半年的赋税,倒有十分之一出自平江府,而平江府的赋税,又有十分之二三出自太仓。
而如今随着江南的平定和大明军力的扩张,原本随时可能成为前线的大江终于不用再履行其“天堑”的职责,驻守在淮水两岸的大明将士,绝对不允许蒙古鞑子再一次饮马长江,所以平日里空空荡荡的大江,终于热闹起来,从海上而来的商船,也不再局限于停泊泉州,毕竟从大江逆流而上,能够到达把他们的货物卖的更贵的地方。
但是毕竟海船吃水深,而且来往操作费时费力,在这大江之上平日里一旦无风无浪,想要操控海船可不是那么容易,所以大多数的商贾都选择将船上的货物卸下,再装到其余江船中来往运输。
大多数商贾选择来往贸易和转运商品的地点,便是刘家港。
这个曾经在大江边上其貌不扬的港口,因为靠近神卫军和镇海军的驻地,并且港汊众多、吃水很深,是天然良港,所以自然而然的在这几个月的商贸来往中崛起。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大明的船厂就在这刘家港建立,并且镇江府水师也抽掉了不少新式战船驻扎在港口一侧,负责保卫船厂。这大明精兵云集之地,普天之下除了南京,恐怕也就只有这刘家港了。
尤其是对于这些商贾们来说,每天看着那船厂中破浪而出的庞大战船,都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自豪和舒畅。毕竟他们都是从前宋过来的人,前宋虽然富有却是懦弱,在南洋受到真腊的欺压,到了西洋蒙古鞑子的影子又无处不在,使得这些年来的海上贸易大不如前。
所以当看到这一条条体型庞大的战船时候,商贾们心中都会由衷地感慨一个懦弱和黑暗时代的结束,另外一个光明并且充满希望的时代开始。只要是在海上跑过贸易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些体型庞大的战船并不是老式的楼船,而是真真正正的大海船,甚至还有一些船头尖尖的怪异战船,就连一些跑了一辈子南洋的老水手都认不出来。
那些尖头战船虽然并不大,但是在水面上溜了一圈,却是要比整个刘家港所有的海船都要快上许多,当时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不过在大明官方没有说话之前,对此所有人都是下意识的噤声。
不过商贾们很清楚,大明不会白白建造这么多海船的,对付没有水师的蒙古也根本用不到这么多战船,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大明是准备清扫南洋了,要真的把南洋变成自己的后花园池塘!
“这几个月来一共下水了大型海船二十艘,另外还有新式的飞剪快船五艘。”站在刘家港船厂外,郭守敬恭敬地说道,“这飞剪船采用殿下的建议,使用空心船艏,向外延伸首柱以悬挂侧帆,按照之前在刘家港外大江上抛出来的架势,从这里到南洋,恐怕也就只需要不到一周的时间,征讨安南时候水师从夷洲出发,尚且耗费了一周,这飞剪船确实是要比之前的战船快上很多。”
看着正热火朝天工作的船厂,叶应武赞许的点了点头:“新下水的海船都已经配属两淮水师和镇江府水师了?”
郭守敬无奈的说道:“下水的战船多数都已经南调,因为夷洲水师张贵都统和镇江府水师张顺都统本来就是兄弟,所以对此张顺都统并无异议,甚至还抽调了一部分士卒上船随同南下。”
叶应武皱了皱眉:“这个真腊,果然比想象中的要棘手啊,没有想到就连张贵都忍不住想要求援了。对了,最新下水的飞剪船,可有派去南下?”
“这个没有,”郭守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向前走去,“最新式的飞剪船都在此处,这几条飞剪船主要是用作试验,没有殿下和右丞相的应允,臣等不敢将其派出。”
“按照现在的架势,年底能够造出多少战船?”叶应武抬头看向前面不远处几条形状颇有些新奇的战船,毕竟郭守敬拿到的也就只是叶应武画的有些潦草的图纸,自然不可能真的造出和历史上一模一样的飞剪船,但是呈现在叶应武眼前形状大小不一的这几条,已经颇有飞剪船的样子。
南洋是诸多岛屿组成,千年来华夏之所以一直没有办法控制南洋,关键便在于没有一支快速而强大的船队,既能够对南洋诸国造成威胁并且将其征服,又能够在危急关头驰援四方。
现在有了飞剪船,或许在叶应武的大明,这个梦想能够实现。
“现在船厂同时开工两条飞剪快船和五条大型海船,不过这是在木材足够的前提下,”郭守敬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江南这一带缺少木材,必须要从大江上游运输木材顺流而下,费时费力,甚至有时候还需要等待,所以整个船厂的真正能耐尚未展现出来。”
“木材么?”叶应武皱了皱眉,“某记得好像临安周围群山之中,尚且有不少参天大树吧。”
郭守敬一怔:“殿下是说······”
“前宋的皇宫禁苑。”叶应武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因为皇宫禁苑中树木是不允许外人砍伐,而百年来南宋宫殿并没有几次新建和维修,这也使得凤凰山一带树木茂密参天,多是百年大树,正好合适打造战船,“前宋已亡,那树木也没有必要再在山上无人能碰了。”
作为一个南来之人,郭守敬对于前宋并没有多少感情,甚至说前宋是他的敌人也不为过,所以叶应武金口一开,也就没有别的顾虑了,当下里郑重一拱手:“臣遵旨。”
叶应武笑着摆了摆手:“以后大明水师能够称霸天下,其希望就落在爱卿肩上,爱卿不要辜负大明,也不要辜负这刘家港来来往往的商贾和驻守这一方的大明儿郎。”
郭守敬诚惶诚恐的看向叶应武,不过当看到这个年轻人脸上和煦的笑容时,心中还是有暖流涓涓淌过,当下里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而叶应武负手迎风伫立,淡淡说道:“距离安南俘虏上京还有不到一周,到时候爱卿可要记得来。”
迟疑片刻,郭守敬应了一声。而叶应武仿佛已经忘了他的存在,自言自语道:“终究有一天,某会让忽必烈和陈晃一样,在大明天威下臣服,终究有那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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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整个南洋少有的强国,真腊却在大明征讨安南的时候坐视不管。
并不是因为真腊不懂唇亡齿寒的道理,而是因为家家都有难念的经,真腊也是如此。现在让真腊头疼的,便是占城。占城自百年前被真腊吞并以来,一直没有放弃在外围的抵抗,甚至还几次躲过了真腊大军的围剿,并且收复了北面的几座城镇,切断了真腊和安南的联系。
而这几座城镇当中,最重要的便是横山关,扼守安南和占城之间道路的第一雄关。
因为一直没有能够攻破横山关,使得真腊眼睁睁看着大明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