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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尹玉言简意赅。
“怎么办,管他的,先杀再说!”江镐沉声喝道,“敲鼓,各部严防阵地,不准任何蒙古鞑子通过!”
鼓声咚咚响起,就像是引领黑暗中的蒙古骑兵方向,很快墙头上的弓弩手就纷纷扣动扳机,不过很快更加密集的箭矢刺透风雪,钻入他们的胸膛。箭矢敲打着砖瓦,迸溅出刺眼的火花,不断有弓弩手从墙上摔倒下来,显然外面的蒙古骑兵数量不少。
“开门!”江镐大吼一声。
紧闭的院门猛的打开,几名蒙古骑兵已经跃马扬刀冲进来。不过迎接他们的是严阵以待的火铳手,火铳的闷响声刺穿狂风,那几名蒙古骑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从马背上掀翻。
“走!”江镐一挥手,长矛手和刀盾手已经陆续冲出去。
而尹玉提起朴刀:“去前厢?”
“嗯!”江镐点了点头,“后厢和中军已经被搅得大乱,咱们现在必须要有足够的人稳住阵脚!另外左厢和右厢听闻鼓声,自然也会想着这边聚集,更主要的是某之前把中军骑兵留在前厢,现在无论抵挡蒙古鞑子骑兵还是趁机突入陈州城,都能够派的上用场。”
不等尹玉回答,一支箭矢从黑暗中钻出来,擦着他们两个飞过,四面八方火把燃烧,光点闪烁,也不知道有多少蒙古骑兵正在呼啸着来往。而大队的明军士卒也像滚雪球一样,追随在江镐的将旗附近越来越多。
狠狠的一拽马缰,江镐飞快的催动战马,手中马槊已经提了起来,随着战马的加速,风雪中拱卫着江镐的十余名亲卫已经化作飞驰的光影。而尹玉则是从后统筹收集各部,缓缓推进。两人搭档这么久,历经数场大战,这已经算是无言的默契了。
一支蒙古百人队突兀的从街道中冲出来,不过这些蒙古人显然也很吃惊竟然会当面撞上明军的骑兵,不等他们挥动马刀,迎面而来的马槊就已经洞穿领队的百夫长,后面的骑兵怒吼着撞上来,即使是蒙古勇士,在这样突然遭遇的对手面前,也是下意识的收拢战马,竟然硬生生的被十多名明军骑兵凿穿,地上还留下了两三具尸体,甚至包括他们的百夫长。
“该死,给我追!”几名蒙古什长已经怒火冲天,被十多名南蛮子骑兵冲乱,还直接宰了他们的百夫长,这绝对是奇耻大辱,不杀了那几个家伙大家以后就不用混了。
然而他们想多了,因为从后面吼叫着扑上来的大队明军士卒并没有给他们犹豫和调转马头的机会,密集的箭矢刺破风雪,没入胸膛,一名名蒙古骑兵瞪大眼睛从马背上摔下来,胸口中流淌出来的鲜血染红地面,不过很快他们的尸体上就又覆盖上一层薄雪。
“不要恋战,刚才是指挥使,都跟着老子追上去!”带队的明军都头吼叫着招呼手下。世上最残酷的战斗就是夜间的巷战,所以还是速战速决来得好,都头可不想在打扫战场时候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风雪中,整个陈州城内外都已经陷入混乱,也不知道有多少蒙古骑兵在左冲右突,也不知道有多少旗帜在迎风舞动。
大雪纷飞,鲜血溅涌。(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 深闺梦里人
属于明王殿下的黄金甲披在身上,叶应武伸手接过佩剑系在腰间。不得不说一身甲胄下来,让这原本有着书卷士子气息的明王殿下,更多三分杀气,往往直到这个时候,看到叶应武的人才会想起来,这位明王殿下的江山,是他从马背上一点一点劈砍出来的。
“夫君,头盔。”琼鸾小心的递上来,趁机凑到叶应武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俏脸上满满的都是牵挂和期待之情。
叶应武看着女孩含羞的模样,顿时轻笑一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放心,某一定安安稳稳的回来。”
琼鸾点了点头:“夫君不去和惠娘妹妹告别么。”
“某走的时候,这丫头还睡的正熟,就让她睡会儿吧。”叶应武轻声说道,“虽然某昨天晚上已经尽量轻柔,但是你们也知道······等惠娘醒来之后,你们好生照顾。”
“哼,你还好意思说!”琼鸾愤愤不平的说道,却是侧身让开道路,“快去吧,外面几个姊妹都等着呢。”
绮琴和赵云舒一左一右护着陆婉言,她身子骨本来就娇弱,又是刚刚生产完,从温暖的坤宁宫穿越风雪过来,本来就已经是极大的挑战,可是婉娘来到此处之后,就一直默默站着,一直看到叶应武身影出现。
“婉儿,你需要多休息,先坐下。”叶应武急忙上前搀扶。
“夫君,妾身没事,诸多姊妹今日在此处,无甚所求,只请夫君能够在外照顾好自己,平平安安回来,妾身等人必日夜为夫君焚香祈祷,恭候夫君一如之前策马凯旋。”陆婉言正色看着叶应武,“夫君,为妾身等计、为万民计,万万不要冒险,我等孤儿寡母,又如何支撑这朝政天下?”
叶应武沉默片刻,轻轻地将陆婉言揽在怀里:“婉儿你放心,某会尽快把蒙古鞑子解决,不过恐怕我儿的满月酒是没有办法参加了,到时候还要婉娘多多操劳,另外孩子的名字,便请爹爹来取吧,他老人家等候这个孩子已经太久了,应当为之取名。”
婉娘应了一声,这时候也顾不上后宫之主的威严了,玉臂环在叶应武脖颈上,樱唇在他唇上重重印了一下,方才缓缓退后一步,旋即掩面,可以清晰的看见泪水顺着脸颊一直滑落到地上。
叶应武摇了摇头,多情自古伤离别,这等场景,最是揪心。
伸手轻轻握住叶应武的手腕,绮琴只是冲着叶应武微微颔首,她是后院姊妹中年纪最大的,自然不能流露出太多的伤心,婉娘现在坐月子休养,还需要她统筹后宅。
“琴儿,辛苦你了。”叶应武轻轻拥了拥绮琴,在女孩唇上吻了一下,“这算是提前奖励,看好咱们的家,烽火虽是连三月,某有空的话也会为你们送来家书的,放心便是。等某凯旋,再好好的奖励你。”
绮琴应了一声,一把推开叶应武:“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正经儿。”
嘿嘿一笑,叶应武转而看向俏生生站在那里的赵云舒,主动的张开手臂,赵云舒也顾不上微儿就在身边,低着头上前两步,然后踮起脚尖猛地伸手搂住叶应武,在他嘴唇上重重吻了一下,旋即说道:“满足了吧?”
“好,不满足某也得走了。”叶应武沉声说道。
“一定要回来!”赵云舒也终于忍不住了,之前的伪装全部撕碎,女孩紧紧搂住叶应武,泣不成声。
叶应武重重的点了点头,而陈氏已经怀抱着孩子走过来递给他,叶应武伸手抱住孩子,这孩子实际上没有见到过叶应武几次,突然看到这么一个身披衣甲、杀气凛然的人,竟然没有吓得哭泣,反而笑着伸出手去抓叶应武的甲胄。
“有乃父之风。”陈氏感慨一声,“远烈,娘这一辈子没有多少请求,杀够了蒙古鞑子,就回来,娘在这里等着你。”
沉默片刻,叶应武硬起心肠,冲着陈氏嗯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迈动脚步,身后已经是哭声一片。而惠娘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醒了,身上只穿着睡衣,赤着足披头散发的跑出来,不过被绮琴和赵云舒拽住。
快步走下台阶,叶应武轻轻呼了一口气,小阳子已经把战马牵来,禁卫骑兵就在宫殿下列队,每一名骑兵都是面向北方,整个大阵金光银光闪耀,又纹丝不动,凛然的杀气随着如林的兵刃弥漫。
马蹄踏动地面,叶应武手按佩剑走到队列之前,看着风雪后的阴云下每一张年轻的脸庞,杀戮没有在他们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每一个人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的朝气蓬勃,但是他们洋溢着杀气的目光,又足够洞穿一切,也能够说明他们的身份。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叶应武不知道此次北上,这些将士会有多少永远看不到江南的烟雨和春日阳光,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从此落下伤残再也难以纵马扬鞭,但是他很清楚,这一战,自己必须要胜利。
正如婉娘所说,并不只是为了身后妻妾儿女期待的目光,更是为了不让一代一代的华夏男儿沉沦于沙场、成为永不归来的深闺梦里人,更是为了守护着一方土地永远没有战火烧灼、不会再有铁蹄践踏!
狠狠一拽马缰,叶应武霍然抽出佩剑,直指苍穹:“禁卫军!”
旌旗迎风飞舞,旗帜上的赤底金龙仿佛活了过来,张牙舞爪,在九天之上咆哮,翻动日月风雪。一排排马槊同时缓缓放平,又重新扬起,像是翻涌滚动的浪涛,金灿灿、银亮亮,仿佛前面有任何的阻拦都会被这浪涛无情的拍为齑粉。
“诺!”所有的士卒同时低低喝道,声音中带着凛然之意。
那席卷宫室的寒风,在这一刹那好像不是来自北方,而是发自他们口中。
“出征!”叶应武高声喊道,率先策动战马。
所有的禁卫骑兵紧紧追随着他们的明王殿下、他们的主帅、这世间的真龙天子,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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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声在陈州城内不断响起,在风雪中混战了一晚上的天武军也终于失去了耐心,面对坚守在房屋中的蒙古鞑子,他们全部采取了强攻的战略,飞雷炮直接架在远处的废墟中,对着房子一通乱轰,然后等候已久的将士会直接带着炸药包和火蒺藜冲上去,直接把墙壁炸开。
“上!”江镐手中抱着神臂弩,朗声喝道。
上百名士卒已经怒吼着冲上去,不过很快从远处的断壁残垣间射出来的纷乱箭矢就让大多数的士卒都倒在这一片空地上。这是整个陈州城最后的壁垒,陈州府衙。这几个月来蒙古也不只是重点经营了外城,更是对这很有可能成为最后据点的府衙进行加固,甚至把府衙周围的建筑全部清空,使得进攻者必须不得不顶着箭矢通过这一片空地。
江镐径直跑到身后一堆破碎的砖瓦中,两名士卒正在紧张的操控飞雷炮,见到指挥使火急火燎的冲过来,急忙站起来行礼,江镐摆了摆手,伸手指着前面的府衙院子:“蒙古鞑子的箭矢是从左侧那个角楼射出来的,你们两个给老子把角楼炸掉!”
“指挥使,距离太远,那个角楼又不大,咱们的飞雷炮大不了那么精准,只能说是瞎猫碰死耗子!”抱着炸药包的士卒不由得哭丧着脸说道,“属下刚才连着打了三次,都没有命中,反而有一发落在了围墙外面,白白浪费不说,还险些打到咱们自己人。”
将那名士卒猛地踹翻在地,江镐沉声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说好听点儿是给你们两个功勋,说不好听点儿是命令你们,给老子打中那个角楼,否则咱们的人不知道还有死多少!”
两名士卒这一次没有再多犹豫,同时点了点头。
而江镐提着刀大吼道:“亲卫队,准备跟老子上!”
周围的将士都诧异的看过来,江镐对那两名操控飞雷炮的士卒吼道:“你们两个不管打不打得中,老子都会上去,你们看着办吧。”
“指挥使,您身上有伤,还是不要冲了,有了三长两短,弟兄们就算是都掉了脑袋也没有办法赎罪啊!”亲卫队长声音中已经带着哭腔,平时江镐在数千中军骑兵的护卫下来往冲撞,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危险,但是现在却是要顶着蒙古鞑子的箭矢向前冲,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江镐朗声说道:“好男儿杀鞑子,自当马革裹尸还,这有什么好怕的!某死了之后,尹虞侯接任指挥使,你们都听他的指挥,接着杀鞑子便是。”
“某战死之后,前厢指挥使接任,接着是左厢、右厢、后厢。”江镐的身后传来冷静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尹玉已经站在他的身边,“老江,你上吧,如果你回不来,老子就带着人冲上去,我天武军上下,岂有孬种!”
尹玉转而看向废墟中一名名站起来的士卒:“弟兄们,此战从昨天夜里一直打到今天正午,咱们天武军战死已有万人,伤者更是将近两万,但是咱们也已经消灭了大多数的蒙古鞑子,现在各厢正在城中清扫,只剩下这一个府衙!不能让死伤的弟兄们鲜血白白流淌,杀鞑子!”
“杀鞑子!”无数的人振臂高呼。
江镐冲着尹玉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举起佩剑:“冲啊!”
一排排长矛和盾牌举起来,弓弩手也拼命的扣动扳机。
阴沉沉的天空中,一道黑色的弧线划过,准确的落在了那个一直不断向外倾泻箭矢的角楼上,爆炸旋即将整个角楼的二层硬生生掀翻,砖瓦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