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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夜西楼的眼睛忽然睁开,眸中有一道寒光迸射。
“云回,你去把无欢带过来。”
“城主,你刚刚才让我将他送回房关禁闭……”
“再把他带来!”夜西楼提高了音量。
云回不解的前去照办,城主喜怒无常他知道没错,但是对一个四岁的孩子,没必要如此较真吧。
不多会,云回领着无欢来了。
夜西楼不耐的挥挥手,云回退下。
书房里,只剩下夜西楼和无欢两人。
夜西楼看着无欢那紧绷的小脸蛋,知道他罚他禁足一事颇为不满,其实,他原本是想把他丢进夜军军营里去,那儿的环境恐怕更为残酷。
已经对他格外关照,暂时留他在夜府,他居然一点都不领情呢。
夜西楼看着他,慢悠悠道出三个字来:“笑一个。”
无欢听后,当即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他风无欢,是谁让笑就要笑的吗?即使他是他爹,那也不行!
无欢的头昂的高高的——没什么可笑,笑不出来,这几个字,全写在他那张酷似夜西楼的脸上了。
“我说,让你笑一个。”夜西楼不知道要跟这个小不点用什么样的语气说话,他才会乖乖听话。
若说他的情绪让人捉摸不定,这个小不点,一点不亚于他。犹记得那一晚,他死命的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而且左一声爹爹,又一声,喊的好不亲切。
而他那张甜甜的笑脸,竟让他有种奇特的感觉,竟然会和记忆中的那抹微笑,有所重叠……
这也正是让他没有对无欢下狠手的原因。
可是那晚过后,再见他,就好像见了仇人一般,真是分外眼红的很!
明明他并未正式承认过他就是他的儿子,他却有本事煽动红玉,母子二人,这几天以来,尽情的在他夜府兴风作浪!
女的俨然以夜夫人自居,在他的夜府颐指气使,使唤婢女侍卫,一派理所当然。居然胆敢越过他夜府的总管,想插手他的日常起居,若不是他一再的放宽容忍她的限度,早已经将她扫地出门!
小的,偏偏要一个人霸占着那间房子,他在夜府横行霸道,没有缘由的,似乎总是跟他对着干,搅得夜府不得安宁。
以为他这夜府,是她们母子的玩乐场所吗?
想到这儿,夜西楼再次眯了眯眼睛。
无欢见他表情透着一股不耐烦和威胁,黝黑明亮的眼珠转了一圈后,无比认真的回复道:“要怎样笑?爹爹不妨先做一个样子,无欢照做就是。”
眉眼间,尽是狡猾的神色。
夜西楼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让他笑一个而已,他偏偏不肯照做呢。
“你确定?”
夜西楼面色和煦的问无欢。
话一出口,无欢立即警惕的看着他,不知为何,无欢突然从这个与他长相相似的男人脸上,看出几许熟悉的味道来。
那是他风无欢惯用的表情,表面上越是无所在意,实则心里不知在打着什么坏主意呢。
“让我再考虑一下……”
无欢心想,我年纪还小,跟你斗,吃亏的只会是我,不过……他让他笑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099:不想揭开你的面纱
“不做样子让我照着学也行。告诉我为什么要我笑,我才能笑得出来啊。”无欢人小,心思沉,跟夜西楼谈条件,他毫无畏惧。
这个问题,突然让夜西楼的脸冷了下来。
是啊,他为什么要让无欢笑一个呢?
是为了证明什么呢?
无欢像极了他没错,可总有一点半点的感觉,似曾熟悉,那不是属于红玉的影子,好像是来自另一个人。
即使如此,又如何?那个女人,从未对他笑过,他想证明的,根本是虚无缥缈——不存在的东西!
对他笑的,一直是兰儿,兰儿,你离开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你的模样,已经在我脑海开始模糊……
隔了许久,夜西楼不曾开口说话。再开口时,声音竟是那般冰冷坚硬。
“我说让你笑,你就笑,再跟我讲条件,信不信我立刻将你给杀了?”
无欢听他语气不像是开玩笑的,忽然想起风姬儿曾经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如果他是个恶人,是个嗜杀成性,作恶多端的坏人,无欢要怎么办?”
现在,眼前这个男人,可不就是个恶人!
居然威胁他一个四岁大的孩子,说要杀了他!
他风无欢从小到大,顶着这张万人迷小脸蛋,装傻充萌,不知骗过了多少人的眼睛,在这个男人面前,怎么每一次都行不通呢!
“阿弥陀佛,我娘说过,因果循环,人在世上,要广结善缘,多做善事,方可保来世能再世为人,否则,你因为杀了我,下辈子投胎做了猪狗,我可是不负责的。”
“你娘说过?你知不知道我的耐心有限,你居然在这儿跟我说阿弥陀佛?你过来!”夜西楼怒喝一声。
无欢乖乖挪动步伐,靠近了他。
夜西楼伸出自己的双手,问无欢:“看见了什么没有?”
无欢见他十指修长,骨骼分明,指尖覆着厚厚的老茧,正琢磨着,是不是练武之人的手就是如他这般的,对他的问题,压根未做细想,直接摇了摇头。
“鲜血,看见没有?这双手,沾满了杀人的鲜血,下辈子,是投不了胎的,会在地狱里受尽煎熬,你是不是要对我这么说呢?”
“不是,改过自新,还可以再世为人的……不一定要入地狱。”
“哈哈,忘记告诉你了,我就是从地狱里出来的。”
无欢吓的瞪大了眼睛,即使他知道,夜西楼这话,是唬人的,可是,怎么会有人,一点都不在乎的说,自己是从地狱里来的,那岂不是成了魔鬼?
“呵呵,你长的不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你看看无欢,眉眼鼻子都像极了你,无欢这么可爱,你也不会差的。”无欢这个时候仍然在装傻,心想,何必让自己下不了台,干脆对他笑一笑拉到了。
夜西楼却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许久,他曾经,如无欢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曾笑的如此无邪,如此灿烂。那个时候的他,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可是他也从无欢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那张冰冷不带温度的脸,何时有过这般生动美好?
“出去。”夜西楼无法面对无欢这张笑脸,闭上眼睛,躺在了榻上。
无欢走后,云回从门外走了进来。
“城主……”云回看的分明,这几日城主似有心事,红玉母子到了府上,他也是有心容忍,并不似以往作风,用极端手段。
云回也看得出来,城主,对无欢,有几分在心。
“云回,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突然冒出来一个儿子,你说我该怎么办?”夜西楼知道是云回站在房间里,眼睛未睁开,依旧随性的躺着。
“依照红玉教主的意思,城主必须给她名分,无欢才能……”
“什么时候轮得到她说了算?”夜西楼不耐的回一句。
“依云回所见,他们母子情深,城主要硬来,恐怕……”云回已经看出,夜西楼只想留下无欢,不肯要红玉。
“我看未必。你不觉得无欢七八成像我,另三分像谁呢?红玉吗?我在无欢的身上,可看不到半点妖艳,清新灵动,倒是有几分。”夜西楼的脑海里,正自顾的将一个人的模样,与无欢那小小的脸蛋,重叠着,顺便,再加上自己的……这样组合,似乎才合情合理。
“云回,我还是亲自去一趟红沙角吧。如果玄罗入得了黑暗森林,并且出的来。我也可以。”
“城主,万万不可以身试险!”
“别说废话,我已经没有耐心了。你留在夜府,我现在就动身。”夜西楼总算知道自己一直在心烦什么,决定去红沙角之后,似乎全身一轻,瞬时,觉得舒服多了。
夜西楼从软榻上下来,精神抖擞的走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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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森林中,玄罗脸色惨白,怀抱着风姬儿纸片般单薄的身体,喃喃自语:“在寒冰潭的时候,我就不该错过你……”
“你竟然就这样出其不意的来到我身边,做了这一百人的总教头,还和我一起,来这黑暗森林冒险!你说,我是该吃惊,还是感动?”
望着风姬儿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玄罗几度失声,明明这些话就在喉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在心里一遍遍的倾诉。
“现在,我不想揭开你的面纱,如果你愿意以北国将军的身份留在我的身边,我乐见其成。”
“慕容长思,你果然憎恨夜西楼,他毁你慕容山庄,杀了慕容庄主,杀父之仇,原来你一直没有忘记过……
如此,甚好。”
不多会,他抱着风姬儿出现在百人军面前。
士兵们站成一排排,伫立在那儿,恍若石化了一般,仍旧没能从那片杀戮的惊愕中回过神来,直到玄罗下令,大家才重新攀上树顶。
天已经亮了,之前士兵们看见的那片村庄,早已经不见,放眼望去,又是密密麻麻的黑树林……
100:玄罗之心
玄罗抱着风姬儿,俯瞰整个森林,昨夜一定是经过了传说中黑暗森林相隔的那片土地……
难以想象,竟然是靠这片黑暗森林的移动找到的那片外藩土地!只可惜,还是错过了。
低眸,看着风姬儿面目全非的那张脸,玄罗低语道:“慕容长思,你什么时候醒来?我现在浑身都疼,你那么神通,是不是应该醒来关心一下本太子了?若你知道我是谁,你肯定舍不得我死在这儿的。”
想到这儿,玄罗轻笑出声:““还有,能不能解释一下,你手里紧紧攥着的这根红色的像是鞭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那晚杀光了黑暗森林里的那些怪物之后,风姬儿的手里就一直握着这根血红色的鞭子,鞭子的一头,还有一块象牙白的骨头,像是鞭子的手柄。
玄罗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肩膀,那儿被黑树枝划破的伤口,已经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洞,伤到的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样,甚至可见白骨!
原本应该只是划伤,现在却如此严重,这让玄罗始料未及。
身上很多地方,大大小小的伤口,一直传来蚀骨的疼,他眉头都未皱一下,但一想到,若不能坚持走出这片黑暗森林,不能看见慕容长思醒来,就会一阵担忧。
“所有人注意,无论如何,不要让这里的黑树,划伤自己!听见没有?”玄罗向士兵们高声喊道。
士兵们集体回应后,全都小心翼翼的攀在树顶,每一个人,每一双眼睛,从未有一刻离开过风姬儿。
他们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每一个人的心里,看待风姬儿,都如同神一般……
要知道那一晚的怪物,有多可怕,本该无一人能活下来,却靠着风姬儿一人,全都毫发无伤……
“队长!教头他,会有事吗?”
“队长,教头会不会死?我们的命是教头救的,教头要是渴了,我们愿意割肉淌血!给教头吃!”
“是,队长,教头不能有事,我们不能让教头死……”
士兵们一时激动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全都担心着风姬儿。
“只要你们保护好自己,教头不会有事的。”
玄罗忽然想起一直插在后背上的甘蔗还在,连忙拿出来,亲自咬下一截,咀嚼出汁液,喂进了风姬儿的口中。
士兵们瞧见,脸上一阵通红。
甚至有士兵凑近了达小武的耳旁认真解释道:“看见了吗?教头当初救你,就好像队长现在救教头一个样!”
闻言,达小武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玄罗一直紧紧抱着风姬儿,不管这样的姿势,让士兵们瞧了多久,不自然了多久,他就那么抱着,一如当初在寒冰潭,将她从水里抱起来的模样。
当时,他守着她直到凌晨时分,若不是探子急急来报,夜城有变,他又岂会弃她不顾,匆匆离去?
身为北国太子,他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他的身份,注定了他这一生,不可能为一个女子,驻足太久……
但是那一晚,他就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停下脚步,想要能多看她一会。
他差不多快忘记了,真实的自己是何模样。
北国需要的,是善用政权,手段果敢,能服天下万民的太子殿下,未来万人之上的皇帝,而不是一个感情用事,只会真情流露的少年郎。
所以,世人所知的北国太子玄罗,是自幼聪慧,沉着冷静,运筹帷幄之人。他的父皇,既然越过长子,直接封他为太子,就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