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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俘虏的叫喊声同时响彻在梧州四座城门的上空,响彻在整个梧州城的上空。
周士相拽住了大青马,将视线扫向那些豁口处的清军。他笑了起来,开心的笑了起来。这是第一次有清军不是在被迫或是被骗情况下主动要求加入太平军,从此,他不再靠用什么背上烙字,投名状什么的逼迫清兵为他卖命,也不用担心这些被逼迫的清军会反水,因为太平军的已经强大到令俘虏主动投奔了!
周士相打马奔到那些俘虏面前,高举马鞭,喝道:“尔等知道加入太平军意味着什么吗!”
俘虏们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十分年轻的太平军大帅,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意味着你们从此将追随我左右,随我同满清战斗到底,随我一同中兴大明,而你们当中,可能会有很多人死在沙场上!。。。从前,你们甘当满清走狗,不就是为了活下去,不就是为了有口饭吃,现在,你们怎么却又反悔,要反正重新做大明的士兵呢?为什么,你们告诉我!”
“大帅,我是广东人,那时皇上走了,我等失去了主心骨,见其他人都投降了鞑子,我们这才跟着当官的一起投鞑。好几年了,我们一直跟着当官的替鞑子卖命,他们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在两广,我们做了很多混帐事,可现在我们不想再这样下去。我们想加入太平军,我们想跟着大帅打鞑子,因为我们也是汉人,我们不想再替异族卖命!从前我们没有机会,因为我们看不到希望,但今天,我们看到大明中兴的希望,我们看到了我们能够打败鞑子的希望,只要大帅肯收下咱们,我等就是战死沙场也问心无愧了!”王德握紧拳头,涨红着脸叫喊着。
“大帅手下的安军使老是告诉我们满人怎么欺负我们汉人,其实他们不说,我们也知道,因为我们也是受害者,我们的亲人何尝没有被满**害过。。。。我们再也不想叫满人欺压祸害了,我们也不愿对同胞下毒手了,所以我们想跟着大帅一起干!”
“。。。。。。”
有人喊,便有更多的人在喊,他们叫喊的理由很多,他们的声音也很嘈杂,但是,他们的声音只有一个内容,那就是要跟着太平军杀鞑子。
“我相信你们,我收下你们!”
周士相按下心头激动,他环环扫视那些俘虏,扬声道:“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太平军的一员,我会带领你们一路打下去,直到打进北京城,把那些满清贵胄从紫禁城里抓出来,一个个押到午门前砍头!从此,让我们汉人永远不受异族欺压,永远,无论是谁,都不行!”
“大明万岁!汉人万岁!”
听到太平军的大帅愿意收下他们,清兵俘虏顿时一阵山呼。
等到他们的欢呼声小下来后,周士相突然扬鞭朝西面一指,喝道:“现在,你们随我去将桂林、西宁、柳州的城门给我一座座打开,然后随我去云南捅鞑子的屁眼!”(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章 天子逃了
“铛铛铛。。。”
昆明城小东门前,有急促的铜锣声响起,好奇的百姓随着声音望去,发现在是府衙的几个书办领着十来个兵丁正在那张贴告示。兵丁们在张榜,书办们则在扯着嗓子喊:“晋王殿下有谕至,百姓们速来看!”
四面八方的百姓被铜锣声和书办的喊声吸引至小西门前,他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个小西门前挤得水泄不通,前面的呆呆看着榜文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他们不识字。后面的人看不到前头榜文写的什么,有识字的也因为距离太远无法看清榜文,只能拼命的叫喊要前头的人让让,让他们过去看了告诉大伙。可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又哪里能挤得过去。
有心急的百姓看到书办中有个熟人,便叫道:“陈二爷,晋王殿下有什么传谕,您老倒是给念念啊。”
那陈二爷是一个中年书办,秦王在云南办科举时考中的秀才,虽说秦王如今成了大逆,但朝廷也承认他在云南取的士子,只不过哪怕圣驾移跸昆明,也没有再开科举,更休说云南的乡试了,所以陈二爷这秀才再也没能往前一步成为举人老爷,这些年便一直在衙门里做个小书办,勉强养家糊口。
见是街坊喊自己,陈二爷便和那队兵丁的带队之人小声说了几句,得到对方同意后便朝前走了几步,然后高声对围观的百姓们喊道:“大家都静一静,静一静,我把晋王殿下的榜文给大家说说。”
人群一下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巴巴望着陈二爷。
陈二爷先在心中暗叹一声,然后对人群扬声道:“殿下说了,他在云南多年,颇受百姓照顾与支持,与我云南百姓也是情如父子,本想与百姓们同享太平,然现在北方的清军大举入滇,国事颠危,殿下为保朝廷和皇上,不得不保圣驾再次移跸。此去危险重重,山高水远,又有清兵追击,所以殿下实在无法带百姓同走,还请百姓们能够明白殿下的苦衷。殿下又说了,他恐清军入城后会对百姓大加屠戮,而百姓们手无寸铁势难抵挡,因此殿下在前头为百姓们挡着清军几日,希望大伙能够赶紧从城中撤离。”
“圣驾要再移跸?撤离?。。。”
人群听了陈二爷的话后一阵骚动,有听明白了晋王说的什么,也有没听明白,那没听明白的就问了:“殿下到底想对我们说什么啊?”
“说什么?”
陈二爷苦笑一声,声调猛的提高,喝道:“殿下让你们快从昆明出逃,因为这昆明城呆不得了!你们要是不走,清兵进城你们就要遭殃了!”
“啊?!”
人群一下炸了,胆小的想到这几天城中的流言,吓得一下哭喊起来。
有人不敢相信,大声问陈二爷:“天子尚在城中未走,殿下怎的就要我们出城呢?”
“天子?”陈二爷脸颊一抽,看着那人摇头道:“天子已经出城了。”
“啊!”
那人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陈二爷。周围百姓却知大祸临头,圣驾都走了,这昆明怕是真不保了。
“各位乡亲父老,都别站这了,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带老婆孩子跑吧!”
陈二爷说完之后朝人群一拱手,然后带着那几个早就心不在焉的书办匆匆往人群外挤。他们也有老婆孩子,也有亲人,他们也要跑了。
“天子跑了,天子跑了!”
“昆明守不住了,大清兵要到了,大伙快出城逃命吧!”
“。。。。。。”
晋王传谕榜文在昆明城中同时贴了数十处,几乎同时,昆明城中哭喊鼎沸,无数百姓扶老携幼往城外逃奔。
西城那边,混乱之中却有人在人群中大声叫喊:“晋王大兵保圣驾往西门去了,大伙快去随驾跟着一起跑吧!”
如无头苍蝇般不知往哪出逃的百姓们听了这话,哪还顾得上真假,全一窝蜂往西门跑去,果然,晋王的军队正保着几百辆马车从西门出城。
“跟圣驾走,跟圣驾走!”
“大伙快去西门,晋王大兵保圣驾从西城走了,大伙快跟上去吧!”
昆明城中,到处都有人喊着要百姓往西城去追赶圣驾。此举让保护圣驾西撤的晋王麾下大将靳统武大怒,却又无法将那些鼓噪百姓追赶圣驾的“奸细”拿获,更不能驱赶百姓不让他们追随,只得传令圣驾速行,万不能让昆明城中百姓拖慢圣驾西撤速度。
。。。。。。。
交水晋王军中大帐,晋王殿下一脸忧虑的看着从昆明过来的部下,问道:“圣驾出城了没有?”
“已经出城。”
“好,等百姓再撤一批后,就叫靳将军把城中仓库储粮尽数烧毁,切勿资敌!”
“得令!”
来人大声应命,飞骑疾奔而回。
巩昌王白文选也是一脸忧容,他对晋王道:“殿下,真不去川中了?”
晋王稍有踌躇,终是下定决心:“不去川中,改去滇西。”
闻言,白文选叹了口气,不再劝,只道:“我与殿下往滇西撤,庆阳王冯双礼、武功伯王会、延安王世子艾承业他们却不肯去滇西,反率部向四川建昌转移,这不是要和我们分道扬镳吗?”
“他们和我本就不一条心,如今大难临头,怎还要与孤一起走。”
李定国脸有怒容,显然是冯双礼他们不肯西撤,反去川中让他感到愤怒。
见定国发火,白文选便不再言语,吏部右侍郎金维新却突然开口道:“禀殿下,通政司右通政使邹简臣不愿附殿下西走计,于朝臣中散布流言,又多番在陛下那里进谗言,眼下人心惶惶,下官恐陛下会听信谗言。”
“是么?”李定国眉头一挑,“去,将邹简臣拿下处死。”
白文选听后大吃一惊,然让他更惊的是,晋王随口又吩咐左右:“去将广平伯陈建拿下!”
广平伯陈建乃蜀王刘文秀部下大将,蜀王死后,蜀王府三千精兵便是由陈建统帅。按撤离计划,陈建当率部随圣驾一起西走,现在晋王却要派人抓捕陈建,这不是乱上添乱,更让那些“秦兵”寒心吗!
所谓秦兵乃是蜀王刘文秀一力安抚下来的孙可望旧部,以孙可望精锐驾前军为主,兵力有四五万人左右,冯双礼、王会、艾能业他们便属秦兵。孙可望降清后,秦兵因是蜀王一力安抚,又都惧怕晋王,所以都唯蜀王马首是瞻。蜀王病死后,晋王对秦兵更加歧视,多方打压,早令秦兵不满,这也是为何冯双礼他们不肯与晋王西撤,反联合起来去川中的原因,也是晋王为何要下令抓捕陈建的原因,因为晋王担心陈建也会率部随冯双礼他们去川中。
若陈建孤身一人,晋王倒无意害他性命,可他部下那三千蜀王府精兵却是一支不可多得的力量,眼下晋王和巩昌王兵马要集中对付吴三桂,护驾的兵马只有靳统武所带的几千人和陈建所部,要是陈建也随冯双礼他们去,护驾兵马可就单薄了。因此为防万一,晋王便只能拿下陈建。
白文选很想对晋王说你这命令只会让祸事更烈,可看晋王坚定神色,劝说的话也只能咽下肚中。晋王自大败之后,行事越发乖张,和从前判若两人,很多时候白文选也只能选择不吱声,不然,恐晋王就要疑他了。
帐中文武有十数人,却摄于晋王威,无一人敢劝。只贵州巡抚辜延泰脸色微变,趁人不备溜出帐中,吩咐亲随速去密报广平伯陈建,让他率部逃走,免为晋王所害。(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一章 驸马为何不来救我们
昆明往安宁官道上,哭喊震天,数万百姓携老扶幼追赶着天子车队。他们不知道哪里安全,只知道跟着天子走或许会安全些,毕竟天子车驾有军队护卫,至于天子到底去哪,他们却是一无所知了。为了追赶天子车驾,百姓们奋力追赶着,脚板底子都磨出了泡。
撤退极其匆忙,永历朝廷根本没有派员组织百姓撤退,晋王那边也只是将命百姓撤离的榜文在城中一张,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做,导致昆明城的大撤退一开始就陷入恐慌和极度混乱的场面。随行护驾的总兵靳统武只一心护卫天子车驾,对百姓不闻不问,结果大量昆明百姓从西城追赶上圣驾后,整个撤退队伍包括护卫兵马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没有人知道如何解决眼前的混乱场面,也没有人站出来维持秩序,所有人都在拼命的往西跑,一些拥挤的地段上,甚至都出现了百姓相互践踏的惨景。昆明城中的一些富人乘坐的马车、骡车在夜色中和天子车队的马车撞在一起,结果道上翻了十几辆车,把个队伍弄得更加混乱不堪。混乱中,又有无赖市井儿趁火打劫,被抢了包袱的妇人嚎哭声令得所有百姓都是心有戚戚,哀声遍野。
天子车驾由一百余辆马车组成,皇帝朱由榔本人坐在车队中间最大的一辆马车上,后面紧跟的是太后和王皇后的马车,再其次是太子等人的马车。内廷一些有地位的内监和宫女这会也是几人同挤一辆马车随着车队缓缓前行着,没有地位的内监和宫女只能用手拽着马车跟着往前走,那马车走得再慢,宫女内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体力也是无法支撑下去,不断有人绝望的松开双手蹲在道边啼哭,苦苦哀求经过的车辆能将他们捎上,可却是没有人理会他们。
上百辆马车,真正分给内廷却只有二十几辆,其余马车都是分给的随行官员,其中内阁首辅马吉翔一人就占了十七辆马车,马家老小坐了五六辆,余下的则全装着马吉翔这几年贪污受贿所得。大箱小箱摆满了马车,使得车轱辘在地上滚出老深的印子。司礼监王坤也独得了六辆马车,上面同样装满他这几年所得,而他的那些徒子徒孙和那些寻常宫女内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