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十章 和亲的新境界
看看将到年底,高丽东征的消息终于再一次传来。
李世绩终于击破平壤,盖苏文与高丽王高藏一并**而死。高丽境内,闻着盖苏文死信,尽皆望风而平。
此战说来颇有此意思。本来平壤城高池深,急切间无法攻破。李世绩围城两月,依然束手无策。若不是出使百济的卢占臣立下奇功,只怕连这两个月坚持不下来。
卢占臣单人远赴百济,求见百济王扶余璋。初始时扶余璋故意推诿,避而不见。不想这卢占臣也当真是个狠角色,暗中探听,知道高丽使臣也在城中,竟然连夜带了随行侍卫,将高丽使臣杀了个干干净净。
事后卢占臣不光没有连夜溜走,反倒直接在百济官员面前,痛斥百济居然背离大唐之意,暗自结交大唐之敌高丽,声称定然要再遣大军,平定百济,以宣天兵之威。
这一下子闹得着实有些大,就连随行人员都捏了一把汗。最后百济王扶余璋不得不出面,卢占臣这才摆出大唐使者的架子,入宫见礼。
百济诸臣自然对卢占臣擅杀高丽使者一事,大加批评。但这位卢占臣一张利嘴,果然利害,将百济诸人说得张口结舌,反倒如欠了卢占臣多少一般。最后百济王也是无奈,反正人也给杀了,事已然难有挽回,更兼卢占臣说得天花乱坠,也是存了卖好的心思,居然最后真的听了卢占臣之说,发了粮草衣被。以为大唐远征军用。虽然没有真地出兵相助,却也陈兵境上,做了个姿态出来。
虽然得了百济之助,但毕竟平壤城池不破,一切皆是白饶。看看天气越来越冷,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李世绩便着士兵。渐渐拔营而归,自己却领兵在城下耀武扬威。命人喊话道:“本帅因天寒思归,待来春再行征讨。盖苏文若要出兵追蹑,今日便是良机!”
盖苏文亲上城楼,李世绩笑道:“想不到你小子倒也厉害。能固守两月。唐皇特地有旨。赐汝良缣百匹,汝可领受!”说罢,命人取百匹素缣,委置城下。
高丽军初时还不敢相信,直到唐军去远,才派人将素缣试着取入城内,见唐军见无踪影,且喜且悲,只道总算是挺过了此节。林雷
不想当天夜里。唐军去而复返。便由数名死士,偷爬上了城楼,打开城门。城中高丽军士,两个月衣不解甲,终于今日以为战局已定。睡得极是踏实。哪想到唐军夜间又来。这一下城门洞开,唐军一拥而入。放火烧城,登时城中大乱。
盖苏文惊醒过来,知道不妙,连忙离开府邸,夜入王宫。待见城中杀声震天,不久各门相继失守,唐军集结王宫之下,知道大势已去。这盖苏文倒也朗烈,竟然便逼了高藏一起,上城固守,欲作负隅顽抗。
只是势已至此,高丽军心涣散,宫门不久已然击破。盖苏文最后带了高藏,在殿中放一把火,竟然同归于尽。
消息传来,李世民大悦,下旨更高丽为平州,李世绩暂代平州刺史之职,更着人手安排,准备派遣官吏,入辽东抚境安民。
“父皇之旨下后,朝中还有几个老臣一个劲儿地上谏,道是攻而不取,应扶立高建武后人为王,方是我皇朝之气象。”李治对卢鸿讲完,又接着抱怨道。
卢鸿一哂。事实上在攻取高丽之初,便对如何安置后续之事,有过争议。尤其各家学刊了,比之报纸与杂谈,更为热烈。许多持腐儒之见的名流之辈,大放阙词,更拿出当年管仲霸齐桓的例子来,说得有模有样。
后来卢鸿也偷偷派人做了点手脚,指点一二。结果官报连篇累椟全是报道盖苏文如何残暴逆施,高丽百姓如何饱受欺凌,凄惨无比。各地百姓心向大唐,盼着能受到大唐庇护,便如旱苗望雨一般。更有高丽百姓,上万民书,请大唐直接置府化民,将万千子民,永置于大唐名下。那写着各种名字、按了各种手印的万民书给回京述职的卢占臣直接带到了朝堂之上,弄得一众清流哑口无言。
既然是顺应了民意,事就好办多了。李世绩暂领刺史后,大军也未回返,而是暂驻当地,待来年再返归程。
“父皇很高兴这一段报纸的作用,连道民心可用,民意可用。只是…”李治迟疑说道:“高丽虽然已经平定,可是,庶子大人,你说咱们大军好容易跑这一趟,若容那百济还在边上捣乱,总是心有不甘。只是这次百济又是助粮,又是出兵地,却是不好下手呢。”
卢鸿心中暗笑,李治现在已然大有进步,但这等事上,知道如何把利益摆在所谓道德前边。只是估计那外阁也没有能给弄出来个合适的方案来,才让李治一时想不到办法。
“那不知太子殿下,有何打算呢?”卢鸿问道。
李治有些诅丧地道:“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来。外阁倒也有几个建议,就是都不太合适。”
卢鸿道:“此事无论如何,现在也不可为。大军在外将近一年,兵力已疲,不宜再战。何况太子也言道,百济道义上并无太多可指责之处,真要硬以势压人,难免出现反弹。尤其现在高丽境内怕也未能完全安定,实在不便急着再图谋百济。”
李治道:“那…咱们便全无办法了么?”
卢鸿笑着道:“虽然现在不便下手,做些准备总是行地。一则将报坊开过几家去,最好连书院、义学也弄几处,不管是平州还是百济新罗,总要让民众识汉字、习汉话,向往我大唐文化。不然,便是你打下来,民心未附,也总不是个万全之策。”
停了一会,卢鸿又道:“此外,若图百济,不妨从新罗这边多用用脑子。想来高丽征讨新罗,土地占了也有不少。这一块,不妨设法令新罗与百济间发生些矛盾,出现争执。一旦多方有了摩擦,我大唐便可居中发挥作用。或是推波助澜,或是暗中挑动,总之要他们二者不致团结起来。若可行时,甚至设法鼓动百济出击新罗,大唐先静观其变。待时机成熟,便借口为新罗收复失地,一举拿下百济。”
李治眼睛发直道:“这样也行么?不过…有些太——太什么了吧?”
卢鸿摇头道:“太什么?难不成这些日子,你那外阁便没有给你拿出这类主意么?估计还是太子殿下觉得对外行事,总要有些体面吧?其实事就是这样,对子民,方要讲仁义。国与国之间,即使是有些旧日关系,那也是对手,是敌人,讲什么仁义?咱们大唐当年与刘武周、窦建德,可有过情面可讲的?因此太子若想为一国之君,便要深深明白立场所在。反正借口这东西,只是借口。不管是怎么来的,有个就行了。难不成你还真以为行仁义之师,为王者之行,便会四国来朝、甘心降伏么?”
李治想了想,又问道:“便是如此,那新罗呢?估计那新罗女王,总是不敢起畔,到最后还能找什么借口?”
卢鸿毫不在意地道:“这还用什么借口。听说这新罗女王还是小姑独处,年纪也不大。依我看,直接便由你娶了来,把那新罗就当是嫁妆算了。咱们大汉时节,也经常有这和亲之事。只是一向以来,总是女人外嫁。咱们大唐总该一开新面目,让男儿也和一把。我看这事,太子殿下你最是合适不过了。”
李治一听寒道:“罢了,庶子大人,这谋财谋色,夺人家产的事,我可做不来。”
卢鸿道:“这叫什么谋财谋色。太子殿下你想,只要你肯牺牲一下,勇于献身,便可省得我大唐多少兵士流血牺牲,这等买卖,再是合适不过地。你身为大唐储君,若再舍不得这点牺牲,可是太也不够意思了吧。哈哈。”
李治嘿嘿笑道:“庶子这主意嘛,倒是个好主意。不然我就去父皇说去,把那李明直接送到新罗去当个倒插门地上门女婿得了。嗯,最好再带一群大臣过去,帮着打理下家里什么的。过几年,这新罗男主人是咱们大唐的,说算的臣子也是大唐的,文化宣传几年,百姓心也向着大唐,不用咱们算计,不是大唐的地方,也变成大唐的地方了。”
卢鸿看着李治一脸浮想联翩的形象,气结地道:“我的太子殿下,你也注意点好不好。刚才还说我地方法不好意思,这么会子你这点子比我的还要阴上几分。这些事,想也只能是你那外阁想出来,你堂堂储君,可别成天这幅嘴脸,让人说咱们大唐太子让人都教坏了。”
李治笑道:“教坏也是庶子你教的,就不要说我了。不过庶子的意思我明白了,要想做成这事,不必眼睛只盯着打打杀杀的,要下手,方法有地事。我这就回去,和外阁些人再合计合计,呵呵,指不定还有更好地主意呢。”
第十一章 山寨兰亭
贞观二十一年。翠微宫。
此时正是孟春时节,草长莺飞,万物繁茂。翠微宫本是皇家行宫,依山而建,更是清静苍翠,幽然深致。
卢鸿在宫侧偏院中,一侧是十数件书函,案上摆着一卷古帖,正是书圣王羲之的墨宝。
前次卢鸿为李世民画长卷后,李世民一时心喜,曾问卢鸿有何要求没有。卢鸿便托李治进言,愿得观内府所藏历代书迹,尤其是王羲之的真迹。
只是内府中真迹颇多,虽然经虞、褚等诸家精鉴,但整理其实颇为随意。卢鸿略过目后,大饱眼福之余,却对内府管理书迹之法,有些不以为然。因此便与褚遂良商议,更向李治进言后,向李世民提出要求,愿整理内府所藏历代名书,编录考订,以为世间学者之鉴。
虞世南去世后,内府所收书翰,盖由褚遂良鉴定。这几年卢鸿声望雀起,已然凌于褚遂良之上。何况褚遂良前不久因父亲去世,回乡守孝暂时去职,因此李世民便将内府书翰之事,一体委于卢鸿。
只是皇宫之内,久留不便,何况卢鸿有意将内府书迹整理后,刊刻梓行。此事李世民颇为支持,因此特地下旨,将内府收集的前代书迹。均移至翠微宫中,并特准卢鸿每日出入,审视精鉴。
“永和九年,岁在癸酉…”卢鸿手中展视这一卷内府《兰亭》,心中未免有些疑惑。
在前次卢鸿得到那卷《临河序》里,曾经怀疑内府这一卷《兰亭》,怕是伪作。林雷但当真正面对这一卷《兰亭》时,才知道前时的推断只怕略有出入。这一卷《兰亭》,纸质匀洁。字迹生动,与其他王书参照,委实一脉相承。
卢鸿也不由感叹。后世所见冯承素摹本,虽然称是“下真迹一等”,但真与真本对照一看,却是云泥之别。不说别的,只说笔法健劲圆柔之致,便无丝毫可比拟之处。
两卷书法内容颇有重复之处,想来那卷《临河》。当是初稿。故用笔草草,天真烂漫;《兰亭》一卷,应是当场所书,略为舒展,稍有华丽。
除了王羲之的书作,还是王献之、张芝等人的诸多真迹。置身于众书迹堆中,卢鸿恍若梦中一般,日日相对,或是鉴赏。或是临摹,足有一个多月,如同醉了一般。
直到李治来催到,李世民前时嘱咐所要卢鸿临摹《兰亭》一本,卢鸿才清醒了过来。
“却是惭愧。这些日子虽然临作颇多。却是极为凌乱,难当圣上御览。不若卢鸿这便着手。想来太子殿下稍候片刻,也还来得及。”卢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那卷《兰亭序》此时就在案角,李治一听卢鸿要当场临书,心中颇喜,毕竟亲见卢鸿写字或还容易些,真见他临写前人墨迹却不多见。此时卢鸿书名,早已卓然成家,自成一体。不知临前人书迹,是何等模样。
一边的宫女连忙上前,准备铺纸磨墨。卢鸿命取了一锭上等松烟来,要那宫女细细磨开。又命人拿过特制的一卷粉制藤纸,选过一只上等兔毫。
此时卢鸿所选纸墨笔等物,并非寻常用的器具。只是若临前人书法,他总是愿意器物亦想近似,以求气韵逼近。
室中无人开言,炉中幽香袅袅,又渐渐混和了松烟墨磨开地清香,分外的沁人心脾。纸已铺就,墨已磨浓,卢鸿还是手持《兰亭》,目光微闭,似乎沉浸在前人书迹的氛围中未曾脱出身来。
又看了一遍,卢鸿轻轻将手中真迹放下,取过兔毫小笔来,在笔端上轻洇些清水,在砚中舔得饱满,打量了几眼案上色带微黄的纸张,右手随意落在,扬扬洒洒地便写了下去。
李治心中大讶。本来以为,对临书迹,自然要将真迹置于眼前对照,一字一字,务求其形似逼真。哪想到卢鸿这般临书者,居然任意挥洒,全然不看真迹一眼的?
李治隐隐想到,以卢鸿这等书名,自然是不屑再对照临写,只求形似了。其实他只是猜对了一半,卢鸿前世,临那冯承素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