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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尽力陪着你,你若情绪不好,大可拿我出气,我什么都能受得住……只是,只是……再也不要说这些伤人的赌气话了……”
麦羽怔怔望着他,一时却答不上话来,安森忽地将她拥入怀中,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紧紧箍住她的身子,似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一般。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心跳亦是狂乱澎湃,麦羽几乎要喘不过气之余,却隐约感到后颈窝处有湿热的液体滴落而下。
麦羽惊诧的扬起头来,轻唤道:“安森?”
安森非但没有抬头,反是将头愈加深深埋入她的颈窝,声音颤抖生涩得几近哀告一般:“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我什么都答应你,可是你别离开我……求你,别离开我……”
麦羽听得整副心肠都酥软下去了,只会伏在他怀里不断点头,然而隔了片刻,却又生怕他反悔一般,小声试探道:“你既是答应,那我明天便出宫好么?”
安森迟疑须臾,却也只得应了:“好……那要早些回来。”
麦羽松了一口气,点点头破涕为笑,“十日可好?”
“十日?”安森一愣,遂即摇头,“不好,太久了。”
麦羽笑涡浅漾,娇嗔满面,“十日已是很短了!不带你这样讨价还价的,既是准我出宫去,又不让我尽兴,那还不如就不允了呢。”
安森心酸难言,沉沉叹气道:“罢了,你说十日便十日了。”
回家
是夜麦羽有些兴奋过头,以致到了深夜还难以入眠,安森见她那样高兴,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旖旎不舍的彻夜缠绵,半梦半醒的,竟也这般到天明了。
天色刚一泛白,麦羽便迫不及待的一骨碌爬起,安森在身后只得讪笑,“与你共枕同眠也这些日子了,也还从没有见过你起这样早。”
麦羽扭头回来,巧笑嫣然,“人逢喜事精神爽,自然要早起的。”
麦羽心情大好,口中轻哼着小调,只顾欢欢喜喜的挑着衣裳。徘徊半天,终是挑了件颜色鲜亮的裙袄,以深海宝石般纯净的宝蓝色为底,散发淡雅光泽的白缎精心裁剪成宽窄不一的缎带,在裙裾处点缀出大朵大朵的百合花,亦有浅金色并白色丝线作为衬色细细在衣襟袖口领边绣出极为精细的百花图样,华美鲜明中透出澄净素雅,映衬生姿。
换好衣裳,麦羽又坐下来对镜梳妆,晕眉拢鬓,弄粉调朱,又将细细地头发挽成一个燕尾髻。
安森紧挨着她坐下,在身边静静望着她,微笑道:“很少见你穿这样鲜艳的衣裳,亦从没见过你施这样浓的妆,好像是要……”
“出嫁!”麦羽笑着抢过话来,又放下玉梳懒懒道:“鲜艳虽是鲜艳,可出嫁怎么会穿蓝色,自然是要大红色才好呢。而且出嫁这种事又怎是我一厢情愿就能成的,人家不愿意娶又有什么办法。”
安森眼神黯了一瞬,欲言又止终却也是没有说出什么。
麦羽并未在意,随意一笑了又扭头望向安森,又道:“罢了,你若真不愿娶,便一早说清楚了,早些放我出去,趁着这会儿年纪还不算大,我还得再嫁人的。”
安森惊得一把搂过她的腰来,将她按入怀里一个劲儿的亲吻,“你竟然还想再嫁人!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以后永远都是我的人,休想跑得掉!”
麦羽笑得喘不过气来,“好了别闹了,小心妆给蹭花掉了。”
安森这才松开她,微微笑开道:“你这会儿情绪好,便说什么都不计较,最怕碰见你不高兴的时候,每讲一个字都得小心觑着你的神色。”
麦羽精心描画过的杏眼斜斜一横,“这是什么话,我脾气有那么坏么?”
安森轻轻摇头,温柔道:“倒也说不上坏,就是小孩子脾气,好好的说翻脸便翻脸了。”
麦羽认真拨弄着额前刘海,只漫不经心的笑笑,隔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双手蓦然勾住安森的脖颈,眸含秋水刻意一闪,问道:“好了,好看么?”
安森目光痴痴如醉,“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这样的如画景致,怎会不好看?”
麦羽一听便跳起来,拍案佯怒道:“我可听出来了,后面却是‘谁分含啼掩秋扇,空悬明月待君王’。你真正的意思是后头这两句吧,果然没安好心呢!”
安森甫一出口也觉不妥,见麦羽责怪,慌忙解释道:“自然不是了!一时觉得这两句应景,便信手拈来了,实在是没有细想后头的话。是我失言了,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你该是明白的。”
麦羽终是绷不住,只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还真当我这样小气?说笑罢了,我自然知道你是无意,怎会为这口误生气,瞧你心虚的。”
安森长舒一口气,“倒不是觉得你小气,只因这话,我自己听来也不舒服。万一你误会了,那我就真要无地自容了。”
麦羽拉住他的手和他一同站起来,柔声道:“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她握一握他的手,“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好么?”
安森惆怅难掩,低低道:“你我自相恋以来,还从未这样分离过。”他长长的叹着气,想一想又道:“要不……我驾车送你回去?”
麦羽轻一推他,笑道:“不用了,你是想要吓坏我家里人么,让小全子送送便好了。”
安森怅然若失道:“但是多少可以与你多呆一会儿,羽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与你朝朝暮暮……”
麦羽笑着伸手按住他的唇,“那句话原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如此才是本义呢!只我那时断章取义,意思便也南辕北辙了。今日我便收回那句话,你也再不许提!”
安森眉头轻蹙了一下,遂即微微敛目,摇头道:“你便欺负我吧,反正横竖都是你有理,我是什么都不能说的。”
麦羽忍不住的大笑,伸过右手食指勾一勾他的下巴,“怎么这话听来活像一受气的小媳妇了,皇上,你怎能比我还委屈?”
安森无奈,感慨道:“若只受些气倒也罢了,偏偏有些人无端端要讲出些伤人的话来,活活能把人怄死。”
麦羽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忽地扎到他怀里,娇软道:“隔夜的事情了,你还这样怀恨在心,存心要叫我不安么?”
安森伸手拥住她,叹息道:“我不是怀恨在心,我是心有余悸。你不知昨日被你那样说,我心里有多害怕,一时真觉生不如死。”
想到昨日激烈言语,麦羽心下也是愧疚,遂依依道:“昨日的事情对不起,我一时气急口不择言,自然不是真心话。我心里自然是有你的,只是这些日子在宫里闷得慌了,一直情绪不太好,这才出言无忌了,你别生气。”
安森垂眸片刻,遂才轻轻点头,抬首来温柔目光如轻纱笼罩,含情脉脉的凝视于她,半分也不移开。
麦羽有些不自在,伸手遮住他眼睛,“别这样看我,心里毛毛的。”
安森伸手搂住她纤腰,不舍道:“十日不能见,趁现在能多看你一会儿,也不行么?话说你一定要顶满十日么,不能早些回来?”
麦羽蛾眉一拧,“不是你自己说好十日,怎么要反悔了。”
安森笑得苦涩,“怎么是反悔呢,只是指望着你若是可怜我,或许能早些回来,一解相思之苦。”
麦羽松了一口气,抿唇笑道:“十日而已,哪里就这么严重了。”
安森无奈一叹,只又将她整个身子按入怀中,下巴抵在她肩上温软道:“罢了,我等着你,你一定要准时回来。”
两人相偎片刻,安森想起什么,便微微正起身子来,“对了,还有一件事,你稍等一下。”
安森说罢便唤了吉如丰进来,吉如丰手捧一个硕大的绛紫色锦盒,走上前来欠身呈与安森,口中道:“皇上,奴才都准备好了。”
安森点头接过,吉如丰便悄无声息的退下了。安森打开锦盒,对麦羽道:“这个你带回去,是给你父母的。”
麦羽低头一看,竟是两块尺余长通体透明的碧玺制成的头枕,两头呈碧绿,中间为紫红,乃极为难得的西瓜碧玺,上刻富贵团徽的吉祥图案。剔透夺目。毫无疑问,当是稀世珍宝。
麦羽看毕转向安森笑道:“你也太大方,一出手便是这样的东西,我爹娘若细问起来,你要我怎么解释呢?咱俩如今这情形,我可是断断不敢对家里说的。”
安森微笑,“无妨,就说……聊表心意,可以么?”
麦羽略一思忖,却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不妥来,便也懒去细究了。她遂不再推辞,只和安森依依道别,便花枝招展的出宫了。
马蹄溅起沙尘阵阵,曙光城的奢华富丽渐远,麦羽却觉天地都格外开阔起来,连空气仿佛都清新如怡了。而回想起她由父亲陪伴着初来曙光城那一日,当时,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过今时今日这般境况了,数月之隔,竟物是人非至此,麦羽心头一时百般唏嘘,感慨不已。
马车辘辘一路终于在麦府大门前停住,麦羽跳下车来,一眼瞧见许久未至的家宅大门近在眼前,竟觉恍如隔世,近乡情更怯的思绪一涌上,她禁不住的红了眼眶。
“羽儿?你怎么回来了?”
身后一清脆声音骤然响起,麦羽回过神来,转头便瞧得一位与她年龄相仿的姑娘,身材高挑,着一件桃红色蝴蝶纹样衣裙,生得柳眉凤眼,秀丽端庄,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这便是她的闺中密友,兵部尚书肖向中的女儿——肖蓓。
麦羽那点滴怅惘在见到她的那一霎立时便化为了久逢的喜悦,“蓓蓓!我可想你了!”她笑靥如花,随即打趣道:“怎么?你是哪里得来了消息知道我今日返家,所以特意在门口迎接我么?”
肖蓓一听这话不由嗤笑,“美得你,我哪里知道你要回来,不过从外头回来,恰好路过罢了。”说笑毕了,她又两手牵住麦羽,关切道:“你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一个人无亲无故的呆在宫里头,有没有吃亏?”
麦羽有些不自在,连忙道:“怎么能吃亏了呢?我这不好端端的站你面前么。”
肖蓓上下打量她片刻,点头笑道:“的确如此,瞧你,圆润了,似乎还漂亮了,看来我的确是不应该担心这个问题。罢了,你没事,我却有事,但你又归期遥遥,我的那些体己话,几乎都快烂在肚子里,真是憋死人了。”
麦羽听出动向,笑得不怀好意,“什么事情这般严重啊?莫非是……最近有什么情况么?”
肖蓓轻轻点头,凑近麦羽耳边小声道:“我爹在给我准备亲事。”
“哦?”麦羽秀眉轻挑,八卦的笑道:“你爹啊,定会将朝中大臣的适龄男亲眷一一安排给你过目的。话说,有那么一两个稍微能看上眼的么?”
肖蓓一脸甜笑绚如春花,面颊隐隐扬了红云,垂首低声道:“其实还真有的。”
麦羽显然意外,“真有?还不快说来听听!”
肖蓓微微露了矜持,“今天下午他会来我家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麦羽掩口笑着连连点头,“自然要去的,我也很好奇到底是哪家的翩翩公子,竟也能入得你这大小姐的法眼。”
肖蓓越发含羞,“待你看过不就知道了,不过先说好了,只许看,不许抢!”
“那可说不准。”麦羽大笑,继而看了看天色,拉着她道:“反正现在还早,不如到我家用完午膳再回去吧,我让我娘做些你喜欢的小点心。”
肖蓓怀疑的看着她,“你娘知道你回来么?我昨个儿见着你娘,她尚且还道你在宫里不知何时是个尽头,听着还难过着呢。”
麦羽神色微微纠结,口中却只道:“没事的,回去不就好了,赶紧走!”
友人
秋末冬初的季节虽不十分寒冷,却也着实的凉意袭人了。麦府堂屋已生起火盆,暖意融融,临窗的桌案上摆满五彩丝线,桌案两旁分别一张铺了暗红色垫褥的椅榻,麦夫人和大女儿麦娇此刻便分坐在这椅榻上,手中理着丝线,闲闲话着家常,时而笑语,时而轻叹,说说笑笑,悲喜无忌。悠然之境如一叶小舟,恬淡而闲适。
然后两抹俏丽的身影轻轻盈盈进了堂屋,只听得一个声音清脆如银铃一般:“饶是外头秋风瑟缩,可一进来见着娘和姐姐十指春风,瞬间便觉风娇日暖,心情豁然了呢!”
临窗低语的母女俩闻声已是惊愕,一抬头只见麦羽和肖蓓俏生生的站在面前,两人一时怔怔,竟然都说不出话来。
麦羽将手中锦盒放到旁边箱柜上,笑盈盈道:“娘,姐,我回来了。”
麦夫人愕然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又惊又喜一迭声道:“回来了?怎么这样突然便回来了?还用再去么?你爹可知道?这些日子你爹没有见到你,全家都急死了,快过来让娘瞧瞧瘦了多少……”
麦夫人连连发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