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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如珠如宝,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一丝伤害,可是步儿的恐惧并非作伪,那么步儿口中的他又是谁呢?“若步儿姑娘相信在下,尽可明言。”
可是步儿却沉默了,她缓缓转过身,目光眺望着远方,仿佛要透过长江,穿过崇山峻岭直看到许昌城中的曹冲。站了许久,她淡然道:“我们回去吧!”
看着步儿**身影,诸葛亮站了片刻才跟随上去,走到轿旁,步儿又顿住脚步,“先生是真心愿意帮助步儿吗?”
“姑娘尽可放心,姑娘的事,便是在下的事,”诸葛亮凝视着步儿的背影,“在下一定为步儿姑娘尽心竭力。”
“桃花,”步儿越过小轿,走到另一侧道旁站定,“你帮我摘些花儿吧!你们退后三步,我有话要对先生说。”
待军士们退到一旁,步儿抬眸凝视着诸葛亮,“先生,我口中的他是指曹丕,他是丞相的长子,按理应该继承丞相的大业,可是丞相选中的却是冲弟,曹丕如何肯服?曹丕心机深沉、心狠手辣,他若要对冲弟不利,总会找到机会……,先生,你能救冲弟吗?”
看她惊恐的神情,诸葛亮猜到她定然还有一些隐情未尽数道出,也许曹丕在许昌已经形成了一股势力,一股虽然不能与曹操分庭抗礼,但是足以伤害步儿心中那位还未成年的心上人。
“姑娘如此关心曹冲。所谓关心则乱,否则以姑娘的智慧如何想不到对策?”诸葛亮转动手中的羽扇,“在许昌,能保护曹冲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曹操,只要姑娘写一封信给曹操,告诉他要保护曹冲,想必曹操便会在曹冲身周营造出一个铜墙铁壁,那时,任何人都无法伤害他。”
步儿眼中渐渐焕起一丝神采,诸葛亮再一次伸出手臂,“姑娘,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尽快回城吧!若姑娘不弃,在下愿意为姑娘执笔。”
进了城,步儿引着诸葛亮去了冲步阁,命人送上纸笔,步儿提壶在砚台中注入白酒,拈起金丝香墨,全神贯注的转动手中的墨条,诸葛亮提笔沾墨,微一沉吟。便落笔如飞,洋洋洒洒、一气呵成。
认真的看过手中的书信,步儿用红蜡封了信口,犹豫半晌,“这封信只有大都督有办法送到丞相手中,先生可以陪我去找大都督吗?”
“好,”诸葛亮即时便应承下来,“只不过姑娘得想好如何说服大都督,要知道,现在要送信渡江并非易事。”
刚刚走出冲步阁,便见周瑜面沉如水的站在阁外。步儿微一沉吟,然后捧着信走到周瑜向前,“大都督。”
“步儿,”周瑜异样的不悦,看样子是想斥责步儿,一眼看到笑吟吟站在步儿身后的诸葛亮,“孔明先生也在这里?”
“大都督,”诸葛亮点首行礼,“渡江之前,内子便一再交待在下要光顾冲步阁,照顾步儿姑娘的生意,到了江东,喧扰数日,今日终有一丝余闲可以了却内子的心愿。”
周瑜面色不悦,眼中异光闪动,看样子全然不信诸葛亮所言,却又不便当面揭破,却听步儿怯怯道:“大都督,你派人帮我送一封信给丞相好吗?”
一听此言,周瑜更加的恼怒,可是看着步儿娇弱的模样,什么样的怒火都窝在心里,还未说话,却听有人在身后道:“大都督,既然步儿开口相求,那么大都督就为步儿了却这桩心愿吧!”
抬起首,却是孙权,诸葛亮忙上前向孙权行礼,孙权忙伸手相扶,“先生不必多礼,大都督说服了江东众臣,江东将会倾全国之力应战,还望先生鼎力相助。”
“多谢明公!”诸葛亮看似喜出望外,但眼神仍然冷静如常,“多谢大都督。”
待诸葛亮站起身,侧眼望去,周瑜已经接过步儿手中的信。“我明日……。”
“今日就要送出去,”步儿固执的瞪着周瑜,“今天一定要送出去。”
“什么信这么重要?”周瑜皱了皱眉,将信放进怀里,“步儿,子敬为了找你,差点儿将建业城翻一个个儿,连主公都惊动了,没想到你却在冲步阁。”
“适才我陪先生到甘露寺上香,”步儿嘟着嘴,瞪着眼睛,似乎不满周瑜不立刻行动一般,“大都督,那封信什么时候能送出去?”
“我即刻便命人送过江,”周瑜眯着眼睛打量步儿良久,“步儿,你这几日与诸葛亮这般亲近,可得小心一些,这个人和曹操不同,旁人心有七窍,他的心有九窍,他说的话,你最好不要尽信。”
冷眼看着站在一旁谈笑的孙权的诸葛亮,周瑜挥手传来亲兵,将步儿的信交给亲兵,压低声音交待良久,亲兵将信小心翼翼的收进侧袋中,飞身上马,注视着亲兵的背影完全消失,步儿才放下心来,展颜笑道:“大都督,现在战事未启,孙刘刚刚结盟,你不必那般提防孔明先生,毕竟现在刘备与主公共同的敌人是丞相。”
这孩子可比子敬聪明多了,子敬只知道联盟,却不知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道理,周瑜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几枚铜钱,到街旁买了一块米糕递给步儿,“甘露寺的素斋定然不合步儿的胃口,吃块米糕,小乔做了你喜欢的点心,一会儿请人送给你。”
说话间,诸葛亮侧过身,却看见步儿从周瑜手中接过米糕,看周瑜俊美的面上满满都是纵容,想必在他心里,步儿也如他的孩子一般吧!
待鲁肃接到消息赶到冲步阁,孙权便力邀众人过府一叙,诸葛亮正想了解孙权的真实想法,便接受了,步儿却说累了,要回鲁府,孙权也不介意,“好啊,子敬,那我们便送步儿回府,在你的府上小聚如何?”
“如此甚好,”鲁肃执着步儿的手,仿佛害怕自己一放手,她便不知又会跑到何处一般,“各位请。”
看鲁肃护着步儿上了轿,又策马跟随在轿旁,一心的护着步儿,不时神态专注的注视轿子,不由淡然一笑,伸手从袖中取出竹签,再一次细看竹签上的签词,将那两句签词牢牢记在心里,伸手将竹签折成四断,扔到街上,这般做着,仿佛御下心头的大石一般,长吁一口气,面上便露出笑来。
回到绣楼,步儿拈笔在绢巾上写下签词,细细品味良久,伸手将绢巾扔到一旁,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上露出顽皮的淡笑,适才自己抽签时,已看到签词,其目的就是要诸葛亮想办法帮自己写一封信,只要丞相接到那封信,便能猜到刘备和孙权已经结盟。
想必诸葛亮已经猜到自己的目的,可是他掩饰得极好,适才从书信中,看不出一丝异样,也没有一点端倪,有这般聪明的人相助,孙刘联盟说不定真的能够击败曹军,若果真如此,那么唯一能够利用的,便是周瑜对诸葛亮的厌恶,而这种厌恶,绝对能够破坏任何牢不可破的结盟。(!)
卷一:去年今日此门中 第八章 第一节 折戟沉沙铁未销(一)
第八章第一节折戟沉沙铁未销(一)
夜里便从梦中清醒。听着沙沙的雨声,曹操再无法入睡,转眼已经入冬,江东的细作最后传来的消息是诸葛亮说服了孙权,细细想来,诸葛亮果真聪慧,他劝说孙权与刘备联合,详细的分析了三方的势力,他认为已军劳师远征,疲惫不堪,军中疾病横生,兼之天气转寒,马无粮草,马超和韩遂大军驻扎在关西,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许昌,且北方军士,陆路虽然冠绝天下,但不习水战,兼之数年征战,已方不过十五六万,军士厌战。荆州归降的水军虽有七八万人,但军心不服自己……。
真真的透彻,即使是自己,也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惜了,他投效了刘备,否则自己一定要将他请至帐中,即使不助自己,也不让他相助刘备,可惜了!
天微明便已起身,站在船楼之上向江面张望,此时晨雾还未散开,视线不及五步之远,心下郁闷,站了片刻,转过身,却见许褚站在远处,手中拈着一个东西,“许褚,你手中拿着什么?”
“丞相,”许褚上前三步,“是步儿派人送过江的书信。”
书信?伸手接过许褚手中的信函,虽然不是步儿的笔迹,但红漆封印却是熟悉的,拈着信缓步走进大帐,在这样的时候还能将书信送过长江,想必是周瑜所为吧!能够说服周瑜并非易事。只不知步儿这孩子是如何做到的,想到此次见他,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凝着的笑意便觉得心中一暖。
展开书信,就着烛火浏览一遍,信上的笔迹龙飞凤舞,看字形应是一个坦荡的君子,这样的好字,想必放眼江东也只有一人,那便是卧龙先生诸葛亮,心中一动,已然明白步儿的用意,真不愧自己自幼将她带大,这孩子的心还是向着自己的。
“丞相,步儿在信中说了什么?”许褚伸颈看着案几上的信函,“她是透露江东的军情吗?”
“当然不是,”曹操摇了摇头,“步儿要我保护冲儿,那孩子在信中对我是耳提面命,仿佛只要冲儿出了一点儿差池,便要唯我是问,你看看。你看看,简直把我当成一个糟老头子,连自己的儿子都无法保护。”
口中感叹,伸手将信收回怀里,曹操垂首凝想片刻,“许褚,去唤曹丕来。”
忐忑不安的凝视着闭目养神的曹操,曹丕在心里猜测突然被传唤的原因,正想得出神,却听曹操轻声道:“丕儿,冲儿回到许昌没有?”
“禀父相,昨日收到信函,冲弟还未回到许昌,”曹丕心头一松,“但是荀大人已经派人去接他了。”
“嗯,”曹操点了点头,“我听说步儿在离开大营之前,曾经单独与你交谈了半个时辰,丕儿,你们在说什么?”
刚刚落下的心重又悬起,曹丕不敢隐瞒,“步儿担忧冲弟,要儿子立誓保护冲弟的安全。”
许是早已得到回报,曹操淡然一笑,“这孩子究竟在怕什么?丕儿,适才我已命人飞骑赶回许昌,自许褚麾下拨了两个侍卫贴身保护冲儿,这般一来,步儿也该放心了吧!”
满头的冷汗。曹丕不敢伸拭擦拭,“父相心思周密,儿子……。”
“好了,”曹操站起身,伸手拍了拍案几,“你记着对步儿许下的誓言。”
绵绵细雨一直未停,秋风吹过,只觉得寒意迫人,步儿走出小轿,鲁淑撑着油伞挡在她头顶,“步儿,连下了两日雨,一日冷似一日,你到冲步阁做什么?”
“我不想呆在家里,”步儿走进冲步阁,敛眉道:“哥,我总是觉得很不安,仿佛有什么不祥就要发生一般。”
“什么不祥?”不待鲁淑说话,孙权突然走了出来,满面笑意,“步儿因何觉得不安?”
“主公,”步儿与鲁淑一同向孙权行礼,步儿站直身子。向孙权身后看了看,却不见鲁肃的身影,想必正陪伴诸葛亮,“ 主公怎么突然来了,爹爹呢?”
“子敬送孔明先生回官驿了,”孙权笑着随步儿一同走进帐房,“我左右无事,猜想你会到冲步阁来,便到此处与你相见。”
冷眼看去,孙权坐在帐房观赏那两盆菊花,看他悠闲的神情。仿佛全然忘记了曹操的大军还在江北,不由觉得奇怪,大都督已经回到军中,按理推论,孙权此刻应该留在府中,焦急的等待军情。
“主公,”步儿看完帐本,“大都督去了军中,主公也要一同前往吗?”
“是,”孙权回首微微一笑,“我虽已将军权尽数付予大都督,但曹操亲自出战,我也得到濡须,只是出于礼节,子敬与孔明先生会随我一同前去。”
“主公,”步儿放下手中的笔,看她满面的兴奋,鲁淑突觉不好,“步儿也随主公一同去濡须可好?”
“步儿也要去吗?”孙权仿佛并不觉得诧异,反而笑意盈盈,“若我说服子敬带步儿一同前往,步儿如何感谢我?”
“我随主公一同前往濡须,是在保护主公,为何还要步儿感谢主公?”步儿嘟着嘴,显得异样不悦,“而且爹爹一定会答应带步儿一同前往的,夫人不也随大都督一同去了樊口?”
“步儿与大都督的夫人可不一样,”孙权敛袖坐下,伸手捧起茶杯,“若步儿一定要去,我也不阻挡,但是步儿得陪我去买一件礼物作为母亲的生日礼物,步儿可愿意?”
“好,”步儿一边回应,一边转首看着鲁淑,“哥呢?主公,哥可以一同去吗?”
看步儿与孙权一同走进绸缎庄。鲁淑这才苦着脸转过身,真真不明白步儿,明明可以留在建业,却偏偏要去濡须受苦,以爹爹性子,只要主公开口,他定然同意,一旦战事开启,步儿在军中,只会碍事,真不明白主公为什么要顺从步儿的意愿?
看步儿认真挑选绸缎,孙权命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