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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潮起伏,瞬间又想到适才的梦境,本以为是曹操遇难,可是曹操此刻全身而退,许是因为自己过于担忧,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这般的开解着自己,心却没有一刻停歇,铜镜自在江岸出现过影像之后,已沉寂了数月,只不知这次的满月,铜镜是否会所显示?
正想得出神,鲁淑用力拉了拉她的衣袖,“步儿,你在想什么?主公和你说话。”
茫然的抬起首,却见孙权满面探视的笑,“步儿,你未听到我说的话吗?”
“主公见谅,昨夜步儿一直在观望火势,天明才睡下,”步儿涌出满面的不悦,匆匆的将自己的心事隐藏,“适才神游物外,并未听到主公之言。”
满座的释然,孙权面上浮出淡笑,“步儿与淑儿若无事,不如随我一同去探望大都督,他已数日未眠,此刻大局已定,咱们何不与众将一同向大都督贺喜?”
大帐寂静无声,周瑜坐在帅椅之上,面上殊无一丝喜色,帐中众将虽然满面雀跃,但因周瑜的缘故,均收敛了喜悦,一见孙权,众人立时起身向他行礼,注视着孙权走向周瑜,步儿缓缓转过身走出大帐,此时江面的仍然未熄,不知逃到南郡的曹操想到这样的溃败会怎样的心如刀绞。
这世间的一切都是盛极而衰,昨日的繁华到了今日及不过手中的一掬沙,心中一片茫然,只不知这些男子们为了那锦绣的江山拼尽了热血,追根究底,他们终究又获得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站在万人的中央,感受那无上的荣光?可是荣光的背后,谁又明白天堂与地狱只是一线之隔,成王败寇,今日是王,明日便是寇。
“步儿,你怎么了?”鲁淑站在步儿身侧,为她挡着呼啸而来的寒风,“今日总是神不守舍,丞相已经逃回南郡,再无性命之忧,你还在忧心什么?”
是啊!自己究竟还在忧心什么呢?诸葛亮信守承诺,曹操将要回许昌,一年之后,便是约定之期,自己还在忧心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那个梦境吗?
“步儿,”吕蒙大踏步从帐中走出,满面喜色,“主公此刻在帐中分赏有功的将领,大都督特为你请了功,你快进去领赏吧!”
请功?自己有何功德?心中疑惑,仍然跟随在吕蒙身后走进大帐,却见周瑜坐在孙权左下首,满面笑意,看他面色甚和,似乎果真是要为自己请功一般。
孙权满面笑意的注视着步儿,“大都督,你说你要为步儿请功,那么请大都督讲出步儿的功劳,以便论劳行赏。”
眼看周瑜眼中的光芒,步儿已经猜到周瑜的用意,倨傲的仰起头,仿佛要漠视即将来到的轻视一般,果听周瑜大声道:“步儿,适才主公在帐中表彰了所有的将领,主公却不知道这场仗中,功劳最大的却是你,甚至连我都及不上你。”
“大都督所谓的功劳是指什么?”步儿冷了脸,语气里暗藏着机锋,“想步儿不过一小小女子,大都督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即使步儿真有小小功劳,便如萤烛之光,如何能与大都督皓月般光辉相提并论?”
“萤烛之光吗?”周瑜缓缓站起身,面上的笑容尽数收敛,大步走到步儿身前,突然长身一礼,步儿惊慌之下,忙躬身回礼,待周瑜站定身子,转身环视帐内众人,“步儿,我要向你致谢,若非步儿及时送走诸葛亮,我险些酿成大错。”
凝视着周瑜的背影,步儿不知道他这番言语是出自真心,还是欲擒故纵,感谢自己送走诸葛亮吗?冷眼看去,帐中众人神情各异,张昭满面的恼怒,想是立刻便会爆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被周瑜牢牢抓住了手腕,“主公,我所说的大功,并非今日破曹,而日来日江东与刘备共争荆州之时,步儿对诸葛亮的大恩,将会为江东赢得荆州九郡。”
突然觉得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周瑜蓄谋已久,他刻意的要杀诸葛亮,早已猜到自己会出手相救,令诸葛亮感激自己的救命之恩,来日,这点点的恩惠便是无穷尽的筹码,禁不住冷笑起来,诸葛亮临行之前,还道放眼江东,诚心待已只有孙权和周瑜,原来所谓的诚心相待,便是赤luo裸的利用。
“公瑾,”鲁肃大怒,飞步上前将步儿拉到身后,“你这话儿是什么意思?你道步儿是你换取荆州九郡的工具?传将出去,岂不让天下英雄齿冷?”
“子敬果是赤诚君子,”周瑜扬眉笑道:“诸葛亮都不怕为了一个女子放走曹操,咱们又何惧之有?”(!)
卷一:去年今日此门中 第十章第六节谈笑胸中换星斗(六)
第十章第六节谈笑胸中换星斗(六)
大帐之中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就连孙权都一脸尴尬,无人明白周瑜这般直接的将对步儿的敌视公之于众的用意,也无法理解他所说诸葛亮为了步儿放走曹操是否是实情?若果真如此,刘备当如何自处?主公又如何能够饶了步儿?
尴尬相对,鲁肃缓缓缩回拉住周瑜的手,眼中闪烁着疑惑与痛惜,过了半晌,孙权起身笑道:“大都督是见我军大胜之后气氛沉闷,所以特意说笑来缓解诸位的紧张情绪,想诸葛亮是何等人物,这天下间除了刘备,又有谁能左右他的决意?且诸葛亮对曹操的痛恨,丝毫不亚于在座诸位,他立誓要为刘备取得天下,曹操便是最大的阻碍,若非真的天不亡曹,他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众人纷纷附和,却见周瑜面沉似水,没有丝毫动容,目光炯炯的盯着鲁肃,那眼中的寒光几乎能令鲁肃僵立当场,“主公说得是,值此喜庆之时,周瑜原不应扫兴,但曹贼败退之后,荆州于江东而言意义非同小可,绝不容有丝毫闪失。”
见周瑜松了口风,众人不由均松了一口气,鲁肃缓缓转身,伸手握着步儿的手,“乖乖受惊了吧!爹爹这就安排船送你回建业……。”
“子敬,”孙权笑着走下帅台,“我三日后便要回建业,不如让步儿随我一同回去。”
“不劳主公费心,”鲁肃长身施礼,起身冷冷注视着周瑜,“我早想送她回建业,此时顺风顺水,就不扰主公了。”
一场欢喜,竟变得如此尴尬,鲁肃是敦厚君子,无论文臣还是武将,大多与他交好,平日他待人极善,从不曾说过这般冰冷的言语,更何况他回绝的是孙权,众人猜他心底极怒,也不恨周瑜,却恼步儿惹事,好好儿的招惹大都督,这般的无趣儿。
说完,鲁肃拱手向孙权行礼,“主公,臣要送步儿回去,就此告……。”
“子敬,请留步,”孙权见鲁肃果真恼了,忙示意众人退出大帐,待帐中众人走得只剩周瑜、鲁肃和步儿,这才展颜笑道:“公瑾,诸葛亮乃人中龙凤,他放走曹操,自然有他的算计,如何能尽数算到步儿头上?想必是事有凑巧……。”
“主公,”待孙权急急的为步儿开脱完毕,周瑜霍然转身,冷冷的注视着步儿,“若果真是凑巧,那么诸葛亮为什么又特意送信给曹操,暗示他走华容道呢?诸葛亮回到对岸的当日,便有人捧着一个包裹去了曹营,说是步儿有礼送给曹操,当日晚间,曹操便命人到华容道探看,主公,子敬,这世间怎会有如何凑巧之事?”
“我是求过孔明先生放了丞相,”步儿不待孙权和鲁肃回应,已冷冰冰道:“但他已经回绝了,至于他为何要放走丞相,他也曾对我说过,他说夜观星相,丞相命不该绝……。”
听步儿这般说,周瑜大笑起来,步儿觉得那笑声如何刀锋一般锋利,直割得自己遍体鳞伤,数声之后,周瑜的笑声突顿,双目眯成一条缝,凶光毕露,“你道真是曹操命不该绝?诸葛亮明知曹操待关羽有大恩,仍然派他去守华容道,便是存心放他走,这条计策真真的一石二鸟,关羽报了曹操的大恩,从此恩消义泯,不仅仅如此,他还能令刘备和张飞无言以对,因为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是在针对关羽,却令自己脱身而出,如此的处心积虑,只有一个目的,便是要讨好你。”
“嗯,”步儿冷哼着打断周瑜,“孔明先生与关羽、张飞素来不睦,大都督如何知道孔明先生这般做不是为了收服关羽和张飞?难道我求过一次孔明先生,每次他放走丞相,都是因为步儿吗?”
怒极而笑,周瑜转身看了看孙权和鲁肃,回到自己椅中坐下,淡然道:“步儿可真真小看了自己,所谓当局者迷,来**定会明白我今日之怒,我要筹谋如何取下荆州,你再不便留在军中,但子敬要送你回建业,我也不再多言,你路上多多保重。”
这般听来,周瑜最终的目的就是要送走自己,真真的不明白,自己在军又能碍着他什么事儿?气恼至极,转身便走出帐外,鲁肃急急的追了出来,“乖乖不要生气,大都督许是好意,你在此稍等,爹爹向主公道别后便送你。”
沉着脸走回帐中,孙权与周瑜相对无言,一见他,孙权便站起身,“子敬,此刻战事刚熄,步儿孤身上路多有不便,我看还是让她随一同回建业,公瑾,我想你也不会这般急着要赶步儿离开吧!”
孙杈说话时,虽是满面浅笑,但语气已极不悦,周瑜起身向孙权行礼,意示默许,鲁肃不便再推辞,点首应了,正要告辞出帐,却听步儿的哭声从帐外传来,面色大变,匆匆向孙权行过礼,便赶出大帐,却见鲁淑抱着步儿怒视着吕蒙。
“步儿,”赶到鲁淑身侧,关切的唤着步儿,“爹爹在这里,乖乖别哭……。”
说话间,步儿从鲁淑怀里仰起头,额上偌大的一块青紫,心下又惊又痛,一时之间竟无法言,步儿扑进鲁肃怀里,抽泣着,“爹爹,吕蒙把我推到柱上……。”
不及回应,周瑜已在身后怒吼道:“吕蒙,你做什么?”
站在一旁的吕蒙慢慢走到周瑜身前,躬身行礼,“大都督,适才我见步儿站在台边,怕她落到台下,便伸手轻轻拉了拉她,她却撞到柱上……。”
“轻轻?”鲁淑怒得浑身发抖,“步儿撞到柱上时,发出那般沉重的声响,如何是轻轻一拉?再者说,咱们好好儿的站在这里说话,与你有何干系?”
看吕蒙满面的不服气,想必果真是好心,却鲁莽的将步儿推到柱上,鲁肃轻轻叹息,柔声道:“好了,吕将军并非刻意为之,乖乖不要怪罪于他。”
吕蒙一脸悻悻,慑于周瑜的目光,转身退到一旁,鲁肃执着步儿的手,便要走下木台,周瑜伸手挡在鲁肃身前,皱眉道:“子敬,还是让军医来看看吧!”
听他关心步儿,鲁肃虽然心有不悦,还是执着步儿随他一同回了大帐。
一众人悄无声息的坐在椅中,目光没有任何接触,孙权眯着眼睛盯着斜靠在鲁淑怀里的步儿良久,突然转首环视鲁肃和周瑜,“我已细细想过,步儿之言颇有道理,诸葛亮放走曹操,许果真是天不灭曹,再者说,江东众将对曹操只追不杀,想是早被他看穿咱们的用意,双方心中早已生了罅隙,结了芥蒂,想要弥补,并非易事,曹操虽然大败,但曹仁仍然占据着荆州,刘备对荆州虎视眈眈,觊觎已久,若让刘备先下手取下荆州,咱们再想要回,就非易事,公瑾,我想你立刻提兵渡江,攻下荆州,那时,荆州在手,就算刘备要与咱们反目,也得掂量掂量利弊。”
周瑜与鲁肃对视片刻,周瑜起身道:“主公之言极是,但大战刚毕,江东人困马乏,曹仁乃曹操麾下的名将,不可小觑,再者荆州城坚池厚,需得从长计议,主公且容三军休整两月,春暖之后,我亲自带兵渡江,势必取下荆州。”
“子敬,”孙权转首淡笑着凝视鲁肃,“你意下如何?”
“主公,臣附议大都督,”鲁肃轻轻捋着胡须,“赤壁大战,我江东水师主力出击曹操,伤亡极大,虽然获胜,但士气不免受到重创,臣也请主公容三军休整。”
靠在鲁淑怀里,步儿只觉得额头的疼痛如同以极慢的速度撕裂丝绸一般,耳听得他们轻声商议,心中不由想,想必此时诸葛亮也正与刘备商议如何取下荆州吧!
“子敬,”周瑜眼眸微转,“既然关羽放走了曹操,咱们若不理不睬,于情理不合,我想你到刘备营中走一遭,假意逼迫刘备惩罚关羽,这般一来,虽是助了孔明,但令关张二人与孔明之间的罅隙更甚。”
听孙权连声称好,步儿嘟着嘴,既然周瑜想要离间关张与诸葛亮的关系,何不自己去刘备营中?偏偏要爹爹去,难道他也知道诸葛亮讨厌他,定然不会中他的奸计。
“步儿,”商议已定,周瑜笑容可掬的转身凝视步儿,“咱们在此说的话儿,你听得清清楚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