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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房里,聂金还在熟睡,旁边一个女子早已昏睡过去,赵有恭推门而入,扈三娘便走了过来,“殿下,时间差不多了!”
“嗯,你带这个女人走,估计过一会儿二郎就该到了!”说完话,赵有恭提起聂金,迈步离开了东厢房,而扈三娘也没敢多做停留,裹起床上女子,很快就离开了琉璃院。
雅致的西厢房里,躺着一男一女,不知何时,男人睁开了眼,揉揉双眼,只是往旁边看了看,那男子就吓得脸色如土,咕噜一下从榻上滚到了地上。顾不得身上只穿着一条亵裤,他跪在地上不断磕起了头,“夫人,对不起,对不起,都怪小的多喝了几杯酒,求你饶了小的,求你了。。。”
磕着头,泪水已经淹没了脸庞,他哭得稀里哗啦的,比当街的娘们还娘们。
看到这个男人,玉蟾奴笑了,笑得却比哭还难看,“聂金,你怎么就求饶了呢?你刚才的胆子哪里去了?就你这样,怎么配做一个男人?”
玉蟾奴的话够狠也够毒,想来大多男人都受不了这等刺激的,可偏偏聂金是个异类,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磕头如捣蒜,双手照着自己的脸扇了起来,“夫人,你说得对,小的不是男人,你就当小的是条狗,汪汪。。。。汪汪。。。。”
呵呵,好狗,真是一条好狗,玉蟾奴不明白,聂金一堂堂男儿,为何要如此害怕一个太监?还学狗叫,真的是太可笑了,不光聂金可笑,她玉蟾奴也可笑,怎么当初就和这个男人订了亲呢?
“聂指挥,我玉蟾奴何德何能,居然能养你这条狗?滚吧,赶紧滚。。。。”
“养得,养得,夫人天资聪颖,什么狗都养得的。。。”
“滚。。。。”
“是,是,小的这就滚,这就滚!”聂金草草的抱起床上衣服,慌慌张张的逃了出去,自始至终他都没留意到这里是西厢房,而不是东厢房,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就算发现了又如何?杨莲会管你是西厢房还是东厢房么?此时的聂金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命去,他太清楚杨莲了,这个太监阴沉狠毒,杀人不眨眼,抢了他的女人,那会是什么下场?
还未离开琉璃院,聂金一头撞上了什么东西,直接跌坐在地。
一个黑衣人笑眯眯的看着聂金,手里还把玩着一把刀,“聂指挥,你真是好雅兴啊,竟然连杨监事的女人都敢动!”
“你。。。。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眼神一冷,甩手就是一巴掌,这一下打的又脆又响,聂金嘴角很快就见了血,“聂指挥,你真的是太不懂事了,某家是什么人,是你能问的?”
挨了一巴掌后,聂金学聪明了,他好像猜到了什么,于是不太确定的问道,“你想让聂某做什么?”
“很简单,从今往后阜民镇盐铁外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可能,就算聂某答应了,也没用的,上边还有杨监事呢!”
“杨莲那边,某家自有办法,你只要做你该做的事情就行了?想好了么?只要答应了,你以后还可以当你的指挥使!”
聂金确实心动了,如果能安安稳稳的当指挥使,谁愿意去当个逃犯呢?(未完待续。。)
第197章 自大的阿朱
心动归心动,聂金却不还没犯迷糊了,现在眼前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瞅瞅身后,不知怎地,聂金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如果杀了这个黑衣人,再把玉蟾奴杀掉,那他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瞒住了呢?聂金目露诡诈,黑衣人全都看在了眼里,冷哼一声,只听一声脆响,钢刀出鞘,那把刀就稳稳地架在了聂金脖子上,“聂指挥,某家发现,你好像也有点男人气概的嘛,是不是想杀人灭口?聂指挥可以试试,看看某家的刀快,还是你的手快!”
嘶,这把刀,可当真让聂金从头凉到了脚,心中那点念想也彻底化为乌有,“不敢,好汉莫要动手,聂某不敢!”
“你有没有这个心思,很重要么,某家也不怕你动些花花肠子,记住了,以后该怎么做,某家自会通知你的,如果想要对付某家,尽可来!”
黑衣人声调倔傲,完全没将聂金放在眼里。这时的聂金也认栽了,他跪在地上,低头便拜,“好汉,以后聂某都听你的,只是。。。只是夫人那。。。。如果她将此事告诉杨监事,那聂某可就。。。”
“玉蟾奴这不劳你操心,某家自有办法,你现在可以滚了,记住,从后门走!”
“是,这就走!”聂金如临大赦般慌忙朝后门跑去,一直等着他离开,黑衣人才返身去了西厢房。
西厢房里,玉蟾奴早已穿好衣服,静静地坐在圆桌旁。第一支蜡烛早已燃尽。她换上第二支蜡烛。安静地等待着。烛光有些暗,就如人的心境。
房门一开,一个黑衣人迈步走了进来,“夫人,今日之事,还望莫要对外人提起。天色不早,夫人也该回去了。”
玉蟾奴并未动,修长的玉指划着桌面的蜡油。双目细细打量着门口的黑衣人,“你是他的人?是他让你这么说的?”
黑衣人轻轻点了点头,玉蟾奴秀眉紧蹙,再次追问道,“他是谁?”
这次黑衣人闭口不言,没有做任何表示。
“告诉我,他大致在什么地方也不可以么?”
“主公的事,属下不敢自作主张,还望夫人莫要为难属下。天色不早,夫人请回!”
“你不说也不逼你了!”玉蟾奴裹着那人留下的披风。起身朝房门走去,只是错身时。她轻声道,“帮我传句话,就说我玉蟾奴哪怕是死也会为他守着今夜的秘密,只是希望他有空了,能来瞧瞧我!”
“夫人放心,属下一定带到!”
玉蟾奴迈步而走,在这微弱的月光下,那张娇媚的脸上充满了苦笑。再见面,也许是痴想了,他能将聂金、杨莲玩弄于鼓掌之间,又有着如此出众的下属,想来是个心怀大志之人,这样的人,身份自不会简单。她玉蟾奴注定只是一个匆匆过客,哪怕再懂得魅惑男人,也不能让他停下脚步。
看着玉蟾奴消失在琉璃院后,黑衣人也摘下了头上面纱,哎,殿下对女人果然有两下子,如此短的时间,就征服了这个心思缜密的女人。此时吴璘也对自家大哥的馊主意有点腹诽了,大哥到底怎么琢磨的呢,咋就想到让殿下来勾搭玉蟾奴,现在好了,玉蟾奴真对殿下上心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阜民镇外,赵有恭等了一会儿,就等来了扈三娘,此时三娘身边跟着阿九,却唯独少了个阿朱。这时赵有恭才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儿,阿朱那丫头不会逃了吧。
“三娘,阿朱呢?”
听赵有恭如此问,扈三娘反倒不解了,搭着眼皮好奇道,“殿下,不是你让她回镇上取东西的么?”
“本王什么时候让她回去了?九丫头,不是让你跟着她的吗?”
赵小郡王真是被气着了,他俩眼一瞪,阿九瘪着小嘴比划了下,原来她之前还守着阿朱的,但一个时辰前心思一活络,便想去帮三娘的忙,结果就把阿朱忘一边去了。指着阿九,赵有恭没好气的骂道,“你这丫头,办事就是不靠谱!”
阿九一瞧自己把人弄丢了,拍着小胸脯撅着嘴哼哼了起来,赵有恭噗嗤一乐,伸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行了,你就别添乱子了,你赶紧跟三娘回镇上,她要是真回镇上的话,就把她看好了!”说完话,赵有恭上马朝镇外奔去。
三娘黛眉紧蹙,抬手追问道,“殿下,你去哪?”
“去追阿朱,你们耐心在镇上等着,无论找没找到,本王三天后一定会返回黄川镇的!”
打马而走,在这星夜之下,马儿跑得很快,顶着些许威风,身上倒感受到了一点凉意。虽然让三娘和阿九返回黄川镇瞧瞧,但赵有恭心中却没抱什么希望,现在回想起来,阿朱从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如何逃跑了。当初还一直奇怪为何阿朱会自动请命假扮成沈万三的,如今一想,就全都解释通了。这丫头可真够精明的,只要假扮了沈万三,再加上赵小郡王要当奸夫,这样二人必然会错开一段时间,没有赵小郡王看着,三娘又要盯着聂金,只留下一个稚嫩的阿九,哪里是阿朱的对手?
这一次,赵有恭输得心服口服,一直都在防着阿朱,到最后还是被她算计了。
阿朱既然逃走,那目的肯定是回苏州,赵有恭不知道阿朱具体会走哪一条路,为今之计,就只能找到一条最有可能的路了。从阜民真出关中大致有三条路,第一条是走故县入熊耳山,第二条是南下丰阳走上津,第三条是走商洛出武关。
阿朱可是骑马逃走的,那么入熊耳山的可能性非常小,丰阳又是吴玠的地盘,再加上要绕远。所以走这条路的可能性也不大。那么就只有出武关这条路了。赵有恭想赌一把。他就去武关等着。
赵有恭现在就希望念奴儿能在身边,因为论起揣摩别人心思,念奴儿可比他强多了。阿朱虽然看似善良,但实则一肚子鬼主意,想要猜对她的心思,着实有点难。忙碌了一天,又在玉蟾奴身上释放了那么多精华,按说该好好休息下的。可为了早日到达武关,也只能连夜赶路了,
第二天清晨,赵有恭就赶到了武关,找了个路边茶馆,吃点东西,便躺在凳子上打起了盹。赵有恭还有一将凳子放在茶馆外,看似是在晒太阳,实则是为了让阿朱看到。若是旁人,看到追捕之人大都会躲着走。但阿朱不一样,这丫头对自己的易容术颇有自信。也造成了有点自大的性格,要是她看到了,说不准会过来露个面的。
也是太累了,躺在凳子上没一会儿,就迷糊了过去。当茶馆伙计叫醒他时,才发现已经睡了三个时辰,这下赵有恭可就吃了一惊,睡了这么久,阿朱会不会已经跑了?
“客官,午时都过了,你是不是吃点东西?”
“嗯,切盘熟肉,再弄屉包子,再来壶酒!”赵有恭摸摸肚皮,确实饿得慌了,放在平时,肯定不会喝酒的,但被阿朱折腾了这么久,要是再不喝点酒舒爽下,可真怕憋出点事来。
伙计也是纳闷,他在店里做了好几年活,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但如此古怪的客人还是第一次见。自从到了茶馆,就花钱买了个位,这不等人不接货的,反而躺在外边晒太阳。
大约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店伙计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一盘熟肉,一屉包子,将熟肉放到桌上,伙计还很有眼色的提着酒壶帮忙满上了一杯酒,“客官,你慢慢吃!”
赵有恭端起酒杯,放在嘴边嗅了嗅,却并未饮下去,这时那伙计刚转过身,还没迈开步子,就被人拉住了。伙计转过身,躬身笑道,“客官,你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瞧你也挺累的,坐下跟本公子一起吃点吧!”
伙计俩眼一翻,受宠若惊道,“这如何使得?要是被掌柜的看到,小的可就麻烦了!”
“能有什么麻烦?给本公子坐下吧!”手上用力,直接将伙计扯了过来,等着伙计扭捏的坐下后,赵有恭抬手给满上了一杯酒,还很友好的劝道,“伙计,你也尝尝!”
伙计脸上表情丰富,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在赵有恭的目光威胁下,伙计端着酒杯,却是半天都没喝下去,过了好一会儿,他赌气似的将酒杯摔在了桌上,小嘴一撇,竟露出了几分女儿姿态。
“真想不明白,怎么还是被认出来了?难道还有味道?”
这声音清脆悦耳,瞧那说话语气,古灵精怪,不是阿朱又是谁?此时阿朱抬起袖子,凑着鼻子嗅了嗅。
赵有恭撇嘴一笑,很是得意的点了点阿朱的肩头,“行了,别闻了,不是味道出卖了你。”
“那你怎么发现的?难道还有别的破绽?”阿朱万分不解,她觉得自己做的已经非常完美了。
“你倒是自信,你也不瞅瞅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小茶馆,来这落脚吃饭的都是些粗人,这种地方的伙计会有给客人满酒的习惯?”
“呀!”阿朱伸着小香舌,一脸的懊恼之色,原来是这里出了问题。仔细一想,可不是嘛,一个小茶馆的伙计,会有那么懂事么?
“丫头,来说说,你这酒里放的是什么药?蒙汗药?难道你还真想把本公子弄成人肉包子?”
“少胡说,哪里是蒙汗药,只是一点泻药罢了,就你,就算弄成人肉包子,也得有人吃不是?”
一听阿朱这话,赵小郡王那张脸就有点黑了,竟然是泻药!泻药说是毒不是毒,但贵在没有解药,只要你吃了泻药,任你再好的功夫,找再好的郎中,也得享受下拉稀的快感。
“你。。。。你等着,看回去怎么